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染揉了揉还有些模糊的脑袋,“早知道不喝那么多酒了,我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啊?是谁送我回来的?”北冥染不仅喝葡萄酒就会醉,而且每次醒来总会把喝醉之后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听到门内有声响,冰拿着一盆水推门而入,脚边还跟着一个小白团——墨白。“北冥小姐,你还好吧?你昨晚醉得很厉害,先喝杯茶解解酒吧,琪已经去拿早膳了。”墨白猛地跳进北冥染怀中,“王,那个君冥殇欺负墨白,他不让墨白跟王一起睡。”
“君冥殇?冰,昨晚是君冥殇送我回来的?”冰把拧干的毛巾递给北冥染,“是啊,昨晚是冥王送你回来的,临走时他还交代我们说你喝醉了,早上给你准备茶水解酒。”北冥染的思维在快速运转,不仅是在思考君冥殇的反常行为也是在思考她接下来的打算。
“北冥小姐,他说有事要找你。”拿回早膳的琪,手上端着食物,身后跟着一个人,北冥染抬头看去,“风影?你找我有什么事?”北冥染把墨白放到肩上,拿过琪手里的食物,走到桌子前一一摆放好,拿起碗盛了四碗粥。“你们还没有用过早膳吧,有事吃完了再谈,还有冰和琪,你们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虽然我们七年来没有见过面,但是你们也不用这么压抑自己,也不用一直称呼我为北冥小姐,你们不习惯,我听着也别扭。”北冥染自己没有这种尊卑意识,也没有必要给别人灌输这种尊卑意识。
“哎呀,你也不早说,你不知道我们憋得有多辛苦。”琪一边抱怨着一边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北冥染把粥递给风影,“你要是有事找我,就先把粥喝了。”风影捧着碗,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北冥染把墨白放在桌上,一口一口地喂它吃。“我没有在里面下药,你就放心吃吧,我不是生活在皇室的人,没有你们那些尊卑有序的规矩。”
风影端着碗走到桌前坐下,“北冥染,我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要跟爷做那笔交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北冥染喂墨白的动作一顿,“因为,我已经快没时间了,跟君冥殇合作是我目前最好的方法,原因嘛,一个月后你自然就会知道的。我答应君冥殇帮他做解药,这件事可以马上完成,他什么时候把药材送来我就马上帮他做解药。就算君冥殇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北冥染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风影仍然知道制作解药的难度,要是没有难度也就不会只有神医慕傲才可以完成了。
“爷他……”
“北冥姑娘,方大小姐派人邀请您去游湖,不知您意下如何?”风影的话说到一半被一个前来传话的下人打断了。“染,这是来找茬的?”冰撂下筷子,眼神冰冷。北冥染笑着看向风影,“君冥殇这个罪魁祸首哪去了?”北冥染的笑容让风影不寒而栗,风影打了个冷战,“爷他跟花少还有宇王出去了。”北冥染的气场好强大,丝毫不输给爷。“哦……”北冥染这个回答显得意味深长,“那就走吧,别人都盛情邀请了,我们不去就显得我们矫情了。冰,琪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找!乐!子!走吧。”
北冥染脸上那个春风满面的笑容让冰和琪深刻地知道,那个自找麻烦的方大小姐有大麻烦了。作为弑天的核心人物,看热闹那是最大的乐趣啊!因为被北冥染压榨久了,幸灾乐祸的本事她们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两人迅速解决口中的食物,北冥染把墨白放在肩上,三人一兽就这么赴约去了。风影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直发愣。
北冥染三人来到湖边的时候,方蝶已经跟几个官家小姐在等着她们了,“北冥姑娘,多谢你前几日的照顾。”看到北冥染,方蝶款款行礼,脸上带着婉约的笑容。“方小姐客气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啊。”北冥染这话听在方蝶的耳中那是对她的讽刺,而方蝶却只能强忍着恨,微笑看着北冥染。
“你跟冥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住在冥王府?冥王妃的位置只有方小姐有资格坐,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有什么资格?”北冥染看向那个说话的女子,还是个熟面孔,就是那个在布庄跟她抢衣服的红衣女子。北冥染往人群里扫了一眼,还看见了那个南宫小姐。这些话明显让方蝶心花怒放。
“我和冥王的关系我想你们去问问他比较快,至于冥王妃,我又不知道冥王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心系于谁,说不定你们在场的各位都有机会呢!”北冥染的一句话轻易地就挑拨了这几个女人的关系。
南宫莤(su)不可置信地看着北冥染,北冥染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那笑容带给南宫莤的冲击久久不能平息。北冥染踏上游船,回头看着还在岸上的人,“各位不是来游船吗?怎么都不上来?”方蝶握紧了拳头,我怎么会连个山里的丫头都斗不过,她竟然一句话就挑拨了我和其他人的关系,还夺走了主动权,这个贱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北冥染看着方蝶,勾起一抹冷笑。呵,跟我玩心计,我在黑道上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连液体都不是,再修炼个百八十年还是一样的下场。
冰和琪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一样,都是那种看好戏的表情。
冥王府里的风影正躺在屋顶上,琢磨着北冥染的那句话,可是对于仍然有些单纯的风影,北冥染的话对他而言实在是太深奥了。
“风影,想什么呢?”风蓝突然出现在风影身边,“风蓝,我一直在想北冥染的话,她说她是为了活着才会跟爷做那场交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风蓝闭着眼睛,仔细地琢磨着这句话。“这句话可以分成两个意思,第一,北冥染是雪燕派来潜伏在爷身边的奸细,是为了刺杀爷,交易只是一个幌子,第二,或许北冥染跟爷一样中了什么毒,而那些药材就是她的解药,在一定的时间内要是找不到解药她就会死,所以她跟爷做了这场交易。要是她是后者,那么我们一定会倾力相助,如果是前者,那么我们一定要不顾一切保护爷的安全,铲除她。”
风影看着风蓝紧握的拳头,北冥染会是前者吗?……
北冥染抚摸着放在船头的琴,琴倒是好琴,可惜琴弦差了点。“北冥姑娘,你也会弹琴?”北冥染轻拨琴弦,发出清脆的琴声,“我不会弹琴,只会欣赏。”
“那么,就让我来弹奏……”
“不过,这琴有很大的缺陷,是把坏琴。”方蝶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北冥染打断了,北冥染继续拨了一下琴弦,“方小姐没听出来吗?这把琴的缺陷。”
“北冥姑娘好本事,不会弹琴,却会鉴别琴的好坏。”说话的女子一身蓝色衣服,一脸高傲地看着北冥染。“有人规定,不会弹琴的人,就一定要不懂琴吗?”那个红衣女子突然冲上前,举起手想打北冥染,却被站在北冥染身边的冰给拦住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慕容小姐这么说话。”
“那不知道你又是什么东西,你一个小小的尚书之女,竟然想打我家小姐,不错,我家小姐是久居深山,久居深山就要受你们欺负?还是当着我们的面?你们当我们是死的,还是根本就当我们不存在?”
北冥染赞赏地看着冰,这丫头学坏了。那个尚书之女郑苗苗脸色一度惨白,但是仔细一想,京城中并没有什么姓北冥的显赫家族,挣脱开冰握紧她手腕的手,“哼,京城里并没有什么姓北冥的显赫家族,北冥染这个小姐从何而来?方小姐给你们面子邀请你们,可惜你们却是给脸不要脸的人。”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郑苗苗捂着被琪打的脸,一脸的不可置信,琪从身上拿出一块手帕,使劲地擦了擦手,一脸的厌恶加嫌弃。“打你真是脏了我的手,在京城里的确没有什么姓北冥的显赫家族,你们都是官家小姐,知道的也只有官场。可是我们并没有说过我们北冥家是官家啊,在江湖上的显赫家族跟门派还有人物,不知在场各位小姐又了解多少呢?如果我家小姐真是一个官家小姐的话,又怎么会久居深山呢,而且,你们家中的长者难道没有跟你们说过,你们势力一点都侵入不了江湖,而我们的势力却可以轻而易举地侵入朝廷,让你们对江湖人尊敬一定吗。”
北冥染看着完全已经呆了的众人,不禁轻蔑地笑了,如果就凭琪的一面之词就让她们信服的话,那么她还真没有要继续跟她们玩下去的必要了,连对方说话的真实性都不确定就要投降,未免输得太窝囊了。
“北冥姑娘,还请你原谅苗苗的莽撞,她不是有意得罪北冥小姐的,我以茶代酒向北冥小姐赔罪了,还请你赏脸接受。”方蝶双手捧着一个装满茶的杯子,北冥染接过杯子,在鼻间闻了闻。“方小姐都这么说了,我再不接受就显得我不对了。”
北冥染没有立刻把茶喝下,反而走近方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方蝶,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看来这个游湖游戏,我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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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至,熙熙祝大家新春快乐,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