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这怎么说也是我先看上的,你这样夺人所爱,怕有点不大好吧?”郁画微微眯起了双凤眸,转头朝着正夺了她东西的这人看了过去,抿唇冷哼了声道。
不过这说话间郁画似是还没将程笑给认出来,这说话时还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似是在思索着这人是谁。
“夺人所爱?谁?我么?谁说这是你先看上去,分明是我先拿在手中的,掌柜的,你来说个公道话,到底是谁夺人所爱?”程笑故作不解地微微蹙起了眉头,好笑地晃动了下手中的胭脂,直接将这问题给抛到了掌柜的身上。
既然这郁画如此的喜欢胭脂,那正好,她也选些郁画看上的,如此一来只要能达到激怒她的作用,即达到了目的。
“这胭脂也不是只有这一款,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东西伤了和气,白夫人,这里还有别的也是很好的胭脂……”
那掌柜的忙讪笑了声,即便是看着程笑眼生,穿着打扮也不大惹眼,但也能看得出这料子实属上乘,怕这背景也是不低,于是连忙摆手又指了指别的。
“分明是我看上的,掌柜,你怎的帮她说话?”郁画不忿地道,转而愠怒地看向了程笑,轻嘲地低讽了一声,“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就这么点东西,你也要抢我的不成?”
然而郁画却是并没有要让此事就这样作罢的打算,反倒是轻嘲地看向了程笑,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长串的话,那打量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她身上,从未离开过。
看这两位夫人说话时总是言语带刺的,掌柜刚想出言让这压抑的气氛变得缓和些,不想这话还没出口,程笑便已经冷笑着回应。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个女人而已,这东西也是我先拿在手里的,哪有什么‘抢东西’一说?”
程笑秀眉轻挑,戏谑地睨了眼这郁画,眸底快速地略过了一抹诧异,看来这人还真是没有将自己给认出来啊,说话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若是让这女人知道了自己则是他们白府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抱走的那孩子的娘亲,不知道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她倒是很乐于见识见识。
“你!”郁画面色铁青地低吼了一声,不想这女人竟是这样来回自己,惊得她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回过去的话。
程笑微微眯眼,看着她这幅吃瘪的样子便觉很是过瘾,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于是之后在郁画看上了别的东西后,程笑也都跟着她抢,总之只要是她看上去,程笑都不会让她得到的那么容易。
起先郁画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尚且还忍耐了几次,却是不想这女人愈发的过分了些,完全像是在针对自己,最终自然也便报答了出来。
“我说我跟你无冤无仇的,怎么你非要这么针对于我?我招你惹你了?”郁画烦闷地看向了这正站在自己身侧,笑得一副很是开怀的程笑,顿时只觉怒火中烧。
来了这里这么多次,还从来没见过这样难缠的人物,这此到底是自己倒霉还是怎的,不想竟是遇上了这么个人。
“哼,无冤无仇?”程笑眯了眯眼,冷眸正对上了郁画的双眼,遂缓步逼近了她,这一下竟是将她给逼得不觉退后了一步,眼里正快速地闪过了抹惊慌的暗芒。
程笑微歪着头,这锐利的眸光始终紧盯着她,似是想用这样的法子让她想起来自己是谁,然愈是如此,郁画却更是对她没有任何的印象,反倒是眼里的怒气逐渐地蔓延了开来。
“白夫人,亦或者是郁姨娘?你可是忘了,那个叫做慕澄的女孩?”程笑冷笑一声,猛地抬手将郁画给推了一下。
这一推险些让郁画没能站稳,身子也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险些撞到那边的桌子上,幸好正跟在她身侧的丫鬟眼疾手快地将她给搀扶了住。
慕澄?郁画微微蹙了蹙眉,想了好一会,这才想起来老爷前些天让自己照顾的那小女好,好像是叫做骆慕澄,那么这面前这位是……
如此想着,郁画则又打量了程笑一眼,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竟是那女孩的娘亲,那今天过来,是特意要跟自己过不去,跟她寻不快了?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骆府的三少夫人,怎么,我是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怨么?让你这样的针对于我,要执意跟我过不去。”
只见郁画微昂着头,正将眼底的一抹怯意给隐藏了下去,森冷的语气里也正夹杂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有没有仇怨难道白夫人不清楚?上次的事情莫非你们当真以为就这样过去了,这笔账我都还没跟你们算呢,怎么你还想就这样算了不成!”
程笑一想起慕澄离开了自己身边这么多天,便只觉浑身上下都好似在燃烧着熊熊烈焰,尤其是在看向这女人时,更恨不得能将她给痛扁一顿,以泄她这心头之恨。
“咳,这话说得,好像我们还真有什么仇怨似的,我这么做也不过是老爷吩咐的,何况那事不是都已经解决了么,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何必这样较真呢。”
郁画身子又不觉踉跄了下,不过仅是片刻,她便连忙让自己恢复了镇定,轻咳了声,淡淡地回应道,然还是没能掩饰下去眼底的一抹慌乱。
还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地方遇上程笑,先前不是有传言说她向来是很少来这样的胭脂铺子么,怎么这次好死不死地正巧给自己碰上了。
“较真?你这话还真是有意思,也不看看是谁先使出那样的下三滥手段的,怎么,敢做不敢当啊?这犯下的错事,怎么着也得受到责罚不是。”
只见程笑正将手中拿着的东西交给了身后的下人,双手环胸,冷嘲地睨了眼正站在自己身前的这女人,眸光一冷,厉声斥道。
方才忍耐了那么久,这下她可不想再继续忍下去,否则此事岂不是更没办法解决了?
“这责罚二字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既是你要将这本是很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好,那也没关系,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想怎么办,你能怎么办!”
郁画这心头本还的确是对她存有一丝愧疚的,但见这女人也不给自己留任何的情面,还撂下了这样的狠话,于是也高昂着头,冷冷地回怼了过去。
想要对她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这白府,哪能任由他们骆府欺压,既然这次敢做出这等事,则自然是想好了对策,不然又岂会做出不明智的事情。
“你说我能怎么办?在淳安县里,白府跟骆府正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实力也大差不差,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
程笑嗤笑了声,这微微眯起的凤眸里正略过了抹精光,似是在用这话刻意引诱着什么,而这,则正好是个钓鱼的鱼饵。
其实她这说的也的确是事实,在淳安县里两户人家确实地位都差不多,全是生意上的巨头,只不过骆府出了位将军,也有位公主坐镇,自然知名度要高些。
若说是在这里的话,不只看在商界的影响力,而是看综合实力,骆府还要略微高出了白府少许。
显然郁画也想到了这点,不过她并没任何畏惧的样子,方才正因程笑激烈的言辞,这眼里曾闪过了抹怯意的她这下却是大胆地正对上了程笑的双眼。
“不错,在这里我们是差不多的大户,但若是换做了别地呢?要知道这做生意的,范围之广,哪里会像你这样的局限!”
郁画很是骄傲地昂着头,眼里闪过了抹嘲讽的暗芒,还以为这女人多么聪明呢,没想到竟然是要从地位上来压制自己,若是这样的话,那她这如意算盘,还真是打错了。
别的地方?程笑微微眯了眯眼,眸底的一抹厉光正快速地闪过,快得让人几乎难以捕捉到,看来依着郁画的这番话,她的猜测还真是不假。
之所以白府能在淳安县里这么的嚣张,还敢对骆府下手,能跟朝廷上的官员连上线,那白楚天自然不会是普通的商人那么简单,背后自然有帮助他的一股势力。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不知你们所涉及的范围到底有多么广?既是能对骆府做出那样的事情,不惜跟我们正面为敌,啧啧,还真是不简单!”
程笑挑眉惊叹了声,若有深意地看向了郁画,若是她猜测得没错的话,这暗中帮着白府的,兴许是京城的势力,因为京城那地方,大都是些官员,且身份地位都不低。
“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些?”这郁画也不傻,自然不可能会将这事真告诉给她。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郁画也没能挑选到什么满意的东西,尤其还跟程笑起了这么大的争执,于是烦闷的她正想转身就走,不想这刚一绕过了她,但见她也拦住了自己。
“白夫人且慢,走得这么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