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帝雷霆震怒,下旨将乌家满门抄斩,所牵连之人男子斩首示众,家眷流放苦寒之地,财产一律充公。
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真是可怜呐,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话音刚落,立即引起周围人的不满。
“乌家胆大包天谋害九公主,简直死有余辜!”
“谁不知九公主不但平易近人,还劝皇上每年减免赋税,他们竟敢伤害仁德纯善的九公主,真该死!”
“可不是么,我隔壁王奶奶的丈夫和儿子战死沙场,如果不是九公主命官府特别照顾着,王奶奶一家孤儿寡母早饿死了,所以说危害九公主的人就该杀!”
“杀!杀!杀!杀死他们!”
一时间,高亢激愤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身着简约淡蓝色的轻带着紫珂和墨炫静静站在人群中,跟冰莹学了易容术后,果真连亲近之人也很难认出她,何况是一般人。
耳听得周围人的议论,轻面色平静无波,心头却充斥着满满的感动。
终于明白为何自她四岁起,每年父皇都要带她巡访边关民间,一切都只为她得到百姓们的尊崇,军士们的拥戴,父皇这是在千方百计地保护她啊。
也因此丞相等人才不敢轻举妄动,司马淳才会费尽心思地接近她,达到目的后就悄悄杀了她,嫁祸给司马睿他们,毕竟一旦世人得知真相,势必会激起民愤兵变,到时候,司马淳他们定然难以应付。
跪在刑台上的乌铠突然抬起头,狭长双眸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面容憔悴清瘦,整个人萎靡不振,已没了往日威风轩昂的模样。
当看到一个相貌平凡无奇的人那双澄净幽远的瞳眸时,乌铠眼底先是疑惑,接着迸射出噬骨的愤恨,最后黯淡无光,颓然垂下了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轻勾了勾唇,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从唇际划过。
午时三刻,随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们手起刀落,数十个脑袋相继滚落在地,血花四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人群高声欢呼着,很久之后,众人才满足散去。
看了看身首异处的乌铠,轻转身大步往百花楼而去,心头莫名的泛起一丝怅然。
“你怎么呢?脸色怎这样难看?”冰莹和颜诺看着推门进来的轻,一脸关切。
“没什么。”迅速敛去心中的复杂情绪,轻走到桌边坐下:“乌家之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你们怎么看?”
两人点点头,这件事已传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她们想不知道都难。
冰莹沉思片刻道:“乌家之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首先,若桂公公真恨你让昱取代他侄子,凭他御膳房总管太监的身份,只要在你膳食中动手脚就是,即便查出来,找个人顶罪完事,他最多监管不力,又何必用名贵且易留痕迹的媚药?
其次,他既选择畏罪自杀,为何要留下遗书祸及亲人?这可不象是深谙皇宫生存之道的人所为。
最后是乌家,不管是图谋不轨,还是行贿受贿和倒卖军用物资,每一条都足以满门抄斩,乌家怎会将如此重要的罪证放在密室中,轻易让人找到?
还有,就算丞相要弃了乌家这颗棋子,必然会销毁有关证据,为何一直按捺不动,以致牵扯出那么多党羽,这不是自断臂膀么?”
顿了顿,冰莹又言道:“我个人认为他们在内讧。”
“我倒觉得是有人在暗中伺机生事或者说是借刀杀人。”
见几人都望向自己,颜诺不紧不慢道:“第一,是谁杀了桂公公并伪装成畏罪自杀的?第二,田都统和官兵是如何准确无误找到乌家密室搜出证据的?”
闻言,几人都沉默了,若有所思。
轻挑了挑眉:“据龙影说,他亲眼见到一个蒙面黑衣人杀了桂公公,奇怪的是,那人重伤了他却没杀他。”
“是挺奇怪,真不知此人是敌是友?”冰莹一脸疑惑。
“这事儿我已让人去查了。”端起桌上的清茶浅浅抿了一口,轻清言道:“好了,不说这事了,你们那里怎么样?”
“我那儿一切顺利。”冰莹笑了笑,皇上特意为轻训练的暗卫确实非比寻常,个个出类拔萃。
颜诺拿出几本册子递到轻面前:“这段时间所有出入的账目都已登记在册,请过目。”
轻却看也不看一眼:“我相信你们!只是切记要保证自身安全!”
“你不用担心我们,反倒是你”冰莹担忧说道:“前几天刚遇刺坠崖,接着险些被人陷害,如今又因为你,丞相损失了好几个爪牙,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轻还没说话,一直静坐一旁喝茶的墨炫突然悠悠开口:“放心,我会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她。”
“包括睡觉,洗澡,上茅房?”
听到冰莹戏谑的语气,众人一愣,继而闷笑。
轻刚浅抿的一口清茶差点没喷出来,勉强咽下后,看着神情揶揄的冰莹,嘴角抽了抽。
而墨炫平凡脸上隐约划过一丝暗暗潮红:“当然……不是!这不还有紫珂么。”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贴身保护她啊?
“那你还说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她?而且紫珂也不会武功。”
“行了冰莹。”轻深深瞪了冰莹一眼,淡淡道:“他是神医墨炫。”
冰莹和颜诺对视一眼,冰莹恍然点头:“那就没问题了。”可怜昱又多了一个强劲的情敌哦!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几人起身走到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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