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海神禺若,上古一代北海海神禺虢之孙、二代北海海神禺京之子。自四海龙神应龙归天之后,玉帝调其为东海海神,掌管东海。这几日禺若因为身体有恙,一直在寝宫调养,故将东海一切事宜暂交海兲料理。
“启禀大王,阍旦和煞弼二位将军回来了!”
正欣赏舞乐的禺若忙起身侧卧:“宣!”
不多时,一胖一瘦两个人游了进来:“拜见大王!”
禺若令跳舞唱歌的蚌姬们退下,然后问道:“事情办的如何?”
胖瘦二人忙跪下:“末将办事不力,望大王责罚!”然后将事情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禺若听罢大怒:“废物!你们两个都是废物!十二年,连个老人小孩都找不到,我要你们何用?”
胖子忙磕头:“大王,都是煞弼误事,这一次又是他打草惊蛇,放火惊走了那爷俩。”
禺若勃然大怒,抓起床头的果盘便朝胖子丢了过去,正打在胖子的鼻梁上。
胖子委屈哭问:“大王,是煞弼的错,您打末将作甚?”
禺若怒目瞪视着他,眉头微皱:“你不就是煞弼吗?”
“末将是阍旦啊!”胖子阍旦委屈至极。
“呃……”禺若尴尬的顿了下,“反正你用的是他的身体,打你也一样。”
这时,黑鱼守卫进来禀道:“启禀大王,海府大尹求见。”
“宣!”禺若教罢,对胖瘦二人道:“起来站好,别哭丧着脸,一会儿再罚你们。”
胖瘦二人维诺,忙起身战到一旁。
过了一会儿,海兲捧着一叠奏折游了进来,拜见禺若之后,又对胖瘦二人客气了句,然后奏折呈上:“大王,这是昨日的东海事务汇总,已经办妥,请大王过目。”
龙床上,禺若随便抽一本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大尹办公,本王放心。对了,这几日本王思虑再三,自本王辖管东海以来,丞相之职一直空着,大尹你办事精干,功劳甚大,本王决定上奏玉帝,请封你为我东海丞相!”
旁边胖瘦二人听罢,双双瞠目。
海兲忙叩谢天恩:“谢大王!”
禺若将文书放下:“诶,你今日为何来的比平时晚了些?”
“只因犬子胡闹,故而来迟。”海兲答道。
“哦?”禺若笑问,“令公子一向知书有礼,几时变得这般不孝了?”
海兲道:“今日犬子带了一个小鱼精回来,说这小鱼精有天大的冤情,要微臣替他申冤。一问之下,原来是那小鱼精的家被妖魔霸占,一水族鱼尽被妖魔囚困。
旁边煞弼听了讶道:“这小鱼精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等芝麻小事也找到东海衙门来,真是可笑!”
海兲和道:“煞将军说的甚是。经臣一查,他那水族乃是黑水族,并未登记在册。黑水族之鱼本应惩罚,奈何他这一族已遭天谴,臣见这小鱼精也是可怜,故没有罚他,只是将他逐出衙门去了。”
“大尹说的在理,一小小水族之祸也来麻烦我东海,那我们岂不是要忙死了。”禺若笑道,“只是他能找到海府来,只怕他这案子不简单吧。这小鱼精是何冤屈,大尹详细说来与本王听听。”
于是海兲将余天的冤情详细陈述了一番,禺若及胖瘦二人听罢皆是一惊,尤其是听到湖伯吞了从余天那里抢来的珠子而魔性大发,禺若更是脸色大变。禺若问道:“那小鱼精说的玉水洞是在何处?”
海兲想了想,道:“他没有说,应该是在涂水某处。大王问此作甚,莫非大王仁慈,欲救助这小鱼精?”
“非也,只是好奇罢了。”禺若忙解释道,“大尹且先回去吧,封你为丞相之事,本王即日便向玉帝奏请。”
“谢大王!”海兲跪拜退下。
禺若看着胖瘦二人,问道:“你们可都听清楚了?这小鱼精是不是他?”
阍旦抢上前道:“大王,定然错不了,那颗珠子也定然是龙珠!”
“嗯!”禺若点点头,捻着颔下短髯,道:“那你们可知玉水洞在什么地方?”
煞弼道:“大王,要不末将去把那小鱼精抓来问问。”
禺若瞪视煞弼,微怒道:“除了莽撞行事,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
海兲回到东海衙门,却见余天还在衙门口跪着,更令他气愤的是海珪居然也在一旁,正劝说着余天。海珪见是父亲回来,慌忙跪下等待挨骂。
海兲怒气冲冲的上去正要责备海珪,忽然身后有人喊道:“海大尹。”回头一看,原来是龙宫的传旨鳖官。
海兲急忙迎上:“总管何事匆匆?”
鳖官下了水车,游到海兲近前:“大王有旨,传召那小鱼精入宫觐见。”
海兲一听,脸色顿变,惊讶的目光立即投到余天身上。海珪则高兴站起,去拉余天:“太好了,余天兄弟,大王要召见你!”
余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惊又喜的向鳖官看去,激动之情无以言表。鳖官向余天游过来,问海兲:“海大尹,他就是那小鱼精吗?”
海兲怔了下,道:“正是。”
鳖官上下打量了余天一番,道:“大王要召见于你,且随咱家进宫吧!”
余天激动不已,向海兲磕头道谢,然后同鳖官一起乘水车赶往龙宫。
望着水车离开,海兲犹在惊讶中,旁边海珪嘻嘻笑道:“爹,是不是您把余天的事告诉了大王,请大王出面帮余天?看来您还是心软了。”
“大王为何会突然召见他?”海兲喃喃道,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而怒视海珪:“你几时起来的?给我回去继续跪下!”
水车在龙宫门口停下,余天跟着鳖官下了水车,抬头望着高大雄伟的宫门,心中激动万分。
一炷香之前,他绝望以为族鱼的事没了希望,万万没想到海神要召见他。想来是先前海兲顾忌他的黑水族出身,不好擅自做主帮他,所以把他的事情告诉了海神,请海神为他做主。
一路跟随在鳖官身后,穿过重重辉煌殿宇,终于来到寝宫。紧张而害怕的随鳖官进去之后,他不敢再东张西望,只是稍微抬眼朝龙榻看去,见上面盘膝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正翻看着奏折,眉宇间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啪!”禺若合上奏折,这才正视余天,不看则已,一看心中顿然一惊:“像!”又上下打量了余天,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余……余天。”余天紧张的回答。
“姓余?”禺若心中惊道,“是他,没错了!”又拿起一本奏折故作镇静的道:“适才听海大尹说,你族鱼遭妖魔迫害,家园还被侵占了?”
“正是,请大王为小鱼儿做主!”余天跪了下来,向禺若叩拜。
禺若道:“你且把前后经过详细说来,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于是余天将自己如何发现龙珠及湖伯抢夺龙珠后引发的一系列事情详细说出,同时还把自己从玉水洞逃出后家里被人放火焚烧的事也说了出来。
禺若听罢,心中暗喜:“果然如此,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于是起身下榻将余天扶起:“本王乃东海海神,水族发生这种事情,我不会坐视不管,定会为你做主。你今晚且在宫里休息,待明日本王点将带兵,同你前往玉水洞,剿灭湖伯,救你的族鱼。”
余天感激不已,连连磕头:“多谢大王!”
随后禺若命鳖官将余天带下,安排歇息。余天退下,阍旦和煞弼就从屏风后出来,煞弼对禺若道:“大王,这等小事何必劳您亲自出马,就让末将二人去,抢回龙珠,也算是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禺若轻蔑的看着他们,“你们放个火都被人家发现了,本王还能放心的把此事交给你们吗?”
“放心,当然能放心!”煞弼嘿嘿傻笑道。
“嗯?”禺若怒视煞弼。
旁边的阍旦一敲煞弼的脑袋,骂道:“你傻啊!大王的意思是那小鱼精都把我们认出来了,我们去还不把事情办砸了?”
煞弼吃痛的揉了揉被敲处:“咦,好像是哦。”
“什么叫好像!”禺若愤怒的上去也给了煞弼一下,“此事就用不着你们去了,你们俩办事不力,罚你们去看守海潮监狱七天。”
“海潮监狱?七天?”阍旦和煞弼既惊讶又沮丧。
“没错,今晚正好是海潮监狱例检之日,本王也要去看一看我们的老朋友,并将这小鱼精的事情告诉他!”禺若道罢,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入夜,无数水母巡逻兵在龙宫上空巡逻,他们散发出的各色光芒将整个龙宫照得恍如白昼。此时的余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去拯救族鱼,就激动的睡不着觉。
忽然床边亮起微弱的光芒,余天起身一看,床头竟然飘着一条泥鳅,浑身散发着微弱的金光。他好奇的伸手便去抓,泥鳅却很快的闪开,其移动的轨迹宛若一条绚丽的光带,异常美丽。
这下余天看清楚了泥鳅的样子,这哪里是什么泥鳅,分明是一条金色的小龙!
小金龙飞快地闪到门口,不停地旋转跳跃,似乎要余天跟他走,然后穿门而出。
余天怔了怔,鳖官叮嘱他晚上不要随意走动,但好奇心还是促使他下了床。来到门口轻轻开门,探出脑袋张望,四下无鱼,这才小心翼翼地游出去。
“唰!”小金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然后又飞快的移到了院门口。
余天小心地循着小金龙的路径,在小金龙的带领下躲过了空中的水母巡逻和地面的黑鱼巡逻,左拐右拐,最后在一所大房间停了下来,抬头一看,竟然是龙宫御书房。
门口的白鱼守卫都大声的打着呼噜,没有察觉到余天的到来。
大门轻轻自动打开,小金龙“嗖”的飞了进去。确定门口的守卫已经熟睡,余天才悄悄跟了进去。一进去门就关上了,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小金龙身上散发出的微弱光芒。
“喂,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余天轻声地问。
小金龙只是继续向前移动,余天只好跟着继续前行。他来到一座书架前,只见书架缓缓移动,现出一条狭小的暗道。跟着小金龙游了进去,不知游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明亮。
这里是一间巨大的海底石室,共八面墙壁,按八卦排列;每面高墙分三层,按天地人三才区别;每层共三百六十格,喻示三百六十周天。每个格子里面放置着一摞海藻典籍,原来这里是藏书室。
余天环望一周,暗暗惊叹,同时又奇怪,不知道小金龙把他引到这里来做什么,万一让海神发现了可不好。
这时小金龙飞向兑位天层,窜入第三百一十三格消失不见。
余天赶紧游了过去,发现那里只有一卷鱼皮纸,并无小金龙的踪影。他好奇地取出鱼皮纸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金龙图案,继续展开则是一堆奇形怪状的图案和文字。他盯着那图案,突然觉得有一股力量促使着他向那些图案摸去,于是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
“咻!”手才刚一碰到图案,鱼皮纸上的图文似乎活了一般,飞出纸面扑向余天,余天顿觉头晕脑胀昏了过去,手中的鱼皮纸渐渐化为泡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