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一来到了小白楼金曼玉的家,曼玉去了姐姐们的家,通报她出国事,还没回来,他先见到了曼玉的母亲。
曼玉的母亲金太太,目光里留露出,不舍女儿的神情:
“明一,曼玉这一出国就是三年,孤身一人远洋海外,我能不牵挂吗?你们都快结婚了,她又去了英国,让你等三年,我们总觉对不住你。
现在,英国人,电讯局的合同己签了,生米作成了熟饭,说什么都晚了。
这曼玉什么都好,就是太任性,书呆子气,她要是认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到到这万里之外的英国,光坐船就给一个月左右,我能不担心吗。
其实,曼玉就听你的话,你怎么不拦着她,还支持她呢?
胡明一也无奈地回答:
“伯母,我也不想让她去,这都快要结婚了,我能舍的吗?,要是去别的地方三年,我一定拦着她。
她这是去英国深造,可能是她一辈子才遇上的一个好机会,我要是栏着她,她可能会放弃。但是,她以后琢磨起来,会后悔一辈子,也会埋愿我一辈子的。
我们感情这么好,我不能因早日结婚度过密月,而毁了她一辈子前途。
我又一想,晚结婚三年让她出国见见事面,锻炼,锻炼,独立生活几年,心理各方面更成熟了,更懂得过日子的,我们结婚后过得会更好的。所以,我就同意了。”
金太太点了点头:
“明一啊,你的想法是对的,青年人是应该有志向,出闯一闯,我也想通了。
老人们常讲:这人要是顺的话,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也没事。要是倒霉的话,放个屁也给砸脚后跟。
今年,曼玉挺顺当,年初,她调进了通讯处的研究室,当了工程师。尔后又交了你这么一个好男朋友,俩人又作起了小买卖,挺挣钱的。
这回让英国人重视了,又要去了英国,她应该是遇到了贵人了是好事,我不能哭哭,啼啼的,应该高兴才是”
胡明一就事开导说:
“伯母,这就对了,您这样伤心似的,也影响曼玉的情绪,事己成为什么不高高兴兴的。
刚才,我一进门时,有个邻居向我祝贺呢?她听您说,女儿要去英国深造,左邻右舍的邻居们都高兴地不得了呢,都称赞曼玉是个栋梁人才,为他们争了光了”
金太太也笑了:
“是啊,邻居见到我都眉开眼笑地向我祝贺,劝我别舍不得,三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你阻着不让去,那是眈误曼玉一辈子。
你对女儿多好,也不能跟她一辈子,以后的事你也管不了。我一想也是”
这时,通讯处材料科长,曼玉的二大伯也来了,他见到了胡明一和曼玉母亲,正谈着曼玉出国的事情,也插话了:
“曼玉这孩子太有出息了,要出国了,当年,我上学时想出国勤工俭学,可曼玉的爷爷奶奶说,家里没钱买不起去英国的船票,不让我去,我就听话。
现在,我都后悔死了。我要是个英国留学生,在局里都当处长了。
这次,曼玉三年后从英国回来小了说,在局里也当个处长,我这个长辈也给听她的命令,这真是大好事,人往高处走吗,我说的可没错,你们可别拦着曼玉”
胡明一立刻回答:
“二大伯,我可是坚决支持“
曼玉的母亲,金太太也跟着说:
“她二大伯,我现在也想通,曼玉她爸的铺子关门晚,他很晚才回家了,你们都没吃饭了吧,我再做完,咱们吃饭”
金太太说着去了厨房,金曼玉也回到了家,她推开门,看见胡明一和二大伯不由眼泪汪汪的,一时说不出话。
胡明一上前安慰她:
“曼玉,我都知道了,你了签合同,明天下午六点的火车,二大伯也来看你。
别着急,这事情变化太快了,我理解你,一时还接受不了,明天,我请了一天的假,到家来陪着你”
二大伯也劝着:
“曼玉,你上学时,在学校住宿了几年。可那时你也小不想这么多事,都是十几岁的女同学住一屋,连说再笑的挺好,又放暑假寒假,你爸妈也经常去看你,几年学期一晃就去去了。
这回确时不一样,你长大了懂事多了,还和小胡订了婚,你们感情又还么好。在加上事情来的快,明天,就远隔重洋到国外去了。
这三年里也见不到你的爸妈,和小胡,离别时,你心情确时不好,大伯也知道。
可你再想想,你这样伤心地走了,你爸妈和小胡能放心吗,这给他们心里增加了负担。
你把心里话向你爸妈和小胡说痛快了,高高兴兴地去英国,这也是你自强自立,锻练的好机会。
你带着小胡到你那屋先说说去,我在这和你妈聊聊,呆会回來吃饭。”
二大伯不愧当了这么多年的科长,手下领导着十几号人,什么事看不透。
他完全懂得:当前,让胡明一和曼玉在一起多呆些时间,说说知心话是对曼玉最大的安慰。
金曼玉答应着和胡明一,进了她的卧室,其实,胡明一心里也是很难受:
近一年,他和金曼玉的相恋,曼玉美丽的身影,和音容笑貌,他们两人在一起渡过的欢乐时光,都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他有生起来,第一次体会到一个漂亮姑娘给与的,那种年青女人特有的温柔和关怀,那些真诚的情感。
明天下午,这个漂亮的未婚妻,就消失在自己面前,漂洋过海到了异国他乡。
三年以后,他在这隐蔽战线的血雨腥风里战斗,那颗身边的定时炸弹什么时间爆炸,能不能见曼玉都不好说?
曼玉能不能回国也是个未知数?今明两天,也这可能是,他和金曼玉最后在一起的机会。
胡明一望着窗外的月光,感概道:
世间变化太快了,怎么总是把有情的人分离,确不能天天相见呢?
今天有往常一样月光,可有不一样心情,他希望窗户外的月光温暖曼玉,让她看透了这人世间悲欢离合。一旦,他们再重聚那将是最幸福的。现在,还是让她高兴地离开这里。
胡明一想到这里,亲切拉着曼玉的手,劝慰着:
“曼玉,明天你就要远渡重洋,我的心情和你一样,也舍不得你。
可现在,咱们己经下了决心,就要高高兴兴地,别让你爸妈看到你太伤心,刚才,二大伯说得太对了”
金曼玉小鸟衣人似地,坐在胡明一身边,深情地望看他:
“明一,我伤心是,我觉得太对不起你,我们也定了亲,也快结婚了,可我这一走,又让你等三年。
在三年里,我们一次面也见不到,这很让人很难受的”
胡明一从衣袋里拿出了一张放大的照片,递给曼玉:
“这是,我昨天到照像馆放大的一张照片,你带着,你要是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
我那也有你的一张大照片,我会珍藏好,想念你了也取出看看,你到了英国立即回电报,别让我和你爸妈担心。
虽然,从英国寄封信到咱这,给一个多月才能看到,可你一定月月写信,我也月月给你写信的。
你写上三十六封信,你就回国了,这样,你觉得过得时间就快了。
金曼玉用纤细柔软的手扶摸着他的脸庞:
“嗯,我记住了,虽然我们三年远隔大洋,我们会用信件把心联在了一起的”
胡明一用手指给她梳了梳黑黑的长髮,笑了笑:
“太好了,就这样,你到了英国,一定记住我以前告诉你的话,多看多分折,少说话,不要太相信任何人英国人。
你和老局长的老同学家,搞好关系,有事多请教他们。做得像一个业余女特工一样,你就安全了。
我给你一本福尔摩斯侦探集,等你科研工作忙完后,回住处清闲时,看看这本书,你连轻松一下,练练脑子的判断,和分折力,对你了解英国人和社会环境,很有好处的。
胡明一说着从带来的提包里,拿出那本书,和一大叠英镑钞票递给了曼玉:
“曼玉,你说,英国人把你去英国的所有费用都包下了。你上了船什么也不用管,到了那个研究所后,当月就发薪水。
那个英国人菲利普,还不让你带任何贵重的财物,可你手里也给有一部分钱以备急用。
这是,我用银圆到英国渣打银行对换的英镑,够你三个月的花销带好了。”
金曼玉感谢地接过了书和钞票,突然亲吻了一下他:
“明一,你对我太好了,什么事都想的这么周道,我太喜欢你了,你也亲亲我吧,好好搂抱我吧,三年后,才能再相见呢?”
胡明一深深地吻着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他更理解她们互相要求,即将结婚的他们,怎么亲热也不为过,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相会。
他们又温存了一会儿,曼玉的母亲,在门外招呼他们去吃晚饭,他们松开了手,稳定了一下情绪,开了房门。
曼玉的母亲金太太,炒了两个菜,从楼下街上的小饭馆,又叫了几个菜,摆上了餐桌。
她拿出了一瓶直沽高粱白酒,让二大伯和胡明一痛饮,今天是女儿出国前,最后一次家人的晚餐。
这时,曼玉的父亲金英哲也早早下班回家,为和女儿同餐送行。
离别日子的早晨,金曼玉和胡明一到俄国老人依里奇那里,告诉他这个远洋国外的消息。
依里奇老人很是激动,用俄语和他们攀谈着,赞扬金曼玉青于蓝而胜于蓝,不愧是他的好弟子。
老人拿出几本新到的俄文版,无线电技术书藉,作为礼物交给了金曼玉。
老人家又把在俄国时,和他家有很好关系的,一位英国工厂老板的地址,名子告诉了金曼玉,并写了一封亲趣÷阁信给了她,让她到了英国后,去找这个老板,他们还是好朋友,会照顾她的。
金曼玉收好那个英国老板的地址,姓名及依里奇老人的信件,他们千恩万谢地告辞了老人家,回去了,等待离别时候的到来:
下午五点多钟,一辆雪铁龙黑色轿车,停在了金曼玉的楼房门前,英国公使馆的菲利普下了车,来接金曼玉。
顿时,楼房前热闹起来,金曼玉家的邻居,姐姐们一家人,二大伯,俄国老人都站在楼房门口。
一会儿,金曼玉在她的父母和胡明一陪同下,来到黑色轿车前,和父母,姐姐和胡明一拥抱告别。
她又向送别的人们招手致谢,流着泪水和菲利普上了黑色轿车,奔向了去英国的征途。
胡明一望着那雪铁龙轿车,看见车窗里金曼玉向他频频招手,流露出恋恋不舍的神情。他眼睛湿润了,这是他几年来第一次流了泪。
他这个在生死之间,从未眨过眼睛的战土,在金曼玉真正纯洁的爱情面前,失态了。
他确时,控制不住他的感情,这是他有生来一位真正喜欢的姑娘。
黑色轿车在他的视线里渐渐消失了,他这才转头向身后的金曼玉一家人告辞,向金刚桥交通站走去。向他的上级王老板汇报,金曼玉出国和那个草上飞的事情。
他知道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会遭到上级的批评和处分。但是,王老报听完他的汇报后,并没有不满和批评他,只是有向地委传达的意向。
王老板思索了几分钟,才向胡明一谈出他的看法:
“明一啊,你对金曼玉出国的事知道后,没有通知组织,就支持她远渡重洋了,这件事看起来,你有些自作主张。
但是,从你汇报的“草上飞”的事,和综和别的事情,我觉得,你支持金曼玉出国快离开这里的,这件事可能是证确的,地委可能同意你的作法。
据我多年的经验,我们内部可出了叛徒和内奸,他们对附我们不容易,如果把金曼玉作突破口,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而且,最近,听你说:金曼玉在通讯处总台工作时,每天都有两个国民党组织部的特务,在她身旁监督,这就是凶多吉少。
当前,你要快速查到这个“草上飞”弄清他的身份,以及他怎么知道你们行动计划,和他为什么去打探那个别墅和你的身份。
我立即向组织汇报,我们分头行动,越快越好,”
胡明一和王老板的商议后,他们制定了一个方案:
一是,胡明一去找赵学铭,让他去找天津警察局的好友,从津城警局的警务人员,和犯罪案件查一查,有没有这个“草上飞”窃偷的案底,从中找到他。
第二是,胡明一去找青帮老大赵大公子,让他寻查这个“草上飞”的身份。
他比谁都明白:卧底与叛徒只是一心之隔,双重身份,多重身份的特工人员不在少数。
他们有的丧失了坚定的意识和立场,成了情报贩子,有的一些人看谁势力大,给的官职高,权力大就倒向哪方。
这样的事情多次发生。他们比国民党特务,敌对特工更危险,他们才是地下党组织,无情致命的杀手。
胡明一有了行动方案,立即回警署宿舍去找赵学铭,他的一张大网就此撒开,非要捕上这个“草上飞”然而。
他一个危险的征程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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