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一和周大伟要到侦听站的实地进行堪查,看看这个站点的周围环境,以便制定具体的行动方案。
津城的卫津路,就临近卫津河,这条河是一条人工的小河,开挖于一八九零年,是当时清朝政府为了疏通城乡的雨水,便于灌盖津城周围的菜地,农作物等。
在这里建广播电台也是明智之举,这里地面开阔,没有楼房遮挡,居民住户和小厂小商铺稀少,有利于防止各方面的干扰。
胡明一和周大伟两人约定,于次日下午七点,在卫津路侦听站前的一个路口会面。他们装扮成到卫津河捕青蛙的结伴居民,周大伟给胡明一准备好抄网,小煤油灯,饵料。
这边卫津河的坡下岸边,野草丛生昆虫满地都有,是青蛙繁殖的好地方。每到夏秋季,夜色来临,卫津河边的草地水塘里,和河堤下,蛙声不断,叫响连天。
卫津河边,方圆几里的一些普通居民,都来捕些青蛙。他们捕的青蛙拿到家后,剥了蛙皮用点油一炒,放着细盐和辣椒,就成了不花钱的一盘菜。
也有一些以挣钱为主的捕蛙人,他们抓捕了又少青蛙,剥了皮在大街小巷,和胡同口出售。美名其约叫卖“田鸡腿”
所以,到了晚上,卫津河边,经常有点着小煤油灯,带着抄网捕青蛙的居民。胡明一和周大伟以捕青蛙为掩护,探查这个离卫津河不远的无线电侦听部,不今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夜幕降临,卫津河边又是蛙声一片,在茫茫的夜色下,除了国民党部侦听站的大院里,灯光明亮。院外四周的河岸,树林草丛,水坑水洼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捕蛙人提着的小煤灯,发出一团团昏黄的光芒。
胡明一和周大伟在卫津路,一个紧邻侦听站的小路口会面了,他们拿着捕蛙的工具,提着灯,一前一后向卫津河边走来。
他们找到距离侦听站较近,看得最清楚的一个水坑旁停下,一边捕青蛙,一边从黑暗里观察着。
这个侦听站从外面看,就像一个无线电广播电台,一棵棵高长木杆架起的网状天线矗立在院中央。院落的墙体很高,大铁门紧紧关闭。
只有一条能驶过一辆卡车的土路通向侦听站大院。突然,侦听站大院的大铁门打开,一辆有后车厢的卡车开了出来。
胡明一借着院里光亮,看见车厢顶上架着一个圆型的天线。周大伟低声告诉他:
“胡兄,这就是无线电台侦探车,是外国人制造的,车上有侦测的电台。
它在街道上巡视,就能发现周围开机的无线电台,可以定位去寻找目标。
今天,这侦探车开了出来,对我们的秘密电台有很大的危险,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发现”
胡明一回应:
“周大哥,我们也必须破坏这辆车,连主机房一同炸掉”
他们目送着这辆电台侦测车向卫津路开去,渐渐没了车影。再看院里的大铁门关上了。
一会儿,小路上出来了三个人,有男有女,好像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人敲着门大声喊道:
“开门了,我们上班来了”
院门又开了,那三个人进了院子里,这次大铁门并没有关闭,一片灯光从两门隙间映了出来。
胡明一聚精会神观望,看到,有个腰间挎着手枪的警卫从院门里走了出身来,向四周围左右巡视了有四五分钟的时间。
这时,又从院里出来了三个人,他们向警卫打了招了招手,就快步顺着土路也向卫津路方向走去。
胡明一掏出了怀表借着昏喑的煤油灯光,看到时间正是八点整。他断定,就是侦听站的工作人员上下班的时间。
周大伟也看了这个情景,有这个意思,他们商议后,决定,这是一个乘机进入院内的好机会。
周大伟拿着抄网,和竹篓,胡明一提着小煤油,拨开半人多高野蒿子草,轻轻地向侦听站靠近。
他们来到了离大院子几远的地方,蹲在了野草里,测算从这里飞奔到大院门的时间。
按胡明一奔跑的最快速度,几秒钟就能到达,周大伟也觉得没问题。
他们制定了战斗计划:
在近晚上八点钟,他们隐藏在离大院几米的草丛里,当侦听站上下班,警卫打开大门时,冲入院内。
他们控制住几个警卫,然后进入主机房进行爆破,炸毁侦听的一切设备。迅速顺着有乱草树林的卫津河边一条崎岖小路撒离。
周大伟原是刘书记的老部下,又是书记的警卫员,久经杀场,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是个神枪手。
凭他们两人的战斗能力,别说对附三个值夜班的执枪警卫,再多两个也没问题。
胡明一和周大伟两人研究决定,明天做好一切准备,晚上,这个时间开始行动。胜利完成刘书记交给的重大的任务。
次日晚上,周大伟和胡明一在卫津路上见了面,大伟也向他传达了刘书记的命令:
国民党部的这个侦听站是个技术性的单位,不是直接杀害我们地下党人的武装特务机关。
除了佩戴了武器,对你们有进行反击的警卫人员,不许伤害站内的一般工作者。破坏主机房是行动的主要任务。
胡明一心里完全解理刘书记的意图,比别的省委领导人有非常英明的政治远见,最近,看过联络员朱玉珍传给他,一个刘书记讲话文件,书记认为:
虽然津城的省地委和地下党组织,因叛徒的出卖遭受了损失,国民党反动派的特务组织抓捕,杀害了我们不少同志。
惩治消灭叛徒是必要的,防止他们带领敌特,继续危害组织。对策划抓捕,杀害我们同志的国民党一些刽子手,实行报复行动也是正确。
这样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行动,压治了他们凶残迫害,枪杀我们同志的反革命嚣张气焰,也让他们每天心惊胆颤。
但是,这样的武装行动是自卫的,刘书记曾几次向省地委保卫部的同志讲,防止我们内部出叛徒和内奸是主要的工作。
及时发现变了质,或有叛变迹象的人员,断开对他们的联系,清除出地下党,提前警示省地委的领导,免于组织受到损失,这才是重要任务。
这用金钱,美女,靠暗杀绑架的行动方式,这国民党特务机关下三滥的手段。他们甚至监视,跟综自已的官员。
他们也乱杀无辜,制造白色恐怖,把整个城乡闹得人心惶恐,不得人心,老百姓深x痛决。
我们不能这么作,我们是为广大老百姓谋辛福而奋斗的,是地下党,不能让百姓认为:
我们地下党也是个凶狠的特务组织,在城乡里,打打杀杀,搞爆破,见当官就暗杀,见军警就开枪等等。
我们是一个革命组织,秘密宣传我党的宗旨,传播革命的思想,动员老百姓懂得怎样才是有一个辛福美好的新中国,赢得亿万人民的支持。
古人都明的:得人心者,得天下,要建立一个人民的天下,必须要走正道,人间正道是苍桑。
我们地下党除了必要的打击敌人,就是隐蔽,隐藏的越深越好,打入到蒋介石的身边,才是英雄好汉。
默默无闻,让敌人和外人永远不发现我们,用政治思想工作,慢慢熏陶策反的人员和同情者,而不是美女和金钱,这样才能区别敌特,赢得同情革命的人心。
这也给我们的组织和红军提供了,最有重要价值的情报,让他们打好仗打胜战,彻底消灭国民党反动军队,赢得革命的胜利。这就是地下,和武装军事斗争两条腿走路。
这才像一个健壮的人,想跑多远,跑多远,最终到达胜到的目标。
刘书记还反对:在国民党反动派占据绝对优势的,城市搞武装暴动。这会暴露地下党组织,消耗了大量革命同志的人力和生命。
地下党也没有足够的财力和物质来支撑这样的暴动,最后,终究失败,才产生了像王涪那样,借暴动倒卖武器和物资而腐败的叛徒。
胡明一看了这个刘书记的讲话密文,十分赞尝,他心中对地下工作更有了信心和方向。庆幸,省委中还有这么一位有远见x实的好领导。
今天的行动,他要坚决执行刘书记的命令,决不伤到一个侦听站普通的人员,周大伟也有同感,告诉胡明一:
“胡兄,我这个几个小炸药包只有炸毁机器的威力,放在了主机房后,点上导火索,咱们就迅速撒离,不伤一个机房的人员”胡明一点了点头,他们乘着夜色潜伏在侦听站大院前的草丛里。
将进晚上八点钟,院子的大铁门又打开,上班的人员进了院里,那个警卫照常走出了门,四外巡视。
这时,胡明一像猛虎一样,冲了上去,一拳把警卫打得昏死过去,下了他腰中的手枪放进口袋,转身进了院内。随后,周大伟解下己昏的警卫的腰带,把这个警卫拉进草丛后,也进了院子。
胡明一轻声轻脚闪电般进了院门,只见明亮的门房内,有一个警卫还在低头看报纸,他快速拉门闯了进去,一拳把这个警卫打倒,按在地上,下了他的枪递给了刚进门卫的周大伟。
他们俩人把己近昏迷的警卫,用带来的线绳把捆得,的严严实实。此时,胡明一看见从机房走出了三个年青男女,他示意周大伟蹲下,戴了了那个警卫掉在地上的大壳帽,坐在窗子的桌子前,用报纸遮住了脸。
那三个男女只向他招了招,什么也没发现,就出了打开的院门。胡明一刚要站起身,一个像是警卫头头模样的男青年,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他妈的,你们太懒了,人都走了,还不关大门,”
他刚推门进了门房,吃惊地张开大嘴,周大伟猛站起,双手像老虎钳子一样,掐住了他的脖子,按在了休息用的床上,胡明一顺势从口袋里又拿出一颗细线绳把他双手捆死,解下了他的腰带,又捆住双脚。
胡明一见他没有武器,认定他是个警卫的头头,就拔出手枪顶在他的后脑门上,低声问道:
“你要说实话,要不我一枪打死你,这院里还有几个警卫,还有多少人,快说”
周大伟按着他的脑袋,让他脸依然朝下,不让他看见他们的面容。这个头头喘着粗气回答:
“我说,警卫就我们三个人,机房有四个人,没有武器,还有一个值班的司机在车库里,也没武器。我说的是实话,饶命啊”
胡明一把手枪伸向他眼前晃了晃:
“好吧,你要不说实话,我们发现有误,或你乱动,我们一会儿回来,一枪打死你,知道吗,
这个警位头头哀求道:
“啊,两位好汉,我不敢”
胡明一使了个眼色,周大伟背好一个提包快速进了机房,这个机房不太大,墙边的木架,和一个大桌上,摆满了闪着红绿指示灯的仪器,值班的只有四个青年男女。
胡明一用手枪指着他们,押着惊恐的这几个男女出了机房,蹲了大院中间的地上。
周大伟迅速地把,几个小炸药包放在了墙边,和大木墙子上,用打火机,点燃了导火索,察看无误,就跑出了机房。
一分钟后,一共是五次爆炸声,机房燃起了大火,他们俩人迅速跑向院子大门,越过小土路,消失在卫津河岸草丛中羊肠小路上。
等他们分手时,才听到远处警车的警铃响,胡明一把那两手枪送给了周大伟,安全地回到了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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