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酒吧
喧闹的酒吧里洋溢着愉快的气氛,动感的音乐,啤酒的芳香,让人的心情格外放松,有人贪恋酒吧的味道或许就是因为这种轻松的氛围吧,累积了一天的压力总得找一处排渲不是?
陆晨曦在这家酒吧当调酒师,趁着暑期为自己赚点生活费。她还有一位舍友也在这打工,叫田露,只是田露是在这跳舞赚钱。
这家酒吧虽热闹却不嘈杂,离人大也近,加上是学长给推荐的,安全性有所保障,所以两人才选择在这儿打工。本来二人都是冲着调酒师来的,做调酒师挣钱多,一晚上能挣小100块,工资还日结。
两人接受了半天培训,结果陆晨曦学会了,田露愣是没学会,于是只能另谋出路,正好酒吧缺个舞者,田露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陆晨曦劝她半天没劝住,那种太抛头露面的工作的确不太适合学生,在学校影响也不好,只是田露不愿意放掉这个机会,陆晨曦也拗不过她,只能暂且这样决定了。
在这儿工作了半个月,陆晨曦还蛮享受调酒的感觉,手法也越来越轻车熟路,动作也越来越花哨,好看,引来不少观众。
田露自小学舞,跳舞对她来说并不困难,所以两人在这打工劳累之余倒是多了一点享受。
对田露来说,倒是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在跳舞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就被一个富二代看上了,田露最大的梦想就是能钓到一个金龟婿,眼看自己的未来曙光微现,心里欢喜地不得了。
临时接到导师给她找的一个活,给一家知名企业写程序,陆晨曦工作得太卖命,一时忘了时间,反应过来今天还要去酒吧打工,才着急忙慌的从学校拼了命往酒吧赶,为了赶时间,还忍痛打了个出租车。
一下出租车,就踉踉跄跄地往台阶上跑,愣是没看见前面的一只庞然大物,直接跟人家撞了个满怀。
陆晨曦低着头连连说着“对不起”,一边摸着自己被撞痛的鼻子,这家伙的胸肌未免太发达了吧,真够硬的。
“没事吧?”那人问。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了……”陆晨曦尴尬地低着头继续往前跑,“哎呦”一声又撞到玻璃门上,顿时眼冒金星。
后面传来“小心”的惊呼声,后来不知是谁哈哈大笑起来。
陆晨曦觉得自己真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丢死人了,连忙头也不回地打开厚重的大门往里走。
程言没趣的呆在原地苦笑,心想什么呀这是,这女孩也太莽撞了。
邓麟在一旁偷笑,说:“我们言少的胸肌很是发达啊,都把人女孩撞飞了。”
程言笑骂:“去你的!”
安心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有些不耐:“陆晟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快到了吗?”
说曹操曹操到,一辆黑色的大奔疾驰而来,在ROSE酒吧不远处停下。陆晟在众人的目光中帅气亮相。
陆晟瞧见同志们都在外面等他赶紧一溜烟儿跑过来,“进去就行了,干嘛等我?”
陆家在北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地产业的大亨,一直与程家有着生意往来。
陆晟和程言从小便在父辈们谈生意的饭桌上玩到大,加上志趣比较相投,就这样一晃二十年过去,二人成了不尴不尬的好兄弟。
自然,安心是躲不过去的,只是小妮子从小就和陆晟不对盘,从小吵到大,陆晟性情温和,对谁都是一幅和和气气的样子,偏生对安心不同,一句话若是能损着来绝对不会正常说,当然,安心也绝对不甘落了下风。
“几日不见,你怎么瞬间成土豪了,翻身当家做主人的速度挺快啊,大奔都开上了。”安心半开玩笑半讽刺地说。
“不带你这么骂人的啊!”陆晟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我哪儿骂你了?”安心瞪眼。
“别叫我土豪,请叫我高富帅!”陆晟腆着脸说。
“呸!”安心啐他一口,又加赏他一记白眼。
“刚在公司谈事呢,收到你们的电话一激动,就开我爸的车来了。”
陆晟倒是不理会她的白眼,上下打量着安心:“倒是你啊女汉子,几日不见越发有男儿气概。”
安心今晚这一身绝对是走中性路线,长发用一小鸭舌帽盘起,一身牛仔装,显得英姿飒爽。
安心冷哼一声,骂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便转身朝里面走去。
“我这是怎么得罪她了?”陆晟无奈地冲正看热闹的程言和邓麟抱怨。
“还不是这辆车惹的祸,她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炫富了,虽然她比谁都有钱。”邓麟拍拍陆晟的肩膀,安慰道。
“一针见血啊。”程言笑着和邓麟并肩走进酒吧。
陆晟紧着两步追上安心,开玩笑般地哄着她,很快两个人嬉闹在一起。
程言将邓麟拉到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金卡:“这里面有五万,你先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邓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了卡,认真地说:“谢了哥们,一定还你。”
“什么还不还的,是兄弟就别说这么见外的话。”程言见邓麟收下了卡,微微松了口气,笑着揽住他的胳膊。
ROSE酒吧晚8:30
陆晨曦赶到化妆间,准备换工作服,手机铃声响起,是程诺最新的单曲,程诺天籁般的声音总是听得她心里暖暖的,特意晚点接,让她多听会。
“喂,露露?”那边露露嗷嗷直叫,害得陆晨曦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晨曦,我不小心把脚扭伤了,动不了了。”田露带着哭腔说道。
“怎么搞的啊!你在哪儿呢?”陆晨曦焦急地问。
“我在后台的楼梯口呢,你到酒吧了吗?”
“我在化妆间呢,你等着啊,我马上过去。”
陆晨曦二话不说,连忙锁上柜子往后台跑去。
来到后台,张望了半天,才瞧见田露一人坐在台阶上,小心翼翼地揉着脚踝,疼得倒吸着冷气。
“怎么了这是,走路这么不小心,还疼吗?”陆晨曦半蹲着身子,瞧着田露的脚踝上肿起一个大包,让原本细长的双腿显得很是突兀。
“刚刚疼的厉害,现在好点了,只是今天晚上的表演怎么办呢?”田露急地眼泪都快出来了。
“跟经理说说,取消行不行?”陆晨曦犹豫着缓缓说。
果然,田露果断地摇摇头:“这样会被辞掉的。”
陆晨曦静默了一会儿,盯着田露的眼睛,说:“你今晚跳什么舞?”
“程诺的双J舞,怎么,你?”田露的眼睛闪过一道光芒。
“那是双人舞,有男舞伴?”程诺问。
“嗯。你真的要上?”田露小心翼翼地问。
“不然怎么办,好在我会跳双J舞,只是我没和他一起排练过,没有默契,即使勉强跳出来,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程诺摊摊手,无奈地说。
“什么默契不默契的,我和他也不过排练过一次,靠临场发挥就是了,我得赶紧打电话和经理说说。”田露掏出手机来。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跳砸了你可不能怪我。”陆晨曦气犹若丝地说。
“放心,你绝对不是死马。”田露如释重负地笑了,只要陆晨曦出马,天大的事她也应付的了。
“恭喜程言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干杯!”酒吧的一个角落里,气氛好不热闹。
“对了,我还从家里带了一瓶红酒来,你们尝尝看。”程言从书包里神秘兮兮地掏出酒。
“酷啊!86年的拉菲,哪里搞的?”陆晟惊喜地问。
“从家里偷的。”程言调皮地眨眨眼睛,只是为了庆祝自己夺冠便随便从酒窖里捞了一瓶酒出来,86年,这个年份怎么那么熟悉呢,正疑惑着,一声尖叫将他的思绪打乱。
“天哪,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程爷爷最爱酒了,东窗事发你就死定了!”安心警告道。
“别那么扫兴好不好!”程言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打开。
“放假放的好久没在一起聚聚了,今天必须不醉不归啊!”
陆晟奇怪地问了句:“哎,金澈那小子呢,怎么也没跟着你过来?”
邓麟也道:“是啊,我还说缺了点什么呢,没那小子在耳边叽叽喳喳还真不习惯。”
程言的脸瞬间乌云密布,陆晟不明所以地问安心:“怎么了?”
安心看程言一眼,缓缓说道:“被他狠揍了一顿,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呢。”
陆晟一听便怪叫道:“什么!你又欺负小澈!”
程言辩解道:“别紧着为他打抱不平,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便得让屁股付出代价,我这次还算是轻饶了他呢,再有下次,打断他的腿。”
听程言说的恶狠狠,但他们心里都清楚程言有多疼那个比他小三岁的弟弟。
金澈是程家管家金力的孙子,他们祖孙三代都在程家做事,名为主仆实则兄弟。
金力与程先生从小一起长大,不论是年轻时参军还是后来退伍重振家业,金力一直是程先生的左膀右臂,两人风雨同舟了大半辈子。
金力早就有实力自立门户,却一直对程家不离不弃,程家人也从来没把他当下人看,程远一辈人甚至都管他叫“金爸”,至于程言一辈自然得尊称他一声“爷爷”。
金澈也从小和程言一起长大,两人亲密得仿佛是一个人,金澈比程言小三岁,这三岁可愁死他了,为了和他上一个中学,愣是跳了一级才缓和了一下两人年龄的差距。
程言考上人大后,他也紧跟着以优异的成绩念了人大的法律系,还在大一的时候就被鼎鼎大名的陆羽翾律师收为关门弟子,也算是年少有为,春风得意了。
说起来,金澈从小古灵精怪,人人都宠着他,惯的他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唯独对程言这个哥哥一向敬畏地很。
这次因着在程先生面前说漏了嘴,不小心告了密,气的程言教训了他一顿。
安心想起金澈趴在她怀里哭诉的委屈模样,忍不住替金澈叫嚣道:“等小舅舅回来知道你让小澈受了委屈肯定得给他报仇,到时候还不知道谁的屁股痛呢!”
“他敢!”程言一瞪眼,气势却减弱了三分。
“小叔也得讲理不是?”陆晟笑着安慰他。
安心白他一眼,“小舅舅对谁都讲理,唯独对程言不讲理,可偏偏咱们言少敢怒不敢言。”
程言羞恼地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却难得没有辩驳。
邓麟一直对他们口中的小叔充满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程言如此畏惧,只是听到就不自主地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