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久微愣,示意他继续说。
秀笙从乾坤囊中掏出青龙鼎,三人向旁边挪了挪,腾了块空地让秀笙将鼎放下。
“先前姑娘同我说,这位公子曾言‘东方,青龙’,我与姑娘便都下意识的认为,这青龙,指的便是用鼎炼药。”
“竟然不是?”
“是,也不是。他如今昏迷不醒,并非是近日受伤所致,而是陈年旧疾。”
白似久惊讶了一瞬,正要质疑自己学艺不精诊错了脉,秀笙便连声解释道:“方才我进来诊脉时,同姑娘诊的是一般无二,然而忽听鼎中青龙长鸣,这才察觉有异。”
秀笙示意二人离的近些,指着白上闲额间一抹极淡的印记:“你们且看,这是什么。”
非夜白道:“看这痕迹,应当是伤疤,但究竟是何物所伤,这痕迹太淡,看不出。”
白似久喃喃道:“从前闲哥这额间,是未受过伤的。我此番见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秀笙一拍大腿:“正是。我本来也觉得此伤如此之淡,定是个小伤。好在这鼎中龙魂有灵,与这伤口中的一丝灵气有了共鸣,这才得知,正是这额间一点印记,害的这位公子昏迷不醒。”
“这是什么东西落下的伤?”
“有一小块青龙鳞,打入这位公子的元神深处,搅乱了他的元神,却不得排出,这才日夜折磨他。”
白似久眉心一皱,坐在床沿上半晌才说:“元神中被混入杂质,这可是大忌。怪不得我用了那么多药下去,却迟迟不见好。”
“正是这个道理。鼎中青龙呼唤,我且好好问问它,看它可有办法。”
秀笙用一片云朵托起青龙鼎,带上门出去了,临走时看了二人一眼,眼中落寞一闪而过。
罢了,久姑娘这么好,自己不该妄想。
秀笙走了,阖上的木门隔绝了晨光。
走非夜白撩袍在床边坐下,紧挨着白似久,抬手揉了揉她的眉心,放轻了声音说:“阿久,若是他看到你这般皱眉,可要为你担心了。”
“我……”
非夜白摁住她紧皱的眉心,说:“你我都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白似久沉默许久,突然仰起脸,笑了:“你说的没错,若是我这样愁眉苦脸的,他看到,定是比我还要心急。从前别人赞他慈悲心肠,我却总讽刺他说那叫圣母心态,一会关心这个一会关心那个,别人出了事,他比人家还要担心,简直有操不完的心。”
见她笑了,非夜白也淡淡一笑:“你可别说,你扮他扮了几万年,也养成了和他一般无二的性子,改了这么久,才勉强变回以前的样子。”
白似久瞪他一眼:“你又不知我以前是什么性子。再说了,你方才那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和你拜我门下修仙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唔唔……”
这话不投机突然开始揭老底了,非夜白也是无奈的紧,又不舍得拿手去捂,只得用嘴堵了一瞬。
白似久耳尖一红,正要说话,蓦地听到床榻上传来微弱的声音:“阿久,你俩当着我的面这般,可有想过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