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决定要走了吗?”一袭大红凤袍的皇后慵懒地斜躺在躺椅上,一手轻轻地抚着刚做好的指甲,神情惬意之至,然目光却是格外的锐利。
“终归是要走的,早走晚走也没有多大的不同。”沈昂淡淡轻叹了一声,“姐,之后你在皇宫一定要多加小心,在这宫中,处处都要小心谨慎,我回国的这段时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走这祁国,总不能待得太久,何况国内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完,自然是要离开的。
“本宫可是你的姐姐,怎么你现在说话,就好像你是哥哥一样?本宫的事情,本宫自己会处理,这点就不用你费心了。”
坐直了身子的皇后沉声说道,微眯着凤眸到她眼里就闪烁着灼灼的光华,不过在他走前,她也还是嘱咐了他,在路上,一定要多加注意安全。
“放心吧姐,我会的。”沈昂微微点了点头道,随即站起了身来,微微朝着她福了福身,随后便径直走出了凤仪宫。
回到了寝殿的他,看了看四周的陈设,这里,他住了几年,如今当真要离开了,说真的他还真有点不舍,但是他还是要走。
当日下午,已然收拾好了行李的沈昂便出了皇宫,在京城内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与他往日的手下见了面,事隔这么久才碰面,见着时还真有点不大适应。
看着少主收拾到这些东西,正站在前方到他的一位手下蹙眉轻声问道,“少主,当真是要回国了?”
这后边的话,绕是他没有说出,沈昂不用想也能猜到,他这后边想说的一定是想问自己能不能放下祁国的这些事情,尤其是能不能放下,那名叫做程笑的女子。
如今不管能不能放下,他都必须得离开。
“当然是要回去了,走吧,不然在天黑之前可能出不了京城。”沈昂沉声说道,随后挑选出了几名武功上乘的手下你自己一同乘坐马车。
若是人太多的话,兴许会引人注目,在路上唯恐会发生什么不测,尤其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正对皇位虎视眈眈,此行怕是会不大顺利。
正连夜赶路的他们,途中经历了一片森林,是夜,月黑风高的,天上没有半点星辰,就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正高高地悬挂正天际,好似给这茫茫大地洒下了一片银辉。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了一声马的嘶鸣声,紧接着马车轰然倒地,沈昂等人均是面色一惊,施展轻功,飞身而出。
这不过是才片刻的功夫,此时他们的四周已然给无数的黑衣人包围了住,那些人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烁着银白到冷芒。
“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看来他也还真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站在前方到沈昂嗤笑着说道,随即咻的一声抽出了长剑。
“废话少说,拿命来。”黑暗中也不知是谁忽然大吼了一声,黑人都朝着他们攻击了过来,护卫们形成了个包围圈,将沈昂给包围在了里边保护着。
但沈昂哪里会想要让他们这样保护自己,于是目光一冷,顿时只见一道青影闪过,一道道凌厉的剑气便朝着他们刺了过去。
“想要我的命,想得倒美!”沈昂冷喝一声,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朝着他攻击了过来,他迅速飞身而起,凌空一跃,黑暗中好似踩住了一个人的肩膀借力。
借着这力道沈昂一个后空翻,很轻易的躲开了那人的攻击,但他确实没想到在他翻身的同时,身后亦是有一道凌厉的白芒刺向了他。
一时间躲闪不及的沈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长剑正刺向了自己,瞳孔骤然放大的他心里猛一紧。
说时迟那时快,离他最近的一个护卫一个闪身,便径直挡在了他的面前,一时间只见刀光剑影,这个漆黑的夜色下,沈昂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地上发出的细碎声响。
“该死。”那人低声咒骂了一句,眼看着就要得手了,没想到中途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竟是挡在了这人的前边。
也就是因为他说出了这句话,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正倒正了自己一的面前,沈昂顿时只觉一颗心都在狠狠的颤抖着。
“你死了。”沈昂眼里厉光一闪,正握着长剑的手暗自紧了紧,一时只听见屋气球兵器间相互碰触发生的激烈声响。
在这清幽的月光下,好似都能隐约看到他那双猩红的双眼。
经历了一番苦战之后,沈昂等人最终可算是将这些黑衣人给击退了下去,安然回到了孟国,但那夜为他挡剑的忠心于他的手下,却是已经没了,。
然而这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情了,到了孟国皇室之后的他自是最先来到了皇城给他的父皇请安。
这时他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沈桢南也正站在皇上的身侧,在方才还一脸笑意的他这时见着沈昂走上了前去,眼里的笑意却是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轻嘲的意味。
“二弟,这么几年过去了,你可算是回来了,若是你再不回来,怕是朝堂上的人都要猜测你是不是准备在祁国定居,想要在祁国陪伴你的姐姐呢!”
沈桢南轻哼了声,眼角微弯的他眼底正泛着无限的冷意。
“这几年来,的确有很多事情让我脱不开身,因此自是没能回来孟国,没能在父皇跟前尽孝,是儿臣的不是,还望父皇莫要怪罪。”
正走到了两人身前的沈昂微微躬身,歉疚地开口道,然说出这话时他的眼角余光,却是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正站在那边的沈桢南。
还真是他的好哥哥,时隔几年不见,他这一回来,结果听到的话竟然是说自己要准备在祁国定居。
“父皇哪里会怪罪于你,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疼你还来不及!”沈桢南勾唇笑,眼底泛着森然冷意的他这时的笑容看着是那么的违和。
然孟国皇上也正微微点了点头,沉声回应,“昂儿难得回来一次,父皇如何会归怪罪于你?对了,父皇曾听说,祁国的皇上封你为大将军了?”
说起这话时的他眼底正闪烁着晶亮的光芒,但与此同时,眼底深处却是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色闪过。
若是沈昂真在祁国给封为了将军,那他的手上或多或少应该是有些兵力的吧?
“父皇真是说笑了,儿臣哪里是什么大将军,那些封号儿臣已经跟祁国皇上说让他收回去了,儿臣始终是孟国的人,这所为的也自然是孟国,哪里会做祁国的将军?”
沈昂微微拱了拱手道,神情不卑不亢,直直地站在那的他身形好似无比的高大,眸光凛冽的样子看着着实让人难以猜透他此时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二弟竟然跟祁国皇上说不要?要知道这可是大将军,手中必然是有兵权的,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们孟国想一想啊!”
沈桢南心底在窃喜他没有得到兵权的同时,却又担心起了自己的处境来。
既然他不想做祁国的将军,甚至于还冒着危险回到了孟国,该不会是他想要和自己争夺王位吧?这么几年来他一直都没有回来过,没想到这一回来竟然还拒绝了祁国的封号。
“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都还在祁国,我能做出那种事情来么?何况,即便是祁国皇上封了将军,我的手上也依然没有兵权——”
敢情说了这么多,原来他还是担心自己会危及他的地位,但是他也不想一想,要是我真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可能在这年间都没有回来过。
“看来这祁国皇上对我们的戒备很深啊,父皇!”沈桢南剑眉一挑,随即拱手朝着父皇道。
闻言,沈昂心里猛地一惊,赶紧上前去为祁国解释了起来,“不是,不是这样的,之前祁国一直征伐不断,兵符这等重要的东西皇上自然是要严肃对待的。”
到底沈昂也在祁国待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还亲自经历过战场的残酷,他才不想因为这件事伤到两国的和气,若是真如此,那他可就真的是罪过大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沈桢南其实并没有要说祁国的打算,只不过是想要引出这句话,然后让他为祁国说话,以便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只见沈桢南剑眉一蹙,不可置信地紧盯着沈昂,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正流露出了浓浓的悲痛之色,哽咽着嗓音道。
“二弟,你怎么在祁国待了几年,就真的为祁国说起话来了,二弟,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孟国人,怎的现在却是为祁国说起好话了?”
一听见他这么说来,沈昂这才的恍然惊觉,方才在自己不经意间,竟然是中了这个人的套,也怪他着实是不大谨慎,这样的套竟是也能钻得进去。
“儿臣不过是想让两国和睦罢了,并没有要站在祁国那边的意思,父皇,儿臣真的只是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的场面。”沈昂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