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孙秀英从王太太的家出来,回身望着那个气派的四合大院,不由埋藏在女人心底的忌妒又涌上心头:
她的容貌仪表,个头体形都比这两位太太强了不少,从她把死人都说活了的话语,到敏捷的反映能力,和超人的记忆,哪点都胜过她们。
可人家就被富商娶为大太太,整天鸡鸭鱼肉,悠闲自得,有着大堆大堆的银圆,住着一处处豪宅。
而她十八岁就成了有名的交际花,可没有一个富豪真正娶了她,都是把她当成玩物,新鲜劲一过,就抛弃了她。
是她家境一般?,
还是她太馋懒轻浮?
她太贪于花天酒地,歌午升平?至今,她也没找到答案。
晚上七点钟,钱探长如约来到孙秀英的住地,在院门上敲了三下,一会儿又敲了两下加一下,这是那天和她约定好的暗号。
孙秀英听到了这个敲门暗号声,立即出了屋子,拉开院门栓,开了门,钱探长进了院子,她插好了院门,和探长进了卧室。
在明亮的灯光下,钱探长,上身穿西式白衬衣,下穿深蓝色西装裤,脚蹬一双黑亮的皮鞋,手腕上戴着着手表,留着气派的背头髮型,一派阔少爷的打扮,更显得他英姿飒爽。
孙秀英看呆了,不觉春心萌动,要不是孙探长是她的顶头上司,她非要挑逗挑逗他不可。
钱探长顾意咳了一声,她才把迷呆的目光移开,坐到了床上,探长来到在她有一段距离的,梳妆台边坐下。
钱探长一本正经的,询问了昨天,她和大太太她们教堂相遇,和今天到王太太家里的情况。
她如实汇报,看到探长威严的目光变得温柔些了,才觉得自己这两天干的不错。
钱探长对她鼓励地问道:
“孙秀英,你作的不错,这个黎元明的大太太,经常到王太太的家吗?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孙秀英微笑地回答:
“钱长官,我了解到,一年前,黎元明一家人从南京落户津城里,大太太的二个儿女和王太太孩子在一个学校上学,并成了同班同学。
她们每天都到学校接送孩子,经常见面,就认识了。而且,王太太家离学校很近,大太太经常送完孩子后,就去了她的家里了,一块打牌聊天,逛街游玩,两个好的不得了。
王太太的丈夫生意很忙,每天白天不着家,大太太的丈夫长期在外经商,也经常不着就家。两个闲得无聊的阔太太,就凑到一起了,成了闺蜜,她们还都信天主教,就更成了知心的好友了。”
钱探长又问:
“这两天,这个富商黎元明的大太太,谈起她丈夫黎元明做买卖的事吗?
孙秀英想了想:
“这个黎元明的大太太,只说她丈夫几天回一次家,不提他做什么买卖,这两天,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钱探长听完她的汇报,思考了一会指示说:
“你以后要注视黎元明大太太,摸清黎元明的行踪,他干的什么买卖,有什么客户,有哪些人和他来往。
有条件的话,你要靠近黎元明,吸引住他,具体手段你比我清楚,知道了吗?行动的越快越好,
你不能暴露身份,作派要像一个官太太,不要贪图这个两个富太太的钱财,这点要注意,也别让她们找到你的住地。今天,我就交待这些,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好,你要没什么重要的事了,我走了”
钱探长说完站起了身,望了她一会,目光又是那样威严。
孙秀英只好点了点头,随他出了屋,来到院子。
“晚上,你一定要插好院门和屋门,注意自身安全,”
钱探长叮咛后,快步推门出了院子。孙秀英有些失落感:
一向风流成性的她,还是第一回见到,把她这么漂亮风骚的女人视为旁物,没有一丝欣赏她的神情,她心里有些不服气。
天气已进入初夏,孙秀英准备下次钱探长再来这里,就借天气热,穿着内裤和小背心,把白晢,诱人的身体,展露在他的眼前,看他动不动心。
其实,这也是钱探长的上司,所使出的一举两得的计策,让孙探衣晚上单独,和一个花似玉的风流女人在住所去接头,就是考验他以后在特工生涯里,对美人计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会不会败倒在石榴裙下。
可是,经过英国著名情报机关一年多的训练,孙探长也不是在英国,每天白吃西餐的,他一开始接受这个任务,就意识到了上司的意图:
他完全懂得,贪色是下层男特工的一个大忌,是个致命的缺点。这个风流女子孙秀英虽风骚诱人,可他没把她放在眼里:
那天晚上,他们单独在屋里时,她就是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也会一动不动的。
英国的特工老师明确的教导他们:
一个特工一旦有了色念,就可能造成他的前途和命运的毁灭。在一切行动中冷酷无情,是特工对自己最大的保护,和取得胜利的保障。
孙秀英第二次晚上,她和钱探长接头时,她用了这个穿内裤,背心的招术没有奏效,确被钱探长开导教育了一番,她从中好似也找到了自己败落的原由。
钱探长语重心肠地对她说着:
“孙秀英,你长得也漂亮,也很聪明,可落了这个地步。就是你太轻泘了,不愿辛苦工作劳动,喜欢花天酒地,穿好的,吃好的。
把女人的美丽容貌和身体变成了图虚荣,谋取生活,掠取财富,和利用男人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
这个社会上,这些富商,有钱人或有地位和有官职的人,家里大太太,二太太的好几个老婆,哪不个是情场高手。
他们没有一个真心喜欢你,只是拿你过过新鲜劲。善良点的,应你的心愿,给你一些钱财,做恶的把你一脚踢开。
在当前的乱世道,你结识的富商有钱人中,究竟有几个真的,都不好说。你假装国民政府的官太太,能骗人家几十根金条。就有的男骗子就能假装富商,有钱人或有地位的人,骗女人的色情和感情。
这次如果你自由了,能干什么,就干些什么工作。不干工作,就嫁一个过普通市民生活的男人,好好老实地和人家过日子,生个一男半女,白头到老。凭你现在还年轻漂亮,嫁个好人家,还没什么问题”
孙秀英听了钱探长的诚心的开导,心服口服: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青年警官,能把她以前失败的人生,分折的这么透潵,真是个有胆实有学问的人。
如果,她刚随评剧戏班子从唐山到北平(北京),如果,遇上这么个英俊正经,有能力的男青年人,她就不会误入迷途。现在,要迷途知返还来的急吗?
孙秀英送走了钱探长后,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不知过多长什么时间,才迷迷糊糊的睡觉了。
以后,在钱探长的精明指挥下,孙秀英从和大太太的多次闲聊中,打探道了黎元明从宝坻县城回小洋楼家里的时间,往返规律。
他在宝坻县城里,有几处商铺仓库,名号等等。还有他的二姨太李香玉,也可能是不法买卖的参与者。
天津警察局根椐她的情报,开始派人到宝坻县秘密,监视黎元明,但是,他异常机警狡猾,他们又怕惊动日本人,行动迟缓无力,没找到重要线索和突破口
钱探长的顶头上司很焦急,催促孙秀英,赶快和大太太的交往再深入下去,尽可能直接勾引住黎元明,弄清和日本人通过什么途经,走私运送大烟和枪支,及存放地点,资金周转的秘密。
可是,这个孙秀英嘴馋贪酒,葬送了这个好机会,并引起黎元明对她的怀疑,失去了情报的来源。
更严重的是,日本人从黎元明那里,闻知了孙秀英十分可疑,日本特务机构派人盯上了这个女人。
孙秀英确丝毫在发现了这个可怕的迹象:
原来,自从她和大太太她们两人闲谈中,她假戏真唱,暴露了她是税务稽查处处长的夫人。
没过几天,黎元明在宝坻的绸缎商铺,就出现了税务的麻烦,大太太知道后就设宴试探孙秀英,好让她丈夫处长在税务稽察处通融一下。
当天设宴请孙秀英时,黎元明也回了家,他们一起到了津城著名的饭庄:宴宾楼招待了孙秀英。
那次宴会上,黎元明第一次见到一个即漂亮风骚,又谈吐幽默,妩媚娇艳的年青女人。
他确时有些动心了,要了一瓶茅台酒与,孙秀英对喝起来,两人谈的很投机,让坐陪的大太太很是尴尬。
孙秀英把这次要赴宴的事,汇报给了钱探长时,探长再三咐嘱她:
“那个稽查处长还在外地,一个月才能回来,但这也不妨碍你和黎元明见面,这也是个勾引住他的好机会。
如果黎元明也到了饭店宴会,你别应一定给他办事,以和丈夫商量为名拖住他,用这个晃子和他来往,最好到宝坻县他的商铺去摸底”
钱探长面面俱到,就是没叮嘱她别喝多酒,恰恰就是从酒上,她出了差子。
孙秀英满口答应,遵照钱探长的计策办,开始,她在宴席上和黎元明聊的,都是海阔天空,和税务的事不沾边。
当交际花时,她最爱喝茅台酒,这好几年没喝了,今天她酒瘾上来了越喝,这嘴就越没把门的了,忘了孙探长的咐嘱。
她先是吹起了牛,告诉黎元明三天内,就让带他见她丈夫,办税务的事。随后又吹嘘她有背景,有警察局的朋友。
她说了一阵子,又吃了几口凉菜,有些清醒,见到黎元明眼里,闪出一种疑惑的目光,她如梦出醒,后悔自己酒后失言,又敢忙说了几句掩饰的地话:
“黎老板,大姐,我刚才有些酒话,别当真,对不起,请原谅”
这个黎元明多聪明,看到这个女人喝了多半瓶茅台酒,才有些醉意,他明白这个女人的话,不是什么酒话,可能就是真话,这个女人不简单,有来历?
他不露声色,一笑了之:
“孙小姐,没什么,来喝酒吃菜。我喝多点了,也这样。”
宴会散了,黎元明怀着疑心,带着大太太回到了家,并在家里反复的询问她,相识孙秀英的过程,和她们近些日子聊天内容。
当黎元明听到大太太说,这个神秘女人,总爱打听他的情况,不由心中涌起一种不安和恐惧:
他立即警告大太太,不要再和这个危险的女人再来往,就是在王太太家里,再遇上孙秀英,不能透露家里人的一切情况。
从那天起,大太太在到王太太家,遇到孙秀英打探她家的事,她己守口如瓶。过了两天,孙秀英带黎元明去见,她丈夫的事也不提了。
这些事,都让黎元明更加怀疑起,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他把这些疑惑的事件告诉了,与他共同秘密买卖走私毒品的一个日本商人,日本谍报机关闻信后,立即行动,一场虎狼恶斗开始了。
一天晚上七点钟,钱探长按往常一样,去到孙秀英的居所去接头,他走到离那个院子不远时,天色还没有黑暗下来,
突然,他看到两个身材不高,穿着中式盘扣衣服的男人,他们指点着孙秀英居住的院门,向他走来,这两人奇怪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灵机一动从口袋掏出一只香烟,迎了上去,走到他们面前。
“两位先生,借个火”
其中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人,用警觉目光打量了他,刚用生硬的中国话回应了两句,就被另一个留着中分头型的男人拉住了:
“没有打火机”
“噢,先生别听他的,就有火柴”这个中分头的男人说着一口纯正的天津话,并从口袋拿出一盒火柴,递给钱探长。
他点燃了香烟,客气还给那个人,并致谢,那两人便匆匆向南街走去。
他吸了两口香烟,猛觉得,那个留着小平头的男人像个日本人,那加夹着日语声调,生硬的中国话,他太熟细了。
钱探长再搜寻那两人,己没了人影,他没轻易去敲孙秀英的院门,走了过去,在一个路口停住,吸着烟。
他再一次观察那个院子周围,有没有人监视,确信无疑了,才快步走回院子前。
他用暗号敲院门,并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手握着裤子口袋一把瑞土弹簧折刀。门开了,张秀英穿戴整齐,面带微笑地走出来,没有什么异常迹象。
钱探长立即让她关上门,上好门栓,随她进了屋里。
“孙秀英,这两天,这院子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钱探长还没坐下,就急问孙秀英。她迟疑一会才回答:
“长官,没什么事,只是,前天晚上,我刚进院还没插上院门,就有一个高个子警察,推门闯进了院,问了我几句话就走了”
孙探长警觉地又问:
“他是哪的警察,问了什么呢”
“长官,他问我什么时候住在这的,有几个人,我如实回答了。他又说,他是这片的巡警,进来随便问问,没什事的,他说完就走了。”
孙秀英刚回答完,钱探长心急如焚:
“孙秀英,事情不妙,你可能被人盯上了,这不是长时间说话的地方,快离开这,到安全地方咱们再谈,快走”
孙秀英也神情紧张地拎起,有钱财和重要物品的挎包,拿好了院门的锁头,和探长一同快速出了屋子,锁好院门。
她们来到街上,警惕环视四周,没发现有人监视跟踪。就一前一后走出姚家下场胡同,来到人群拥挤,车水马龙的鼓楼南街。
这时,天色黑了下起,鼓楼南街一派灯火通明,鼓楼的夜市闻名于津城。
夜幕降临,四面八方的市民都来逛夜市,沿街的店铺,夜食摊卖买兴隆,人潮如织。
钱探长和孙秀英一同来到这条街上,混于茫茫人海中,孙秀英又如愿在挽起钱探长的胳膊,过了一把情瘾。
他们假扮一对情人,进到一家高雅年青男女,才来的咖啡厅,上了二楼,这里十分清静,可能过夜生活的青年人闲时间早,宽大的楼厅里,只有两对情侣。
他们在远离情侣们的一个咖啡桌,坐了下来,要了两杯咖啡,和两盘西式糕点。服务员离开后,他忧虑地告诉了孙秀英,刚才所见的两个可疑人中有日本人。
他怀疑孙秀英的做错什么事情,引起了黎元明的怀疑,引来了日本特务,他询问她:
“孙秀英,你前天晚上的那个巡警是真是假,我们可以到附近警局去查,可今天的这两人最难对付。
我告诉你,这个黎元明就是和日本人做非法买卖,我为什么让你谨慎加小心,就是这日本人不好惹,前些日子,我们的大帅都被他们给炸身亡了,你可能暴露了,今天你不能回十二号院子里去住了。
一旦,你被日本人抓住,你扛不住他们的酷刑,什么事都会说出来的。这行动不但前功尽弃,还可能造成大麻烦。你想想什么地方作错了”
这时,孙秀英只觉背后的脊梁骨一阵发凉,如坠万丈深渊,她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就是这个馋嘴,又把她送上了绝路。
她镇静了一会,又想到,坚决不能说出自己的过错,说了可能是死路一条。瞒骗一时,是一时,找机会逃脱才是上策。
她拿出了当骗子,说瞎话面不改色的本领,委屈的回答:
“长官,我都是按您的命令办的,不敢多说一句,不做一件不应该做的事。现在,我也不知道,错在哪里,他们怎么怀疑我的,我说得都是实话”
孙秀英不承认,也不说出自己的过错,钱探长也知道,他毫无办法:
一是,他手里没有孙秀英过错的确切证据,二是,他用怒吓,哄骗的方法去让,这个有丰富诈骗经历的女人开口,是白费时间。
当务之急,是别让她被日本人绑架抓走。那今晚,必须把她安排在一个安全的住所。
钱探长沉默不语,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考虑着她可去的个地方:
他觉得,要送她到警局的看守所和监狱里最省事,可是,这太有些残忍。一旦,他的那个像阎王一样的上司,找到了孙秀英的过错,她的小命就难保,她也不可能从监狱和看守所逃出去。
究竟日本人怎么发现这个行动的,谁也不会立即弄清楚,因为他和孙秀英是单线联系,孙秀英要是鱼死网破,咬他一口,他有嘴也说不清,对他非常不利。
如果,找一个孙秀英能有机会逃脱的地方,就一举两得了,他就把这个麻烦的女人传给了另一方了。
他想起,小西关监狱旁有一个警察局秘密开的旅店,是招待东北三省,来津城出差的警员和一般官员的。
旅店的地下室里也有几个单间,是秘密软禁,拘留一些有名望,或特殊案嫌疑犯。这些房间,也是给这些人花钱,买通警方逃避罪责的避难所。
他决定把孙秀英,送到那个避难所,她是个为天津警方,执行秘密任务的特殊犯人,可以名正言顺的送到那里看管。
地下室和这旅店的一楼的面积一样,空间特别大,里面小卖部,食堂,卫生间,洗澡室,生活设置齐全。
这里有用作扣留,软禁嫌犯的八个相互隔离的单间房,这一排房屋被的雕花木墙,挡出一个走廊,里面人只能从一个门出去,门边有一个看守室。
住在单间的嫌疑犯,和特殊人员,都必需由看守护室里,穿着便衣的警务人押护,才能从到地下室别的地方。
近半年来,这里也是钱探长所在特工组识,秘密关押人的地方,他经常出入这个地下室,押送一些涉及在军政府,军队的高级嫌犯。以及有叛逃嫌疑的,军政官员,和特工人员。
他前一个月就将一位涉嫌出卖,沈阳军工厂平面图的军队将领,软禁在这个地下室的单间。
他们经过几天的调查,排除了他的嫌疑,又体面地将他送了出去。
钱探长让孙秀英暂住这里,就看她有没有逃脱的能力,和保往自己小命的造化了。
这个地下室的看守人员大部分都是特工组识的人,只有一小部分是一般警员,这里有严密的规定:
除了这里的几个主要负责人,谁也不能打听关押,在单间里的是什么样身份的人。
今天,在守护地下室八个单间的特工,看见钱探长领着一个同龄美丽,穿着短袖旗袍的女人,来到看守室,很是惊奇,和他相熟的一个负责人,开玩笑地说:
“钱探长,今天是不是,想和自己的女朋友在这单间过夜,省些开旅店客房的房钱”
钱探长笑着拍了一下:
“王室长,你是不是,想把我弄进单间去”
那个年青的室长,双手抱拳,也笑着说道:
“哪敢,你是咱们顶头上司的红人,从英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巴结你还来不急了,你有什么分咐”
钱探长向站在看守室门边的孙秀英招了招手,又向那个室长说道:
“你给这位小姐找一个好些的单间,让她暂住一夜,今天太晚了,我无法请示,打搅咱们的顶头上司了。
明天早晨,我请示后,就来领人,这位小姐是我们的一个重要的线人,要好好看护她,别出意外”
他又向走过来,神色迷茫的孙秀英安慰着:
“你别太忧虑,这里都是我的同事,都和我关系很好,这里很安全,你到房间好好休息吧”
室长命令一个警员带着孙秀英去了八号房间。
按组织的规定:钱探长也把,孙秀英的情况简单介绍给这个负责人,便和他告辞了。
孙秀英进了房间,那个年青男警员打开了灯,金黄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屋,她环视四周,惊呆了:
“这房间布置比饭店的客房还豪华,西式金色的铜床,雪白的床单,浅米黄的大沙发和茶几,还有西式大衣柜,雕花地柜。
可当她看见房间里没有窗子,和眼前那位神色严峻的警员时,才觉得,这房子只是一个豪华摆设和装饰的高级囚笼,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小姐,休息吧,你要是没吃晚饭,我陪你到食堂吃饭,这里有暖水瓶和凉水具,有玻璃杯,还有什么要求,到看守室找我们”
那个警员指了指沙发前,大茶几上的饮水器具,摆了摆手退出了房间。
孙秀英心情烦乱,别说吃晚饭,都忘了向那位年青警员道谢,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回想着前天的事情:
她记得,王太太从饭店把她送回居住地,扶进屋里走后,她晕晕糊糊坐在屋里,没来急插门栓,关好院门,那个巡警就闯了进来。
现在,她明白是她贪酒的错造成了这个困境,没有胆量和钱探长说实话,如果那个巡警是假的,钱探长判断她被日本人或别的对手监视,跟踪,完全正确。
她断定,钱探长离开了这里,第一时间就去当地警局,去证实那个巡警的真假。
孙秀英的猜的很对,钱探长出了旅店,就去了她居住地的警局,找到了那个管片的警员,这个警员证实:
那天晚上,他根本没去过孙秀英的住宅,而且,警局也查了出警记录,也没有派出到那片巡逻的警员。
一个小时后,钱探长又来到了她的单间,叙说了去她居所地管片警局调查情况,并带她出了地下室,坐上一辆警车去了警局。
当孙秀英见到了几个管片警局的警察时,她向钱探长确认:
这些警察,她一个也不认识,也没有那个晚上闯进她屋里,询问她的巡警。
而后,钱探长又把送回了地下室的单间,又安慰她几句后,离开了。
孙秀英孤独地坐在沙发上,只喝了几口水,又陷入沉思之中,自己的命运去向何方呢?
这日本人究竟还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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