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带来了朝廷颁的一道圣旨,乃是当朝皇帝陛下感念公孙瓒抵御异寇有功,故而封他为辽西太守,驻守右北平抵御胡狄的入侵,受负责管理受幽州牧刘虞管辖。w★w√w★.く8√1 z★w√.
有了这一道旨意,他公孙瓒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整个辽西境内的县城都纳入势力范围之中,而他承诺过给刘备的‘前程’便也可以实现了。
但还不待公孙瓒欢喜,便被第二道命令给气得火冒三丈。那是来自幽州牧刘虞的命令,其中还夹带着一封来自辽东乌桓单于苏仆延写给幽州牧刘虞的降书。
而刘虞的命令也十分的简单,那便是他已经接纳了苏仆延的投诚,命他即刻解除对辽东乌桓的武装行动,同时还派遣了一名监军前来。
当公孙瓒问起之时,这才知道那监军此时已在军中。
正计划着最后一战的公孙瓒又如何不怒,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却只差一步便可以将苏仆延部落摧毁。
他咬牙便要强行下令白马义从出战之时,一个中年男子却是突然来到了公孙瓒的身前。
“田先生?你如何会来此处?”看着来人,公孙瓒却是有些诧异。
此人姓田名畴字子泰,乃是右北平无终人,曾与公孙瓒有个数面之缘,因为欣赏他的才华,公孙瓒数次招揽,并以门中护法相托,却不想那田子泰却以他乃是江湖门派而推脱。
让公孙瓒没有想到的是,长于幽州的田子泰竟然也会愿意替刘虞前来劝他罢兵。
公孙瓒的内心惊讶不已,那田畴却是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在听到了公孙瓒的询问之后,他当即拱手道:“伯圭甚久不见,如今却是越的英姿勃了!”
公孙瓒的眉头一皱,并没有再与田畴搭话,而是将他引到了客位落座。
他刚刚坐到主位之时,那田畴却是突然向着公孙瓒一拱手道:“伯圭想必已经知道了田某此行的目的,州牧大人已在蓟城备好了酒宴,便只等辽西太守赴宴呢。”
言罢了之后,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公孙瓒,便又继续说道:“伯圭方才受封辽西太守,便已经出兵打得乌桓俯称臣,此等不世奇功,若是州牧大人上奏天子,恐怕少不得伯圭的封赏。”
他的话音刚落,那公孙瓒却是眉头一皱,然后打量了一番面色平静的田畴,方才沉声道:“田先生长于幽州,世受胡虏侵扰,如今我公孙瓒正要扫平幽州隐患,还我幽州安宁,田先生何故要做那刘虞的走狗,前来劝我罢兵!”
听得了他的言语,那田畴似乎早已经料到了一般,并没有因为公孙瓒称他为走狗而生气,而是缓缓出声道:“田某世受胡虏的侵扰,十分清楚百姓在战火之中生存的痛苦。但正是因为如此,田某方才不愿伯圭兄再杀下去。此一战已经达到了震慑乌桓的效果,如是伯圭兄不顾及州牧大人的命令强行将苏仆延部落剿灭,恐怕不但不能为幽州带来安宁,反而会引幽州更为严重的灾难!”
言罢了之后,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公孙瓒,只见他面露沉思之色,然后抬头紧紧的盯着他,许久之后,方才道:“愿闻其详。”
田畴乃是幽州有名的文武双全之士,乃是幽州土生土长的人杰。
因为排外的心理作祟,那个外来的州牧刘虞的许多决策都让公孙瓒深表怀疑,而田畴却是本地人,他的意见,却是让公孙瓒不得不仔细的斟酌一二。
见到公孙瓒愿意听他讲述,田畴的眼神之中浮现出了一丝的欣喜,然后便起身向着公孙瓒施了一礼,然后道:“自古以来,狄夷之患便由文化的差异引起,其狄夷长于马背之上,以游牧为生,不种五谷,不筑城池。每年秋季之时,正是我汉人麦收之时,狄夷若是不曾储备到足够的过冬资源,便会将劫掠的目光放到了我富饶的汉地。”
他的话音刚落,那公孙瓒却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正是如此,所以对于乌桓,我公孙瓒便正要将之斩杀殆尽才是,子泰又何故要劝我罢兵?”
听得了公孙瓒的言语,田畴却是摇了摇头,然后道:“此为异族入寇中原的原由之一,乃是为了生存不得不为的劫掠。但关于这一点,州牧大人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只需要再过三年,州牧便能够确保那乌桓不至于为粮草而南下。”
他的话音刚落,那公孙瓒却是眉头一皱,然后道:“既然如此,那自然便还有第二点了?还请子泰赐教。”
田畴点了点头,然后道:“关于第二点,便正是州牧大人不愿意伯圭彻底剿灭乌桓的原由。”
公孙瓒的眉头紧锁,打量了一番田畴,却是不再出声。
“那乌桓分为四部,一直以来都不曾统一,虽然有着不弱于草原上如今最大的异族鲜卑的战力,却并不入鲜卑对中原造成的威胁巨大。记得鲜卑单于檀石愧在世之时,陛下曾传圣旨封其为鲜卑大王,却被檀石愧斩了使者,同时派兵寇掠边关。至于其后来如何罢兵,朝廷或许不知,但你我皆是幽州之民,或不会不明白。”
公孙瓒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此乃童渊老前辈之功,公孙瓒自然是知晓。但此事又与那乌桓有何关联?”
听得了公孙瓒的问,田畴微微一笑,然后走到了帐中央的位置,然后道:“乌桓一分为四,互不统属,故而虽然时常寇掠边关,但却对我大汉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那鲜卑却是不同,如今的他们兵强马壮,攻略并州虽然失败,但却并没有伤到元气,反倒是因为和连的陨落,给鲜卑换了一个更为英明的单于!”
话音刚落,却是不等公孙瓒说话,便又继续说道:“乌桓与幽州接壤,其北方便是鲜卑,看似是汉人的仇寇,士气上,却也是幽州的屏障之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