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回公道?如今这淳安县已然在他们的占领之下,他们说的话就是公道,大夫人好歹也是在这骆府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会连这点本质也是看不清楚?”
听见了智璟芙说的话,骆修远简直是大笑不止,现在这时候她还来说什么公道,难道不觉得这话太过于可笑了么?往日她在府里作威作福的时候,可曾给过别人公道。
“我,我要见老爷,你给我让开!”说着智璟芙正要挣扎着站起身来,奈何身上却是使不出多大的劲来,浑身酸软无力的,让她很是焦急。
“让开?若是你愿意求我帮忙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帮帮你。”骆修远冷笑一声,见着她这般费尽心力的模样,唇角的笑意也愈发的加深了起来。
见状正焦急万分的智璟芙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为了得知骆明远更详细的消息也只得无奈地祈求起了他来,奈何他却是根本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只见他摇着头不屑地冷哼了声,“在这之前,你可是有为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冤魂想过什么公道?我知道你贵人多忘事,在这不妨我帮你仔细地回想一下,当年我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听见他冷厉的声音,智璟芙顿时像是看见了个鬼般,惊慌不已地死盯着他,支撑在地上的双手缓缓地向后边挪动着,胸膛剧烈起伏个不停,脑海里竟是也浮现出了枫慕梅的模样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要去见老爷,我要知道明远的事,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智璟芙嘴里一直碎碎念个不停,此时的她看上去竟是略微有些疯疯癫癫的。
听不懂?骆修远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冷着脸一把将她的手给死死地捏了住,格外阴沉的嗓音对她来说简直跟五雷轰动没什么两样。
“我告诉你,骆明远已经死了!是给敌军杀死的,当初我娘的死,我知道是跟你有关,你吩咐她去为你做事,事情败露了你就将脏水泼在了她的身上,想要她来当你的替死鬼,这些我全部都知道,你以为这件事过去了你就能安枕无忧了?”
说着他手上的力度也加深了起来,双眼腥红的他浑身好似透着极大的杀机,看得她心里一颤一颤的,尤其是那脑海里本是很模糊的枫慕梅的模样此时竟是忽然变得很是清晰了起来。
“死了?他怎么会死?不,不,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你少在这里骗我,你娘的死很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没做!”智璟芙一手猛地支撑着地板想要站起身来,双手死命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时骆修远正想出手制止,哪知她竟是一个踉跄自己跌倒了下来,但饶是如此,她仍是喃喃说个不停,正当他以为她是要疯了时,哪知她却是忽然大叫了一声,也差点将他给吓了一跳。
随后只见她一口气仿若是喘不上来,她双手死死地拽着喉咙这一块,神情极端的痛苦,没多久竟是径直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见状骆修远赶紧去叫了人,起初他也仅是想要刺激她一番,却是不曾想到这女人的承受力这么的弱,还没等他做出别的动作,她就已然没了性命。
这段日子淳安县的战事也很是吃紧,祁**队虽是撤离了这,但也驻扎在了别处,商丘的军队不断来犯,但最终却还是没能重伤骆弘毅所带的这一支军队。
“待会我去打先锋,你们包围在四周,记住千万别给敌人发现了踪迹,一旦发现立即撤离,不能恋战,明白没?”这晚在进攻之前,骆弘毅先是给手下的将士敲了个警钟。
“是,少尉!”众将士齐声答道,待夜色渐渐地深了之后,他们才采取了行动。
在行动之前天上的那一轮上弦月本是很清亮,但没过多久这月光竟是给厚厚的云层掩盖了住,如此一来这行军的速度虽是有所延迟,可也很容易地隐藏住了自己的身影。
抵达了敌军营帐时,骆弘毅按照之前说好的做了个手势,瞬间隐匿在暗处的战友们迅速出动,不过他们却是没有直接奔着营帐而去,而是在这之前先将巡逻的人给解决了。
如此这般,他们解决了好些人却是没有引起很大的动静,在最后正要朝着正中的营帐进攻时,哪知却是给敌人发现了去。
但即便是如此,这些祁国的军人也没有慌乱,反倒是在相互的帮助下很快撤离了敌营,此行他们没损失多少战友,但对敌军来说却是个相当打脸的事。
得知了消息的刘皓立即吩咐人去检查了各个营帐,这才发现那些狡诈的祁**人竟是在晚间来个偷袭,还专挑些将士下手,这些虽都不是什么主力,但死伤的人数却是不少。
“该死的,这一时大意是还真着了他们的道。”刘皓着实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声道,猛地一掌就拍打在了桌上。
本以为那些人既是已然撤离了淳安县,应当不会胆子大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然而不想却是并非如此,想来那骆弘毅还真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
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刘皓一早就吩咐人前去骆府将那个叫做谷昕月的女人给带了过来,他就不信,她身为骆弘毅的娘,他竟是会连自己的娘也不管不顾。
“将军,将军抓我来是做什么?上次将军分分明是答应了我,要保我平安的。”起初谷昕月还以为这些人是要做别的什么事,哪知他们竟然直接将自己押来了这里。
“本将要做什么,哪里轮得到你来管,来人,将她给我押下去。”刘皓冷声说道,然而就在将士刚要将人给押下去时,却是又给他叫了回来。
见状谷昕月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还是怎的,一时间不想关自己了,于是很欣喜地看了过去,正当她想要询问能不能将自己放了时,哪知却是听到他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将她腰间的玉佩取下来,这东西她儿子应当是认得。”既是要用来威胁他儿子,怎么着也得有个能证明她身份的物件才是,否则单凭着骆弘毅的头脑,应当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若是他不这么说,谷昕月还真不知道他忽然之间改变决定要抓自己的原因,但他的话都已然说得这么的清楚,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将军是想用我来为威胁弘毅?将军,你怎么能这么出尔反尔,你之前分明是说要保我平安无事的,你怎么能这么做?”
谷昕月颤抖着声音说道,一双瞪大了的双眼很是恐惧,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将军竟是为了这战争的胜利,来将自己抓住去威胁她的儿子。
“这废话怎么这么多,还不快将她给我带下去,都愣在这里做什么!”刘皓没什么耐心地低吼出声,没一会在她的骂骂咧咧之中,她最终也还是给人带了下去。
在接过将士递过来的玉佩之后,刘皓吩咐人去拿了纸笔,亲自给骆弘毅写了封信,派人前去将这东西拿给他,他倒是要看,他这里有了他娘,他还敢不敢这么的放肆。
当日的祁**队这,骆弘毅正受到了刘皓派人拿过来的这封信,这时他的身侧也坐了其余的几个这次战争之中的主力,这时的众人也都正直直地看着他。
“这商丘送来的信能有什么好事?莫不是是在为上次偷袭的事做出警告?”这人冷哼了声,口气极为轻蔑不屑。
“谁知道呢?指不定在心中怎么说我们呢!”又一名身穿银白色盔甲的男子冷哼道。
闻言,骆弘毅微微蹙眉,不悦地朝着他们看了过去,使得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他们识相地闭上了嘴,不过也还是对这信上的内容很感兴趣。
看了这封信后,骆弘毅的神情很是凝重,且眉宇间好似正散发着无尽的怒火般,只见他猛地怒拍了下桌子,恶狠狠地瞪向了前方,咬牙切齿地道。
“该死的,竟是想用我娘来威胁我!”他还真是小巧了商丘的这些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不要脸,竟然能对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来。
用女人来威胁人,也亏他们能够想得出来!骆弘毅愤怒地想道,见着这两人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但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将手中捏得不成样子的信甩给了他们。
在看了这封信后,他们哪里能淡定得起来,也都很是气愤地道,“这该死的敌军未免?欺人太甚,竟敢使出下三滥的招数!”
“少尉可千万别着了这帮小人的奸计,如若我们投降,届时不但皇上那边我们没法交差,这敌军怕是也不可能会就此放过我们。”正穿着盔甲,英姿飒爽的男子紧握着手中的剑,厉声说道。
这点骆弘毅何尝没有考虑过,但是谷昕月毕竟是他的娘,还帮了他不少的事情,他又怎能对她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