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当司徒昱去遮掩洞口时,轻看到他右肩胛处竟然插着一支断箭,淋漓鲜血已染红了他天蓝的衣衫,心中一沉。
强忍着右肩胛处的剧烈疼痛,司徒昱冲着轻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我没事。九公主好好休息,等天黑我们再寻机会离开。”
看着俊逸脸庞苍白无色,额头冷汗直冒,却仍从容镇定的司徒昱,轻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起身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强行让他背对她,看着几乎穿透他肩胛的利箭,幽深眸子泛着丝丝冷寒。
有一年她随父皇巡视与周国相邻的燕门关时,竟遭遇周国士兵前来暗杀,若非司徒昱及时派兵增援,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她一眼就看出这是周国士兵惯用的狼牙箭。
若是强行拔出此箭,箭头的锯齿势必会带起周围的皮肉,即使痊愈也会留下狰狞可怖的箭疤。
察觉到轻的情绪波动,司徒昱既开心又难过:“九公主,我真的没事,我……”
“闭嘴。”冷声打断他的话语,若再不治疗,轻知道他必死无疑,于是清言道:“你忍一忍!”然后咬了咬牙,伸手握住狼牙箭用力一刺。
利箭穿透皮肉的剧痛让司徒昱忍不住闷哼一声,轻无暇顾及,掏出随身携带的墨炫配制的伤药,按照墨炫曾教过的方法上药,然后撕下衣裙下摆将伤口包扎好,动作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轻便走到另一边坐下,微微合上双眼静静想着心事。
那些人真是周国派来的江湖杀手吗?
透过洞口缝隙而来的阳光照在轻清丽脱俗的面容上,那么平静祥和,宛如清风般拂过司徒昱心田,高度戒备的神经渐渐趋于平和,伤处的疼痛似乎也轻了许多,心里想着要是能这样一辈子,该多好?
时间悄悄流逝,突然,司徒昱神情一凛,而轻勾了勾唇,缓缓睁开的双眼闪烁着摄人锋芒。
“这里有个山洞。”下一刻,有人在洞外不远处高声呼喝,随着遮掩洞口的伪装消失不见,几个黑衣人出现在了洞口……
几人走进山洞,其中一个黑衣人看到某处地上的暗红血迹:“他们果然在这里,快通知……”
话未说完,一道凌厉杀气无声而至。
“好俊的功夫……”来不及反应的几人失去意识前感慨着。
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黑衣人,司徒昱心情愈加沉重:“九公主,行迹已露,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轻还未说话,有人已阴冷道:“谁也休想离开!”
山洞之中突然涌入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手中刀剑闪烁着森寒冷光。
将轻紧紧护在身后,司徒昱以重伤之体挥舞着银枪击杀冲上来的黑衣人。
轻面色沉静如水,黑亮双眸却密切注意着四周情形,一旦发现有人偷袭便按动玉镯机关。
那些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看似娇弱的九公主竟然如此厉害,等到回过神来之时又一个黑衣人命丧黄泉,嘴角乌黑的血迹分明是中了毒,于是决定先全力围攻司徒昱,反正九公主的暗器总有用完的时候。
先前说话的黑衣人一直冷眼旁观,直到看见司徒昱在属下围杀中脸色发白,动作渐渐迟缓,才阴笑一声,突然一跃而起手持长剑飞快冲向司徒昱。
轻见状迅疾按动玉镯,早有准备的黑衣人一个闪身避开她的暗器,再次向司徒昱刺去。
奋力击退其余黑衣人,司徒昱挥舞着银枪迎战那人,一瞬间两人已交手十多招。
一击不成,轻也不着急,紧盯着与司徒昱厮杀的黑衣人,伺机寻找他的破绽之处。
当看到司徒昱击落黑衣人的长剑时,轻拔下头上的金簪猛地冲上去,锋利的尖刺直指那人颈部,睨着试图妄动的其余黑衣人,清泠道:“让我们走,否则本宫立刻杀了他!”
司徒昱身负重伤,怕是坚持不了多久,若敌人援军一到,两人则必死无疑,为今之计只能挟持着这个领头的黑衣人尽快离开此地。
虽后怕轻的兵行险招,但深知此刻别无选择的司徒昱立即走到黑衣人另一边,三人往洞口退去。
剩余黑衣人面面相觑,朝空中放了一枚信号弹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两人押着黑衣人一路狂奔,穿过浓密的丛林,谁知不识此处地形的他们竟然来到了一处断崖。
“你们逃不掉的!”
“闭嘴!”
看了看远处涌现的大批手持弓弩的黑衣人,又看了看身后的万丈深渊,轻与司徒昱异口同声问道:“怕吗?”然后相视一笑,金簪划破那名黑衣人的颈部命脉后,两人纵身跳下了悬崖。
京城某处,正炼药的墨炫突然感觉心口如刀绞般剧痛难忍,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他知道是她出事了,于是往慈宁庵疾驰而去。
司马睿得知轻在回宫途中遭遇了截杀,立即带着数百近身侍卫赶往事发之地,冷峻脸上始终布满嗜血的杀气。
九儿,你一定不会有事,否则我定要那些伤害你的人为你陪葬!
与此同时,接到密报的惠文帝一面命令暗卫们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爱女,一面和冷逸焦急地等待消息。
而司马淳却来到了丞相府……
“说,是不是你派人去刺杀九儿?”死死掐着林月媚白皙如玉的颈部,司马淳脸上布满阴戾,浑身爆射的冰冷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林月媚娇艳容颜渐渐变得苍白,呼吸急促,拼命摇头否认。
直直盯着林月媚看了许久,但见她水雾迷蒙的双眼中有惊恐有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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