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妹几个聊了好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个包袱…你什么时候有空带去给我娘吧。”
妞妞踌躇了半晌,还是把带着的包袱给了丫头:“我前儿去的时候,看我娘袖子破了,她那个性子肯定也不会在意…邋里邋遢的不好看,我就给她做了件。”
“要是她肯的话,她身上那件衣服你帮着给带来,我给她补补。”妞妞说道。
丫头接过包袱:“我还能不知道你,想你娘想的慌吧。想去看她就看,别老心里想那么多。”
“…我先走了,下次我做了新点心再来啊。”妞妞没揪着马氏的问题再多说。
丫头也做了些饼子,里头加的蜂蜜,是罗娇这个胆大的在山上捅下来的野蜂窝。
妞妞吃了也说好,丫头告诉她做的步骤,还给了几个让妞妞带回去。
“你路上小心啊。”丫头嘱咐道。
“诶,知道了。”
朱氏在自己的房间,桌子上摆着一个碗,碗里放着个鸡蛋。
这鸡蛋和别的鸡蛋不一样。里头是半孵化的小鸡,若是把鸡蛋对着光举起来,还能看见鸡蛋里小鸡的半个身子。
据说这个吃了对男人好,朱氏特意买了十多个,准备每天煮上一个给罗平补着。
虽说女儿也好,可没个儿子心里还是没底气。
上次老大夫来给黄氏看病的时候,朱氏也让大夫给自己把了个脉。说是休养了几年,正是适合怀孕的时候。
朱氏就来了心思。问了些易孕的土方子。
儿子,来吧!你娘已经准备好了。
盐场建起来了。白水荡不少的地都被征用了。每亩地卖了二两,倒也没怎么压价。
和老刘说的消息一样。
盐场由商人做主。盈利之后,给官府六成,自己留四成。
哪个商人能抢到这么个肥差,看的就是送出去的银钱多少和背后的后台了。老刘自然是占了一份,让人意外的是马雷也占了一份,当然代表他的是江秋实。其余许承志也占了一份,他回同丰县就是干这事的。
前期投入是多些,剩下来的就是暴利了。
不过,盐场里职责也有不一样的。罗平和赖三在四处跑关系,争取能待在个好位置上边。
好不容易闲了下来的罗平,又忙了起来。
朱氏靠在床上,头一下一下的碰着床柱。
“那么困,咋还不睡去。”夜已经很深了,罗平才回来,原以为朱氏已经睡了。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朱氏抱着个床柱子打瞌睡。
“你回来了……”朱氏半眯着眼,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
罗平把朱氏抱着床柱子的手松开。顺势让朱氏往床上躺去,给她脱了鞋,宽了衣。
“你把桌上的鸡蛋吃了,一口都不许剩啊!”朱氏说着翻了个身。均匀的呼吸声传了来。
罗平失笑,说了句:“知道了。”
壳剥开,罗平皱了皱眉。却还是一口就把蛋吞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
朱氏起来的时候,习惯了摸了摸边上。没人。罗平又早早的出了门。
昨晚上,好像很早就睡了。罗平吃没吃啊?朱氏忙看了看桌子上的大碗。
看到里边都是碎壳。才放了心。吃了就好。
不过,罗平天天早出晚归的,夫妻间的事也不能做,这蛋吃了也白吃啊。
对着镜子涂涂抹抹,桃花说的,对自己得好点。
这是……上次看到的那根白玉簪子!朱氏在自己的妆匣子里发现了根白玉簪子。
无论是簪子上淡淡的纹路还是簪头上嵌着的几颗珠子都和上次看的一模一样。
…罗平他还真是体贴人。朱氏把簪子贴在脸上,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
“春丽婶,去哪儿啊?”何春丽艰难的在山间的小路上走着,手里还挎着个篮子,里头有些野菇。
丫头也正准备去山上,山上长了几野枣树,丫头每天都要去看看结没结果,好早早尝个鲜。
“我采些菇子。”何春丽脸上都是汗,她看上去越发的丰满,平常没事,就是稍微走走路就累。
“您跟我说一声就成了,我替您去采。”丫头忙拿过何春丽挎着的篮子,“我给您拿着。”
何春丽叹了口气:“我是越来越没用了。”
“春丽婶您说什么呢,您怎么会没用。您要是没用,咱白水荡的男人们不都没用了吗。”丫头说道。
何春丽啐了丫头一声:“学的谁,笑话你春丽婶啊。”
流民都是些穷苦的百姓,白水荡的人乐意帮助他们。可哪儿没几个蛀虫啊。
几个二十多的汉子游手好闲,东家偷只鸡,西家拿把米的。村民们烦不胜烦。
家里有男人的,那些个汉子都不敢去偷,只有女人小孩的又都不敢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们踢到了铁板。
何春丽搂着小儿子午睡呢,就听到门口那儿有“悉悉索索”的动静。
只看见一把刀子插了进来正慢慢的把门栓往边上移。
何春丽把手从儿子身底下抽出来,慢慢的走到了门边,在门后边靠墙的地方拿了把扫帚。
“咔哒”一声,门栓掉了下来。
一个贼眉鼠眼的脑袋伸了进来。何春丽拿起扫帚劈头盖脸就是一扫帚。
贼人“哎呦”了声,心里也是火了。把脑袋缩了回去,朝后边的同伙招呼了声“上”
把门直接踹了开。
他们打听过了,里边就一个妇人和一个五岁大的小孩,怕什么。
门一开就傻了眼,这妇人膀大腰圆,一个人的胳膊比他们仨加起来还壮。
“把,把钱都给我交出来!”一个贼人喊道。
主要是他们只偷过东西,抢劫还是第一次,业务不熟练。还有也是被何春丽的体型吓着了。
何春丽冷笑一声,号称白水荡功夫最好的保连云也败在她手下,还怕那么几个小毛贼子。
抡起扫帚,只一下就把为首的贼头手上的刀子给打了下来。
没了刀子,那贼头也没了底气,刚想逃,又被何春丽给打在了身上。
何春丽的力气大,贼头一下子就被打倒在了地上。何春丽一屁股坐在了他背上,立着扫帚看着另两个贼人。
原就是小胆,只敢欺负小孩和妇人的,现在一看老大被人降住了,只剩下害怕了,哪还想得起回击,忙不迭的走了。
何春丽这一战,又成了名……
丫头调侃的就是这么一出。
“你小花姐给你写信了不?”何春丽问道。
“写了,说她过的好着呢。”丫头说道。
何春丽说道:“这孩子从小就只说些好听话,说不定在外头受些什么苦呢。你说都那么多年了,她咋就没回家看过一眼?”
“她年纪也大了,主家怎么不放她回来。还得嫁人呢!”何春丽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小花姐不是说她升了大丫鬟了吗,主家器重她呢。这才舍不得,过些日子就该回来了。”丫头劝道。
何春丽说道:“其实啊,我和她爹早想着去京城看她了,怕她给主家骂,才忍着没去。都那么些年了,我们也实在想的紧。等过了中秋,我和她爹就准备带着她弟去看她。你给问问,小花到底在哪个府上当差,我们也好找。”
“那敢情好,小花姐一定开心死了。”丫头说道。
说了那么些话,正好到了何春丽家门口,丫头就送到了门口,便回了家去。
丫头只知道何小花在张希夷的大伯府里当差,具体的却是不知道。
一个高大的汉子正和张希夷说着今日来京城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张希夷问道:“瑞青被送进了这次的送选队伍中?”
“是的,名单上确实有着张瑞青的名字。”
“能不能让她不被选中?”
“怕是不能,太后早就把她定下了。要不是这样,瑞青也活不到现在。”高个大汉说道。
张希夷头往后躺在了椅背上:“是我异想天开了。”
“少爷……”
“熊叔,你先回去吧。再打听些消息。”张希夷说道。
高个汉子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正巧和丫头走了个照面,还对着丫头笑了下。丫头盯着他的背影望了会儿,这才想起来,张希夷小时候身边有个护卫叫熊辛的。
那时候熊辛满脸胡子的样可把丫头吓的,现在脸上没了胡子,丫头认了好久才认出来。
“刚出去的是熊叔叔吧。”丫头踏进了门问道。
张希夷见是丫头笑道:“呵呵,认出来了,熊叔还说他剃了胡子可比以前俊多了,你肯定认不出来。”
“是有些认不出,可也没变俊。”丫头实话实说。
张希夷发自内心的笑了几声,原先有的郁闷也去了几分。
“希夷哥,你大伯是什么官啊?”丫头问道。
张希夷合上了看着的书:“你问这个做什么?”
丫头说道:“春丽婶和何叔准备去京里找小花姐,可不知道小花姐到底是在哪儿当差,我就来问一下。”
“恩,你就和他们说,让他们等等,等过段日子,我让熊叔带他们去,也省的找地方了。”张希夷说道。
“春丽婶说了得到中秋之后呢。”
“那好,到时候会有人去接他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