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里的大戏都已结束,观众纷纷离开了,胡明一他们三人到了戏院的后台,田桂花在化妆室里,已经卸了妆,望到胡明一,金曼玉和表嫂走了进来,就知道是看她来的,就迎了上去。
胡明一赞扬着:
“小田,你演唱的声情有并茂,连曼玉都激动了,好好和表嫂合作,你会有广大的前途,祝贺你”
表嫂也随着说:
“小田啊,你知道了,表弟和女朋友要来老家,也没回家过年,非要给他们演一场,这回尽了你的心意,他们刚才,就你向我夸讲你了,你演的越来越好了”
曼玉也拉了拉田桂花的手腕:
“桂花姐姐,你演的太好了,如果,我下次来老家,还来听你的戏,到我们那演去,一定受欢迎。”
田桂花紧握着曼玉的双手:
“曼玉,我会不估负你的鼓励和希望的”
这时,表嫂被一个好似剧团负责人叫走了,化妆室只剩下胡明一,金曼玉和田桂花。
胡明一身边有金曼玉,好像找不到和田桂花,单独说话的机会了。
胡明一灵机一动,向金曼玉见意,也让她戴上扮演“秦香莲”戏里,公主的凰冠霞帔,看看有公主的美丽吗?她也来了兴趣,让人领着要去戏装间。
田桂花也听懂了胡明一的意思,转身找来一个女演员,让她带着曼玉去演出戏装间,去看哪个凰冠好看,曼玉就跟随女演员去了。
胡明一立即向田桂花说道:
“小田啊,表嫂把你被县长三公子看上的事说了,你有什么想法?”
田桂花坚定地回答:
“胡大哥,我不会同意和他交往,官场上的人很危险,我太容易暴露的,我想在再拖他几天。
等开了春,我们到各地去演出,可能到保定,德州一带,挺远的,去的时间还挺长。他就找不到我了,明天,我就装病躲他。”
胡明一还提醒她:
“小田,到哪演出都行,如果到北平,唐山,和天津这三个地方演出,千万要注意,不要张扬要隐避,知道吗?
田桂花点了点头:
“我一定听你的,现在,我已向剧团的人,慢慢透我家的背景,我说在唐山老家,只有养母父,他们在草垛里拾的我,从七,八岁就把我给了戏班子,多少年我都没回家了。
现在,团里的大小演员都相信,她们有的就,和我所说的身世一样,从十岁左右就跟着表嫂,也没家是孤儿。我们在一块,特别好”
胡明一肯定了她的作法,她又深情的叙述着:
“胡大哥,刚来剧团,我还赶到孤独,可表嫂待我和亲女儿一样,团里的女孩子们对我都挺好,渐渐我就好多了,以后,什么事也没有了。
您救了我,还支持我,如亲人一样,我心里有了您这个的精神支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胡明一笑了笑:
“小田,你可别把我当了神仙似的,我也有犯错的时候,你以后,多动脑筋,多想想为什么,脑子就越用越活。把一些事情看透了,料与筹谋,多看几步,风险失误就少了”
田桂花听着很仔细。
她还告诉胡明一,表嫂表哥还教授,剧团的演职人员练武术,每天早晨都练。
现在,她学会了不少防身术,和武功:
有一次,她去县城河边的,一个码头买日常用品。有两个随船来的,洪帮混混盯上了她,要耍流氓,被她几下子就打倒在地上。
随后,赶来的几个剧团姐妹打得他们,屁滚尿流地上了船,他们划到离码头很远的地方,不敢靠岸了。
围观的人们都看得,哈哈大笑,也称赞她们:
这剧团的姑娘们,不光会唱戏,武功也不错,这几个南方的混混上岸时,也不打听这什么地方。
到沧州这个武术之乡,来调戏妇女,这不找挨揍吗,就是几个孩子也把他们打趴下。
胡明一逗着她:
“小田,你要是有现在这两下子,我就不用救你了,我们也谁也,不认识的谁了”
田桂花凝视着胡明一,不好意思了:
“胡大哥,我们还是有些缘份,你救了我的命,我不会忘记你的。曼玉很漂亮,看上去很温柔,和你很相配,我也祝福你们”
胡明一也懂得她图恩相报的心情:
“小田,谢谢你,我没什么,你也该成个家了,我见意你,找个唱戏曲,或拉乐器的男朋友最合适,俩人又是同行,说的上来,多好”
他们还要聊下去,曼玉戴着女演员们,给她弄好的凰冠霞帔,回来了。还穿上了公主的戏装,还真像个高贵的公主。
表嫂也回到了化妆间,见到曼玉的这个公主的扮相,喜欢得眉开眼笑。
胡明一拉着曼玉,刚站在了一起,几个女演员推着田桂花,到了他们跟前,逗着他们:
“这回公主,附马都到齐了,就差你秦香莲了”
胡明一看到自己快成了,那个忘恩负义,杀妻灭子的附马了,赶忙跑到一边,笑着说:
“你们饶了我吧,怎么这一会儿,我怎么成了坏人了,我要不跑,包公再把我给除掉了,明天,我还给过初二呢”
大家一听哈哈哈大笑,表哥也刚进房间,也笑着说道:
“噢,你们这比三十晚上还热闹,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表嫂接茬说道:
“我们演的是现代版的秦香莲,表弟怕当附马给吓跑了,你来顶上”
表哥连连向表嫂摆手:
“夫人,别这样,别说我当附马要杀妻灭子了,我在街上多看一眼漂亮女的,你还踢我一腿了。我到不了那份上,你早就把我扔进河里喂鱼去了”
表哥这一逗,化妆间里更是笑声一片,就表嫂哈哈地笑个没完。
原来,剧团的人们都知道,表哥的话有些是真实的,不是开玩笑的,别看表嫂温柔爱笑的。
她也是女中豪杰,武功不比表哥差,在他们定亲那天,表嫂非要和表哥比赛一场武术。
两人约定:表哥胜了,就能定亲结婚,要是败了,一年以后再定。
其实,表嫂心里早似喜欢上了表哥,这也是让他苦练武功的,一个激将法。
哪知道那天,表哥娶亲心切,精神紧张,和表嫂一比试,其被未来的媳妇摔倒在地,真输了。
表嫂在双方家长的劝说下,才定了亲,这个事情足说明,她的武艺高强。
在化妆室里,大伙有说有笑,时间己到晚上十一点了,表哥表觉得,胡明一和金曼玉还要,明天一早乘火车回津,就告别了剧团的负责人和其它人,返回家中。
大家把表哥表嫂送到戏院外,田桂花几次向他们招手,目送着胡明一的身影。她感到,不知什么时候再相见,心里有一种难舍的离别。
一声列车的汽笛声,胡明一和金曼玉乘坐的客车,缓缓驶出了站台,透过车窗,他们望着送站的表嫂表哥,渐渐远去。
金曼玉也望着那,刚下车徒步走在站台上,穿着土布棉袄棉裤,拿着行李的农民男女老少。
沧州老家的春节之行,让金曼玉的心中如飞跃而过的广阔田野一样,她心中深深记住:
没有了这肥沃的原野田地,没有了这些扎根土地。没有了不辞辛苦日夜耕地,像胡明一父母,哥哥,妹妹的农民。没有了粮食,蔬菜果品:
那像津城,北平,上海这样的大城市还存在吗?,饿不了三天,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们都会跑掉,繁华的城市就会变成了一座真正,饿得人吃人的“鬼城”
那些颂赞帝王将相,豪门富人,编造神鬼故事,骗人的文人们,恐怕连拿趣÷阁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更深深喜欢了这个沧州的老家。
更喜欢上了像胡明一的农民父母,像赶着小毛驴奔波在田地,土道上的哥哥们,和晒得比她皮肤黑些的老妹妹,以及朴实亲切的表哥表嫂。
她痛恨那些欺压胡明一父母,催要军粮,抢走他家小毛驴,要抓大哥壮丁的军阀官府。以及在中国土地上胡作非为的,外国列强。
她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作,她一定要好好研究无线电技术,用自己的本领,为他们作点什么。
金曼玉远眺着窗外,陷入了沉思,好长时间一言不发,胡明一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曼玉,你怎么楞神了”
金曼玉的大眼睛一亮:
“明一,我再想,你们的农村老家,我喜欢上你们一家人,和表哥表嫂”
胡明一小声地说:
“曼玉,我们去老家坐这车上时,我真担心,你在小白楼那俄国城里呆了这么久,会不会闲在农村的一家人又土气,又穷。怕你受不了哭鼻子呢?
现在,我放心了,你太好了,我给谢谢你”
金曼玉微笑了:
“明一,咱们定了亲了,都是一家人了,别这么客气,你看,我是那个闲贫爱富的人吗?,那是的话,那还能定亲吗?。
说实话,开始,我母亲确实有些担心,怕你父母一家人是农村的,生活不好我会受连累。
我劝她说,那蒋总统,老家还是农村的,人家都当了总统了。
你这个未来的姑爷有能耐,别看家里也在农村,以后也没准当个处长,局长,至副总统呢。我妈一听,以后就不再和我念叨这事了”
这话可把胡明一逗笑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年初二的,车上没几个旅客。
而且,这几个人都坐的离他们很远,胡明一不担心曼玉的话会让人听见。
他还是用手捂了捂金曼玉的嘴:
“别提蒋大总统,让人听见去密报后,会掉脑袋的。你可要小心,莫谈国事,你没看车上有牌子提示了。”
金曼玉笑着小声回应:
“你不用害怕,我又没说总统的坏话,我是吹他的牛,怎么还要上人头税”
胡明一肯定的回答:
“曼玉,你算说对了,这蒋大总统翻脸不认人,想打谁就打谁,想杀就杀谁。你给小心,这国民党右派,和蒋大总统比阎王爷还利害”
胡明一这个隐蔽战线上,久经杀场的战土,这样的提警是对的:
他嘱咐金曼玉,没人时和他说可以,千万别在光明通讯社,和电讯局,以及外人拿蒋大总统逗笑。
金曼玉记住了胡明一的嘱咐,她在光明通讯社当教师的,近几个月里,也感觉到,这政治斗争的诡密和残酷。
她也懂得,密电码对军事,和特务之间的斗争十分重要,不想卷入这血腥风。她对破译的技术失去了兴趣,准备全心投入对无线电技术的研究。
春节上班后,金曼玉开始疏远那两个电报密码研究的男青年。
由于他们内斗加剧,程科长来密电,撒销了这个密码研究班,把那两个人调回了南京,和上海。
刚过完春节,国内大乱,冯玉祥联合阎锡山发电,讨伐蒋介石,中原大战开始了。
光明通讯社春节招生中断,办班无忘。
金曼玉重回电讯处研究室,开始了无线电的科研工作。几个月后,她的一篇关于无线电发射和反射回波的研究文章,在国内一家著名大学的科学杂志上发表。
这个研究文章引起了,在这所大学,一个英国无线电方面教授的注意,他到电讯局,通讯处研究室找到了金曼玉。
他对这个篇文章的研究项目,很感兴趣,愿意合作研发。
但是,他对通讯处研究室简陋的设备,不满意,而且,他承认,他任教的大学,也没有这个无线电项目研究的设备条件。:
他准备给金曼玉,联系英国国内,一个有实力的无线电研究机构。
椐他了解,这个机构也正在从事无线电发射回波,接收原理的研究。
这个英国老教授,临离开通讯室研究室时,向金曼玉保证:
一定把这篇研究文章,传送给那个英国著名研究机构,并把她介绍给他们。
金曼玉送走了这个英国人,并不以为然。以为,他是好奇过来看一看,他不会对一个普通无线电学校毕业,只有二十多岁的女研究人员,多重视,他的许愿一种安慰的吹牛话。
果然,中原大战打了一个月了,闹得津城的人们,人心惶惶。
电讯局的通讯处,忙得不可开交,各种加密的电报,像雪片一样飞来。
有南京蒋介石找,津城国民党政府,要军粮,要军款,要物资的电报。
有各种中原战况的电报,求援运送物资,运伤员,战死土兵的火车车厢,车头的电报等等”
而且,津城国民党中央党部的侦听站,把一部分监听破译,冯玉祥,阎西山的军队电台电文的工作,也交给了通讯处。
几个特务天天守在,金曼玉的身边,要侦听的电文,并向南京中央政府发出密电。
金曼玉从研究室,被调回通讯处的总台,天天加班,胡明一天天晚上,到电讯局大楼门前接她。
从他们的闲谈中:
各种有关中原大战,蒋介石军队和冯阎联军的秘密电文内容,大部分从金曼玉那里,由胡明一打听后,传到地下党组织。
各种绝密地情报,让党组织上层,做出了正确决策,使各种行动取得了很大的胜利。
近一个月,金曼玉繁忙得早把英国老教授的,许愿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一天下午,英国老教授带着一个英国公使馆人员,到通讯处电台找到了金曼玉,一个改变她一生的事情发生了。
这也让胡明一,作出了艰难的决择,从此,金曼玉和他隔海相望,长年的分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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