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学员,都是二三十岁的年纪,看着玻璃门被砸得震天响,有个直接被吓哭了。三人站在赖思归身后,拉着她一起往后面躲,“怎么办?他们要做什么?林向老师去哪了?”
赖思归拿出手机……哪里找得到林向,电话都打不通。
另一个学员说着也带了哭腔,门是防爆玻璃,但也耐不住这样猛击,玻璃还未坏,两边的门栓已经出现松动的迹象。
学员吓得一连叠尖叫,这时候如果有个男人在,她们可能还会镇定一点。可四个都是女人,而外面的人一看就来者不善。
“哐”又是一声巨响,学员被吓得一哆嗦,害怕地盯着那锁头,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整个地下室回荡着玻璃门被硬物撞击的巨响,一个男人粗噶的声音在外面警告道:“还想在这做生意的,就都给我关好门窗少管闲事。”
隔壁瑜伽馆今晚没课,有个瑜伽老师开门看了一眼,立刻被大声喝回去。
赖思归拿起手机报警,外面的一个男人看见了,伸出一只手指阴狠地指着她。地下室信号不好,还没说话通讯就自动断了。谁他妈说没信号时,也能打紧急电话?
这时外面的人发现玻璃不容易碎,开始对着门缝中间位置猛砸。
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锁头歪了一下,赖思归心里一沉,知道挡不住了……
她走到靠外面公路的一侧,试着继续往外拨电话,挂断,重拨。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越是着急越成不了。三个学员也找到手机,其中一个打通了,刚要说话手机被人抽走,嘭得一声掼在墙上,电池从里边摔出来。
学员吓得身体发抖,抱着头,躲到赖思归身后。
赖思归放下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来了有五个人,四个眼神阴鸷的高大混子,拥着一个矮个子的男人进来。有个红头发,进门后站在镜子前照了照,不知看到什么不满的,挥起棍子一摔。
轰然一声,半面墙镜从中间裂开。
音乐没关,鼓点很快,后边跟进来的混混扭着身体,像嗜血的畜生,闻声兴奋地举起镀锌管,照着能砸的东西砸下去。偌大的墙镜,几秒内碎了一地,露出原来发黄的墙体。他们大笑起来,有人走过去踹翻小矮桌,茶壶摔在地上,水流了一地。柜子也被掀倒,学员放在上面的衣服掉在地上,混在泡发的枸杞和玫瑰花里,湿淋淋的。
赖思归一动不动,盯着一地的狼藉,手指紧紧地掐进掌心。耳边是惊恐的尖叫声伴着男人怪异地笑声,赖思归心里清楚,这事以后舞馆估计熬不下去了。
有个混子呼喝一声,抱住一根钢管僵硬地扭起来,嘴里发出猥琐的笑声。赖思归的手机被矮个子男人拿在手里,他邪笑着,翻看她的通话记录。
来人号称是来收租的,赖思归说:“我没听说这房子到期了。”
“我说到期了那就是到期了。”矮个子男人嗤笑一声说。
“老板不在,你们有事去找他。”赖思归说。
太吵了,矮个子男人皱起眉头,似乎很不高兴,突然怒吼道:“你们文明点懂不懂?别吓坏美女。”
几个男人停下,视线落在赖思归起伏凹凸的身上,矮个子男人跟身后的混混对视了一眼,几人暧昧地笑了。
“这小妹妹挺有趣啊!”矮个子声音粗噶,看来刚刚在外面喊话的就是他。
赖思归抿了抿唇,有个混子走到她身前,视线贪婪地盯着她小背心里的沟。矮个男人看见了,又骂了一句,“看什么看,尊重女性懂不懂?”
混子嘿嘿笑起来,他伸手用力拽了拽白色小门没拽开,上脚猛踹,哈哈大笑。
那个矮个子男人原来叫梁哥,他把赖思归手机扔给身后的人,意味不明道:“妹妹,老板不在没关系,你在不是更好?”
赖思归依旧平静道,“我就是个打工的,不如叫老板回来?”
“砸。”梁哥手指一点,命令。
有个混子把赖思归身后的学员拖出来,梁哥冷笑,他转头对三个学员说,“小姐们,学什么不好?学这个艳舞,要不要脸了?”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别为难我们。”一个学员哭得厉害,她低下头指着赖思归,“对,你要找找她,她是半个老板。”
赖思归淡淡地看过去,那个学员不敢抬头,缩着脖子往后躲。
“这姐姐说得好,把几个姐姐请进那屋里。”梁哥抬抬下巴。
学员被关进小门后面,其中一个胆大的,抬眸匆匆瞥了赖思归一眼,咬着唇走进里屋。
梁哥走过来上手搂住赖思归,在她滑溜溜的肩头揉了揉,“你不是跳艳舞的么?给哥哥跳一个,哥哥高兴了就不为难你。”
赖思归心里沉沉的,这路子……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她甩开梁哥的手,冷笑,“谁让你们来的?”
下一秒,一个耳光就甩到她脸上,力道之大赖思归耳朵立刻嗡嗡直响。
“臭婊*子。”那混子啐了一句,“给脸别不要脸。”
梁哥捏起她的下巴,“信不信今晚老子干死你,也没人敢说一句话。”说着红头发和另一个混子上前一步,把她夹在中间。
赖思归突然俯身猛地一个横扫腿,两个混子不防,闷哼一声同时倒地。趁对面矮个男人没反应过来前,高抬腿对着他的下身一踹,男人疼得嘶声尖叫。
几人没想到她看着纤瘦,没想到出手这么狠辣,当即愣在原地。
其实只有赖思归自己清楚,她这两下讨得是巧,再往下也基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赖思归迅速退到墙边,伸出大拇指揩过嘴角的血丝,“我倒不知道江林有你这号大人物。”
“愣着去死啊,”梁哥捂着自己的命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给我按住她。”
红头发率先爬起来,冲向她,赖思归随手抓起东西扔过去。红头发阴笑着,拿手打开对面扔过来的衣物,和另外三人聚成一个圈围住她。
有人先伸出手,一把捏住她的胸。
赖思归眼睛红起来,声嘶力竭,“老子杀了你,我杀了你们!”
像在悬崖峭壁上畏畏缩缩行了大半程,快到终点时,脚下陡然一空。赖思归盯着天花板的炽光灯,滔天恨意从心底涌出来。新仇旧恨,此生必定要讨回来,不惜任何代价!
她的嘴被捂住,男人□□着将她的胳膊压在墙镜上。熟悉的劲快音乐响在头顶,她死死咬住牙,几乎是以拧断手腕的力气挣扎……
那个人就是在这时候出来,在她眼角余光中,凭空出现。
严慕目龇欲裂,也不知捞起什么东西,狠命惯下去。红头发闷哼一声,捂着后脑勺倒下去。另外三人一惊,猛地回头,未想迎面又是一棍。
几人被打散,赖思归大口大口喘气,背靠着墙慢慢滑下来。严慕拉她起来,他抬手擦了擦她眼角,“赖思归,你不是挺横的?怂不怂?”
“怂。”赖思归冷笑一声,恶狠狠地盯着对面几人。
她猛地抬脚踹开一块裂开的衣柜板,木板应声而掉,形成一根近乎锐角三角形的木棍。她捡起来,慢慢直起身。
严慕拉住她,赖思归回头舔舔牙,嘴角有血腥味,她啐了一口,冰冷道:“怎么?”
“拿这个。”严慕握住她手中尖锐的木棍,把镀锌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