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洞好深呀……”
蒋易借着火种昏暗的光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
突然,脚下不知为何种东西一绊,差点让他栽个跟头!身子顺势朝前方俯下,左手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支撑着他不至于摔倒。好在火苗还在手上,并没有熄灭。
借着火光,蒋易下意识地往身下看了一眼。
“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了他一跳。出现在他视眼范围内的是一副巨大的骨架,而且凭着火苗的光线只能看到其中的一部分。火苗能照亮的范围虽然有限,但是却也有着数米距离,然而,这数米之内看到的尽是骨头架子,而且,骨架并不完整,只是偌大个整体中的一部分!是什么野兽的尸骨?就是蒋家庄宗祠内展示的那“双头巨蟒”的尸骨也不见得有这般大吧!
“扑通!扑通……”
蒋易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我该不是闯进某种厉害野兽的巢穴中了吧?要是这洞中还有活着的……那……”想到此处,蒋易不禁心里发凉。但是,好奇心驱使着他要将一切弄个究竟。他围绕着骨架走着……
“好大,应该超过百米!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蒋易的印象中,似乎还未听到家族中有人讲过哪种动物有如此之大。不过,他并不为此感到奇怪。这黑之森幅员广阔,孕育出如此巨兽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这野兽生前定是十分强大,可惜,不知道它的名字。”
蒋易继续向前,越往里走,只觉得洞里的空间越大。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此起彼伏地响着,甚为悦耳。只是,蒋易此时并没有闲情去感受,此刻他的心情十分紧张。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随时可能会遇到突发的状况。现在他的整个身心都在为这种状况做着准备,俗话说得好,小心使得万年船!
咕咕……哗哗哗……
“嗯?是流水声,应该就在右前方五米左右……”
蒋易循着声音慢慢移动了过去。
哗哗哗哗……咚咚……
“果然是条地下河。这河看不到尽头……算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个究竟。我且去其他地方看看……”
如此,蒋易又缓行了一段,也不知用了多少时间,他就这么往深处走着,时而穿过狭窄的石缝,时而步入伸手不见五指更不知多大的洞坑,此刻,时间早已忘却,身上的疼痛也不记得了,他只沉浸在这无尽的探险中……
不知不觉间,前方出现了亮光。光线将前方直径过千米的洞穴照得如白昼一般。准备地来说,现在已经是第二日的白天了。起初蒋易都有些不信,可当他来到那光亮的地方,抬头看见那如脸盆大小的一片天空,不由得他不信。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漫无目的地在这洞中行走了一夜有余!
“这……我该如何出去是好!好奇心真的害人不浅……”
蒋易如是思考着。虽说如今头顶就是出口,可凭他蒋易是无论如何也上不去的。别看头顶的光亮只有脸盆大小,实际上它可并不小,全是缘于距离太远才造成了视觉偏差。
头顶上的出口离地面少说也有四五千米的距离,其下方都是光溜溜的岩石,偶尔有一两根倒挂的石柱,石柱的尖端还在往下滴着水。
蒋易抬头朝上方看了一阵,确认从上方出不去。剩下的便只有回头沿原路返回一途。可他再一想,从那边过来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他这回去怕又到了天黑了。
“哼!干脆继续朝前走。这地下洞穴这么大,出口应该不止一个!”
有了前一晚的经验,这次蒋易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不知不觉地又穿过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洞穴,沿途他也清晰地听到了地下河流的声音,不过他并没有再停下来。当他来到一个地势越高的洞穴时,他突然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这个洞穴不同于其他的,这里相对于其他洞穴来说要干燥许多,没有滴水声,也听不到地下河流的喧哗。洞中的空气相对来说也比其他的地方要好,至少潮湿的感觉没有其他洞穴那么强。经过了这么久的洞穴行走,现在的蒋易很憎恨那种潮湿的感觉。这可能便是蒋易选在此处歇息一会的原因所在。
就近找了一块平整的岩石,蒋易二话没说就往下坐。一屁股坐下来,顺势就想躺一躺,他实在有些疲惫了。可他一这躺,却感觉压到了什么东西。在这漆黑的洞穴里,这样的感觉是会让人毛骨悚然的!蒋易立即翻身过来,重新点燃了火苗……
“嘶!”蒋易倒吸一口凉气。
骷髅!人类的骷髅!
“这里有人来过!这里竟有人类来过!”蒋易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由于紧张的缘故,他的整个人也变得精神起来,疲惫顿消。
蒋易仔细一看,这具骷髅是穿着衣物的,只是好像衣着有些怪异,蒋、吴、赵三庄中就没有人穿这样的衣物!
“这人从哪里来,怎么会死在这里?”蒋易思忖道。
“嗯?这是……剑!好霸道的剑!”
将剑握在手里,蒋易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杀伐气息从剑体中散发出来,瞬间便笼罩了他的全身。而他自身似乎也受到这股杀伐之气的影响,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嗜杀的冲动。这种感觉在以前他可是从未有过的,所以他才道这剑霸道!
在这股冲动的趋势下,蒋易任性而发,剑作刀使,就像往常他用刀时一样。
嗤!嗤!
两剑劈在石壁上,硬是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裂缝。
“好剑!”
蒋易大喜过望。有了这把剑,就算出去又碰上狮狼王,他也有了与之一战的底气。
“这显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剑长四尺有余,比平常猎者们使用的剑要长出三分之一左右,而且……别看剑身修长,其份量可比我那大刀要沉得多!由此可见这铸剑的材料必是不一般!哈哈哈哈……好剑!”
将剑捆绑在后背,蒋易再次凭着火光搜寻起来,只是这次他围绕骷髅转了一圈,也没再找到其他的东西。
“嗯?”
蒋易目光停留在了骷髅身上,准确地说,是骷髅身上的衣物上。他看到了一个成卷状的东西,于是便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好像是一张兽皮,再凑近火苗一看,上面竟然有字!
“剑啸九天剑谱……”
“剑谱?我们猎者还从未见到过类似剑谱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族长他有没有。嗯,这应该是教人如何使剑的,就像教官教我们如何使刀枪一样。只是,我们族人是用真人示范的,好像也没必要专门写下来,就那几招几式,写下来没那个必要。”
此话倒是不假。蒋家庄虽然尚武,可练的都是肌肉、气力,技巧方面人们懂得的很少,而且大多都是在狩猎时练就的。所有这些,严格地来说,根本就没达到武学那等层次。一些乡野村夫又何来所谓秘籍、剑谱之说!
“嗯,既然专门写下来,想必不一般,有时间我得试着练练。”蒋易继续往下看着,“剑啸九天是老夫耗尽一生时间所创,然而……这剑谱仍就不完全,这也是老夫的一大憾事!望有缘人习之,能将此剑法的最后部分感悟完成,也算圆了老夫的一桩未了心愿。哦……对了,老夫名叫‘乌应子’,人称‘铁剑圣者’。呵呵,老夫可是有些名头的……”
看到这里,蒋易算是明白了。手上的这张兽皮并不是简单的剑谱,更像是那“铁剑圣者”的修行日记或是临终遗言之类的,再往下看,果不其然,兽皮上还写了很多“剑啸九天”之外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