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1)

()又一个春节。

往往春节来临的时候我外祖母家那里总要放炮放烟花,而年三那天你休想睡觉,从天黑一直响到天亮的初一清晨。我一般是不参与燃放烟花爆竹的。我对这些所谓“男人的运动”不怎么感兴趣,取而代之,经常是躺在床上塞着耳机拿着厚厚一本小说或什么集子之类打发长夜。长夜漫漫,有心睡眠而无法睡眠,这他妈是最难受不过的了。每每初一清晨放完鞭炮之后,我绝对要好好地补上一觉,也因此错过了很多电话,而错过的最重要的电话是那个矮个子女孩的。当我醒来的时候,不经意地看看手机,未接来电6个。打开看了一眼大多都是哥们,而最后一个却是她的名字。我心中轰地一颤,头有点涨,定了定神,打了过去。

“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没有,只是想和你说一下新年快乐。”

“没别的了?”

“恩,没了。”

“哦,那好吧。”

“拜拜。”

“拜……”我的第二个拜还没有说出来就挂断了。

我冲着天花板大喊:“靠靠靠!”

我妈一下子冲了进来:“你这是干什么呢?一天来了好多人,你就知道睡觉,现在没事又骂什么呢?!”

“哦,没事没事。”我郁。

塞上耳机,听nirvAnA的《nevermind》,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了punk就更糟了,便随手将cd机甩在一边,开始用手机群发祝贺新年快乐之类。整个春节简单而无趣,唯一有趣的便是回忆以前的事情。

想起了有一次去哥们家。我从家门口的肯德基买了一个鸡肉卷、一杯中可、一份玉米沙拉。那个肯德基的地理位置优越,正好在一个字路口处,通过窗口可以看见四个方向的来往车辆。我吃得差不多了,又不着急去哥们那里,就坐在那里一边喝可乐一边看外面。过了一会,突然之间,只见一辆红色夏利车一个左转弯,右前方的车轱辘沿着切线方向高速滚出。而令人格外诧异的是那辆夏利的司机指着自己飞出的轮胎狂笑不止。我正一个人诧异着,想着:“那哥们看见自己轮胎飞了笑什么?是不是彩票中奖了不在乎这点小事?神经病?”思索。再仔细一想——那傻x,还他妈以为是别人的轮子呢。我“噗”地一下把口中的可乐喷了出去。不巧的是喷在了和我年纪相当的一对情侣身上——叉的,极为尴尬。那女的一副娇声嗲气,那男的一脸愤怒,我想都是这王八蛋司机害的。我急忙赔礼道歉。说着那男的抓住我的衣领,问我是不是活腻味了。我赶紧一脸赔笑:

“大哥大哥不好意思,我看见一特好玩的事情,不是,那什么,对不起啊,不好意思……”说着那男的不由分说一巴掌呼过来,肯德基餐厅的服务生急忙过来劝驾,以免砸了他们店里的桌椅。我心想,喷了人一身,打一下就打一下吧,让人家消消气吧。谁却想到丫打起来没完了,又抽了我一巴掌。**,我急了,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你妈x,你丫有完没完?”我把他拽出了餐厅,到了大街上。眼见着他还要打我,我没再给他面子,抡圆了抽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扇得他摔在地上。“你丫给我站起来,孙子。”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把人弄脏了还打人?”他害怕了。

“我去你妈的,打的就是你,别人我还不打呢!”拽起他又抽了一巴掌,他再次摔倒在地。我狠狠地踹上两脚,看着那哥们很是郁闷的样子,大摇大摆得意地闪了。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两辆警车从身旁飞驰而过,向kfc方向去了,我窃笑。

我哥们他们家在那边开了个网吧,所以我们一块的就都管那哥们叫“王八”。王八人不错,除了有点色之外,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当然他色是色,但绝对不淫。他从来不上色情网站,也从来不看色情电影的——当然,他玩的是**。王八是我们哥们几个最敢打的,有一次我们去当地一个中学闹事,要打一孩子。说是那孩子偷着摸案板他老婆,正好赶上案板老婆那天没戴胸罩,于是被那小子摸个整手,软软和和的。案板气坏了,叫了加上我和王八在内的四五个小子去找那孙子。那孙子也真有胆,自己一个人出来了。王八问他这事怎么办,那孙子说:“那件事,哥们们不好意思了,我那天喝多了,要不,那类货色我也不碰!”看那小子极其牛x的样子,案板一拳把他击倒。案板正要再打,王八一伸胳膊拦住他,然后他扑上去,上来就是一顿狂扇,然后是一顿狂拳,跟他妈kof’97里面的拉尔夫似的,倍儿猛,我们哥们几个都看傻了。那小子一会儿的工夫,鼻子也流血了,脸也肿了,眼睛也青了。王八打完了站起来:“孙子,你丫还狂?”那小子急忙说“大哥大哥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再碰别人马子我就是***猪”云云。结果就此了事。而案板那个女朋友和他在1个星期内分手了。后来得知他马子成了挨揍那小子的老婆。

后来我们都拿这个嗑案板,案板每次都巨无奈。

我第一次看见王八打输了架是一次打篮球,他和一个比他高一头的家伙拼,结果他鼻子被打出血,高个子眼睛肿了。那天我正在上课,突然手机响了。我接了手机,里面是王八的声音

“叫孩子打人!紧着,马上来球场。”

我赶紧跟当时女朋友暨记考勤的班长说了一声,就叫了案板等10余个,后来他们有分别叫了几个,凑了有20人左右去了球场。我们20多个人到了球场之后发现球场已经有了两群人,到了之后,我们这边又来了一群人。估计两边都得有60多人。如果打起来,说不好谁赢。

打起来了。我蹬着一个,挨了两拳。一场瞎打。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狗子来啦,快闪!”两群人跟苍蝇似的乱飞没了踪影。后来事实证明警察根本不知道我们两群小混混在打架。那次王八脸肿了,从家里呆了一个星期没敢出门。

然而事实上王八也是最仗义的。我在初中时候因为一些事情打了比我低一年级的一孩子。本以为顶多是那孩子找人回来跟我死磕,谁想到他爸是他妈我们那里教育局的。我一下子慌了,心想非得得了处分!后来那孩子他爸来了学校,牛x轰轰的,非要找到我,让学校把我开除。我当时害怕极了,躲在厕所里。我哥们之一吸管跑过来告诉我王八去找那男的说是他打的!我一下子慌了,王八帮我扛事!那男的走了之后我才敢出头,我找到王八,问他:“你丫这是要干吗啊!”王八哈哈一笑:“废话,你说我干吗啊!没事,我搞的定!”

结果是王八因为打架被学校记大过,我像个人似的在下边看着他挨批,这件事我到现在还一直觉得欠丫王八的。王八一脸遗憾跟我说:“真***,我还以为得开除呢!白高兴一场,才他妈记过。我早不想上学了!妈x的。”我知道他的话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是安慰我。

现在我的五个最好的兄弟:案板、王八、吸管、柱子、黄瓜只有案板和王八还活着,剩下的都已经死了,吸管和黄瓜是因为打架,柱子是开车撞在电线杆子上。他这名字倒是很灵验啊,唉。

黄瓜吸管最爱说的一句口头禅就是每当人家说他是混蛋什么之类的时候,他就特不忿地说:“谁谁谁谁谁呀!”

而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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