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如翻了脸的风婆婆,让人时不时地感到冷意阵阵。
研究所所长的突然决定,易裴东虽然遗憾手里的任务,可能会推迟,却也不得不接受。
而被一同安排在身边的,则是童佳佳。就这样,带着研究所里的另外八个人,一起去了塘栖镇。同样,地下的东西什么情况,目前所有人都不清楚,这段时间,更不可能回家,所长便找了老朋友,给研究所的人,安排了个临时住处,至少不用工作完在折腾回家。
待收拾完,开工后,已经是一个礼拜过去了。
临时办公地
易裴东脱下白大褂,摘了口罩,顺势穿了外套,往外走。碰巧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童佳佳。
“今天下班这么早,去哪里?”
“不觉得这样的古镇值得一逛吗?”易裴东理着袖口,微微低头,声音里带着轻松。
“那么,我乐意奉陪。”双手提着包包的童佳佳,眼里荡着笑,同样心里期待着。只下一秒,男人干净利落的话,让她脸色一僵。
“下次吧。”
“真难过,拒绝的如此干脆。”童佳佳快速扬起嘴角,眸子里尽是失落。
此时的易裴东抬头,看着眼前精致的女人,冷色的眸子里含着笑:“漂亮的女人邀约紧凑,我就不凑热闹了。”
修长的腿,漫不经心地迈了出去。挺拔的身体配上有力的宽肩,衬的衣服都赏心悦目了。
童佳佳攥紧了手中的包,看向男人离开的的方向,细长得睫毛在半空中眨动着。
“究竟什么时候,你才能看得到我?而不是把我当做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同伴?”
似乎逼退眼眶里的水珠,却眨眼间,早已蓄满。她深吸了口气,往办公桌走,却在迈出步子后,突然转身,匆匆出了办公室。
***
被以“窝在家里要发霉了的为理由”苏秒被三位奶奶强行,在自家坐了牌场。
此时此刻的苏秒忘却人间一切烦恼,一心都在赢钱上。
她伸手摸了张王奶奶跟前的牌,快速看了眼牌,然后“哗哗”地按倒右手边的三张牌,兴奋地说:“暗杠!”
“呦,今天这牌好的呀。”刘兰英笑眯眯地看了眼被按下的四张牌,同样摸了张牌,只看了眼有些嫌弃地打出去了。
“二条。”
“吃!”陈珏不紧不慢地摊开了牌。
“今天手气都不错,看谁能够开门红。”王奶奶凑乐。
“几位奶奶,你们得给我放点水才行。”苏秒看着不紧不慢摸牌的奶奶们,嘻嘻笑。
除了王奶奶,陈珏和刘兰英都是人生圆满的,或许说儿孙满堂。
去年,陈奶奶儿子不放心父母,又想着他们夫妻年纪大了,接过去同住,一家三代住一起,热热闹闹。哪里知道,陈奶奶半个月都没坚持,就留了封信,带着丈夫回来了。至于原因,陈奶奶没说,却可以想象。
毕竟年纪大了,离开老家去适应新的环境以及诸多的陌生人,是要花很多精力,很多老人并不喜欢这样,她们习惯墨守成规,并不喜欢改变现状。
无论去哪里,有多舒服,终归还是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环境,来的舒服,顺心。
刘奶奶则是跟儿媳妇性格不合,三天两头的生闷气。于是,脾气火爆的她直接把丈夫扔了,自己坐飞机回来了。
“糊了!”
苏秒出着神,随手打出了一张牌,没想到正好送给了刘奶奶。
她一脸沮丧,两手洗着牌,嘴里不停地说着:“不行,不行,必须得再来一场,刚刚我走神,让您碰巧赢了。”
“嘿,小丫头准备赖账不成?”王奶奶笑骂,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苏秒皱了下鼻子,继续耍赖:“才没有,我只是求放过!”
“你……咦,什么时候多了个大活人?”话未说完,王奶奶就看到了靠在门口的几个大活人。
“什么?”苏秒茫然地顺着王奶奶的视线看过去。却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人,她心里一颤,不知为何,直接就联想到了任林城。
“几位,有什么事吗?”说着话,苏秒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疑惑地看着突然伸头凑过来的张扬,心猛地一沉,随即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张警官,好久不见!今天来我家有什么事儿吗?
“是有点小事。”见她有些紧张,张扬看了眼陪同过来的几个兄弟,咧嘴一笑:“你认识这个人嘛?”
说着话,张扬从同事手里抢过照片,递给了眼前的女孩,才公事公办地继续说:“我们接到线索,这个人跟运河里私自打捞古董,有很大的关系。”
张扬刚刚那傻笑,的确让苏秒紧张的心缓了些。她偷偷地换了几口气,没什么表情地说:“当然认识,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还有,打捞古董的人怎么可能跟他有关,他都好多天没回来,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
“你确定他没回来过?”一个年长的警官盯着她,问。
那带着咄咄逼人的眼神,让苏秒不喜欢,然而,她仍旧点头,说:“的确好多天没回来,如果我的话你不信,可以问问几位奶奶。”
几个老太太本来就好奇突然出现的几个警察,这会儿功夫一听两人对话,又想起这段时间大伙嘴里唠叨的事儿,瞬间明白了。
“是呀,那臭小子,都好多天没见了,怎么可能跟这事儿有关。”王奶奶起身走了过去。
“警察同志,你找人,怎么找上我们家女芽儿……她胆小,你可别吓坏了她,到时候我们找谁说理去。”刘兰英跟着走过来,她平时虽然喜欢跟几个老婆子掐架,关键时候绝对不示弱。现在她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大嗓门地声音,估计运河对面都能听的清。
“奶奶,您放心,这姑娘厉害着呢……她……”
“张警官,我的隐私请不要随便透露,否则,别怪我投诉您。”
张扬见状,立马收音,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跟老太太互动几个问题,便离开了。
毕竟,这姑娘一个人都敢把唐三彩顺出来,也没必要去说谎。
随即东西一收,去了下一家。
直到几人消失在视野里,苏秒才大口大口地喘气。
“任林城那孩子是不是真跟这事有关?”
“没有,他都多少天没回来了,怎么可能跟这事儿有管,您想太多了。”苏秒笑着,一只手搂一个地咧嘴冲凳子上的陈珏笑。
谁知,陈奶奶竟然看都未看自己,反而对着门说:“呦,这是谁?又来个不请自来的。丫头,这是什么情况,不给我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