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怡张口想问,慕言瀮刚刚说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是真还是假如果他真的有心为自己报仇,为何这五年他一直没有动手
但是看到慕言瀮满脸疲惫的模样,殷楚怡就不忍心再去叨扰对方了。
杜彦贤也已经料到,两位丞相落马的事情肯定已经传回京中,而现在京中定然乱成一团。马不停蹄的情况下,在深夜时,他们终究赶回到了京中。
慕言瀮就歇都没歇一下,他只是对殷楚怡说了一句,回到笒月宫之后早些睡,之后直接宁公公和邢枫赶往御书房,这一路上,殷楚怡隐约还能听到慕言瀮要邢枫去办些什么事。
殷楚怡站在原地,望着天空的月光,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天有异象,殷楚怡总感觉天空的月亮,蒙上了一层淡红色的血纱。
“看,那可是血月”殷楚怡指着天空的月亮,对身后的燕儿轻声的问道。
“娘娘,那不是血月,血月的颜色要比这个重多了。但是……今夜月亮的颜色,确实有些怪异。”血月百年难先现,可是又有民间传说,血月出现必有灾难。
“这段时间是别想太平了,缘起缘落,终究自己造的孽,还是要有自己来还。”殷楚怡苦笑了一声。
燕儿歪着头看了眼殷楚怡:“娘娘,别乱想了,夜深天凉,我们还是早日回寝宫,要是再待下去非生病了不可。”
燕儿的话音刚落,一阵风袭来,殷楚怡不自觉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肩。是呀,不知不觉就入深秋,夜间冷了许多,她身上的衣物还是有些薄了。
“行了,回笒月宫吧。”殷楚怡也不想再在这里逗留下去,大臣们和那些妃嫔们已经陆续下了马车,殷楚怡可没那个闲工夫与他们寒暄许久。
燕儿接过侍卫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宫灯,她走在皇贵妃的身旁,原本那些侍卫们不放心,也是要跟上来护送皇贵妃回寝宫的,可是被殷楚怡推脱了。
因为笒月宫的位置比较偏僻,几乎没什么同行的妃子,这一路上只有燕儿搀着殷楚怡的手,两人慢悠悠的走在那条漆黑的小道上。
要是放在平时,殷楚怡还会多少有些感觉阴冷,但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殷楚怡也没那么多的精力去纠结这种小事。
在路上,殷楚怡忍不住开口问道:“燕儿,你可记得本宫进宫时与师兄住过的那个草屋”
“奴婢随着娘娘去过一次,娘娘怎么突然想起了那个地方”燕儿很好奇,皇贵妃怎么突然想到了那个地方这个草屋到现在已有快一年都无人打扫,现在估计已经是到处尘灰……
“去那个草屋的路,燕儿你可记得。”殷楚怡状似不在意的问出。
燕儿想了一会儿:“大致还记得,只是不知道娘娘忽然说起这件事,是有什么用意吗”
“记得就好,等会儿到了笒月宫之后,你拿上本宫的令牌出宫把草屋中的医书都给本宫带回来,本宫要那些医书有用。”殷楚怡点了点头。
她现在真的没多少时间了,如果给东云翎一粒凝雪丸,她手中剩的药加上蛊人的心头血,也不过正好勉强撑过孩子足月落地那日而已。
可是殷楚怡有些捉摸不定的是,她现在体内的毒,会不会对孩子的身子有什么影响
“娘娘要那些医书干嘛娘娘是想查什么东西吗”燕儿奇怪的问。
“恩,那个,现在不是师兄不在皇上的身边,蛊术什么的宫中的御医又不怎么懂。本宫不过是想好好的翻阅师兄看过的那些医书,之后也好帮皇上除去萨木托。”殷楚怡干笑着说。
她现在的计划,还不准备告诉燕儿,事情能不能办成还不一定,等她真的怀上身孕,到时再讲出来也不迟。
而且后宫现在已经被她给血洗了一遍,皇后也好,淑妃也罢,甚至就连太后也威胁不到自己,就算怀上身孕,殷楚怡也毫不担心自己会被谁暗算。
如今后宫中留下的,都不成什么威胁。
原本殷楚怡以为自己的借口编的够完美了,谁知燕儿不相信的撇了撇嘴,满是不相信的说:“皇贵妃,你可别像蒙骗燕儿,燕儿虽说算不上机灵,但是也不是那种愚笨之人。世间有那么多的蛊术,娘娘怎么可能依靠读几天的书,就能变得熟知边塞的控蛊之术真要是那么简单,世人也不会这般害怕蛊术了。”
殷楚怡听了感觉好笑,这个燕儿到了关键的时候,倒也不傻。
“叫你去拿,你就乖乖的去,哪儿那些多的废话。本宫整日在寝宫内看书,不去外面惹是生非你还不乐意了怎么,非要本宫在闹几次皇宫,你就知道乖乖听话了”殷楚怡笑骂道。
“奴婢知道了,还请娘娘放心,奴婢定然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些医书娘娘找回来。”燕儿颇有些无奈的说。
但是往好的方面想,这几日朝中比较乱,娘娘待在笒月宫看书,倒也是件好事。再说了,就是看些医书,能搞出多大的乱子。
就是这次的大意,之后发生的事情,叫燕儿忍不住狠狠的扇了自己几耳光……
而另一边慕言瀮,从进入京城的那一刻他就没有闲着,在路上他就对邢枫下了几道命令,叫邢枫把他在暗地里培养的那些人手,全都叫进皇宫,现在那些人应该早就在御书房等着慕言瀮了。
在推开御书房的大门时,慕言瀮对身旁的邢枫说道:“去,这边就交给朕来处理,你去给朕问问苏许两家那边,可有发生什么事。”
“属下现在就去。”邢枫早就知道,回京之后这几日他别说睡觉了,就是能闭眼歇息一会儿都难。
慕言瀮示意宁公公在外等着,他一人进内殿即可,宁公公识趣的低头退到了一旁。
“属下(微臣)参见皇上。”皇上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下面有七八个人就跪下请安,这群人很多都是不起眼的小官,但你仔细看的话,甚至有些人只能算是朝中某些大臣们的心腹,这里面还有一两人穿着侍卫的官服。
“你们几人可都得到了风声”慕言瀮喝了一杯浓茶提了提神。
“回皇上,今日午时左右,两位丞相谋害皇上的事情已经传回了京城,尔等已经料到皇上回宫之后,必然会传唤属下几人。”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站出来说道。
慕言瀮点了点头,这人凭借自己的文采,应该能当上这一届的状元,可惜却不肯为苏家所用,最后竟被人顶替了下去,当然最终坐上状元之位的人是苏相的走狗。
慕言瀮知道此事之后,叫邢枫查了那人的身世来历,确定不会有什么猫腻之后,他才派人秘密的把这人招进宫中,这些年,他虽在朝上没露什么脸,可是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慕言瀮都会秘密宣他进宫,来考他朝中难事的应对之法。
“苏家和许家一倒,他们门下的书生们,必定会乱成一团。明日稍微聪明一些的人,会在早朝上自动求朕辞官,至于那些贪心不死的人,朕也有的是耐心陪他们慢慢耗。”慕言瀮冷笑了一声。
“可是两位丞相家的余党,他们岂会甘心……”另一人有些担忧的皱眉说道。
“不甘心又能如何在朕的手中,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不成。”慕言瀮冷哼了一声,其实文官这边慕言瀮早已准备妥当,就是武官那边慕言瀮一直没有动心思,想要削掉杜家的兵权。
慕言瀮接着说:“朕不妨给你们透一个信,杜老将军对朕有异心,但是杜彦贤倒是对朕忠心耿耿,朕下一个准备动的人是杜老将军。”<igsrc=&039;/iage/6455/11003655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