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杏月不愧是活了几十岁的老女人，这撒谎的技术简直炉火纯青，谎话张口就来。
硬生生把她那个死女儿编成了一个善良的好农夫。
而顾清影就是那农夫暖的蛇，不但不感激，反而狼心狗肺，反咬一口。
顾清影被逗笑了，她第一次见到这种凡人。
敢这般污蔑她。
看来是活够了。
她看了看指甲，想着要不要提前送她归西？
该给她一个什么死法呢？
这么爱说谎，不如拔了舌头，赶去十八层地狱下油锅，一炸一个嘎嘣脆，隔壁的鬼都馋哭了。
她正想动手，身旁沉冷的楚亦然忽然走了出来。
他将她护在身后，面色冷漠地看向萧杏月。
“尚书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吗？”
萧杏月道：“自然属实，兰儿的贴身丫鬟可以作证。”
被点名，顾兰玉生前的贴身丫鬟紫兰走了进来。
“奴婢可以作证，夫人说的话句句属实。”
“若有半句假话呢？”
楚亦然凝睇着她，眼神深邃幽暗，仿佛能看透一切。
紫兰心下微慌，偷偷看了萧杏月一眼，咬了咬唇，梗着脖子发誓：“若有假话，奴婢不得好死。”
紫兰一说完，便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一时竟有些害怕。
楚亦然往后递了个眼神，夜幽明了，当即退了出去。
很快在外院守候的小鸡就被带了进来。
小鸡一听萧杏月又冤枉小姐，气得直接冲了进来。
“紫兰，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家小姐在尚书府的时候被你们百般欺负，但凡好看一点的衣服都要被你家小姐抢走，每日吃的都是粗茶淡饭。
你家小姐嫉妒我家小姐貌美，时常罚她不得睡觉，冬日还让她跪在雪地里，生病也不准请大夫……”
小鸡细数着一件件顾清影被欺辱之事，又气又恨。
这些人以前欺负小姐就算了，现在还要颠倒黑白，他们到底有没有把小姐当成顾家人？
紫兰被小鸡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萧杏月骂道：“贱婢，你是顾清影的一条狗，你自然要帮着她污蔑我女儿。”
小鸡梗着脖子道：“大夫人，还有你，你也不仅欺负过我家小姐，还欺负过二姨娘，是你害她生病无医，活活病死。”
二姨娘是顾清影的生母，叫盼惜。
她无姓，嫁给顾靖南之后，冠了顾姓，叫顾盼惜。
“你给我闭嘴。”萧杏月气得冲出来就想给小鸡一巴掌。
被夜幽及时拦住了。
楚亦然凝睇着她，冷声道：“顾夫人，何必如此激动？”
“她满嘴喷粪，我怎能不激……”
她微顿，在楚亦然徒然转凉的视线中，硬着头皮道：“妾身冤枉，妾身与二姨娘素来交好，怎会让她活活病死。”
楚亦然淡淡掠了她一眼，也没有质疑，而是看向一直沉着脸的顾靖南，“顾大人也认为翠翠在说谎吗？”
顾靖南是顾清影的生父，如今顾清影嫁给了楚亦然，按礼楚亦然是该叫他一声岳父的。
可楚亦然语气如此生疏，顾靖南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但想到玉儿惨死，顾清影又这般嚣张，他犹豫了片刻，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