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乔子晋和黑七的相处态度来看,阿黛还是能够看出来的,黑七应该是在某些方面帮助了乔子晋的。至于是怎么帮助的,阿黛不知道,但约莫也能猜到一些。
乔子晋现在这个状态,应该全靠黑七的援手。既然这样,乔子晋就必须要摆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来给那背后的人看看才是。
乔子晋很是讶异,他完全没有想到阿黛能够猜透这一关节。
阿黛聪明,乔子晋早就知道。之前阿黛问他凌凌的兄长是不是皇子,乔子晋不诧异,只是当没听到,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他没有想到阿黛如此聪明,只凭他对黑七的态度,就猜透了这其中的关节。
“你一点也不可爱了。”乔子晋又重复了一遍。
阿黛不接这话,只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乔子晋笑嘻嘻的问:“你看我都伤得这么重了,都卧床不起了,你得照顾我一下吧?咱们好歹是邻居啊,远亲不如近邻嘛!”
什么远亲不如近邻?!乔子晋,你家就在镇东头好么!
阿黛叹了口气,也不直接拒绝,只说:“你有本事说动我姐夫再说。”
乔子晋倒不是想要麻烦阿黛,实在是,他现在装重伤,自然不好回乔家去吓乔夫人的,但是没人照顾的话,未免又太引人怀疑。再说了,这一时半会儿的,阿黛也不一定安全。有他在这里,也算是多一重保障了。
阿黛既然能想通乔子晋装虚弱的原因,自然也能想通这一关节。但是。就像阿黛说的,要过温大海那一关,实在是难。
温大海要是不知道乔子晋在这里还好说,偏生早上的时候阿黛把温大海带过来看了乔子晋。因为怕阿黛出事了阿墨伤心,所以温大海一直很反对阿黛跟乔子晋走得近。现在要温大海答应让乔子晋在香如故养伤,那比登天还难。
乔子晋想到温大海,不由得叹了口气:“温大哥这是典型的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都快把我这兄弟当仇人来看了。”
阿黛道:“哪个仇人还给你送鸡汤来啊?你是没看到,我姐夫听说你受伤了。着急得那样。”
“老实人呐!”乔子晋感叹。
阿黛想了想,劝了一句:“姐夫是老好人,肯定不会把你丢下不管的,以他的性格。应该会把你接到稻香楼养伤。”
乔子晋瞥了阿黛一眼:“我还找不到愿意照顾我的人?”
乔子晋之所以想要留在香如故“养伤”,最主要的还是担心阿黛的安全。阿黛想了想,道:“姐姐姐夫在稻香楼也给我留了一间房呢,大不了我每天关了铺子就去稻香楼睡觉。呃,早点关铺子,趁着人多。”
“也行。”乔子晋点头,“让玲珑多抽点时间来陪着你,每天关了铺子一起走。”
阿黛咦了一声,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你知道玲珑来找我?”
乔子晋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隔壁人在不在都不知道啊!”
这话就说得有些酸了。阿黛也吃好了早饭,又给乔子晋换了一下药,然后开始开铺门做生意。
十多天没有开门了。今天一开门,进来的顾客纷纷问阿黛这十多天是去哪里了。刚开门没多久,邱老三和何三好就背着背篓来了。
见门开着,何三好快人快语,立马道:“阿弥陀佛,你可算是在了。我们之前来好几次。见门都关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问了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前几次的花瓣,我都烘干做了干花,然后拿去给人灌枕头了。”
邱老三附和着自己媳妇儿:“今天也就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阿黛姑娘真的回来了。”
阿黛赶紧道歉,只说前段时间突然有事情,没来得及通知大家,然后又道:“三好啊,以后要是香如故没开门,你只管去稻香楼找我阿姐,让她拿钱收花瓣也是一样的。”
何三好哎哟一声,道:“亏咱们还是好姐妹呢,我哪里是心疼那些花瓣,不过是担心你出什么事情罢了。”
“是我错了。”阿黛赶紧哄人,“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先说一声。以后要有什么事情的话,一点想法通知你们一声。”
邱老三拉了何三好的衣袖好几下,何三好这才反应过来,软言软语的跟阿黛说了好些话。因为阿黛透露了一些消息,邱老三在村子里又买了两亩地,打算都种上紫月季、红蓝花、栀子花、金盏菊等花卉,甚至还留了一块地专门种九重楼。
有了这几亩地,再加上阿黛这边一直很靠谱,花圃的收入几乎已经成了固定收入,邱老三在邱家也就没有像以前那么被自己的父母大哥二哥嫌弃了,连带着何三好在邱家也有一些说话的权力了。
这都是阿黛带来的,所以,邱老三和何三好,在面对阿黛的时候,态度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今天何三好也是急了,说话就没那么注意,邱老三赶紧提醒自家媳妇儿,就怕阿黛生了气。
阿黛没想过跟陈圆圆做朋友一样跟何三好做朋友,她跟何三好之间的情谊是由利益开始的,不可能成为跟陈圆圆那样的真闺蜜。所以,邱老三和何三好这态度,阿黛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管它,随它去了。
收好了花瓣,送走邱老三和何三好后,便见乔子晋衣着整齐的下来了。别的还好,就是那脸和那嘴唇白得有些不可思议。
乔子晋一下来,就自动自发的动手帮阿黛把迷迭香里面的一些小杂质挑出来。阿黛一边轻点柜台里面的东西,一边偷眼去瞟乔子晋。
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偷拿我的玉簪花棒的?人家姑娘家一根玉簪花棒可以用十次,你这是一次用了一根吧?”
乔子晋伸手摸了摸脸,摸下来一层粉:“你看出来了?”
阿黛心疼得不行:“败家爷们儿,你不是会武功吗,经脉逆行个什么的,脸色自然就苍白了。早上我和姐夫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当时没有好意思拆穿你,你怎么就变本加厉了啊!”
要不是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粉,估计乔子晋当即了黑脸了,经脉逆行,这是什么鬼?闹得不好会死人的好么!
乔子晋不理阿黛了,用“愚蠢的人类”的眼神瞪了阿黛一会儿,然后一本正经的挑杂质。不过,那动作是慢的可以,就跟电影里面的慢镜头一样。
转眼就到了正中午,温大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阿黛跟人家姑娘介绍着各种纯露之间不同的功效,乔子晋则拖着“病体”,脸色和嘴唇苍白得跟死人一样,虚弱无比的挑着迷迭香,一边挑一边皱眉,不知道是不是拉扯到伤口了。
温大海立马对阿黛脱口而出:“人家都生病了你怎么还让他干活儿啊?你看他虚弱得,要是折腾出了什么问题,咱们拿什么跟乔夫人交代?”
一边说,一边放下手里的食盒,扶着乔子晋上楼休息。
阿黛压根没有反应过来,问自己跟前那姑娘:“他说什么来着?我欺负谁了啊!”
谁知那姑娘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苦口婆心道:“我刚刚就想说了,你家那位一副大病中的样子,你请郎中来看了吗?咱们女子就应该温婉些好,你家那位长得那么好看,你也忍心这样对他,未免太狠心肠了一些。”
阿黛诧异,诧异极了:“我做了什么吗?”
姑娘叹气:“都病成那样了,你还让他干活?他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
阿黛苦笑不得:“我跟他没关系,他就是我姐夫的结拜兄弟。再说了,刚刚也不是我叫他干活的,是他自己要干的,怎么就是我狠心了?”
那姑娘还是一副不赞同的样子:“难怪了,人家寄人篱下养伤,主动干活讨好你,这本不该我们外人说什么。但是,你要善良的话,也应该等人家病好了再说啊!”
这下,阿黛是真的没法儿解释了,难道告诉那姑娘乔子晋并没有病得这么厉害,告诉她脸和嘴唇那么白是抹了粉?那人家姑娘不大叫着“变态”跑出去才怪呢!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买纯露的姑娘,再三保证不会虐待刚刚那个病美男,才终于送走这位姑娘。然后便见温大海下来了。
温大海打开食盒,给阿黛留下一碗饭一盘菜,就都给乔子晋提上去了。阿黛瞅了眼自己的这一盘清炒大白菜,又想了想食盒里面剩下的当归乌鸡汤、山药排骨以及蛤蜊蒸蛋,觉得自己过得好悲催。
乔子晋这次应该没有装拿不稳筷子,多以温大海很快又下来了。正中午是稻香楼最忙的时候,温大海嘱咐了阿黛几句好好照顾伤员,说了晚上来接他俩,就赶回去了。
阿黛叹了口气,跑上去探望伤员,顺便蹭菜:“姐夫不是不让我跟你走得近吗,怎么又叫我好生照顾你啊?”
乔子晋道:“我现在就是一尊佛,早养好了,早点送走。”
阿黛噗嗤乐了,然后想起刚刚那位让人心塞的姑娘,不由得感叹,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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