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味道真是不错!”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其中有一些都是凉拌菜,味道居然也不错。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有些菜也是可以凉拌的,只要在上面洒一些佐料弄匀就可以吃,这样的话,还真是省时又省力,之前她还以为需要多长时间呢,没有想到这么快,这些菜里面唯一花费时间比较久的应该就是那个烤红薯了,其余的一些小菜,花的时间都不是很长。
然而此时后面有一处房门虚掩着,骆亦寒正侧身往那边看着,微扬唇角轻笑出声,“看不出来,她居然还会厨艺,之前还真是小瞧她了!”
此时的他真的很想走过去尝尝那些菜的味道到底怎么样,不过听见那些吃过的人都这么夸赞,想必味道一定很不错,凉拌菜?有意思。
程笑做了菜很早就出去了,没有在这里就留,不过在此之前她将那日花魁大赛的琴师留下来的琴谱转交给了欣然,“这几天你可以加紧练一下这个曲子,然后应该会用的上的。”
隔了一天之后,程笑又一次来到了,这次她打算不去找,而是想直接去后厨,不曾想在中途居然碰到了骆亦寒。
“哟,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去找你的月染姑娘?”程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态度,自从那日举行了花魁大赛之后,她好像一直没有看见他在这里出没。
然后她不知道的就是,其实并不是他没有来过这里,而是每次在自己出现的时候他就刻意避开了,因此她才来没有在这里见过他。
“我可以理解成是你吃醋了吗?”骆亦寒笑着调侃道,同样以双手抱胸的姿势直视着她的眉眼,秀气的眉毛微挑,许是因为光线的缘故,此时的他看上去竟然那么耀眼。
“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吃你的醋?”程笑勾唇冷哼了一声,直接递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的醋要吃也是由你家的夫人去吃。”
说完程笑就打断这么离开,谁知眼前的这个男人身子一侧居然就这样直直地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不禁让她很是恼火,当即怒吼道。
“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是要谢谢你,帮我了欣然,如今的她比起之前真的是要自信了许多,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功劳。”骆亦寒意味深长地说道,说得程笑都有种不明所以了起来。
“你在乎的是月染,怎么又来招惹欣然?还真是一个人花心大萝卜!”程笑嗤笑了一声,当即直接推开了他就朝着后厨的方向走了过去,步伐极快,好似后面有蛇虫猛兽正在追赶她一般。
骆亦寒无奈苦笑,月染不过就是一个幌子而已,要是直接跟欣然来往太近,那些朝廷官员还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不过眼下这程笑过激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抬手若有深意地摸了一下瘦削的下巴,看来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也不算是什么位置都没有,否则看到他她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才是。
淳安县骆府的布庄里,四少爷骆修远正坐在里间,神情看上去很是阴郁,眼里闪烁着骇人的冷意,双手死死地捏着那扶手上的龙头,挑眉道,“你说什么?”
“三少爷在里花了五十两买下了一个女子的衣服,那女子正是花魁大赛的冠军!”那边站着的小厮恭敬道,说话都时候声音颤抖,难掩激动之情。
“五十两买了件衣服?什么衣服这么贵,还有那冠军是什么意思?”骆修远皱眉道,虽然愤怒,可他同时也在窃喜,骆亦寒在外面花天酒地更好,这样的话可不可能会跟自己争家产了。
那小厮壮着胆子道,“衣服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冠军身上穿着的而已,拍卖就比较贵了,这冠军就是花魁之首,这次的花魁大赛是他们……”
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骆修远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他对那什么花魁大赛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他就是以五十两银子买了那花魁身上的一件衣服?”骆修远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舍得花钱,竟然肯花这么多银子去买一件衣服,还真当银子是这么好赚的不成,要知道五十两都是布庄好多天的收入了,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挥霍了。
小厮见他脸上阴晴不定的,颤抖着点了点头,只得将自己心里的雀跃给压制了下去。
骆修远抬手让他退下,待门关上之后,他才冷哼了一声,神情很是不屑。
一连过去了好几天,程笑不是在布庄里设计新的衣服花样款式,就是去看看增设了几项服务的客人有没有增多,有没有客人好评之类的。
平日里只要程乐不哭闹,程笑都不会待在家里,这日他进去了之后,竟然又让她给碰到了骆亦寒,真是让她苦恼无比,还真是冤家路窄,这样都能够碰见。
“看来我们挺有缘分。”骆亦寒率先调侃道,一向是冰冷至极的他说起这样轻快的话来却丝毫不显得违和,尤其是他挑眉戏谑的样子,让他看起来更帅气邪魅了些。
程笑别过了视线不想去看他,鄙夷道,“看来你是丢弃了月染姑娘啊,我还真是替她感到惋惜,居然喜欢上了你这么个花心的男人。”
之前不是听说他包了月染么?怎么如今却是日日过来找欣然,还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主,程笑如此想道,心里对他的鄙夷也不由自主地加深了些。
“怎么你老是提月染?你就这么在乎她,还是说,你在乎的根本就是我?”骆亦寒说着就往前走着,目光如炬。
程笑大骇,他每上前一步自己就赶紧退了一步,到了最后她直接被抵到了身后的桌子上,可他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戏谑地盯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她。
“如果我说我跟月染没有任何关系,你信不信?”他挑眉道,声音竟然不自觉地带了些期盼的意味。
“不信。”程笑沉吟了片刻,终是坚定地开口。
骆亦寒轻笑了一声,倒也没有拿她怎么样,而是直接转过身子就朝着那边欣然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步子走得有些慢,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怎的,看到他这背影,程笑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方才他好像是话里有话,可她却是丝毫不明白,一个男人在里可能会跟那些女人没有关系?
这就好比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这样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言有谁会相信,然而此时的程笑没有想到,骆亦寒说的却是真的,一字不假。
程笑刚从厨房走出来之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路过了欣然的房间,因为此时时间还算是很早,客人也极少,整原本是喧闹无比的这里倒也显得有些安静。
“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情?”就在程笑打算就这样走的时候,里面居然传来了一个冰冷至极的男声,冷得她都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立马屏息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声音很耳熟,程笑自然也认得,不是骆亦寒的声音还能有谁,在这里估计也只有他的声音有那么寒冷。
“没有,只不过前些日子知府大人和县令来了一回,从他们的交谈中来看,他们少准备了些昂贵的药材,从中抽取了些银两中饱私囊。”欣然沉声说道,愤愤地握紧了双拳,瘦弱的双肩因为盛怒微微颤抖着。
如今国难当头,都要进行打仗了这些居然还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真是人神共愤,他们难道不知道要是后备的药材不够,那可是会死人的啊!
别说是里面的骆亦寒听到了这话有何反应,就连站在外面的程笑都气得不行,虽然她大抵知道,这次的战争岂是根本危及不到自己,可她还说忍不住为那些将士感到不值。
这样的事情程笑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种人跟那民国时期的汉奸有什么两样,只怕是真的到了国破家亡的那一天,这些人才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
程笑这时才知道,原来骆亦寒竟然真的没有骗自己,他营造出了自己花天酒地的假象,背后居然是这么一回事,他想要依靠这里的人给自己收集情报。
不得不说,骆亦寒的手段真的是很高明,就连程笑自己都有想过开收集情报,只可惜这要付出许多人力物力,短时间内要开展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那这样的话,欣然岂不就是他用来收集情报的人?既然欣然才是他的人,他又去包月染做什么,难道为他做事的不仅仅有欣然,还有月染?
程笑仔细思索了一阵,将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思绪理了理,忽然又想起了那日去找乐心娘在客栈住的那天晚上也看见了骆亦寒正在跟官府的人打交道,如此看来他还真的是跟官府关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