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杉杉坐在地上,一时无言。
“初晨?你真的,那么喜欢兰梦么?”
被杉杉虚弱的声音吓得不轻,我开始以为是幻觉,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我只能苦笑着看着杉杉,一个字也说不出。
又是静默。
过了一会儿,杉杉渐渐又要撑不住,我赶紧扶住她,“走吧,我认了,脸花了就花了吧,救你要紧。”
杉杉已经没力气搭话,我上前给她喂了几盒子的灵力,无奈带着她朝门口走过去。
不经意抬头,门外一闪而过的好似是一个梦人,我赶紧捂住杉杉的嘴,示意她别说话。
“怎么了?”杉杉虚弱的声音被我捂在嘴角,还是有跑出来的声音。
我们被迅速回头的梦人抓个正着,别说杉杉在我身边,就是她不在,我估计自己也跑不了。
“全控制起来!”那个梦人朝着迅速聚集到他身边的人道。
听到他说话,我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这种男人如何形容,气质如远山青黛,相貌如山巅雪莲。
一头白发给人一种出尘的感觉,一身古装更像是庭前兰枝玉树,俊挺不凡。
见我在那不知避讳的看着他的脸,他表情微微不耐,“你就是初晨?”
听他叫我的名字,真惊着我了。
“他是北冥之梦梦主唯一的儿子。”杉杉小声儿和我解释。
要说北冥之梦,我后来才知道它到底是个怎样的梦。
现实世界中,有的人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有超出常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潜意识,这种人不管睡着还是醒着都很控制不了自己的潜意识到处乱窜,无奈他们的梦境也比别人牛逼好几倍。
这种天赋异禀的人做的梦也都不太寻常,若是这类人中有一些意志力比较坚定又记忆力好的人,加上遇见独具慧眼的筑梦师,那最终筑出来的梦几乎是浑然天成的,不会有任何瑕疵。
北冥之梦无疑就是这种梦,梦主栾源就是当年筑造此梦的筑梦师,这么多年来,这个梦境已经存在上百年,虽然低调却从未被小视过。
栾源唯一的儿子栾溪更为低调,普通筑梦师和梦人根本没见过他。
不过杉杉竟然认识他,这就有点儿奇怪了!
他问都没问就知道我是谁,审都没审就要把我抓起来,我一时义愤道:“你凭什么把我们抓起来?”
我一只手插在腰上,另一只手扶着一个要昏过去的病人,柳眉倒竖,眼神带刀,可周围的梦人没一个理我的,上前三下两下将我和杉杉用绳子捆住……
我心说捆住就捆住吧,却没想这栾溪这人心眼儿着实不好,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捆住手脚还不够,竟然还给关进了笼子。
说笼子实在是有些牵强,此物看着更像是一个棺材,只是外壳是编织的,所以勉强算是个笼子吧!
我一直很清醒,两个梦人用一个扁担担着我这个笼子,我十分不解,按说梦境世界也有车,开个车过来不就完了么?
理解不了他们的行为,我看着杉杉越来越蔫的灵体,急的想咬人。
“喂!冰山男,你把我抓起来也不是让我们灰飞的吧?我朋友快要不行了,你得救她啊!”我嚷嚷道。
也许我们之间有默契,他回头了。
被人叫冰山男看样子不是头一遭。
他走了过来,没说话,径直去看杉杉,见我一直盯着他,便朝我道:“她不会有事。”
说完他又走了,我看他那副不痛快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到底抓我干什么?”我在后面大声吼道。
看得出,他的脚步顿了顿,但却没停,我翻个白眼儿,是死是活倒是给个准话儿啊!
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
不知道眼前是不是北冥之梦,但是这个梦境确实有些奇怪。
古色古香的建筑和装饰,看着建筑风格和人们的穿衣习惯,像是魏晋南北朝时期。
我心说梦境也有穿越一说?
栾溪朝身边人道:“将他们先押进大牢,等我沐浴完提出来候审。”
我刚才充满希望的眼神一下沉寂下去。
等到再次被人推搡着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像一条鱼一样被人放在砧板上,我等着他们将我松开,放在地上。
杉杉没在我身边,我想他应该是想分开关押,所以也不曾多问。
“你知道兰梦去哪里了么?”栾溪道。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问我吃没吃饭一样,不过他这样问,我倒是心里一松,知道兰梦并未被他们抓到,杉杉的话不足信。
“不知道。”我回答的很快。
他许是觉得我在敷衍他,很快,屋子梁柱两旁闪现很多筑梦师,正用筑梦笔的笔尖对着我。
“你不说实话……”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瞬间,几十个筑梦笔发出激光一样的不同颜色的光朝我袭来,几乎是立即,我便觉得自己被筑梦笔光线打到的地方疼痛难以忍受。
那种挫骨扬灰的痛感让我一下弯腰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如何?想说了么?”栾溪坐在那,面对我的嚎叫,稳如山一样,一动不动。
“不,知,道。”我一字一顿道。
这次又遭到筑梦笔的攻击,好像熬过第一波疼痛已经麻木,我喊的并未有刚才声嘶力竭。
栾溪见状,竟然又放下一根手指摆了摆手。
果然,身上的疼痛加剧,猜到他的意思,可这次的疼痛让我真的有些难以忍受了,眼前的东西变得飘忽起来,我感觉自己要挂。
“你说不说?兰梦和你一同前去苍洱之梦,之后他便消失不见,他的行踪不会不告诉你,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一清二楚。”栾溪动怒,身边的筑梦师跪倒一片,我看这阵仗也有些害怕,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也不能编出来一个去处给他,要是被戳穿,我估计自己死的更惨。
“我确实,不知道,兰梦和他妹妹要出去看看外面的动静,我以为很快就回来,谁知道他们俩再也没回来……”我强忍着一口气,和栾溪勉力解释。
眼见栾溪第三根手指要落下来,我赶紧道:“你这是屈打成招啊,我知道肯定说了啊!”
他犹豫,最后放下手,朝我道:“我有办法让你开口。”
很快,又有人带着我去了一个洗澡的汤池,我心说这是要淹死我?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栾溪手段的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