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有南怀照看,北歌自然是放心的,南怀有治世之能这个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又打听了一下王府上下的大小事宜,众人闲话了几句也都很识相的走了,说着屋里就只剩下了月初和北歌两个人。
“你可还好?”北歌走上前,轻轻抱住月初,声音里有止不住的温柔。
月初往前倾了倾身子,一股熟悉的味道传进了鼻腔,顿时觉得无比的心安,伸手回抱住那人,淡淡地说:“方才不是说过了,挺好的”。
伸手抱紧怀里的人,说着是好,但是北歌却知道比较之前又消瘦了不少,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地说:“方才问的是安王府的女主人,现在问的是我楚北歌的妻子”。
北歌的话就像是一股春风一般扫过心间,带着温和的暖意,月初的嘴角自然地向上弯了起来,没有回答,只是伸手也抱紧了北歌。
吃过晚饭,两个人在街上溜达消食,城中说不上繁华也说不上热闹,吃过晚饭的点,街上已经基本没有人了。天有些凉,尤其阵阵秋风带着江面上的冷气,北歌穿了一件大氅,月初的披风稍微厚实一些,甚少穿鲜嫩颜色的月初,这件粉色的披风倒是和周围的环境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还是一弯月牙的样子,停下了脚步驻足看看天空,总觉得和楚京的天空,有哪里不太一样。
北歌看人停下脚步,也顺着目光看上去,感慨着说了句:“又快一年中秋了”。突然又想起去年的中秋,走过去拉住了月初的手,有些凉,在手里握住了放在嘴边轻轻稳了一下。
回忆起去年的事情,好像很近,但是好像有很远,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不过好在身边一直有人相陪。“北歌,你说明年的中秋我们会在哪里?”
“你想在哪里,我便陪你在哪里,不管在哪,我都陪着你”北歌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语气却十分认真。
说这话月初突然笑了起来,北歌问道:“笑什么?”,月初的笑更深了,淡淡地说:“我突然想去来我们成婚那日”。月初记得成婚的时候两人有些尴尬的对话,又想起那日自己个北歌的话,王府这么大,给我一安身之所便好。
心有灵犀一般,北歌的思绪也回到了那年春天,抱紧了月初的说:“如今,这里全都归你了,可还住的习惯么?”说完,把月初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
月初手指放在北歌的心口的位置,轻点了一下,嘴里发出呵呵的轻笑。
风冈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各个地方,当然是各种说法也都有,最安心的人还是沐阳的百姓,交口称赞北歌安王府的同时,也很庆幸自己活在沐阳。
关注着安王府和大楚的人,可不只有大楚的百姓,还有许许多多双眼睛看着这边的动向。自然也包括南诏,其中紧密关心的还是蓝玉和南诏护国大将军。
明月这边也是知道了沐阳城现在只有楚南怀一个人在的事情,只不过这几天明光最近都不在,明月又不敢直接去找皇上,只得日盼夜盼等着自己的父亲早日回来。
“小姐小姐”秀秀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明月正在个花修剪枝丫,但是心里也是烦得很,听见秀秀大呼小叫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地问了句:“怎么了?”
秀秀这边赶紧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挥手让周边的几个人退下,这才小声地说:“小姐……大将军回来了……”
这句话明月听了却是十分高兴,赶忙放下手中的剪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说:“走,我们现在就过去”。
“小姐,您等等”与明月脸上一脸明媚的样子相反的是秀秀,此刻的眉头皱的紧巴巴的,有些无奈地说:“我听人说,将军这次回来,还带回个女人……”
“什么意思?”明月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冷了脸问道。秀秀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月有些急了,拉了一下秀秀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气,声音也提高了几分问道:“你倒是说啊!”
“就是……”秀秀的脸上很是为难的神色,缓缓地开口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刚刚看见了在大将军身边伺候的人,我一看就知道是回来了,闲聊了两句我就想回来告诉您,只不过他说又大将军这次救下来一个大楚的女子,貌美如花,一路上大将军对她颇为照顾,很有可能……很有可能会纳入府中呢”。
咔嚓一声,是花枝折断的声音,明月手里捏着折下来花狠狠丢在地上,母亲不在的这几年,父亲对自己算得上是照顾有加,想要的都会送到自己手里,甚至也是因为这个,养成了明月有些娇嗔的性格,而且也从来没有听过说要纳人的事情,一方面是为了和自己,一方面是和自己去世的母亲,夫妻情深,却不想这个时候出了这么回事。
秀秀看着明月惨白的脸色,只好出声安慰道:“小姐,这也只是奴婢听说来的,是不是这么回事还不一定呢,您别难过啊”。明月坐回凳子上,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知道秀秀的性格,若是没有个八九不离十的把我,秀秀是绝对不会和自己说这种话的,既然身边的人都知道了,那自己的好父亲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自己呢?
“秀秀,去给我换身素净的衣服,我去给父亲请安”明月的眼神有些空洞,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向秀秀的方向,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窗外,气氛也异常的凝重。这个时候穿什么做什么,秀秀已经不知道怎么和明月说了,只得按照说的去做,明月的衣衫大多是水嫩的颜色,冷不防说要找素净的,秀秀也是翻翻找找了半天,勉强找出一件给明月换上。
换了身衣服,稍微化了个妆,明月对着镜子笑了笑,转身对秀秀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