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有一片竹林,一根根如茶杯口粗细的楠竹一根根竖立着,密密地织成一片几乎不可透风的墙。
林子外围都是人,莫尽言看了看,并没有见到俞思冕的身影,正在踌躇,远远听见一声:“小莫,这边。”声音是从竹林里传出来的。莫尽言无奈地笑了一下,循着声音往里走。
越往里走,人迹渐稀,竹子越密,莫尽言放眼看去,偶尔倒能看到有那胆大的男女在林子深处幽会,见了人来,只微微侧身避过而已。
莫尽打量了半天,就是没看到俞思冕的身影,他站住了,放声喊道:“俞大哥!”
这一声喊,倒是惊起了不少鸳鸯。莫尽言听见“噗嗤”一声笑从头顶上传了下来,抬头一看,只见离地数丈高的竹林上空,有一枝竹梢深深被压弯了腰,俞思冕正坐在竹梢上,满脸促狭地看着自己呢。
“小莫,还发什么愣,赶紧上来啊。”俞思冕在竹梢上招手。
莫尽言看了看:“俞大哥,你怎么上那儿去了?我上不去。”莫尽言连忙摆手,他还真没学过轻功。
俞思冕纵身一跃,点着那竹梢,就从几丈高的地方轻飘飘地落到了莫尽言面前。不待莫尽言反应过来,便拦腰抱住莫尽言的腰,在他耳边轻道:“提气。”便一手抱着他,一手攀了一根竹子,脚下蹬着那粗壮的竹竿,人已经荡到了半空中。
莫尽言连忙伸手回搂住俞思冕,顷刻间便发现自己腾了空,跟许哥一样几乎飞起来了。俞思冕带着他到了竹林上方,并不停留,踩着竹梢,迅速朝东掠去。
莫尽言睁开眼,满眼都是翠绿的竹海,风过竹林,沙沙作响,像一曲天籁的音律。五月的熏风迎面而来,使人浑身毛孔舒适熨帖。
莫尽言回过头来看俞思冕,他正专心致志地挑选着脚下的立足点,专注的神情令人心动。莫尽言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反正这么密的竹海,这么高的所在,谁也不会看到自己,便凑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
这一亲倒好,俞思冕惊得猛然一分神,脚下一下子踏空,幸亏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根竹竿,才使两人不致于坠落下去。
俞思冕接着竹竿的支撑,迅速滑落到地上,这才笑言道:“小莫,你这么主动,哥当然高兴,但是选的实在不是地方啊。”
莫尽言红了脸,吐了吐舌头。俞思冕哪里肯放过机会,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使唇齿微分,自己舌头如灵蛇一般钻了进去,又吸又吮。反正这密林最深处,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的,就算是被人撞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莫尽言被俞思冕吻得双腿发软,要不是背后的竹竿支撑着,早就倒了下去。
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来,俞思冕才意犹未尽地挪开唇舌,额头互相抵着喘气。
莫尽言面色潮红,眼中水光潋滟,嘴唇殷红,看得俞思冕心火难耐。要不是地点和时间不对,非要压着把人吞吃入腹才对。
“小莫,走。”俞思冕像想起什么来,拉着莫尽言的手,在竹林中狂奔起来,不多时,便到了竹林的尽头。竹林边上还是江,不过已经出了赛龙舟的范围,这一端已经没了看客,河岸边静悄悄的,与那端喧嚣的世界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河面上横着一只无人的小舟,不过倒不像是野渡,船篷很新,像是新换的,船舷和竹篙也有经常摩挲的光亮,估计是谁停放在这里的。
俞思冕牵着莫尽言的手,下到了小船上。
“俞大哥,这船是你准备的?”莫尽言结结巴巴地说。
俞思冕点点头:“嗯。明天你就要去东番了,这一去至少就是半月,又要很久不能见到你了。今天过节,我正好也有空,想和你单独呆一下,不想让他们来打扰我们。”
莫尽言的脸有些臊红,能跟俞思冕独处,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被他说出来,又略会觉得不好意思。
两人上了船,俞思冕将缆绳解开,用竹篙一点,船便离了岸,轻轻俏俏地到了水流中。
莫尽言看着俞思冕娴熟的动作,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他们在闽江上一起划船的情景,不由得望着俞思冕出了神。
俞思冕看水流并不湍急,便收了篙,任由水带着船向下游漂去。自己拉着莫尽言来到船尾,指着一个竹篓子说:“小莫,下个鱼篓吧,中午就有鱼汤喝了。”
莫尽言回头看俞思冕,目光熠熠,似有什么在眼中流动一样。俞思冕笑起来,伸手覆在他的眼睛上:“小莫,想什么呢?”他自然是明白他想起了什么,莫尽言的眼睫毛眨动着,扫着他的手心,痒痒的,一如他的心。
莫尽言也不移开他的手,只是说:“中午过节呢,不回去和芸姐姐他们一起过吗?”
“没事,有陈良招待呢。”俞思冕显然不是个合格的主人。
莫尽言笑起来,将他的手拿下来,捏在手里把玩:“这样不太好吧,让芸姐姐觉得你不重视她们。”
俞思冕有些不满道:“还要怎么重视?我都让你去帮忙办她家的事了。这一去前途未卜,说实话,我真不想你去,但是,哎……少陪她们吃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俞思冕抬起另一只手,用手摩挲着莫尽言的颈脖和耳朵。
莫尽言耳朵发红,将他的手拿下来:“好吧,中午就我们两个一起过节。对了,有锅碗吗?”
俞思冕拉着他的手,钻进船舱:“当然,都在这儿呢。”语气颇有些洋洋得意。
莫尽言看着那锅灶瓢盆,似乎跟当年船上的位置都差不多,心里暖暖的,这是一次回忆之旅呢。
“晚一点再吃饭,咱们先歇息一下。”俞思冕又拉着莫尽言钻出船舱,在船头的甲板上躺下来,指指自己身边,“你躺这儿。”
莫尽言也不忸怩,在他身边躺了下来,俞思冕将胳膊一伸,正好枕在莫尽言胳膊下。
两人并排躺在窄长的甲板上,沐着阳光,吹着和风,静水缓流无声,倒是河岸的鸟儿婉转酬唱,增添了不少生气。天上的云朵如棉花一样洁白柔软,一团接着一团,不时将阳光蔽去,洒下片刻阴凉。河岸草木葱郁浓翠,倒影入水,整个水面都成了一块巨大的碧玉。
船悠悠地漂流着,如摇篮一般安稳。两人都极久没有享受这种心无旁骛的闲适,整个身心都放松着,也不说话,只为这浮生的偷闲,静静地沉浸在这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中。
莫尽言枕在俞思冕肩上,换了一个姿势,侧着身子对着俞思冕,看着他的侧脸,线条起伏,轮廓分明,让人越看越喜欢。
俞思冕原本眯缝着眼晒阳光,感受到莫尽言的目光,突然侧过脸来,嘴唇不偏不倚,正好吻上了莫尽言的唇。
莫尽言倏地睁大了眼,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俞思冕伸出手头,迅速在他唇上一舔,嘴角扯出一抹促狭的笑容,一边回味似的咂巴了下嘴唇。
莫尽言脸上瞬间充血,往后退了一下。俞思冕的手臂往回一收,将手指压在他的唇上,“嘘”了一声。莫尽言不再动。
俞思冕笑意更深:“小莫,闭上眼睛。”
莫尽言听话地闭上眼,俞思冕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一路吻下来,最后轻轻含着他的两片唇,温情缱绻地细吻着,仿佛在品味这世上最珍美的东西。
莫尽言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的心胀得满满的,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胸膛,来表达自己的爱恋,他无意识地张开嘴,伸出舌头,想要从俞思冕哪里获得更多。
俞思冕愣了一瞬,瞬即加重加快了自己的动作,托着他的头,深深地吻进去。
把这个人吃到自己腹中去!两个人都生出了这个念头,带着这个念头,吻也变得火热激烈起来,最后几乎都要啃噬起来了。
口涎不由控制地顺着两人的嘴角淌了下来,心底的火也彻底被点燃了,某个部位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朝对方身上指去。
莫尽言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往后退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俞思冕一边喘息,一边舔了一口莫尽言嘴角的口水,不由得笑了起来,小莫第一次这么激烈地回应呢。
莫尽言额头上、脖子上都是汗,也许是被太阳晒的,也许是因为激情太过强烈。俞思冕看了一下四周,虽然无人,但是朗朗白日,青山绿水苍天都看着呢,念头一转,一把将莫尽言拉起来,钻进船舱。
将莫尽言推倒在舱中的床上,迅速将他身上的衣服剥除了下来,自己也脱得精光。光线从没有关闭的舱口透射进来,落在两具健美的身体上,两个人身上的枪都挺立着,直指着对方。
莫尽言害了羞,闭上眼不敢去看。俞思冕俯身压上去,两具□汗湿的身体一接触,互相都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俞思冕吻上莫尽言的唇,大手在他的身上游走,□互相贴着、蹭着。
莫尽言禁不住□出声,这种感觉那么直接和强烈,舒服得人几乎要死去。他攀附住俞思冕,顺着身体的本能去蹭他,抚摸他,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就放纵一回吧。
俞思冕被莫尽言的主动鼓舞了,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要不今天就做到最后吧。他吻到莫尽言耳边,舔着他肉肉的耳垂:“小莫,小莫,我们今天就做吧?”
莫尽言睁开眼,不解地问:“做什么?”
俞思冕轻笑道:“做最后一步,以后你就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莫尽言心中狂跳,受了蛊惑似的不由自主答应下来:“好。”让双方属于彼此,这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夙愿吗?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但是俞大哥一定是知道的。
俞思冕得到首肯,埋头卖力取悦起莫尽言来。莫尽言身上染上了一层粉红,薄汗渗出来,使得肌肤温润光滑,俞思冕爱不释手地在他身上流连忘返,点燃一个个火种。
双方早已肿胀得不像话,但是俞思冕却不去理会,莫尽言难耐地挺起□,去蹭俞思冕的身体:“俞大哥,快点!”
俞思冕笑起来:“嗯,好。”
他伸出食指和中指,伸进莫尽言嘴里搅了几下,将手指濡湿,然后探往莫尽言身后,从两瓣小丘之间探了进去,用食指探了探穴口。莫尽言不由自主地一收缩。
俞思冕轻笑道:“小莫,别怕。”
莫尽言不解地睁开湿漉漉的眼看着他,这是要做什么?
俞思冕的食指已经试探着戳了进去,缓缓地旋转着开拓起来,那儿又紧又烫,还有些抗拒。“小莫,放松。”
莫尽言终于明白了,大概是要从这里进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使自己放松下来。
俞思冕的食指终于进去大半,那种滚烫感觉令人失神,他尽量旋转手指使那处松动开来,过了好一会儿,又将中指也加入进去。
莫尽言咬着牙,忍受着不适,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汗珠,原来男人之间是这么做的,一会儿俞大哥的那个也要进来吗?这么想着,不由得有些畏惧了。
俞思冕安抚地亲吻着他:“别怕,第一次会有点痛。”
莫尽言深呼吸一口,点点头,他深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然而当俞思冕提枪进入的时候,莫尽言还是痛得大喊出了声,身体仿佛被撕裂一样,比受伤都不遑多让,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滚了下来。
俞思冕看着他一脸苍白,大汗淋漓,不由得心一软,将刚刚进入的那一小部分退了出来,满脸心疼地吻着他的眼泪:“小莫,别怕,好了,哥不做了。”
莫尽言睁开眼,有些慌张地看着俞思冕,略带哭腔地说:“俞大哥,我、我不疼的……”
俞思冕笑起来,将他抱起来,紧紧搂紧怀里,温柔地说:“没关系,哥这次的准备也不足,等下次吧。等你从东番回来,我们就举办仪式,到时候再洞房。”
“嗯。”莫尽言的眼泪继续淌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感动。莫尽言想起两人激情只到了一半就停歇了,便主动说:“俞大哥,我用手帮你好吗?”
俞思冕爱怜地吻他:“好。”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看到此处莫要吐血,H实在是不易啊,只怪俞小攻准备不足,谁叫他是个温柔攻呢>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