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音会开口说话之后,凌衍倒是平日里多了不少事情。对于凌衍来说的头等大事就是教小孩不要叫自己娘——
凌衍恨恨地看着窝在上音怀里睡得非常香甜的顾留音非常气愤,他长得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点都不娘炮,为什么在小孩子眼里顾宁杭那么漂亮的一个男人小孩子叫得出爹来,他这么男人的男人,小孩偏偏要叫娘。
凌衍觉得小孩三观不正,而且是从小三观就不正,要尽早纠正。不然长大了肯定是贻害无穷。所以,每次上音不在的时候,凌衍就偷偷地抱着顾留音,拉着顾留音的小手说道:
“呐,宝宝,你看,我是你爹喔,不是你娘。”
“娘。”
“呃……”凌衍指着门口路过的蒋氏,“宝宝,你看,要是那种好看漂亮的女孩子、萌妹纸才是娘,我这样的男的、和你爹一样的男的,你不能叫娘。”
“娘。”顾留音咂了咂手指,一脸天真无辜的看着凌衍。
凌衍崩溃,怀疑小孩看见什么都是叫娘。
于是,
凌衍拿起了桌上的一个杯子:“宝宝,你看这是啥?”
顾留音含着手指摇头。
拿起苹果,凌衍问:“这是啥?”
顾留音看着凌衍,眨了眨眼睛。
“那,你看——”凌衍顺手一指,指着正好进来大帐之中的上音问道,“那是啥?”
“爹!”顾留音激动起来,伸出了胖嘟嘟的小手朝着上音。
“等等!”凌衍挡在了顾留音和上音面前,指着自己鼻子,非常认真地问顾留音,“宝宝,这是啥?”
顾留音无辜的翻起眼睛来看了看凌衍,有几分不耐烦地拖着长音叫了一声:
“娘——”
“你!”凌衍指着顾留音,看着小孩留着口水无辜的表情,凌衍的直觉告诉自己顾留音一定是故意的,可是上音已经进来了,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自己一眼。
然后,
凌衍就非常泄气地蹲到了墙角去画起了圈圈:“嘤嘤嘤,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凌衍真的很伤心——啊啊啊啊——”
上音皱着眉头看着凌衍,又看了看冲自己笑得一脸无辜的顾留音,才叹气道:“凌衍,孩子还小,你和他计较这些做什么?”
凌衍回头,泪流满面的看着上音:这当然要计较,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还是在上在下的问题,这可是关系到终身的幸福。这是大事!凌衍想着的是要统一六国天下做皇帝来玩,带领六国人民奔小康,然后迎娶顾宁杭这样漂亮的男子,怎么能容忍一个小孩叫自己“娘”。
等等,
凌衍挂着两条面条泪,看着上音和顾留音玩得很开心——而且从头到尾上音没有对这种倒置的称呼产生任何的异议,凌衍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顿悟!
“宁杭,”凌衍站起来,非常严肃的问上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
“嗯。”上音颠着孩子,心不在焉的回答。
凌衍却不满意,从上音怀中将小留音抱出来,凶狠狠地对顾留音警告说:“臭小子,我和你爹有要紧的事情说,你不要在这里添乱!”
说着,
就把顾留音放在了摇篮里面,大概是凌衍太凶了,顾留音翻了一个白眼就乖乖坐着了。
凌衍这才满意地拉着上音,非常认真的问:“宁杭,我问你,你是不是……呃,是不是……”
“有话就说。”
“是不是不想在下面?”凌衍认真,漆黑的眼睛盯着上音看,可是问出来的问题十分的讨扁,让上音瞬间就怒火中烧。
凌衍:“如果是你不想要在下面,呃……那个……我、我为了你,可以试试!”
上音:“……”
凌衍:“我知道会很疼,那天我是第一次技术不好你原谅我,可是我相信我们多加练习就可以了,宁杭,在我们家乡有一句话叫做,爱他、就要为他做一次受!我是真心爱你,所以,我决定!为了你躺在下面一次!”
上音的眉毛挑了挑。
“喔,受就是在下面的意思,攻就是在上面的意思。我觉得,宁杭你那天生气大概就是因为你被我压了,这次我让你压!”说完,凌衍自己就开始宽衣解带。
然后,
不管上音是不是已经满脸黑线,凌衍整个人躺平到了床榻上成大字摊开成一团,然后凌衍闭上眼睛,大喝一声:“来吧!宁杭,不要大意地上吧!来!从正面艹我!”
上音觉得和凌衍说话简直是浪费生命,这些日子忙着照顾顾留音上音倒是没有时间去山洞里面打坐,加上那个山洞的记忆对于上音来说不是太好,所以上音也不常去了。
只是,
现在上音的武功还是有了新的进步,一来是因为凌衍说话做事实在是太超乎寻常,每天都在刷新上音的认知,忍不下去了,上音就和凌衍直接动手。凌衍一开始还是不反抗,可是后来被揍多了就要躺在床上,凌衍觉得不划算,于是开始和上音拆招。二来,郗微赖在这里不走,每天有事没事就和上音拆招,要应付两个人,上音就算没心思练功,也在这种胡闹之中,或多或少的精进了不少。
上音抱着顾留音就走,
凌衍却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身子抱着上音的大腿:“宁杭,别走,睡我好不好?!”
上音抽腿,可是抽不开。
“睡我吧!快睡我吧!”凌衍认真地恳求道,“睡我、睡我,好不好!”
终于,
伴随着上音的一声“我!对!睡!你!没!有!任!何!的!兴!趣!”凌衍应声被上音从大帐之中踹了出去。
以往,
凌衍身上或多或少穿了衣服,这一次凌衍自己将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脱了,可以说什么都没有穿就被踢了出去,凌衍自己根本就没有脸皮,就那样光着身子躺在寨中,痛哭流涕,继续唱起那首难听的歌:
“啊,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妻叛逆伤透我的心,凌衍真的很受伤——啊——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凌衍真的很受伤过——啊——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
然而,
就在凌衍兀自忧伤,寨中所有山贼都为他们大哥今夜又被寨主夫人给赶出了房、踢下了床扼腕叹息的时候,宋国之中生了大乱——
永嘉之乱之后,律王萧鸾一心想着要统一天下,吞并其他五国成为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陈国是律国的第一个目标,成果灭后,宋国首当其冲。加之,前几日宋王为了一个顾宁杭就出兵了祭龙山,宋国的军队都在调度之中,现在正好是疲敝交加。加之宋王和梁王早就断交了,现在正好是最好的时机。
律国军队有先天大阵,
加之领军的人是六国第一猛将冯氏,所以律国军队号称所向披靡、百战百胜。此番宋律交战,律国军队长驱直入、前后夹击,不到十日,已经占领了宋国大片领土,围困宋国国都铭城。律王手下将军冯氏更扬言:“若三日之内宋王不出城投降,他日攻破铭城之时,便是律军屠城之日!”
铭城百姓惶恐,城内更是一片混乱,军中□□不断、粮草告急。
眼下,
宋王因为第七次迎娶自己所爱的人失败,加上自己带着人去抢回自己所爱的人,又被打败,宋王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所以他自己默默地回到了宋王宫之中,将自己关在了他和心上人顾宁杭相遇的东明殿之中,然后罢朝七日。
再不管宋国的事。
宋律开战、都城铭城被围困之后:
整个铭城之中,已经不再是以宋王宫为首,城中不愿逃难而去的富贵公卿之家、军功之臣皆齐聚在河东顾家的宅院之中,商议对策。顾宰相乃是早早追随着宋王来着铭城建立宋国江山之人,虽然总是想着要将自己的儿女都送出去联姻、要让河东顾家成为宋国、乃至六国第一高门士族,可是,在关键时候,顾宰相还是站了出来。
宋国给了顾家不少,你曾许我一世河山,如今我能护你无虞。眼下宋国有难,便也只有顾家,也唯有顾家。宋国第一高门世族尚且如此,况且其他被围困在国都之中的门阀之家。
默而死,不如宁鸣而生!
况且,顾家的二小姐都已经披挂上阵,巾帼男儿更当当仁不让!
所故,在河东顾家的门前誓师之时,竟也聚集了不少军队和自愿参与其中的百姓。愿为宋国誓死一战,哪怕宋王不要江山只爱美人,宋国还有河东顾家!
律军甚至没有想到宋人竟然还有余力抵抗——宋国几个有名的将军因为消极避战已经为律军俘虏不少,郴县刘家也完全投靠了律军。宋王自从那个“男王后”失踪之后便再没有从东明殿中出来,宋国已经是律王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却没有料到,
半日之内聚集起来的宋国军队,在顾家的带领之下,竟然能杀律国军队一个措手不及。律国将领冯氏乃是六国有名的将才,如此也被宋君杀的不得不下令撤军后退!
哀兵必胜、自古如此!
况且,
战场之上战机瞬息万变,延误一刻都是生死一局。
冯氏不仅仅没有想到宋国还有实力与自己顽抗下去,更没有想到,大军才退军到了云溪之畔,竟遇到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