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久察觉到非夜白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看样子,遇害的就是镇守善阴宫的一万魔兵。
她将轩辕昂栓在进门处的大柱上,随非夜白步入院中。
“善阴宫占地虽广,这处校场一般大的地方要容纳下万人倒是不成问题。可若要镇守一方宫殿,怎么说也要分兵镇守,怎会齐齐聚集到了这里?”
非夜白一撩衣袍,俯身查看地上的血迹,双眸缓缓的眯了起来:“正因为善阴宫占地广,要想布下可容纳整座宫殿的杀阵,这六界之中没几个人能做到。可若是将人聚集到一处,便轻而易举了。”
杀阵。
她倒是真接不上话了。
她阵法的造诣低得令人发指,不然当年怎会让非夜白在她如厕的地方布下阵法,藏了那些画纸。
非夜白沉思片刻,又补充道:“殿前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他们应当不是遭遇袭击被迫聚集到这里的。”
白似久重重诧异了一下。
他这话可是破有深意了。
“所以说,有人在这里布下杀阵,然后将一万魔兵唤到此处杀害。能叫动这些魔兵的人岂不是……”
她后半句话顿了顿,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有上棠。”非夜白倒是毫不犹豫的替她说了。
她道:“当然,还有其他可能。若是有人假传上棠之令,将这些魔兵杀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她未曾见过上棠,有些话倒是不好说绝了。
非夜白回眸看她,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夫人可知,我手下魔主当中,唯有上棠封地最远。”
她愣了愣,道:“你不信他?”
非夜白站起身,掸了掸衣袖道:“恰恰相反,正因为我信他,所以才派他常年镇守在最前线。他的修为,仅在我之下,不必凰朝和延招简差多少,凭他的本事,若真遭遇地敌袭,断不会让这一万魔兵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遇害。”
她认真道:“依你所说,凭上棠的修为,不是随随便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假扮的。这样看来,凶手确实是上棠。可这道理你懂,他自然也懂。他人又不傻,若是他杀害了这些魔兵,那不是明摆着让你知道他叛变了?”
非夜白抬手揉了揉她不经意间蹙起的眉心,静静等着她继续说。
她又问:“他可知道,你会亲自押送轩辕昂,送到他手里?”
“是。”
慢着,上棠若是真想投靠其他山头,为何不等非夜白来了,将他抓获送到新的主子手里,要知道非夜白现在可是六界头号公敌,若是擒拿了非夜白,无论想换哪个山头,都是轻而易举的。
可他明知非夜白即将到善阴宫,却突然明目张胆的叛变了?
等等,她似乎明白了。
她认真的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感觉夜里的阵阵寒气从脚底直冲上来,惊得她打了个寒战:“你的意思是,有一位修为远在他之上的人,胁迫了他。他传递不出消息,只有做出叛变之象,传出死讯,让你速速逃离。”
“仙界修为在上棠之上的,唯有青帝,冰帝,帝微仰。帝微仰扮了拦路堵截的角色,那么与他同谋之人,不是青帝,就是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