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说她仁心仁德,昱说她坚韧聪慧,而昨天她的言行之中无不透露出她是个心系百姓疾苦的好公主,所以,自己认定这个朋友了。
“算我一个!”颜诺脸上轻柔如风,眸子却坚定沉静。
她出生商贾之家,不想一朝家变被迫沦落了风尘,如今有这个机会一展抱负,她当然不会轻易错过。
紧紧握住两人的手,轻心里既愧疚又感动,毕竟三人刚刚相识不久,她这样做确实过分了些,可时间太紧,她身边可信任又不会引起注意的人不多,她不得不如此为之:“你们,不怪我利用你们?”
“轻可当我们是朋友?”
“是!”
“朋友之间就不要说什么利用不利用的,只是下次有什么事记得先知会我们一声。”冰莹转头看向颜诺:“你说呢?”
颜诺笑着点头。
“谢谢,谢谢你们!”轻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了紫珂一眼,紫珂立即上前将一叠银票放在桌上,看到两人疑惑的目光,轻说道:“这些你们先拿着,如果不够或是还需要什么的话,可以找紫珂。”
冰莹也不客气:“我需要一批能工巧匠,另外还需要一个隐秘而宽阔的地方。”
“我知道城外不远有座龙须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山上驻扎着约五百多个无恶不作的贼匪,冰莹你看?”
“没问题。”
“好。”轻看向颜诺:“那颜诺可有什么需要?”
“我需要两个机警且武功不俗的人。”没办法,谁让她手无缚鸡之力。
“飞影,凤影!”
轻话音刚落下,屋中已然多了一男一女两个容颜俊秀的黑衣人:“属下参见主子!”
“从现在起你们就跟着颜诺。”
“是,主子!”
丞相府,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大孙子,丞相焦急询问着已诊治完的墨炫:“神医,涛儿情形如何?”
墨炫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贵公子性命无虞,不过……”
一旁的林夫人,林涛的生母闻言眼前一黑,一下子晕倒在地。
林月媚和奴婢慌忙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墨炫上前施救,良久,林夫人才幽幽醒转,想到爱子从此成了废人,不禁伤心哭泣起来,对都统府的人也恨之入骨。
墨炫看着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的丞相:“不过在下有办法让贵公子恢复如初,只是过程繁琐,病人也要承受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且一年之内,病人须静养,忌口,忌风,忌酒色,否则前功尽弃。”
“只要能治好涛儿就行。”丞相暗暗松了口气,却没看到墨炫眼底一闪而逝的诡异之光。
墨炫走了没多久,林涛也醒了过来,得知自己还有机会一展雄风,很高兴,继而想到自己这个样子都是田都统造成的,愤恨道:“爷爷,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行了,此事爷爷心里有数。”怒瞪着孙子,丞相严厉道:“你给我好好待在屋里静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说完,拂袖而去。
第二天,丞相亲自去都统府替孙子求娶田大小姐为妻,田都统知道女儿闺誉已毁,再无人会迎娶女儿,不得已答应了,谁知田大小姐誓死不从,最后上吊死了。
田林两家从此势同水火。
四天后,轻接到了冰莹传来的消息,于是以祈祷国泰民安为由去了慈宁庵。
“贫尼等恭迎九公主驾临慈宁庵!”
庵门外,静心师太低眉垂目,双手合十站在跪地行礼的众师太之前。
轻合手行了个礼:“打扰了!”然后示意众人起身,接着吩咐司徒昱和所有侍卫留守原地,带着紫珂和蓝珏随静心师太走进大殿,跪在神像前虔心祈祷。
看着跪在蒲团上的轻,宝石般璀璨的眼眸轻合,面色沉静,神气祥和,静心师太目含赞许和欣慰。
礼佛完毕,轻来到了内院最角落的一个单独厢房外,刚好一个师太开门出来,看了一眼师太手上原封不动的食物,道:“她没吃?”
“贫尼见过九公主,九公主金安!”师太慌忙跪地行礼,得到轻首肯后站起身,低垂着头:“回九公主,已经三天了,那位施主滴水未进。”
“好了,给我吧。”吩咐紫珂和蓝珏守在门外,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靠墙的床角,一个女子双手抱膝而坐,尖尖的下颌磕在膝上,清新秀丽的容颜苍白无色,嘴唇干裂,双眼无神地直盯着前方,整个人好似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碰就碎。
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将食盘放在床边的木桌上,轻看着动也不动的女子:“如果你执意继续这么作践自己的话,那本宫无话可说,只能说,本宫救错了人!”
好半天,女子才转过头看向轻,当看清眼前之人的容颜后,急忙跳下床,跪地行礼:“臣女田欣见过九公主,九公主金安!”
得知父亲竟要她嫁给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时,她顿感五雷轰顶,万念俱灰下就想一条白绫一死百了。
谁知一个黑衣女子突然出现救下了她,服下女子给的药丸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再次睁开双眼,却已到了慈宁庵。
没想到救她的竟是九公主。
居高临下俯视着单薄羸弱的田欣,轻眼神沉寂如水,泛着隐隐波光。
前世,当她知道父皇因她中毒而死,冷叔因她被司马淳残忍杀害,身边的人也因为她无辜惨死,而深爱多年的男人只是利用她谋取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后,那种绝望,那种噬骨的痛,她至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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