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带领胡明一和刘源,兵贵神速于那天下午近七点钟,在国民党省部大楼附近,打了个伏击战:
一时枪声大作,在大楼门卫值班的四个警卫,正在喝酒吃饭,今天是星期日,大楼里,只有几个科员再值班。
近来,省党部的调查室被地下党的人员,杀得损兵折将,己处于了瘫痪状态。
楼上复兴社,蓝衣社的特务们也是人心惶惶,他们都认为津城的地下党,也被消灭得差不多了,能尽情潇洒地吃喝玩乐了。
哪知道,又冒出了几个地下党的“孙悟空”,在他们这阎王殿里闹翻了天。连调查室李春山,安远廷,这样像阎王爷手下的判官,都被“老孙”弄死了好几个。
而且,这几个孙悟空,会十八变,来无影去无踪,杀得他们神魂颠倒说不定哪天,他们之中的人小命也被归了天。所以,谁也不愿在休息日来值班。
几个特务头子也怕死,都搂着漂亮的情人,跑到很远的风景区渡周未了。他们发了死命令,才派了五个特务去火车东站,接中央特派员。也指示大楼门房和楼内的警卫人员,提高警惕,随时进入战斗。
这些警卫人员都知道,上司们都享受美色和风景去了,心里不服气,喝点白酒解解闷。
大楼门房的警卫们刚喝得晕乎,这枪又响了,吓得目瞪口呆。他们稳了一会儿精神,才各拿武器冲了出去,有的一溜歪斜地来到几十米的街上。
只见,一辆黑色轿车里面,和旁边躺卧着五个被枪击而死的尸体,他们定神一看,正是自已人,就是去东站接中央特派员的特务,一辆轿车也没了踪影。
有人赶忙给那几个特务头子打电话,可谁也联系不上,只接通了安排,陪同中央特派员的一个官员。
他立即向津城警察局,守备部队,各据点的特务发命令,拦截一辆挂有国民党省部牌号的黑色轿车。
平时,挂有这样牌照的轿车在,街上横冲直撞没人敢惹。所以张队长开着这辆轿车无阻拦的,快速离开了阻击现场,来到了南运河钻进了芦苇地。
他们神速撒离后,都分了手快回到驻地了,这军警们才开始寻找,拦截这辆黑色车,可早已没了踪影。
大楼里的警卫和别的特务,到了发生枪杀的现场一看,更是大眼瞪小眼,吓得脸色发白:
死去的五个特务,个个脑袋开花,一枪一个,七发子弹就把他们报了销,有的死亡特务刚把手枪掏出来,有的连枪没动,还在自己的腰里呢。
是这辆轿车让他们全闷在里面,完全没了还手的机会,司机挨的是第一枪,这轿车纯粹成了一个铁棺材。
据测算,阻击的人员,从打爆了轿车的轮胎击毙了司机,到五个人全部阵亡,并抢走轿车。仅仅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
难怪,特务们去询问离现场十几米远的,大铁勺饭铺里面的人,没人说得清怎么回事,是什么样的人打的枪。
他们一听枪声,吓得四处躲藏,等枪不响了,一辆黑色轿车早开走得没影子了。
这个惊人的消息,传到津城的国民党省党部的特务头子,及南京中央党部的特务上层,都大为震惊。
他们猜测,这次打阻杀战的,都是训练有素的战斗人员,中共特科派的人员己到津城。
胡明一对这次阻杀,南京中央特派员林正英行动的失败,他思考了许多:
这次行动的失败,责任不在他们,从特务们空车到达党部大楼来看,林正英已经在途中下车了,或列车到了车站,他悄悄离开了,来了个金蝉脱壳。
他从南京来津的情报是真实的,如果是引诱,消灭阻杀人员假情报,他们已不可能全身而退
新官上任三把火,林正英是新派来担任,中央组织部调查科驻津的特务头子。他对地下党组织会有新的行动,对他们特科的一队进行围剿行动。
果然,张队长让刘源到警署亲自联系了胡明一。这天早晨,他刚从安东尼克处长那开会回来,赵学铭告诉他:
“明一,这是门卫来了个电话:你的一个亲戚刘源来津城了,住在中山路的昌明旅店一楼二号房间里,让你现在去一趟。
刚才你开会,我接的电话,你快去吧,我在这盯着”
胡明一不觉一愣,什么重要事情,刘源竟公开到警署找他,他不赶多想拜托了赵学铭,回到警员宿舍。
他用门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屋子,换上一身普通的青年服,把勃朗宁手枪子弹上膛,放在腰中的枪套里,快步取了自行车,出了警署直奔中山路。
意租界离中山路很近,连接金刚桥到火车北站的那条大道,就是中山路。
胡明一对昌明旅店也很熟细,它离北站不远,是个外地老乡来津常驻的旅店,它旁边有一个电讯局小楼,这一带人打电报,发信件都在那办理。
胡明一快速骑着自行车,随时警惕地观察四周,并没有人跟踪。他到了昌明旅馆旁的电讯局小楼前,锁好了自行车,进了电讯局大厅溜了一圈。
他从大厅的玻璃窗,向旅馆门口仔细观察,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员和迹象,就快步从大厅出来,进入昌明旅馆,找到了一楼二号房间。
胡明一敲了敲门,打开门的就是刘源,他进了房间,看见张队长也在这里,他们关好了门。
张队长让胡明一坐到身旁,小声地说:
“小胡,这么紧急把你叫到这,是有个重要任务,叛徒王涪的老婆李淑华死前,带着特务抓捕了咱们省委的三号领导,他原先也是我的老上级。
今天早晨,内线来情报,新来的特务头子林正英果然狡猾,列车到站后,他化了装带着一个警卫从后站台,秘密穿过一个通道出了车站,坐着黄包车到了党部大楼,躲过了一劫。
他一上任,就要集中看押一批被捕的同志:
今天中午,他们秘密用一辆囚车,把三号领导从西关监狱,押到这北站外的一个秘密据点,到达时间是上午十一点,车上连司机有四个全副武装的特务押送。
我们在囚车的必经之路,新开河盐坨桥边的土路上,设上路障,他们一停车清除。咱们就冲上去,先干掉司机和下车的特务。我和小胡快速冲进车厢,清灭看守,救走三号领导。
我们两人己经把渔船,放在盐坨桥边的河面上,解救后,我们和三号领导上了渔船,护送他坐上水运客船,离开津城到南方去。
我们和你要分离一段时间,有一个名叫朱玉珍的女同志,星期二晚上七点,在升平戏院门前,和你联系。
她二十多岁,皮肤较白,烫着曲卷发,身高一米七左右,瓜子脸双眼皮。
那天和你接头时,这个朱玉珍穿着一件长袖金梅花,砖红色的绸缎旗袍,脚蹬一双浅色高跟鞋,背着乳白色小挎包。
那天,你上身穿长袖白色西式上衣,深蓝色西裤,黑皮鞋,手拿一本大戏剧报刊。
你们的接头暗号是:,,,”
胡明一照着张队长所叙述的接头事项,准确无误地重复了一遍。
张队长称赞着:
“小胡,太好了记忆力不错,现在是十点十分,我们去准备”
张队长,刘源和胡明一各自检查着自己的武器,整理行装,退了房,向新开河的盐坨桥走去。
盐坨桥是一座横跨新开河的铁木桥,这里有一条连通桥梁的土路,要到河对岸,必须通过此路。
他们来到这里,钻进了茂密的树林里,找来不少破树桩,筑桥墩子时丢弃的大石头,放在了路中央,挡住了囚车的去路。
路两旁都是一片片树林,没有人家,荒凉无人。他们隐藏在树林里,等待囚车的到来。
刘源坐在一个树墩上很纳闷,问胡明一:
“这特务头子,是不是让咱们吓傻了,这四轮卡车走这样的道路,不是等着挨劫吗?
他们还只派一辆囚车,四五个特务,为什么不派十个,二十个军警护送呢。这是不是又和上次,我们打伏击一样,弄个金蝉脱壳呢?
胡明一仔细看看了大木桥的两边地形,解释:
“小刘,这新开河,只有这一座通河对岸的桥,椐我了解,河对岸有一座大清朝时,废弃的小监狱。
这个特务头子,觉得那里保秘安全吧,至于为什么不派重兵护送,我也觉得奇怪?”
他们的议论,让张队长陷入沉思之中,好一会儿才发言:
“你们说的有道理,如果,这次又是金蝉脱壳,这囚车上根本没有三号领导,那我们的内线的情报就有了重大问题。不是内线人员己暴露,就是我们内部又出了叛徒,这次,我们一定要小心”
张队长还想往下议论,土路上传來一阵汽车的马达声。他们隐藏在大树后拨出了手枪,看见一辆囚车驶到路障前停了车。
架驶室车门开了,下来一个骂骂咧咧的特务:
“他妈的,非走这条路无人路,除了土坑,就是乱七八糟的,还不下来,搬石头。
从架驶室又一侧门,又下来了一个挎着手枪的警卫,他向车厢里喊:
“车厢里的也下来一个人,这石头大重,一块搬完,快走啊”
车厢的门也开了,跳下了一个执枪的押送人员。张队长一看时机以到使了眼色,他们手枪同时开火,三个弯腰抱石头的特务应声倒地,鲜血直流。
张队长和胡明一像猛虎一般飞速到了路上,拉着后车厢门冲了进去。车厢里的最后一个特务拔出手枪,举起要扣动扳机,让身旁戴着手铐的被捕男人,举双拳砸了上去,这个特务的手枪落地。
胡明一猛力给了这个特务一拳,把他打倒在车厢里,掐往了脖子,没过多会,他就翻了白眼断了气。
张队长拿起他的手枪,和腰中的手铐钥匙,打开了那个男人腕上的手铐子,扶着他下了车。
刘源己查看四个特务全已击毙,就和胡明一,随着张队长扶着那个被捕的男人下了河岸上了渔船。
张队长和刘源猛力划着渔船,顺流而下,胡明一和那个被捕男人坐在船的棚子里。
张队长一边划船,一边向刘源和胡明一介绍着:
“小刘,小胡,这位同志,就是省委陈书记”
陈书记握着胡明—的手,激动地感谢,并向张队长和刘源致敬。渔船到了邻近北站的河边码头,胡明一上了岸,挥手向他们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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