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稍稍放亮,沛儿还在做着香甜美梦,却忽地被司川芎一顿猛摇给摇醒了。
沛儿呆呆地望着司川芎,揉着惺忪睡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别看了,赶紧去洗漱,然后到南面神婆家里一趟。”
司川芎可不管沛儿清醒了没有,抓住她的手就往洗漱的地方拖去,一边道:“我想好了怎么收拾她们了,你赶紧趁她们还没有醒来,去跑这一趟腿!”
“什么?”
比起刚刚的茫然,沛儿已经算是清醒多了,但还是有些不理解,“小姐想到什么法子了?”
“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不长记性了?”
见沛儿还在问着缘由,司川芎有些不耐烦了,抄起手边的一个杯子,把还没有来得及喝完的茶,对着沛儿的脸泼去!
冰凉的茶水彻底打醒了沛儿,她下意识地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赶紧起来,别浪费时间了!”
司川芎可没有那耐性,也不知怎的,脾气越发地暴躁了——
“我这里有些银子,你赶紧去半月阁一趟,把那个小贱人的腰牌偷过来!”
司川芎说着,抬脚对着沛儿的腰踹了过去,咬牙道:“赶紧的,趁她们还没有醒,偷了腰牌,你便以她的名义出府去寻那神婆来!”
“可……可是要说什么?”
沛儿抬起头来,连连点头应着,但还是不忘问道:“还是说,奴婢把那神婆带来就行了?”
“放屁!你得让她自己找上门来!”
见沛儿还是这般愚钝,司川芎抬手就是一耳光打了下去,低声命令道:“你去把银子给了那神婆,教她说司山奈房间里头有邪气作祟,所以王爷才会对我不理不睬的;唯有让她请神灵附身在指定的人身上,然后去打司山柰一顿,方能驱除邪气——我这么说,你可懂了?”
“沛儿懂了!”
经司川芎这么解释,沛儿这才恍然大悟:“那个指定附身的人,就是二小姐对不对?”
“没错。”
司川芎把装满了一个钱包的银子塞到沛儿手上,不放心地叮嘱道:“你要记得,你是替司雪蒿办事的——这件事,全由她来操办。”
司川芎还就不信了,整过这么一出以后,司雪蒿和司山柰还能好起来对付自己。
好你个司山柰,明面上说着血缘最亲,姐妹要团结一心来对付司雪蒿,可没想到她一转身,司山柰就私底下去给司雪蒿送礼示好!
想利用自己?
没那么容易!
抱着沉甸甸的一摞银子,沛儿屁颠屁颠地离开了房间,直奔半月阁。
正如司川芎所言,整个大都督府内都是一片安静,除了司川芎和沛儿,还有几个扫地的家丁,哪里还有人起得这么早!
按着司川芎插在半月阁的眼线带路,沛儿偷偷摸进了司雪蒿的房间,见她睡得正香,沛儿干脆把她几件衣服都拿走了,光明正大地到一边摸索着腰牌。
藏好了腰牌和银子,沛儿这才让丫头把衣服放回去原处,两人这才悄悄地退出房间之外,轻轻关上门。
生怕吵醒了熟睡的司雪蒿一般,沛儿关门的动作极轻极细,确认房门关好,而且还没有被人发现这一动作后,沛儿这才敢转身离开。
关门声虽小,但对于睡眠极浅的司雪蒿来说,还是如同噪音一般,足以把她吵醒了。
看着周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环境,司雪蒿坐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虽然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但她还是能肯定,有人进来过她的房间。
拿起衣服套上,司雪蒿的手猛地一顿——
记忆之中,她是把外衫放在衣服最底下的,可是现在怎么顺序不太对了?
难不成是蓉儿来过,为她换洗衣服?
可这些衣服,瞧着明显还是昨儿的那些……
“蓉儿?”
司雪蒿心生纳闷,只好喊了一声,可门外寂静得很,根本就没有人应答。
不对劲——
司雪蒿眸子一沉,直接推门走了出去,直奔蓉儿的房间。
“蓉儿。”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司雪蒿又喊了一声,把正在捧水洗面的蓉儿吓得怔了一下,呆呆地侧过脸来望着司雪蒿,闷声问了一句:“小姐怎起得这般早?”
“你刚刚可有来过我房间?”
司雪蒿打量了一眼还没有穿戴整齐的蓉儿,不像是出过房门的人,于是皱眉问了一句,却见蓉儿茫然地摇了摇头,反问道:“有人进过小姐房里?”
司雪蒿的眉头拧紧,手赶紧往山上摸,这才惊觉身上少了一块硬硬的东西,眉头拧紧了几分,命令道:“赶紧洗漱,随我去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