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官复原职了,她这最先说出的话竟然不是祝贺,而是要让自己留在骆府里照顾她?那他的官职怎么办,这好不容易才重新当上了将军,他总不能将一切的事物放下,只将重心放在她的身上吧?
骆弘毅想到了这,这心底对明珠的厌恶也更深了些,连这等事也不能了解自己,她怕是只会按着自己的意愿来,从来不会将别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她也正是这样的人不是,自从她来了府上,也还真没看见她关心过除了自己以外的谁。
“不,夫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只是想在生产时有个人在身边陪着,你能不能……”为了将他留下,明珠也只得忍下了怒火,讪笑了声,忙走上了前去挽住了他的胳膊,嗓音极为轻柔。
“等真到了那时候他们会派人通知我的,你这不是还有段时间么,急什么。”骆弘毅不耐地说道,随之将她的手给放了下来,这便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些东西。
算算自从军营里出来后也过去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这让他忽然前去,心间还真略有点激动紧张,这还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不禁摇头轻叹了几声。
待收拾了完毕后,正想走出骆府,但在经过花园时也正遇上了朝着他那院子走过去的程笑。
“恭喜二哥,不过二哥当真要这么快就走?我还想给二哥办一场庆功宴了给你祝贺一下呢,二哥要不还是留下用膳了再走?”
平日里她是跟明珠不和,但跟骆弘毅又没有什么争执,何况往日在她跟明珠发生争执时,他也曾开解过,也替自己说过话,这次他去军营了,办场庆功宴也实属正常。
“这还是不必了,我去军营里跟弟兄们喝一杯就好,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们了,我也想得紧。”
骆弘毅朗声一笑道,遂朝着她微微点头示意,这便绕过了她走向了骆府的大门处。
程笑身子随之一转,正看着了他朝着外边走去时的模样,唇角也不由得微扬起了抹好看的弧度,心底暗自为他祈祷了下。
这时何崇明的那边,早已派人暗中注意着骆府动静的他也自是得知了骆弘毅官复原职的消息,忍不住缓缓摇头轻叹了几声。
看来这骆府果真是不简单的,这有了沈昂的帮助,一切都变得这么的顺利,能安然无恙地从牢房里出来,还能让皇上将将军之位还给骆弘毅,当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正想到了这的他微微挑起了双剑眉,遂慵懒地摆了摆手,正站在他身前的严鸿哲便连忙一躬身,恭敬地应道。
“老爷有何吩咐?”
“军妓那,可是安排好了?记得找个年轻貌美点的,这男人嘛,喜欢的大都是这样的。”何崇明优哉游哉地抬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淡淡地抿上了一口,轻笑着道。
“老爷放心,早在前些日子便已经准备好了,老爷不是说他迟早会回军营么?这在他回军营前送去,给发现的可能性自然要小些。”
严鸿哲挑眉一笑,那双微微眯起的狭眸里正泛着无限的精光。
“聪明,不枉老爷我栽培了你这么长的时间,果然不错。”何崇明满意地点了点头,遂又端起了杯子微微抿上了一口,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正掠过了抹得意。
这时已然到了军营里的骆弘毅看着这与往日并无任何改变的地方,即便是才过去一个月不到,但也有种很是陌生的距离感。
军营,他骆弘毅回来了!
“末将见过将军,恭迎将军回来。”这才一走进营帐,那早已在里边等候了多时的将士们齐刷刷地大声唤道,这架势差点将他给惊诧了一番。
“免礼免礼,哈哈哈。”骆弘毅笑着连忙摆手让他们起身,一时这心头也只觉热血澎湃的,很是激昂。
之后这将士们为了给他庆祝,也设了场宴会,弟兄们好久不见,这酒自是喝得多了些。
只是他没想到,在他不在军营的日子里,这边竟是又多了几个会跳舞的军妓,一时看得他眼花缭乱的,这酒也不自觉地喝多了些。
起先在骆弘毅将要喝醉时,他本想不再喝了,奈何盛情难却,且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将士,一个不注意他便喝多了些,最终醉得不省人事的。
恍惚间他只觉好似有人将自己搀扶到了房中,不想在他这半醉半醒的时分,竟是宠信了个军妓。
次日,又是个晴朗的天气,微风和煦的。
正在何崇明的酒楼中,骆亦寒早已等候了多时,直到过去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他这才姗姗来迟。
看着正端坐在那边的身影,何崇明不禁挑了挑眉,径直走到了他的对面去坐下,轻笑着微微耸了耸肩道。
“哟。这是吹了什么风,怎么将你给刮了过来?”他笑吟吟地看向了对方那神情冷漠的人,眼底的精光不禁暗淡了些。
这是个怎样的情况?怎么他主动请求,想要跟自己见一面,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议,怎的现在见了面竟是这等黑沉的样子,自己又不欠他什么,他摆出这幅样子是想要怎样。
“何老爷,好久不见!”骆亦寒轻哼了声,剑眉微微挑起,冷冷地睨了这人一眼。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狠狠地教训下这人,恨不得将他给抽筋扒皮了去,这才以泄让程笑在他府上住了那么长时间的怒气。
“好久不见?我们不是前些时间才见过的么?”这话说得还真让他心底咯噔了下,一时只觉这脖子后边好似有一阵阴风吹过,凉得他不禁瑟缩了下脖子。
“呵,没想到何老爷倒是挺风趣的,还来开个玩笑。”骆亦寒微微眯起了双狭眸,本是靠在椅子上的他身子微微朝前倾了倾,这冷眸也正对上了他的双眼。
“在你离开淳安县的这段时日里,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回来到底是想干什么,但是你给我记住了,有些事可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想要回来找他们的麻烦,他可不是以前那个会任凭自己的妻子住在别的男人府上还无计可施的人了,现在若是有人胆敢动她,亦或者是动骆府,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人,定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哦?原来骆公子特意前来找我,是想要以这个来警告我啊?这可有点困难了,怎么办,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算算以前的账的。”
何崇明故作惊悚地微微耸了耸肩,微蹙着眉头,一脸畏怯的神色,然眼底却是噙着股嘲讽的暗芒。
“你想做什么,我是不能阻拦,毕竟这是你的自由,不过这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你以前做的事情会一直能瞒下去。”
闻言,骆亦寒也仅是淡淡地耸了耸肩,比起上次的骆府里冲动的他这下要显得冷静了许多,看这镇定的样子,当真与之前有种判若两人之感。
“要说就说得清楚明白些,总说得这样是想要做给谁看?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要怎样,直说便是,省得绕来绕去的麻烦。”
不知怎的,何崇明听到了他的声音以及说出的话,这心间当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只觉听着各种不舒服。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如果你胆敢伤害谁,尤其是骆府的人,到时你可别怪我出手无情,我的能力兴许你不知道,不过你大可以试一试,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假话。”
骆亦寒薄唇轻启,又就着方才的事情再次做出了声明,那双漆黑的狭眸里跃动着的精光看得也心头一颤。
起先何崇明在淳安县的时候,骆亦寒已经离开了,因此他自是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如何,只是在他逃离到了京城之后,又辗转来到孟国的途中,倒是还真听说了关于他的一些事迹。
据说在那之后他好像是拜了什么高人做师父,武功特别的好,与商丘一战之所以能去的胜利,他也功不可没。
只不过那时皇上想要封他为官,给他拒绝了而已。
“是,我承认你早已不是以前的你,但是你也别忘了,我难道又是以前的我?总不会就你发生了改变,我没有吧?”
何崇明轻嘲地微微勾起了唇角,冷声质问着道,一时只觉他这话着实滑稽得很,哪里有可能他变了,自己就保持原样的。
“这点我可从来没说过,这次来我也只是想告诉你这些而已,如此,话我已经说完了,至于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
言罢,骆亦寒径直站起了身来,也微微躬身朝着他点头示意,临走前那双深邃的眸子又看他一会,这便收回了目光,转而径直朝着酒楼外边走了去。
“别以为我是好惹的,有本事你就试试看。”在他走出了几步后,何崇明一时没能忍住,也猛地站起了身子,冷冷地看着他厉声一吼道。
想要威胁他,好,那到时就看看到底是谁的能力更胜了一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