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墨台靖容面上装作无事人般,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后,左右想想越来越不对劲。
“小姐,您别听他们胡言乱语,大少爷他们只是不想你担忧才会有所隐瞒。”春崃小心观察着墨台靖容的表情变化,安慰着。
“是吗?春崃,你觉得这一切当真只是为了我好吗?他们做得如此的明显,可见得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知道的。”不,应该是不想让墨台靖容知道他们在背后偷偷做了什么。
对于墨台靖媱的讥讽,墨台靖容并不是没有半点的感觉。
想起今日万俟兮的举动,在淮京内,还有什么值得万俟兮去在意的?他为什么会亲自出现在那画舫中?
春崃欲言又止,“小姐,您别多想,自您回府后就事情不断,只怕您的身子吃不消。听大少爷的,呆在府中等着他们回府,这一切就有得解释了。”
墨台靖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认真说道:“春崃,你呆在我身边最久,可曾见过有这般现像出现过?”
明明回府前,爹妈疼爱,爷爷宠溺,哥哥爱护。
转瞬间,好似所有的东西跟着这道赐婚变了味。
“我得去一趟万俟府,也许只有他最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墨台靖容望着蔚蓝的天容,喃喃而语。
春崃听到了,又是担忧又是赞成。
毕竟万俟王在淮定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若是与他打好关系,指不定能帮得上小姐的忙,只是此人心狠手辣,难免不让人提防着。
夜色刚降临,万俟府仍是一层不变的阴冷罩袭,戒备森严。
彼此,一辆简单的马车幽幽从西侧门路口缓缓驶着。
直到了西侧门,就见一名宫女从里边跃出,撩开车帘子,低唤了句:“娘娘,万俟府到了。”
此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芙蓉宫的絮语,容妃的贴身宫女。
坚守着侧门的黑衣侍卫持剑走上来,面无表情地冲着撩开一角车帘的女人双手一抱施了一礼,“容妃娘娘,请回吧,王爷谁也不见。”
絮语见他身后也同时走出数人,不由冷了脸,斥道:“怎么,你们这是在挡娘娘的道?知不知道马车内的人是何人?若是万俟王晓得你们如此无礼的对待娘娘,可是有好果子吃。”万俟王对自家娘娘的情义是打小就存在的,至此都不曾变过。
所以,絮语说话的语气彼为冷硬。
黑衣侍卫同样冷视着絮语,一眼一板的道:“这是王爷吩咐下来的,谁也不见。”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娘娘的面前放肆。”絮语眯着小眼扬手就要掴下去。
“絮语,不得无礼,他们也是奉命办事。”花芙轻柔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去告诉王爷,明着说便可。”
花芙今夜冒着危险出宫,为的,就是要见上万俟兮一面。
若是不能见,她这个险就是白冒了。
侍卫犹豫了半响,最后淡淡地点了下头,左右扫视一眼,便退入西侧门。
“娘娘……”对于容妃这种自降身份的做法,絮语有些不赞同。
毕竟在任何人的眼里,万俟王对容妃是绝对的真爱,以前不都是“百依百顺”吗?现在娘娘亲自来了,这狗奴才竟然敢挡了娘娘的道,这一点彼是让絮语很恼火。
墨台靖容从后方慢慢的探出半截身,深深地看了眼夜空下的马车,扭头向着万俟府正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