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嘿嘿一笑,道:“当然是真的!本公子说话算数,一言九鼎!”
邓展摇了摇头,暗道:大公子答应了,自己可没答应。见利忘义的小人,活该活不过今日。
那两个以为自己劫后余生的山贼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任凭自己如何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即没有了气息。
“见血封喉的毒药!”邓展低声说道:“看来出发之前,有人就没有打算让他们活下去。”
“嗯。果然毒辣!简直比妖女貂蝉还有厉害几分。”袁耀点点头,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更要去见识一下他们的圣女了。”
三人策马直行,很快就来到了破旧的县衙外面。
那里有几个黄巾军士卒守在门口,手持大刀,目不斜视,威风凛凛。
三人伫立马背了半天,愣是没人理会。
袁耀冲邓展使了个眼色,邓展张开大嗓门大喊一声:“黄巾军圣女何在!剑魔邓展奉公子之命,前来拜会!”
那几人一听剑魔之名,都怯怯地打了个寒颤:“回大人的话,我们两位渠帅已经在府内摆上家宴,等候大人的大驾光临!”
说完,他们都十分听话地让开了一条道。
邓展走在了最前面,袁耀居中,赵云殿后。若是有什么危险,足以小心应付一番。
里面站着两位壮汉,一人生得尖脸猴腮,令人生厌,另一人相貌平平,端庄威严,令人亲近。
两人也细细打量着这三位不速之客,连忙拱手说道:“杜远、廖化见过天公将军!”
语气之中,似乎没有应有的恭敬之意。
这也难怪,谁能够想到,大贤良师竟然会将天公令交给年纪轻轻的袁耀,虽是贵族出生,却不掌握底层人的疾苦。
“还是叫我袁公子吧。”袁耀也没有亮天公令的习惯,笑着说道:“你们两位便是杜远、廖化渠帅?”
“不错!”杜远和廖化齐声说道。
杜远有些意外,袁耀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意味着自己安排的第一次截杀任务已经失败了。
袁耀笑道:“廖元俭,你为何要改名呢?”
嘿嘿,没事叫个表字,套套近乎,古人最喜欢这套了。
廖化果然面露喜色,这才正视袁耀,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天公话,当年我本名廖淳,只不过为了响应大贤良师号召,这才加入了圣教。为了隐瞒身份,我便自作主张改了名字。”
要知道,知道他改名的人的数量,绝对不超过两手之数,也不知道袁耀是如何得知的。
看起来,袁耀对他还十分在乎的样子,他心中顿时热切了起来。
杜远听袁耀这么一说,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就连目光中也闪过了一丝阴毒。
他沉声说道:“当年大贤良师创立圣教之初,非贫苦人家不能入教。也不知道为何现如今,您身为名门贵族,却也能跻身我等寒门之教?”
他这番发问很是歹毒,一下子就将袁耀放在了黄巾军的对立面,且有以下犯上之嫌。
一想到袁耀马上就会身首异处,他一点也不畏惧,也不忌讳这些。
袁耀十分淡定地说道:“圣教乃是天下人的圣教,教众没有贫贱与高贵之分。本公子也不想加入这教,只不过是于老神仙给了天公令,我也推迟不过。仅此而已。”
杜远听袁耀这么一说,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来来来!我们边吃边聊,千万别伤了和气。”
众人围桌跪坐,酒菜满桌,瓜果飘香。
袁耀皱了皱眉头,并不说话。他属于上过一次当就不会上第二次当的人,没想到圣女不露面,又来这种卑贱手段。
杜远举起酒杯,语气中尽是盛情的邀请,道:“袁公子,圣女原本是想与你见上一面再走,不料教中事务繁忙,就先回去了。她命我与廖化兄弟好生招待您,切勿不能怠慢了您!”
“哦?”袁耀知道这只不过是推脱之词罢了,悄悄朝赵云和邓展使了个眼色。
两人也端起酒杯,赵云嘴角泛出冷笑,邓展则不漏声色。
袁耀故作不知,一脸真诚地望着杜远,道:“杜远渠帅,既然你与圣女都如此盛情,那我也只能先干为敬了。”
他端起酒杯,缓缓将酒杯放在唇边,就听见廖化惊叫一声:“袁公子,别喝!酒里有毒!”
“多谢廖化渠帅提醒!赶巧的是,迷迭香的味道,我一直记忆犹新。”袁耀停了下来,放下酒盏,笑问杜远,不怒自威:“杜远渠帅,这事情你怎么解释?”
杜远脸色微变,瞪了廖化一眼,冷哼一声,道:“廖化,我待你如亲生兄弟,你为何要在关键时刻背叛于你!”
“道不同,不足为谋!”廖化也对杜远怒目而视,反唇相讥,道:“情同兄弟?你要不要脸?我来你麾下这么久,你可将我当过兄弟!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整日里被自家兄弟监视,还处处堤防,生怕我夺了权,抢你人!”
袁耀眉头舒展,这才放下心来。真正的兄弟当肝胆相照,决不能行如此小人之事。不然的话,连兄弟也没得做。
“哦?是不是小六子?”杜远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不错!我是安排了他,要他做这些。但你想想,你自己来许县投奔于我时,不光不爱财,也不爱美人,看起来令人生疑。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对我的位置有想法。贤弟啊,我也只是预防一下而已。大敌当前,我们应该一致对外才是。”
廖化叹了一口气,继续出言斥责道:“我呸!你还有脸说得出来!那一次,我们去汝南郡执行任务,突然莫名其妙地被官兵围了,我脱险而出,小六子却没有这么好运了。”
杜远眼神里变得有些悲痛起来,道:“小六子也是我的好兄弟,被官兵围困时,我也极力去救你们,只可惜无能为力。”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还真不知道你在演戏。”廖化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杜远大哥,请容我最后一次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