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轻意味绵长道:“你死一了百了,可想过你的父亲,你的亲人们还因为你活着受罪?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在意你的父亲和亲人,就好好活下去,切不可再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愚蠢之举。”
静谧,房间里死一般的静谧。
轻看着田欣不再说话,而田欣低垂着头也没有的说话,浑身微微颤抖。
许久之后,田欣抬头望着轻,双眸珠泪盈盈,原本苍白无色的面容渐渐有了丝血色,抿了抿唇坚定道:“九公主教诲的是,臣女知错!从今以后,臣女唯九公主之命是从!”
正如轻所说,田欣不是痴傻愚笨之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心思尤为细腻,灵台尤为清明。
她早就听父亲提及过,朝堂之上丞相只手遮天,俨然已越过了皇权,甚至有取而代之之势。
众所周知皇上宠爱九公主,而九公主亦格外在意皇上,当然不能容忍丞相危害皇上,窃取皇上的万里江山。
只是,九公主现在势单力薄,根本无法铲除老奸巨猾的丞相及其党羽,所以,九公主才会救了她,借她和父亲对丞相府的仇恨,以及父亲手中的十万骁卫营壮大势力,进而与丞相抗衡,最终一举消灭丞相一党。
难怪父亲常说,九公主不鸣则己,一鸣绝对惊天动地!
“很好。”伸手扶起田欣,田欣则恭敬地垂首站在轻的身侧:“田欣已死,而你的名字叫逐月。这几天,你好好调养身体,稍后会有人来接你。本宫给了你自己报仇的机会,希望你不会让本宫失望!”
“逐月绝不会辜负九公主的再造之恩!”
用过精致清淡的素斋后,轻去向静心师太辞行,静心师太交给她一个雕刻精美的锦盒。
“这是楚施主临走前请贫尼转交给九公主的。”似明白轻心里的疑惑,静心师太温和言道:“楚施主说,若是他亲手交给九公主,九公主必然不会接受。”
轻生辰已过,楚云翊和周国,梁国的使者没有理由停留,于第二天离开了晋国。
蓝珏留下代替轻继续祈福,看到紫珂羡慕的目光,轻低声说道:“等蓝珏回来,你再去吧。”
“谢公主恩典!”
坐在回程马车里的轻缓缓打开锦盒,一株保存完好的‘火龙草’映入眼帘。
墨炫说过,‘火龙草’生长于楚国极寒之地九环山,比之雪云峰更为艰险难攀越,纵使绝顶高手一来一回也会元气大伤。
而‘火龙草’性温,服用后可以压制她体内的寒毒和减少发作的次数,可惜二十年才开一次花,极为难得。
轻轻合上锦盒,轻无声叹息:不管前世今生,她都注定无法回报楚云翊的一片深情厚谊。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打断了轻的心绪,只听骏马嘶鸣,人声杂乱,她所乘坐的马车剧烈晃动起来……
“保护九公主!”跳下被飞石砸死的骏马,司徒昱冷静地指挥着侍卫们快速退向轻的马车。
危机出现的同时龙影已现身跃到马车上,夺过马夫手中的缰绳努力稳住惊吓而躁狂的马匹。
马车内,舞影双手抱着轻和紫珂,严防她们跌出马车外。
透过扬起的布帘,轻看到两旁刀削般耸立的山峰上,无数巨大的山石挟带着雷霆之势滚落下来,一些避闪不及的侍卫和马匹皆死于巨石之下,随处可见脑浆鲜血,残肢断臂……让人怵目惊心。
好不容易驾驭好马匹的龙影,看着巨石袭击停止后突然出现的大批蒙面黑衣人,神情肃然冷冽:“你们是什么人?”
谁知那群黑衣人二话不说挥舞着刀剑蜂拥冲上来,见人就杀,无情的眼神,浓烈的杀气,残忍的手段一看便知是江湖杀手且训练有素。
司徒昱和幸存的侍卫们拼死护在马车周围。
银枪生风,蓝衣飘逸,仿佛在沙场御敌,他是统领威武之师的大将军。
将缰绳还给马夫,龙影宛若蛟龙腾跃而起也加入了厮杀当中,与司徒昱并肩作战,两人将一次次试图靠近马车的黑衣人斩杀于枪剑之下。
舞影神情高度戒备地护在轻和紫珂身前。
看着马车外忠心保护她的侍卫们相继命丧贼人之手,浓郁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轻眉头紧蹙。
瞧见一个黑衣人趁龙影和司徒昱被同伴缠住,而舞影又击杀冲过来的另一个黑衣人时,挥着大刀劈向紫珂,轻迅速按动手腕处的玉镯,毒针深深没入那个黑衣人的眉心,立时气绝身亡,圆睁的双眼中写满了不甘和难以置信。
不多时,随行保护轻的侍卫全部尽忠而死,黑衣人却也损失大半。
眼见龙影和司徒昱武功高强且配合默契,一个黑衣人在临死前撑着最后一口气挥剑杀了马夫,继而将剑狠狠刺进了轻所乘马车的骏马臀部。
一声长嘶,受惊的骏马突然身体一纵,鲜血喷涌而出,挣扎着向前狂奔而去。
猝不及防的三人都摔倒在马车里,轻下意识地将紫珂和舞影推出马车,然后与马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本能地抱着紫珂就地连续几个翻滚,方稳住两人身躯的舞影看着尘土飞扬的前方,嘶喊道:“主子……”
被众多黑衣人包围的龙影见状强忍住喉头涌上的一口腥甜,脸色阴沉如霜,寒潭深水似的双眸迸发出犹如地狱修罗般的凌厉杀意和戾气,周身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沾染鲜血的长剑将周围的一个个黑衣人生生劈成了两半。
司徒昱已然施展轻功紧追而去,心里莫名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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