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的增兵很快就到了长江边境,这边北歌的消息也就随之而来,与此一起的,还有数日不见的华容。
书房里,北歌正在地图上标记着几个重要的位置,月初和南怀还有凤九天也都在,有人来禀告的时候北歌还不太敢相信,以为是华容传了消息回来,赶忙让人进来,来人正是真面目的华容,见惯了华容易容的千容万貌,但是只有这样看起来不算俊朗的脸,最让北歌放心。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北歌一语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华容上前拱了拱手说:“回王爷,南诏向来是消息闭塞排挤外人,所以我们打听消息不容易,但是混进了南诏的王庭,消息来源并不困难”,华容喘了口气,舒玉递了一杯水给他,喝了一大口继续说“我随着蓝玉公主一行人回到南诏后试探着打听了一番消息,蓝玉公主所说的在南诏的处境一事并未说谎,确实是在南诏有些步履维艰,那边明光大将军势头正盛,不知道为什么在南诏皇跟前的分量极其重要,我在公主府带了几天便离开了,正好看见将军府上有动静,我就过去盯了几天,具体的消息打探不出来,但是可以断定的是,明光暂时没有喝楚恩泽联手的打算,这次也并没有出兵相助围剿我们的意思,我就一直在将军府带着,直到昨天听说楚恩泽放弃了这边和明光议事的打算,我才从明光亲信的手里问出了原因,好像全都是因为明光爱女明月公主一事而起”。
提起明月公主,在座的几个人都不陌生,也是阴差阳错就是屋子里这几个人意外促成了明月公主和楚宣王世子的婚事,北歌问道:“因为明月公主?两国联姻不是很好么?这不是迟早的事情么,楚恩泽想来会利用这种事情”。
华容想了想说:“但是明光手下的人说,明光似乎对宣王世子这个女婿颇有意见,当时碍于事实已经发生了,不好声张才同意了这门婚事,听说近来明月公主在大楚给明光写了好几封家书诉苦,再加上近来宣王世子的事情,明光觉得当时的婚事是楚皇的计谋之策,所以关于合作的事情迟迟未决”,顿了下又有些不确定地说:“属下还听说明月公主似乎和明光暗地沟通好要回到南诏,不过这只是听说,没有找亲信证实过,所以消息不十分确定”。
月初听了这话,转头看了一眼南怀,笑吟吟地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猜依照明月公主的性格,倒是没准对咱们还有几分好处呢”。
经月初这么一说,凤九和北歌的目光也向着南怀看了过来,很快就知道了月初的意思,南怀看着几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后退了一步摆摆手说:“还只是听说,并没有定下来”。
华容他们几个不了解这段往事,看得一头雾水。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需要你的地方还有很多,免不了折腾你了”北歌笑着对华容说。
华容拱手恭敬地说了一句:“全凭王爷吩咐”,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齐白看着华容的背影,对北歌说:“王爷,华容兄弟这么个人,确实能抵上千军万马啊”。
北歌点头,月初笑着说:“此话不假,不过齐白你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齐白不太知道月初的意思,几人的眼光又顺势移到了月初的身上,月初看着齐白说:“府上能人异士也不少,凤九擅长打理天下楼的事情,消息汇总再传播等等,包括清风明月阁的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大哥擅长君王之术,百姓安生,朝堂谋数都精通其中,秦风武功最好,舒玉财帐明算,华容打探暗杀,而你,有大将之材”。
月初的话,虽然是对齐白说得,但是对府上几人的描述和定位也是十分准确,其实府上的人都在各自做着自己拿手的事情,只不过齐白这个人的才能最不突出,以前跟着北歌的时候,和秦风统领暗卫也可以,和舒玉打理大小杂事也可以,和华容打探消息也可以,好像没什么突出的技能,但是在大营的这些日子,北歌和月初渐渐发现这个样样都行的人,绝对不是任何人的搭档和附属品那么简单,尤其上次实战结束的时候,北歌和月初几乎可以肯定齐白的才能—将帅之才。
北歌笑着看了一眼齐白说:“军队实战的事情也已经结束了,大楚已经调遣了兵马驻扎在长江以北的地方,时刻监视着咱们,现在我给你十万大军驻扎长江以南,和大楚隔江相对,成为沐阳的第一道防线”。
齐白有些发愣,曾经有人唤自己和秦风、舒玉还有神秘的华容为:“北将四郎”,自己也怀疑过是不是可以和其他三人一起承担这个名号,以前还好,自从北歌他们一路走来到沐阳,心里不自信的情绪越发明显,在大营和将士们一起训练,只是发现自己对排名布阵一事尤为爱好,却不想王爷王妃比自己想得更多。
凤九在齐白身后推了推他说:“还愣着干什么?快领命啊,齐将军”。
屋里的人一阵大笑,齐白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北歌说:“属下遵命”。
北歌点点头说:“你去带兵抵御楚京的攻势,我还是很放心的,接下来就是西夏,西夏与我们相邻的土地少得可怜,而且皇都据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可以容后考虑,另外加上端王端王妃从中协助,多少还是可以给我们点时间的,那么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南诏和东夷”。
凤九叹了口气,上前一步说:“东夷的联盟问题,属下愿领命”。
“凤九……”月初唤了一声凤九的名字,凤九回了一个苦涩的微笑摇了摇头,示意月初没事。
北歌点点头说:“好,不过我们暂时不考虑东夷的事情吧,没有什么价码的谈判显得很是被动,既然给我们的威胁不大,我们还是给自己一段时间加加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