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滚一边儿去!”周涛一脚将赵卉踹倒在地:“凭什么要本世子退一步?要退,也是他退,敢跟本世子抢女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可怜赵卉一介文弱书生怎经得起常年练武的周涛一脚?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霎时惨白,被周涛踹中的地方疼痛无比。
“大人,你没事吧?”随行衙役们急忙上前扶起他。
赵卉却顾不得伤痛再次上前,颤巍巍道:“世子,王二少爷,此事关乎平阳侯和武安侯声誉,请两位三思。”
王铭和周涛闻言俱是脸色一变。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瀚突然开口道:“王二少爷,赵大人所言甚是,何必为了个女子伤了两家和气?况且,平阳侯军功卓著,他又贵为平阳侯世子,此事就算了吧?”
“他平阳侯府军功卓著,我武安侯府还是拥戴皇上登基的功臣,难道还怕了他平阳侯府不成?来人,将那女子给本少爷带过来!”
随着王铭一声令下,武安侯府的家仆们迅速冲向前想要抢夺周涛怀中的女子。
平阳侯府的家仆自然全力保护主子,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林瀚却已退到了一旁,双臂环胸冷眼旁观。
不知是谁将赵卉推到了混乱之中,很快他就鼻青脸肿,衣衫不整倒在地上,脸色煞白无色,嘴角不停溢出鲜血,眼看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都住手!”
突然的一声暴喝声响起,田都统带着骁卫营赶来,看着虽停止打斗,却仍怒目而视,都不同程度受了伤的王铭和周涛及其家仆们:“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然后命军士将他们全部带回衙门,赵卉也被衙役抬走了,围观的人们也很快散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林瀚背影,想起他临去前投来的意味深长的一眼,轻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难道……
朝堂之上,轻静静听着朝臣们就京兆尹之职的新人选争论不休。
王铭和周涛因为一个女子在街市聚众斗殴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平阳侯和武安侯闻讯立即赶到衙门,却并未领回各自的儿子。
原本经过大夫诊治京兆尹赵卉已无大碍,谁知半夜伤势突然急剧恶化,今晨离开人世。
已证实,赵卉是丞相的人。
惠文帝龙颜大怒,以‘无视纲纪,殴打朝廷命官致死’之罪欲按律法处置两人,平阳侯和武安侯拿出了赵卉贪赃枉法的罪证,极力证明儿子是为国除害。
众臣也纷纷为其求情。
最终惠文帝免了两人的死罪,流放三千里,同时教子无方的平阳侯和武安侯罚俸一年。
经此一事,平阳侯府和武安侯府的声誉一落千丈,两家也势同水火。
据说那名叫静香的女子随周涛去了流放之地。
挥手制止了朝臣们的争锋相对,惠文帝转眼看向始终平静如水的爱女,温和道:“九儿,你怎么看?”
“回父皇”看到司马淳扫来的暗示目光,轻勾了勾唇:“京兆尹虽是从三品官秩,但事关整个京城治安稳定,可谓责任重大,如果没有冷静果决的能力,如果不能做到大公无私,赵大人便是前车之鉴。”
言下之意,若是赵大人没存了私心,若是当时果断将王铭和周涛带回衙门,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一时间,金銮殿中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若有所思。
久在权力中心的惠文帝瞬间明白了爱女的心思,略微沉吟后,威严道:“苏子涵上得前来。”
“臣在。”站在最末的苏子涵上前几步跪下。
“晋封苏子涵为从三品京兆尹,即日起掌管京畿事务!”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哗然。
想这苏子涵不过翰林院从六品编修,默默无闻又无权无势无背景,谁也没将他放在眼里,没想到如今一下子连升数级,他凭的是什么?皇上此举究竟是何意?
而丞相隐约揣摩出皇上的用意,正因为苏子涵没有背景才不会有所偏颇,更重要的是,他支持九公主参政合了皇上心意,因此获得圣眷隆恩,也从此死心塌地效忠皇上,再加上田都统的十万骁卫营,整个京城便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丞相走出队列说道:“启奏皇上,苏大人年纪轻历练浅,恐不能担此重任。请皇上三思。”
“请皇上三思。”丞相一党随声附和。
“丞相此话,老臣不敢苟同。”韩靖文慢条斯理道:“在场的许多人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而京畿安全的重要性想必各位同僚都很清楚,稍有不慎,就会重蹈赵大人之覆辙。”
众臣无声赞同:京中权贵胜多,关系错综复杂,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之职丢了性命。
“皇上圣明才会做此决断,老臣也相信经过这番锤炼,苏大人定能成为国之栋梁。”韩靖文看向目色阴郁的丞相:“丞相,我们愈渐老去,这保护社稷稳固的重任迟早是要交给这些年轻人的,丞相说是吗?”
丞相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在看到惠文帝那深邃的目光后,终不再说什么。
而苏子涵深深看了轻一眼:“臣领旨谢恩!”磕头行礼回了队列。
下了朝回到家,苏子涵没象往常一样先去找爱妻,而是直接进了书房。
听闻丫鬟回报后的冰莹随即来到了书房,看着坐在桌边眉头紧锁的夫君:“出什么事呢?”
伸手将爱妻抱到膝上坐下,埋首在她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发丝中,苏子涵闷声道:“皇上下旨我继任京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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