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得过这关。从此,你的世界又将是一翻洞天别地。贵人可以替你分忧解难,指引你脱离苦海重登极乐之土,怕只怕,却因受你所累……”说到这,老者不再开口,无论洛尘怎么寻问,老者就如泥塑石雕岿然不动。“唉,天机不可泄露,各安天命吧!世上之事多不是人力所能扭转的,这样吧!我送你几句,能有多大成效就看你自己的悟性和造化。”老人神情显得很黯然,没有了刚才的嬉笑游戏,慎重地吟道:“人生如梦亦是真,假假真真无需分。劝群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年少时,花开湛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谨记,慎记。人生是一种迁就,是一种委屈,是一种奢望,是一种责任。”不错,人生确实是一场永远做不到头的梦,只不过最终都落得个空,洛尘感同身受。当他从沉思中回过味时,茫然回顾,歪嘴的老人如同一阵风不见了踪影,就像是传说中在尘世修炼了千年的狐仙。也许,刚才也只不过是一场梦吧!他苦苦地长笑,笑他人,更笑自己的痴。何必自寻烦恼?大千世界,曲折离奇,又岂是人力所能预测主宰的?归心似箭!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事?是欢心,是痛骨?是喜抑或是悲,终究会水落石出。,真的不敢用心去想。终又回到故乡,跟以往一样,气氛依旧压抑地让人无法痛快地去呼吸,死气沉沉。下车后,洛尘马不停蹄地赶到家中。上到三楼,门紧锁,家中无人,感觉不妙,越发地心惊胆寒。“咦!这不是老洛家的小三子吗?刚回来吧!”对门的田阿姨满脸关切地问道,苍老的脸上闪动着莫名其妙的同情。“田姨,我们家人都哪去啦!你知道吗?”“敢情你还不知道?可怜的孩子,你爸出大事啦!他……。”“滚进来,又在多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田妈的老伴在门内叫吼着,吓得田妈赶紧收了声。“赶快去法院。”田妈小声嘱托着退进门内,洛尘一阵头晕,眼前金星闪烁。他强打起精神,飞一般下楼,赶往法院,内心的惊愕紧紧地抓住那根快要崩溃的神经。法庭内正在进行人不愿出庭作证,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路人皆知,我是含冤受屈,是那些贪污公款的阴恶小人陷害我,让我当他们的替罪羔羊,你们已经看到我在本单位期间的表现,请相信,我是清白的。”“请被告人不要总是要解决的,绝不是瘫坐家中就能洗清声名的。再说,为了这个家,年迈的父亲已操劳了大半生,假如,假如后半生在冰冷的铁牢中渡过,那将是怎样的一种残忍。法律虽公正,本身却无情,那样的日子又岂是个日薄夕山之人所能经受得起吗?“实话告诉你们,我十分清楚里边的来龙去脉,当初,还款之时中了他们的掉包计,事隔多年,已然没有证据来证实自己是清白的,除非他们良心发现,肯站出来替我澄清,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当初,他们费尽心机地设计圈套并毫不费力地得逞。现在处于紧要关头,他们又不呆不痴,怎么会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他们正置身事外,事不关己,看乐乐。真是这样,我吃个哑巴亏也认啦!恰恰他们心毒手辣,摆出赶尽杀绝的阵势,唉!得了便宜还要卖卖乖,落井下石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我去找他们讲理。”洛尘大声地说,“孩子,你还小,还不懂其中的潜规则。现如今,人人想当官想发财,除去我这块绊脚石,又能发一笔不义之财,偷着乐还等不及,又岂会站出来自打嘴巴,落得个鸡飞蛋打的结局,这是他们万万不肯去做的。反过来,他们替我伸冤,他们不就背上诬陷之罪。丢人带现眼的傻事,也只有你老爸之类的混蛋才会去做的,别人那么精明绝不会轻易中招,他们做得天衣无缝破绽全无,想翻案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上千倍。人心隔肚皮,做事二不知呀!唉!只怕老子是在劫难逃喽!可是,你要记住,人这辈子切不可太过于奸猾,否则,易失信于人,也不可太过于中庸老实,旧的东西已经淘汰,行事不能再循规倒距,墨守成规是要吃大亏的,就像我。在这个变幻莫测的社会没有自己的行事立场,将永远无法立足,万事讲究对得起天地良心,我虽遭人陷害,但,我行得正坐得直,无愧于心。对人对事别太过于偏执,容易走进死胡同,切记。”老洛语重心长地教诲儿子,“你深知,这样的场景,今后,就不会再有啦!”一股绝望生了出来,他疼爱地望着儿子。“叮咚!”门铃响了。洛生打开门,门外站着瘦高挑,一张比驴还要大一点的马脸,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洛尘认识,他是他们家常客——欧阳图存。他身后是两个穿便服的人,正似笑非笑,不哭象哭地站在那儿,老大的不自然。洛尘知道他们是来监视洛家的。“狗腿子。”洛尘压不住心头的恶心,愤然不经意地脱口而出。啪地一声重重摔上门,欧阳走进屋内,满脸媚笑冲着洛春雷悄声说道:“老洛,我想私下跟你谈谈,方便的话,请借一步讲。”看着鬼里鬼气的欧阳,老洛心头的委屈与愤恨发展到今天,不正随了某些人的心愿吗?”“老洛,你也别灰心丧气,,说你千万别难过啊,他们说你只怕是难过这一关了。我一听就急了,我可不能袖手旁观,你我什么关系呀!亲兄弟一样。”“哦?这么讲,你准备站出来澄清一点事实喽?”洛春雷心中泛起一丝希望,就像一个从断崖上了坠下时,忽然捞到了一根羽毛,以为救星来了。欧阳有些尴尬,连笑都不自然,有点口吃地说:“不,老洛,我实在找不出一丝有利于你的证据来,此次,我来只是要告诉你,假如你愿意按此来做,也许,可以免去沦为囚徒的下场。”“哦?你又想到什么好法子,还嫌我洛春雷死得不够快不够难看?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知道你窥伺科长的位子已经很久啦!把我搞倒不正是你下流勾当的目标吗?现在如你愿啦!马上我就倒下去,再也没有人挡在你前面,哼,哼,在此,我可要提前恭祝你欧阳图存官运亨通财源广进。”洛春雷气愤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欧阳早已听出那股子恨意,如坐针毡,麦芒刺背地不自在起来,虽然,依旧笑脸相对,心底却早已把洛春雷咒死几千次啦,他干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老洛,别讲气话,都干了几十年工作,你这臭骡子脾气一点也没改。何必为名利拖累呢?,假如你把三十五万还上,我负责给你正名,安享晚年,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咬人不露齿的狗,迟早你们也难逃法网,滚,别脏了我的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洛春雷宁愿死在牢中,也绝不对你低声下气。”“何必那么拧呢?我只是在做力所能及之事,也算是感恩图报仁至义尽。希望你慎重考虑,再说,对你又没什么大损失,命可比钱贵重得多,命只有一条,丢了可就拿什么也换不回来,唉!都到这种年纪这个份上,别再较真,不为自己着想,总得顾一下你的家人吧!”“滚,马上滚出去,世上脸厚心黑之人只怕你自称第二,再也没人敢说是状元吧!陷害我,还跟到我这装好心,要我向你摇尾乞怜,做你妈的青天白日梦。”洛春雷再也压不住心头喷射出的火焰,总会解决的,不是吗?”“那,小三子,你们全家再商量商量,有什么要求尽管找我。”欧阳转动着精明的小眼睛,自己开门走了出去,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迅速地塞进洛尘的手中。“我看,一家人就你还没晕,随时联系。”说完头也不回,下楼而去。“老三,进来,跟这种畜牲啰嗦什么,他还懂人话吗?”屋内传来洛春雷的怒吼,声音虽然还十分宏亮却充满了苍老之态,百般的无奈懊悔撕扯着老人破碎的心,不堪重负,好人!真的是没有好报的。
深夜,窗外大雨倾盆,街道上水流成河,水深过腰。洛尘毫无睡意,睁着眼看着刚刚入睡的老父,才几个月不见,父亲老了,原先红润饱满的脸旁,在灯下已经没了血色,苍白如纸,两腮深陷,白发多多。莫大的打击,天下的冤屈,搁在谁身上也会被压垮,更何况是个心气清高为官清廉的人。看来,这个家庭是无法挽救的要衰落下去。他又想到了歹毒的欧阳图存,想到他提出的近似无理灭绝人性的计划,实在没辙的他禁不住怦然心动。或许,有这一线希望,努力争取,说不定真的能免去这场生死劫。别说三十五万可以救这个家,救生他养他的父亲,就是要他这条命;他二话也不会说,毫不犹豫地奉上出来。谁叫他是这个家一份子,谁叫他身为人子?可看年迈的父亲会答应吗?正直的爷爷会容忍这种有损名节的荒唐吗?他心中没底,乱糟糟的,理不出个头绪。一个毛头小孩,实在没有准备好去面对在这个年龄所遇到与其不相称的难题。再老的老江湖遇到此事只怕也会束手无策,何淡洛尘呢?深深的无能为力叫他痛不欲生。
这根本就是一场没有胜利的战争。经过反复权衡利弊,洛尘决定去找欧阳,他瞒着家人,跟谁也没说。欧阳似乎早已料到洛尘会来找他,并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惊讶之色。“洛尘呀!我告诉你,只要你们家拿出钱,我再打张条纸给你,你父亲就不会承担任何罪名。我已经跟经委领导谈过了,绝不再追究你父亲的过失,你看怎么样。”欧阳狡黠地说,“欧阳,其实,我也知道,陷害我父亲的那个人是你,你大可不必费尽心机地设局子,你不就是想早点搬去挡在你面前的山,好青云直上吗?可是,我父亲再过一年就退休了,到时候,你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取代他,坐到你梦寐以求的位置之上,何乐而不为?凭你的聪明,以及下流无比的阴险手段谁又是你的对手,你这么猴急耍诡计,就不怕有天事情败露,落个鸡飞蛋打黄粱一梦呢?”“小侄子,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好刺耳呀!不错,我还有另外一个人确实可以替你父亲平反,可是那样一来,我不就要把事情扛下来吗?不光要掏出钱,倾家荡产,还要砸了手中的饭碗。我欧阳辛辛苦苦做孙子做了那么久,你说,我是弱智人士吗?!天降机遇,我跟你讲,今后,只要遇到机会就要紧抓住不放,不然后悔的只能是自己。那天,没成想天赶地催鬼使神差地给我撞上啦!该着你父亲倒霉,糊里糊涂地叫我拴了个天大的漏子。而我这个正苦于发财,没脑子没胆子的小人物如何舍得天赐的致富良机,于是,我发了,倒霉的却中洛春雷。不能怪我,只能怪他点背。”欧阳得意之极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奇遇,狂妄得很。“是的,你应该笑,你是胜利者,确实值得开怀畅笑,当举杯相庆才是!只不过,你会不怕遭报应吗?”“怕?怕!我怕的要死,像我这种头上长疮脚底板流脓的人会怕报应?笑话,我的良心早已喂猪啦!人生一世为自己着想,那才该天诛地灭!想一想,那真是个完美的计划,天衣无缝,这样空前做得出来。你也不想想,鬼还怕人吗?”“那你所得到的钱你挥霍一空了吗?”“嘻,小子,别跟我来这套,我会给你把柄,让你来扳倒我吗?你还嫩着呢?你老子尚且不是我的敌手,你更没资格;凭你?算了吧!上天尚有好生之德,何谈我欧阳这么善良的人。”“好了,你也别自吹自擂。我不明白,既然事情已有定数,你为何巴巴地上门充好人呢?”洛尘满脸的不解。“你就更不懂啦!这是我捞资本的又一次机会,又一个你想掉脑子也想不出的圈套。想当年,我有个亲戚找我有事,我又去找你父亲开后门,可气的是他竟给我来了个铁面包公,你不想一想,大家都同事,好歹还有个见面之情,既然你无情,也就别怪我无义。从那时起,我就咬牙切齿地等待机会,又要在你父亲面前装成摇尾巴的哈巴狗,讨你父亲欢心没想到那老东西终于被我的甜言蜜语乐得找不着北,头上被我戴了一项高耸入云地帽子。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逮到机会。这次,我没有操之过急,而是,等事情过了三年,在这三年里,每一天我都要装作没事人一样,按时上下班,随时给洛春雷戴高帽子。这三年,我把快乐藏在心中,不敢对任何人讲,那种辛苦的喜悦简直让人闷得发疯。你想一想,假如,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