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墨静静地看着正堂挂着的七副画像。
“此乃七位祖师爷。姐姐,请用茶。”
小德儿端着茶水递到了妍墨的面前,妍墨点点头接过了茶水,不过并没有引用一直端在手里。
“小德儿。你家师父呢?”
“师父上山采药去了。要等明日正午前才能回来。”
“哦,是这样。我知道了。”
妍墨轻轻地抓了抓小德儿的头,小德儿没有在说什么。妍墨又走到了书架旁看着堆放整齐的书册。
“这些都是历代祖师留下的书籍,里面涵盖了天文、地里、人文以及医药等书籍。师父平日无事都习惯坐在院中看书。”
小仁儿一边为妍墨介绍一边打扫书架上的灰尘。
“看来你家师父一定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学者了。不知你师父姓甚名谁,可否告知姐姐呢。”
妍墨蹲在了小仁儿的面前要求他介绍一下青衣居士,小仁儿的表情当即变得自豪满满。
“我家师父单姓鲁名贤字清方。师父学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下之事无所不晓,而且善通医术。可以说我家师父是前无古人,旷世奇才,今后我与师兄也一定会超过师父,成为天下闻名的学者。”
妍墨听了小仁儿的话语,看着他紧握的小拳。妍墨不由一乐,捏了捏小仁儿的脸蛋。
“那小仁儿与小德儿要多加努力了哦。”
小仁儿点头微笑着不再说什么了。夜晚,在早早的吃下晚饭后。妍墨被安排在了西厢的客房休息了。或许是几天的赶路让妍墨很是疲惫,躺下不一会便熟睡了。
妍墨做了个梦,她又一次梦见了张云,不过这一次与以往在亭下相会的场景不同。这一次妍墨梦见了张云挽着自己的肩站在广阔的大海边静静地望着。不过期间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妍墨是被敲门声给叫醒了。
“妍墨姐姐,早饭已经做好了。”
“恩,知道了。谢谢。”
一声道谢后,妍墨起身下了床,简单梳洗了一番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到院中,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清香的空气让人感到很舒服。妍墨伸出双手闭着双眼享受着这一切。
用完早饭后,妍墨帮小德儿与小仁儿收拾了家务。收拾好一切后,妍墨开了院门静静地靠着柱子坐下。呆呆的看着天边不知在想什么。而小德儿与小仁儿则在一边奔跑玩耍。
“师父,师傅回来了。”
小德儿突然的兴奋喊叫,让妍墨有些惊到。不过很快她便顺着眼神望去,南边山坡小路上,一名穿束有些狼狈的老者背着一筐草药快步的走了过来。看到自己的两个徒儿,老者高兴的抓着两个小家伙的头朝这里走来。妍墨赶忙起身迎了上去。
“先生,妍墨在这有礼了。”
妍墨礼貌的行了礼,老者笑着点点头随即放下草筐让两个小家伙抬进了院子里。
“妍墨姑娘,既然来了那说明你与他之间的缘分还未尽啊。走,你我二人进去慢慢说。”
妍墨有些困惑的看着老者,虽然妍墨猜到了老者可能知道自己此行前来的目的。不过老者则优哉游哉的走进了院门。
“小德儿,快快给我取些酒来。”
“诺。”
老者将腰间别的葫芦取了下来递给了小德儿。小德儿屁颠屁颠的朝偏方跑去。老者随即摆手招呼妍墨坐下。
“先生,妍墨此次前来的目的,相信先生怕是已经算到了。妍墨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妍墨想问问先生能否算出张云将军此时如何?”
老者并没有急于回答妍墨的疑问,而是接过小德儿递来的葫芦后便喝了一大口。
“啊。好酒,好酒啊。世间万千物,唯有此物方能怡我心哪。哈哈。”
老者不由的赞叹道,妍墨仍是恭敬的静静立于一旁没有说什么。
“既然姑娘已经到此,那便请随我来吧。”
妍墨有些困惑的跟着老者朝着书架那边走去。可能是昨天没有注意到,在最后一排书架旁还有一扇小门。后边还有一个比前院还大些的院子。
走到门外,紧贴着前边偏室搭筑的廊檐,在右边是满院的青叶竹。只是此时已进入初冬,许多枯叶随风飘下。而在竹林中处,妍墨看到了一个小竹屋。走过园廊后,妍墨紧随着老者走进了竹屋。竹屋内并没有多少的装饰,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以及药罐。
小德儿走到跑到了右边将竹帘拉起。帘子的后边是一张铺开的竹床。竹床上正静静地躺着一个熟睡的人。窗外的暖阳正微微的晒在睡者的身上。妍墨向前走了两步,很快,妍墨的脸色变了。妍墨诧异的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青衣居士。
“先生。。。”
妍墨说不出话来了,老者只是看着妍墨的表情,旋即抚着胡须哈哈大笑。
“快先去看看他吧。”
妍墨微笑着点点头,随后看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一直朝思暮想能与张云再见,不过临了反倒让妍墨有些措手不及。妍墨看到的就是张云。
缓缓地朝着张云走去,张云双眼紧闭着,双手放在了胸前。纹丝不动,如若不是张云平稳的呼吸使其胸口此起彼伏着,根本就看不出张云还活着。
慢慢地蹲下身,看着双眼紧盯着张云。妍墨拿起了张云的左手贴近自己的面颊,似曾相识的暖暖。渐渐地,妍墨的双眼浸满了泪水。
“妍墨历经艰难,上天不负有心人。将军,妍墨终于找到你了。将军。”
妍墨想起了自己这近一年来寻找张云走过的路,经历的艰辛。此时此刻的她明白自己真的爱上了张云。再次看到张云的那一刻,妍墨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几番离合再相聚,艰殇痛苦任付之。
“这是孙恩败退撤离山阴时,我的一位故人将张将军送到了我这里。让我好大一阵折腾,才将张将军救活。记得那日,我的那两位好友将张将军推开我的院门,当时我还在追着小德儿要教训他呢。”
青衣居士随即便向妍墨描述起了那一天的情景。青衣居士的两位中年好友将张云架着抬进了屋。原来这两位青衣居士的好友是去会稽山寻找青衣居士所说的百年灵芝的。不过灵芝没有找到,却看到了满山谷的尸体,这些尸体几乎全都是张云所率领的紫虎军的。两人在尸群中不停地查看是否还有活口。后来发现的一名兵士指引着他们找到了张云后便没气了。不过这位张云却还有些许的气息。两人进行了紧急治疗后,带着张云返回南方。历经艰辛好在张云坚强的挺了过来。
到了这里青衣居士为张云想尽用尽了一切能行的方法,终于将奄奄一息的张云给挽救了过来。
妍墨起身听后,随即看向了青衣居士。
“先生,为何我唤却没有一点的回应?”
青衣居士点点头随即走上前翻看了张云的眼皮。随即无奈的摇摇头。
“因为将军伤势太重,经过我的精心安治,虽然将军伤势已经痊愈。听我好友曾提及张将军似乎跳下了山崖,好在被谷底的树枝所阻和漫过膝腿的白雪,落地时没有摔死,不过我想应该只怕是将军所受伤势太重伤及心髓,所以从来的第一天起,张将军便一直昏迷至今。可惜我才疏学浅,无法将张将军再唤醒矣。”
“难道真的没有一丝办法了么?”
妍墨不甘心的看着张云问道,青衣居士也是无奈的摇头叹气。
“老头我已是毫无办法矣。若是想让将军醒来,恐怕也只能祈求上天了。”
妍墨沉默不语。片刻后,青衣居士将两个徒儿带了出去,让妍墨一人在此好好陪陪张云。
妍墨从怀中,打开裹布将张云的发缕放在了张云的手心处。
“将军,知道遇见你,妍墨才知活着的意义。也是你让妍墨明白了,原来爱就是这样简单。如今你我又在一起,无论如何,妍墨都不要再离开将军半步。若是将军不醒,妍墨便一生照顾将军,陪伴将军左右。”
妍墨紧紧地握住了张云的手,仿佛害怕自己与张云再一次的分开。
“将军。”
妍墨将头枕在了张云的胸口,闭紧双眼感受这曾短暂却又熟悉的温暖。
将另外空余的竹床整理了一番后,妍墨将自己的包袱取到张云房间,妍墨只想无时无刻的陪在张云身边。
妍墨照顾起了众人的衣食起居,让青衣居士能够安心的为张云治疗,以期张云能够早日醒来。无事的时候,妍墨也会教授一些武功与小德儿与小仁儿。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两个月,一转眼今年的第一场雪在一个午夜降临了。可是这两月以来张云仍旧没有苏醒的意思。这让妍墨不禁越来越失望。
小院内一片祥和的安宁,然而此时的外边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孙恩大军的惨败退守海岛。对于江东百姓来说本是应过一个安心的元年。然而一切却不如百姓所愿。
桓玄踌躇满志,自以为东晋天下三分有其二,而司马氏气数已尽,故多次指使人替自己上祯祥、献符瑞。
隆安五年(401年)末,桓玄书信送至建康交予司马元显。信中尽是指责司马元显父子祸国殃民的声讨。
“今日朝廷显贵心腹,谁是时流清望?岂能说没有佳胜者,只是不能信任罢了。因为住昔朝政的失误,才酿成今日之祸患。朝廷上的君子,怎能没有看法,但因有身家性命之虑,故不敢说话。我忝任在外,所以能揭露事实。”
司马元显读后大为恐慌,准备征讨桓玄。然而他却十分犹豫是否应该这样做。因为江东孙恩一众反民还未清除。若是此时与恒玄开战,势必对自己不利。
不过即使司马元显装作不管不顾的样子,这次的恒玄可是坐不住了。他早就已经开始了调兵遣将。将荆楚大军集结于武昌至寻阳两郡之间的江边。准备随时集军东下,并且暗地里派恒振调集了近八万荆州军按扎在了上饶县以防紫虎军在自己顺江东下时侵扰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