二零零六年三月十五日
三月的青山音乐学院内,一条条四通八达的,平坦宽阔的校园路的两旁,是一片片苍劲的、充满生机的绿。
二十岁上下,脸上洋溢着青春活力,对未来充满着无限希翼的年轻男孩女孩,一对对,一群群,或走着,或坐着;他们有的哼着曲子,有的谈笑风生。
然而,在僻静的校园一隅的灌木丛中,范婷婷却独自坐在一条石凳上。
她用双手捂着脸,长长的披肩发散落在两腿之间,随着抖动的肩膀轻轻的晃动着,压抑的抽泣声,从指缝间传出,伴随着泪水,点点滴滴洒落在寂静的草地上。
范婷婷一米六九左右,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长的大腿,弯弯的柳眉,微微颤动的长长的睫毛,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
美女范婷婷,连续两届大学生校园歌手大赛一等奖获得者。
在老师、同学们看来,最辉煌最灿烂的前景已经在范婷婷的面前铺展开了。
本月底的全省青年歌手大赛也迫在眉睫,如果能在此次全省性的大赛中进入前十名,就将有很多的音乐公司前来签约,大红大紫的梦想是多少学音乐的人一生孜孜以求所不能得到的。
而她范婷婷,即将全部拥有。
然而,命运给范婷婷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早上,医生告诉她,她的声带因为前段时间的感冒用药不当再加上感冒期间过度使用嗓子,声带已经受损,医生警告她,以后不能经常过度使用嗓子了,而且,她的嗓子的音质也被一定程度的破坏。
医生的话,如一个晴天大霹雳,轰的范婷婷晕头转向,轰的她五脏俱焚,轰的她颓然倒下。
也就是说,青歌赛她无法参加了,即使参加,也不可能得名次了,甚至,范婷婷想都不敢往下想,甚至,她的音乐生命也就此结束了。
犹如从天堂被瞬间甩进地狱,范婷婷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她的人生进入了滑铁卢时代。
范婷婷不愿意相信这个给她残酷判决的医生的话,她也不相信命运会对她如此的不公,她又跑了一个又一个的医院,但医生们所说的话几乎是同出一辙。
从希望到绝望,仅仅只在几个小时之内。
范婷婷心灰意冷,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对她充满期望的老师,不知道怎么面对曾经那么羡慕嫉妒她的同学,不知道今后将何去何从,她绝望,她茫然……。
“婷婷。”一手修长有力的大手从旁边搂住范婷婷抖动的肩膀,“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再去看医生,我相信总有人能把你的嗓子看好的。”
霍岷启是青山工程学院的学生,今年也是大学四年级。
霍岷启一米八三,匀称挺拔的身材,白净、秀气,是工程学院公认的校草。
但是,和外表相反的是,霍岷启学习成绩差,不思上进,在老师,同学面前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可是,似乎正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的俗语,霍岷启就怕范婷婷一个,他对范婷婷温柔体贴,言听计从,从不敢忤逆违背。
青山音乐学院和工程学院仅隔一条街道,霍岷启一有空就往范婷婷这边跑,买饭,陪聊,充当出气筒,当牛做马,乐呵乐呵。
“还看个头。”范婷婷一把甩开霍岷启的搂住肩膀的手,“我完了,完了,你高兴了吧!”
范婷婷抬起泪流满面的头。
“都怪你,都怪你。我不想活了。”范婷婷用手抹着脸,哇哇大哭着扑倒在霍岷启的怀里。
“怪我,怪我,没事的,还有我呢!”霍岷启着范婷婷的头发安慰道。
“你?”听到霍岷启的话,范婷婷的哭泣声停了下来,她从霍岷启的怀里抬起头,撇了撇嘴,不屑的说,“你好吃懒做,没有背景,学艺不精,我怎么靠你呀?”
范婷婷说完,又低头趴下伤心的哭了起来。
霍岷启挠了挠头发,尴尬的笑了笑。
范婷婷说的对,他霍岷启来自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父亲是一个工人,母亲是一个普通家庭妇女,自己呢,虽然生的一副好皮瓤,但不喜欢学习,自己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混进大学的,也不知道在大学里怎么又混了将近四年。
对于未来,他没有任何的计划,对于即将毕业的他,未来从事什么工作,他也还没有好好的思考过。
“车到山前必有路。”,“天无绝人之路。”,“走一步算一步。”古人的这些话,是他最推崇的真理。
但是,有一点他很明确,他爱范婷婷,爱的真真切切,爱的无可救药。
范婷婷的一切就是他的一切,范婷婷的喜怒哀乐左右着他的情感,范婷婷是他的女皇,范婷婷的话就是他必须也是乐意执行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