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陆里正两口子,沈心蓝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都说这女人狠起来可是很吓人的,她今儿总算是见识了。
真的是太恐怖了!
刚还一脸不情愿,现在是恨不得把她儿子卖给自己。那意思好像在说,这孩子打死都不关你事儿。
至此,沈心蓝就正是开始带徒弟了。
之前她就琢磨过,该怎么下手。
第一天,五更天就在院子里集合。她先带着他们做了热身运动,怪异的动作让三人想问又不敢问,最后个个憋得一脸通红。
做完热身运动以后,沈心蓝就带着他们出门跑步!
对,你们听错,就是跑步!
这跟做菜两个字没有丝毫关系!
而且跑步还不是单纯的跑步,不仅要跑,还要趁此菜野菜回来。采完野菜回家以后就是洗,洗了就是削土豆皮,每天如此。
时间一久,村里人就都知道了。甚至还传出谣言来,说什么沈心蓝根本就不会教,完全就是在闹着玩儿。哪有教人做菜是这么教的?
怀疑声,质疑声,唾骂声
就连董万庆都惊动了,毕竟这看着怎么都不像是在教做菜。
他本来想着,就自己村里的人还没什么,现在还有其它村的人,这若是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这天,董万庆选了个时间去找沈心蓝,准备好好跟她说说。
刚进院子,就看见沈心蓝在训斥三个孩子。
“沈星,动作快一点儿,慢了,你当是在散步呢?定远,你切厚了,你这是削土豆皮啊,还是切土豆啊?小花,跟你说多少次了,用巧劲儿,巧劲儿懂吗?”
三个孩子分别坐在一方,他们面前放着十个土豆,有削好的,有没削的,有刚开始削的。
个个憋红了一张脸,额头汗珠不要命的往下掉,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放慢。
“快快快,动作都再快一点儿”
沈心蓝太过于专注,董万庆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咳”
“董叔,你咋的来了?正好,中午就搁家吃饭吧!今儿中午吃土豆煎饼!”
沈心蓝笑眯眯的道,看上去心情颇好。
董万庆尴尬的笑了一下,好像他是故意来蹭饭的
不过打死他也不能说自己是踩着饭点儿出的门,咳,那什么,最近搁家吃饭嘴里没味儿。
听说拜师那天可是吃了油泼面,那天他出门办事去了,不然不然也有他的份儿。
“那什么,心蓝,我听说油泼面挺好吃的。”董万庆说完就恨不得把自己嘴巴给捂上,他这是在讨吃的吗?
沈心蓝装作没有看见他脸上的尴尬之色,视线看着三个丝毫没有受影响的徒弟。
“嗯,这几个孩子拜师那天就吃的油泼面。最近在教他们连刀法,每天都是吃土豆。”
言外之意就是,今儿没有油泼面,只有土豆。
“呵呵呵,挺好,土豆也挺好的。”
“你说什么?让他们连刀法?”董万庆抓住她说的重点惊异道。
“嗯,菜都切不好还谈何炒菜。所以得先从刀法开始,这要有好的刀法,也得有好的体力。这不,我每天都带着他们跑步吧,为的就是让他们能够有足够的体力。”
沈心蓝哪里不知道董万庆的来意,村里人的传言,她或多或少听说了。
不过她做事儿向来不喜欢跟人解释,对董万庆,她是因为敬重,所以
董万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他也知道心蓝做事儿有自己的考量,可是村里的传言越演越烈,他不放心。
听她这么一说,现在也明白了。
这做饭做菜看着简单,可若是做的人多了,没有好的体力支撑着,一顿饭下来人能给累趴下。
沈星三人面前的土豆刚好削完,他们一直没问,今儿才听到师父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只是本着师父说的都是对的,师父都是为了他们好的信念,每天坚持着。
只是没有想到,师父教他们,是从根本开始的。
“哈,二师兄,你看你的土豆,怎么都变这么小个了?”
王小花指着陆定远面前的土豆哈哈大笑,这二师兄一直吹嘘自己很厉害,学了多久多久的菜。可是这削土豆皮还没有她削得好,常常都是一刀下去,肉去了一半。
“嘘!别说,不然我又要被师父惩罚了!”
师父的惩罚,那简直就是折磨。她不是在身体上折磨,也不是在精神,而是
就比如昨天,他的土豆削得最不好。然后他的午饭跟晚饭,就是吃他们三个自己做的。
他就不明白了,都是同样的做法,同样的放调料。怎么做出来的东西就那么难吃,不是太咸了,就是没盐。甚至最过分的是,还有没熟的。
更更过分的是,他还得跟师兄师妹一起吃饭,而他们吃的是师父做的,而他吃的
他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啊,为什么还是这样?
“都削完了是吧,现在去切。切成细丝,我之前给你们演示过。什么时候能切得薄如蝉翼,细如发丝,你们就可以学其它的了。”
沈心蓝直接略过陆定远,这家伙是真二。
切的菜惨不忍睹不说,这削的土豆皮更是。
还说他之前做过菜,她真的是不知道说啥好了。
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慢慢来,她慢慢发觉他们的特长,然后再加以研磨。
至于一开始的想法,想把他们打造成全能人才,额,还是算了。
当天,董万庆也见到了沈心蓝是怎么教的,心想这下回去可以给陆石丰一个交待了。
董万庆来沈家的事儿,村里人都知道,见里正并没有说什么,这谣言也就越穿越烈。因为他们觉得是他们说的那样,不然为啥没人出来辩解!
特别是那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更是没好话,好似恨不得能够把沈心蓝诅咒死一般。
这天,谭阳下了学堂,刚出学堂就被人拦住了。
“阳阳,放学了啊?你爷爷病了,躺在床上直念叨你呢,你跟奶奶回家看看吧!”
霍氏一脸哀愁,眼底暗藏得意。
谭阳站在门口,这下学的同窗都看着,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应下了。
“爷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