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紫夫人心中一震,这个人是明知道对方数量还要去螳臂当车吗?
“于安!你以为凭你一人能敌得过渟国军队!?”
于安和云天坊打赌的事情杨天华自然知道,刚刚痛失老友,不知怎的对于安的决定怒从心起。
于安没有回答他,古井不波的看着紫夫人。
“当然”
深吸一口气,她不知道石狮子到底对这个少年有多么重要,还是说他想保护这座城......
“若我未归,请好生保管两座石狮,带我回来取......”
少年捕头一骑绝尘而去,留给众人一个背影,一个毅然赴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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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章,如何?”
“他们开始动了,兵分七路”
“樊王世子在哪一路?”
“锦里城那路”
“好!诸位可敢与我前去一阻!”
少女挺起全然不饱满的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模样。
“袁莺莺!你想死不要带着我们!”
粗壮男子站起身,对女子的发话不屑一顾。
“张门,就你这副缩头缩脑的样子也想考公义门吗?”
袁莺莺厌恶的看向张门,他们六人同去参加公义门的考核,恰遇渟兵来犯,准备施展一番作为,却没想到队伍中竟然还有胆小鬼。
“哼,我们走!”
袁莺莺也懒得管他,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走啊,你们怎么不走?”
除了张门,还有两个男子竟也没有动身的意思。
“袁莺莺,你太独断专行了”
“不错,看来是养尊处优惯了吧”
“你们什么意思!”
袁莺莺像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从小到大她确实被家族像祖宗一样供着,被外人暗地里诟病,也是这个原因她才想要有一番作为,去参加公义门考核。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要是想去就自己去吧”
三人转身就走,气的袁莺莺直跺脚。
“莺莺,其实他们说的没错,渟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
“冬章!连你也不愿意随我去吗!”
“我自然愿意”
冬章无奈的摊了摊手。
“乔梧桐,你呢”
她看向最后一位沉默寡言的少女。
“去”
“好!那三个怂蛋还比不过我们两个女子呢”
对于乔梧桐的加入,袁莺莺甚是开心,不见一旁的冬章已经满脸愁容。
原本六人因为袁莺莺的错误带路来到了边境城池,张门他们早就一股气憋着了,现在还用这种口气要他们共同进退,通俗一点说就是:你脑子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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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世子,分岭桥将近”
“派人前去查探”
樊王世子名叫樊深,才刚23年华已经拥有统兵之能,智能、才情皆是极佳,小小一计就在两个时辰内破了明国边关。
边境七城唯锦里城这一通路因为分岭的存在最为难上,他便亲力亲为带领一支队伍走了这条道。
“报!前方有三个三流高手阻挡去路”
“哦?你确定是三个?”
“是!”
三个三流也敢阻挡大军?莫不是傻子?
“可是天位?”
“其中一个是,另外两个好像只是地位”
樊深更是一晒
“年轻人?”
“地位是两个少女,另有一个天位少年”
是不谙世事的家族子弟吗......
“派人去两旁的山道上查探一下”
“是!”
阴谋?可能性不大,除非他们把自己当作了傻子;可若说这三个少年少女是傻子...好歹年纪轻轻也到了三流地步......
当然樊深更倾向于后者,白痴处处有,明国或许就特别多呢。就算是他们渟国,也有不少自恃身份的世家子弟,每每是目中无人、鼻孔朝天,不知深浅。
探子的轻功极高,在雪地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脚印,眨眼间就来到樊深身边。
“如何?”
“没有埋伏”
樊深相信这个探子的能力,从其他士兵的汇报中,更加坚信那三个小朋友只是忽地而起一股正义感罢了。
“那就杀了吧,留着为何”
“是!”
“等等......”
“世子请吩咐”
“我亲自去”
樊深提了提缰绳,双腿一夹,座下黑马便风速奔向前方;而他身旁瘦骨嶙峋的老者一言不语跟在其后。
樊王世子虽是妖孽人物,但也仅限智力之上;也不知为何,他天生不得武者修炼之法,进展难以寸进,只能依靠大量的丹药堆到三流天位程度。
虽然一直装作不在意,其实樊深心中十分羡慕那些武功高强之人,如今见到三个天才终是起了交战之心。
他倒要看看这些正统习到三流的武者和自己这个药罐子到底哪个更厉害!
*******
“呼...呼...怎么这些士兵都这么强......”
袁莺莺抹去额上汗渍,心中微微有些慌乱。
“能成为出外征战的士兵必是经过精心选拔,如何不优秀?不论是我们明兵还是敌方渟兵全部都由末流武者组成,甚至还有一些三流人位在内”
冬章到底博学,一言道出对方战力。
袁莺莺三流地位的程度对付几个末流武者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一百个呢?一千个呢?
如此军队才是国家之间竞争的关键!其实他们三个人可以抗衡的!
“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有用吗”
冬章瞥了瞥嘴,他自然不可能让莺莺犯险,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过想她吃些苦头知难而退而已。
三人对付一些前哨还是有余力的,只要在大军袭来之前撤走,一切都能相安无事......似乎是不可能了......
前头两匹健壮的黑马在大雪之中踏蹄而来,一个年轻男子、一个瘦弱老人。
可负责打探消息的冬章却是知道,这个人男子便是许多敌国将军都为之心颤的天才——樊王世子,樊深!
掌兵不过短短两年功夫,已经攻下邻国一个郡、三个府、上百城池,可谓势如破竹!
“莺莺!走!”
樊深武功不可怕,恐怖的是他的计谋,就怕三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落入什么陷阱。
樊王世子一身华服,与上阵士兵全然不同,再观其年龄气质,两个少女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踢开渟兵扭头就走。
“有客来坐,你们怎的如此不懂礼数”
樊深哈哈一笑,跃出马背一掌向冬章拍去,在他眼中只有这个天位的少年能与自己一战。
“你们走!”
冬章如临大敌,反身接掌,若是和这世子单挑,他自信不会输;但大帅已至,兵士岂会落后,过不了多久,军队就会将三人团团围住,到时候就真的是插翅难逃了!
袁莺莺不是胆小之人,何况阻拦渟兵之事本就由她提议,如何能撇下好友而去。
转眼间就要变成樊深独战三人的场面,看样子行将就木的老者却飘忽间就将袁莺莺和乔梧桐掠到一旁,只留樊王世子与冬章战斗。
这是要与我比试比试?冬章一愣,也不管国军队靠近,全力出手对付樊深。
方才见那老人的身手,三人恐难跑出他的手掌心,不如与这樊深一战,博个欣赏,说不得能得个生路。
没错!每个高手都有自傲之心,只要能战胜樊深,自己就有机会与他交谈。
很可惜,这只是冬章的一厢情愿,在三流天位高手这一重身份之前,樊深首先是个将军,抹杀未来可能成为栋梁的敌国少年不正是他应该做的吗?
但这一切打算也在冬章打败樊深的前提下才能实现,很可惜他连这一步都走不到。
冬章同袁莺莺一样,出生豪门世家,实际也未经过多少生死厮杀,更比不上喜欢钻研对战之道并常常加以实践的樊深。
不过十几招,樊深已经摸清楚对方的路数,往往能从冬章的破绽之中找到下手点,几次差点把他击溃。
“看来你还不如我这个药罐子”
樊深笑了笑,这原本是一些世家子弟为了讽刺他而取得外号,如今用来嘲讽明国的武者却再适合不过。
冬章被逼迫的节节后退,眼看就要退到分岭桥边深渊之中,樊深却忽然停手。
狐疑的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见长桥对面一个面色冷漠、表情如常的少年手持一柄唐刀直指地面,似在等待什么人到来。
“哦?还有”
“世子,小心”
枯瘦老者突然放开两个女娃来到樊深边上轻语道。
“怎么?”
樊深疑惑,难道青老人发现了什么埋伏?
“他很危险”
老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不可敌!连他自身都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生出这种感觉,所以言语上退了一步只说是危险。
“你快走!渟兵来犯了!快去警告锦里百姓!”
袁莺莺自然也看到樊深停战的原因,心中一喜,这个少年要是可以回去报信,说不得自己三人还有救。
“未请教?”
樊深略过冬章,向于安拱了拱手,此时的他,又变成了见猎心喜的江湖高手,而冬章自然已经变成可以任他宰割的羔羊。
“锦里捕头”
于安依然冷漠,眸子中不见任何波澜。
“捕头大人在这里所谓何事?”
“阻你们”
“嚯”
樊深不自觉笑出了声,甚觉这个自称捕头的人有趣。
“快走啊!你根本不是渟国军队的对手!”
袁莺莺一套大义想要劝人回头,惹来两双白眼无声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