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听着她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他喜欢她,也爱她,她的泪,在他的心里不断的激起涟漪,撞击着他的心扉,可晴涵他放不下,她为他了毒,毒药根深蒂固,他要对她负责,她给了他全部的爱,他再也拒绝不了,即便如今心里,菀儿的位置更多,割不去抹不掉,却也不得不伤了她。
“我……她了毒。”楚风结结巴巴地说道,眉宇间带着丝无奈与忧愁,“我要照顾她。”
陶菀轻笑了起来,他的解释好可笑,好可贵,好可怜。
“只是,为了负责吗?”她不去管眼角地泪滴,淡淡地说道,“你们都好可怜,难怪会凑成一对儿。”
你们好可怜,楚风细嚼这句话,喃喃而语,他们的确很可怜,可怜到由不得自己的心去做事,他不爱她,却要照顾她,她爱他,可他和她在一起只是一种责任。
“楚风,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陶菀望着情绪更为低落的他,心有不忍,却有不得不开口,有些伤只要一次够,她没那么坚强,再去经受第二次伤,不如这样。
楚风幽幽地抬起双眸,面的温柔不复,却也并不冷峻,只是那么点苦相:“什么?”
“我们和离!”陶菀的声音不重,却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和离,从一个女孩子的口而出,是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毕竟一个和离的女子今后面对的可现在的生活更为艰难。
“你……”楚风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挽留。
陶菀莞尔一笑,有着那一瞬间的美丽与惊心:“楚风,你最好还是做个决定吧,她不会那么不计较名分的做你的小女人。”
“她不会的。”楚风肯定的说道,要是晴涵计较名分,很早以前会提出,可她至今都未开口说让他娶她,即便他知道她想嫁给他。
“呵呵!”他这么确信,她也无话可说。
“菀儿,你有爱过我吗?”
爱,这个字很简单,但是行动却很难,她爱他吗?
或许爱,或许只是习惯。
她微笑着望着他,不做任何解释,爱与不爱这个时候说,太过打击人。
楚风得不到她的回应,也只能静默地望着她,原来他也不曾了解过她,她的防备意识真得很强,一旦被碰伤,一旦被怀疑,她都会在身筑起一道围墙,将她围在里面,将他隔在外面。
屋外的雨,还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她想起一首歌,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你爱着他也许还带着恨吧……
这首歌回忆的太及时,将她所有的感觉都描述的一字不落,最懂她的人,原来是这首歌。
沉默是女孩子最大的哭泣,如今她也只能用沉默来回应他。
“菀儿,你答应过我,愿意我从你身取药引!”楚风知道这句话很伤人,但却只有这句话能够留下她,他相信她的善良,所以他只能打个赌。
她凄楚的一笑,都这般了,他原来只是担心药引不在,而不是他们之间有过的那么一丝的感情,既然如此,她还能怎么样呢。
“假如我不给呢?”陶菀淡淡地说道,“我没有那么伟大,那自己的身的东西去挽救一个破坏我的爱的女子。”
“姐姐……”在这时,晴涵提裙小步走来。
陶菀略一抬头,想必她早已来了,听也听得差不多了。
“姐姐?”陶菀反问道,丝毫不客气地说道,“我的妹妹只有一个,陶欢,如今的齐王妃。”虽然心里在说,陶欢都不是她妹,但在他人眼,是。
“菀儿,你……”楚风听得她那果决的话,不由得开口想要替晴涵说些话。
陶菀见着他这般样子,扯着嘴角冷笑:“楚风,难道不是吗?我说得没有错,全楚国的人都知道这个事实,我妹妹是齐王妃。”
“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晴涵委屈地辩解着,“我只觉得你我大,所以……”
你大?
“晴涵小姐,你的年龄估摸着也有十六七岁了吧?是不是楚风太娇惯你了,让你一直以为自己还是十来岁的小姑娘?”陶菀毫不客气地回道,“你去问问楚风,问问长歌,我的年龄!”她陶菀如今是十五岁,不是二十岁。
“风,她……”晴涵胆颤地低下头,容颜很是惶恐。
贱人多矫情,她算是明白华贵妃这句话了,瞧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旁人见着去了,还以为她怎么虐待她了,她可什么都没说,说的也都是实话。
“菀儿,你怎么如此咄咄逼人?”楚风平静地质问道。
他的容颜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她知道他生气了,生气她这般对着晴涵说话,她冷笑了声:“如何?你确定要我留下来,处处压制着你宝贝的晴涵妹妹?还是……这么娇羞,这么楚楚动人的模样,被我这么一个商家女子压制着……啧啧。”她竟然自己火浇油,不在沉默爆发,在沉默灭亡吧,“楚风,你自己看着办,别委屈了你的晴涵妹妹。”
说罢,门重重一关,眼泪却在一瞬间滑落下来,再狠的话,也只是对最爱的那个人说,说了,却又独自伤心。
她想到她还需要去找长歌,便抹了抹脸的眼泪,深呼吸,再把门打开,那两个人依旧站在屋外,她瞥眼看了下晴涵,再望望楚风:“你的晴涵妹妹身体不好,在这么冷得天气下呆在室外,你舍得?”
楚风微愣,转而回过身,温和地对着晴涵说道:“涵儿,进屋子里去吧,外面冷。”说着便拉起她的手准备离去。
“风,你们还是商量着吧,我进姐姐的房间坐着可,不会打扰你们!”多么体贴啊,多么妙哉啊,与其说不打扰,不如说监视她们二人会说些什么。
陶菀放开拉着门把的手,让晴涵走了进来,这本是她们的地盘,她做不了主。
她跨出门槛,走到屋外:“你们继续喜欢这儿,那在这儿慢聊,我找长歌有事,他在哪儿?”
屋内的两个人都不说话,晴涵乖巧地依偎在楚风的声音,眼睛竟然也有些红肿,胸口起伏也有点大,好是受了气一般,而楚风本是牵着她的手,改成了半搂。但两个人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陶菀的身。
目光含着恳求,含着凄凉,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可又都不开口。
陶菀暗自哂笑,原本说话巧如舌簧的楚风也会这般?
“既然没话说,那么……下回见!”说完,迈着步子朝着厅堂走去,她没记错的话,她的包袱应该被他搁在那儿,带她的,带她的钱,找家客栈住住,晚睡觉,白天逛西湖,这样多好啊。
她走得不快,因为从心底她还在希望楚风能够追来,抱住她,让她别离开他,而后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不要让她一个人去以为所有的事,她不是傻瓜,她还是能够从他的眼里读出那么一丝不舍,她其实还可以原谅他什么都为何她说,只要他愿意跟她说明白一切,她原本不想去追究他的过去,以为和她无关,可如今,一切都已经和她缠了丝线,她不得不自己去猜测,去以为。
可惜,一切都没有她想得那么美好,楚风没有追来,更没有抱住她,哪怕在她迈脚的时候,他都不曾腾出手来抓住她。
看来她逛西湖的憧憬要实现了,她苦笑了下。
一路走到厅堂,她的包袱与他的缠绕在一起,好似不分彼此,她跨过那高高的门槛,解开结,取出自己包袱他的东西,挎它离去。
金屋藏娇,怎允许的两个女子进入,有一个够,够!
她呢,在没有和离之前,怕还是要替他们遮风挡雨,这运气真够霉的啊。
也不知道陶成在杭城有没有分店商铺,若是有得话,找个下人陪着她回去,好歹名义她还是他的女儿,他再怎么不喜欢她,但终究还得做做样子。
“夫人,你这是?”叶长歌总是会出现在她心境纷扰的时候,这真的不得不说是一种缘。
陶菀拿着手的伞,朝他笑笑:“如你看到的,如你想的。”
叶长歌彻底愣住,主子他不是和她去道歉了吗,为何她还有离去,难不成又激化了?真搞不懂他们啊,爱这东西真烦,一个够已!
“下回见!”陶菀举着伞朝叶长歌挥挥,遂转身离去,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夫人,我陪你回去!”叶长歌脱口而出,这儿距离京都需要一个月,她一个女孩子回去,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陶菀脚步一滞,眼睛又开始泛酸,到最后要离去的时候,竟然还是个相处没有多久的侍卫说愿意陪着她回去,她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叹。
她使劲地呼吸了下,缓缓地挪动脚步回过身,看着叶长歌,含泪的微笑:“长歌,谢谢你。你还是留在这儿帮他吧。陶成在这儿有商铺吗?”
“有!”叶长歌如实地说道,心头却涌起一丝疑惑。
陶菀点点头,竟然朝着他鞠躬:“长歌,感谢你在我难受的时候说,愿意陪我回去,但我还是决定去找爹爹他们的人,纵使他再不疼我,我还是他的女儿,会有人带着我回去。”话毕,便抬脚离去,未走几步,又背对着他说道,“替我把这番话转告给他:我知道这世有人在等我,也以为你我是彼此等的人,所以我每天都快乐的活着,但是,如今发现你不是我等得人,那我继续寻找那个人,所以,我还是会每天都快乐着。他无须觉得对我有所歉意。再者他若还需要药引,记得带休。我若不在凤栖等他,便在陶庄等他。一年为期。”
所有该说的话都说完,她该走了,可却在心里依旧期盼着楚风能够来。
绕过廊坊,朱红色的大门在前方,她回过身遥望,除却依稀可见的叶长歌,再也无人。她撑开伞,走到朱门前,再次拉开朱门,第一次是兴冲冲,想给他惊喜,第二次是慢悠悠,想等他追来,可惜第一次,是他给了她惊喜,第二次是她等来了悲伤与泪水。
朱门启,朱门合,隔开两个人的世界。
这一次她终于彻底的体会到《雨巷》那姑娘的情怀,也许她她来得更伤痛。
乌衣巷,青苔铺,石板路。
一个女子背着包袱,擎着雨伞,流着泪走在面,说好的不哭,却还是在门阖的那一刹那再次夺眶而出,说好的一定会很坚强,可还是会有软弱的地方。
她好累啊,奔波一个月,以为可以终于休息了,却哪料又得携着包袱离去,她蹲下身子躲在雨伞下抱着自己哭泣,这一次是她最为狼狈的一次。
她那么快乐的一个人都会这么难过,怎么可能还可以继续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在他们面前晃悠呢,她那么快乐的人,也会因为爱而受伤。
若她不是现代人,没有一夫一妻制的概念,也许她能够坦然接受他在外面养着一个女孩儿,也许还会开门相迎,风光的将她迎回凤栖,让她成为他的妾。
可是,她不是,她要的忠贞,他不该脚踏两只船,不该什么都瞒着她,妹妹?好一个妹妹,情妹妹!是她太傻啊,很多歌里都不是都有唱着,所谓的妹妹的是情人,也许还是爱人。
流泪流到精疲力尽,她扶着墙壁缓缓的直起身子,遥望灰色的天空,轻轻地质问道:“为何要将我送到这个地方?”
回答她的是铺天盖地的雨丝。
开门老头儿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轻叹一声,她这算是放手成全,还是……
叶长歌望着那瘦小的身子打开门,踟蹰着阖门,他知道她在等谁,可他也无能为力,他不是主子,代替不了主子,他说得安慰话,她也只会笑笑,他想到她对他的那鞠躬,是多么的庄重,却只是为了感谢,若是有人倾尽去爱,她该会是以怎样崇高的行为来回报之!
朱门彻底掩,叶长歌望着灰暗的天空飘着的雨丝,哀叹:天空不作美。
再相见,便是离别。
再苦再累再伤悲,也要给自己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再放声大哭,陶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走街市,此刻的她还是没有太大的心情去欣赏这烟雨江南,她找了家干净整洁的客栈,要了间等房,还点了一大堆吃的东西,她很久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今儿个好好的吃一顿,也当作是失恋的补偿了。
没有山珍海味,却也有很不错的地方菜,什么西湖醋鱼,三味虾啊……想吃的,她都点了,这让那店小二和掌柜的吃惊不小,这么瘦弱的一个小女子,怎吃得下这么多东西,而且会不会是吃霸王餐呢?
“姑娘,你……”店小二搓着身的衣衫,开口问道,“点这么,你吃得下吗?”
“吃不下也得吃下!”陶菀豪气万丈地说道,“今儿个是姐失恋的日子,总得找点东西好好补偿自己。”
“那银子呢?”店小二见她身着布料并不差,想必也是有点钱,可她点的有些夸张,真怕她的钱全然不够付呢。
陶菀从怀摸出二十两银子:“这些够不?若是不够,你们去乌衣巷楚家取钱去,会有人给你们钱!”话毕,将钱抛给店小二。
“顺便再来一坛酒。”菜已经开始慢慢地了,她觉得只有饭菜实在不过瘾,喝点酒较解气,一醉解千愁嘛!
一屋子的客人还有掌柜,店小二看着她,都是诧异万分,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也罢了,竟然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喝酒,太失礼了。
那老掌柜的好心劝道:“小姑娘,喝酒伤身啊!”
陶菀冲着他笑笑,她指指自己的心:“伤身总伤心好啊!这个地方裂成两半了,在低血呢!”
众人也明白她怕是被郎君抛弃,这才来买醉解忧,便不做多说,而掌柜从她的话听得,乌衣巷楚家人,便让小朴出去通报,免得到时候出事。
陶菀全身心的投入到吃菜喝酒,这酒不算烈,跟兑了水一样,她轻皱下眉头:“掌柜,给我换个烈点的,这酒不好喝。”其实,她已经醉了,再不烈的酒,像她那样大碗大碗灌自己,不醉才怪。
“姑娘,莫要这样喝酒!”老掌柜看着她小小姑娘这么虐自己,心疼啊,自己也是有孙女的人了,要是自家孙女这副模样,哎,劝说道,“好男人总会有的。”
“嗝!”陶菀打了个嗝,点点头,“爷爷,你说得对,好男人总会有的,姐要自由,要自由啊,死楚风,把休给我啊!给我啊,我成全你们!”她抱着酒坛边说边哭,“我很善良,成全你们,你们也不用为难了。只要你休了我,你的好妹妹可以登堂入室了,你也不用时刻担心着我会为难她。况乎你本不喜欢我,何必这样绑着呢,你要的药引,只要你开口,我都给你,只要给我留条命行,你要的,我什么都给你,都愿意给你啊,只要你和我说实话,说一句实话,会死啊!嗝。”
楚风,凤栖山庄的庄主,他们都识得,也明白眼前这个人是谁,是陶成的女儿,陶菀,这时有人打量下陶菀,而后偷偷地溜出客栈,他们原来在这儿啊。
当然也有人好心的出去找陶成,近日听闻那陶成也来杭城了,他的女儿在这儿买醉,他还是领回去较合适。
“你们通通给我站住!”说她清醒也好,说她醉酒也好,她还是从迷糊的双眼看出他们要干什么,“你们谁都不许去找人,尤其是乌衣巷楚家人,否则我杀了你们!”说罢,从腰间抽出首握在手,“我只是想要喝个痛快而已,醉了,明天醒来会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夫人,举杯消愁愁更愁啊!”有一个好心人劝道,“去睡一觉吧,醒来好了。”
陶菀乖巧地点点头,抱着酒坛,握着首挎着包袱脚步不稳朝着楼走去,睡一觉好了,睡一觉,好好的睡一觉,她允许自己这么放肆一次。
所有的难受,都让它在今日解决,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当她走在楼梯的时候,看到几个人好似要走下来,她便侧开身子,可惜脚步一个不稳,整个人要往后面跌去,幸得一双有力的双手揽住她的腰。
“姑娘家怎么喝那么多酒?”醇厚且深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
陶菀仰起头,看到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松开,用双手不断地揉着眼睛,是他,是他,她兴奋地搂住面前人的脖子,全然不顾礼节,也不顾旁人的诧异。
大声呼叫,一边哭一边笑:“哥哥,哥哥,你怎么在这儿,菀儿竟然可以在这儿找到你,菀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菀儿好想你,好想你,也好想嫂子。”口的酒气让男子蹙起眉头,却也好脾气地没有将她推开,毕竟这楼梯若是推开她,那会摔到她。
“哥哥,菀儿在这儿一点都不开心,一个个人都不喜欢我,都不待见我,一个个人都想着利用我,菀儿以前明明是那么快乐的人,却要在异乡买醉,我想回去,回到有你有嫂子的地方,哥哥,菀儿好想开心啊,可是我开心不起来啊,你看,我笑不出来!”陶菀哭泣地说着,还仰着头朝着男子扯出一个丑到家的笑容,眼泪如外边的雨一样,不断地滴落在男子的衣衫,“哥哥,带我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留在这陌生的地方,这儿一点都不好……”她竟然说着说着搂着男子的脖子睡着了。
男子打横抱起她,准备将她送回到她的房间去,却在不经意间看到落在楼梯的首,面刻着两个字:“寄之!”他蹙眉望着怀的女子,她和寄之是什么关系?莫非她知道寄之在哪儿?
他示意身后的人捡起那首,身后的人照做,看到那首后也是一震,目光投向窝在男子怀的女子,她皱着眉头,嘴还不断地念着,“哥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们走!”男子冷酷地说道,抱着陶菀走下楼梯朝着屋外走去。
那老掌柜听得女子在叫他哥哥,也不做多拦,被自家的人带走总归一个人在客栈大哭大闹要好。
等着这一行人消失在雨帘之,有一个客官忽然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听说过陶成还有个儿子?”此话一出,惊讶四周的人,那老掌柜也是一惊,糟糕了,他怎么那么糊涂呢,一个姑娘家都喝成这样了,肯定是不分人了,他,哎,真该死。
他再次翘首望着屋外,真得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这要是呆会楚家的人来了,他怎么交代呢,这不,怕什么来什么。
楚风和长歌立在客栈门口,目光焦急地搜寻着那个瘦小的人儿,却不见人,当楚风从长歌口得知,她离去后,想着让她去找陶成,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出来买醉。
有一张餐桌,铺满好吃的食物,都是她爱吃的荤菜,还有酒碗反扑在桌子,其一条凳子还搁着他们的那把伞,她当真在这儿。
楚风焦急地走到老掌柜的面前,急促地问道:“我夫人在哪间房?”
老掌柜推了推他的老花镜:“你说得可是那位买醉的姑娘?”他颤巍巍地说道,面前这个淋得浑身湿漉漉的男子,怕是那姑娘的相公了,“她被人带走了!”
“谁!”楚风急迫地问道,他知道至从他们来这儿后,也有一群人紧跟着他们而来。
“不知道!”老掌柜如实地说道,“听夫人不停地叫他哥哥,又哭又笑地嚷着,哥哥,我要回家。”
哥哥?
他也听她提起过,难道她的哥哥也来这儿了吗?他的哥哥是来带她回去的吗?回去那个1000多年后的世界吗?他和她再也不能相见了吗?
楚风怔怔地呆愣在柜台前,在她说下回见的时候,他该拉住她,这样她是不是不会走了呢?她在他的面前强颜欢笑,却愿意在他人的面前痛哭流泪,他真得错了,他以为他爱得深,而她只是习惯。只是,他也早该明白,若是她爱了,会是这样的结局,况乎他们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过他吗,他还是照做不误,这样的路,是他所选择。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风?”客栈门前站着一个娇弱的女子,撑着伞温柔地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晴涵收起雨伞,优雅地跨入客栈,走到他的面前,温和地说道:“风,也许她只会回京都了,我们回京都等她吧?可好?”
她的轻声细语如同春风吹过一般,轻轻地抚着楚风的心。
楚风抬眼看了下她,朝着她一笑,转而又紧张了起来:“涵儿,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冷的天还只穿了这么点出门!”
晴涵俏皮地一笑:“风,我担心你,看到你们都没有打伞,冲出来了……”
“我们回去吧!”楚风拉着她小手,看了眼那狼狈的餐桌,便走出客栈。
长歌望着他们的背影,再叹一声,他走到老掌柜的面前:“老人家,若是有我家夫人的消息,记得来禀告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柜台,而后拿起凳子的雨伞,跟在楚风他们的身后。
“哎,有那么温柔的一个小姐在,也难怪那庄主会不要他原配!”
“胡说,你没见凤栖庄主那么焦急地寻来!”
“也是,不过你们没听那夫人说得话啊,什么别人不待见她,什么人人利用她啊,想来这凤栖庄主对她还真不怎么样!”
“一直以为那凤栖庄主只有一个妻子,没想到在这远离京都的地方还养着这么一个妞儿。”
当人离去后,看戏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城市,再也没有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她那么喜欢杭城这个美丽的地方,却也不想再次回到这儿,这儿的风景,这儿的雷峰塔,她都不想去看看,原本以为出了那扇朱门,她哭一天,恨一天,可以收拾心情去游遍杭城美景,她想着宋朝以前的西湖是怎么样,宋朝以前的雷峰塔是怎么样,可现在她想着早点离开这儿。…
当她幽幽转醒的时候,只觉得头痛得要炸开,摸索着残留的记忆,她在客栈喝酒,喝得很尽兴,她听得很多人劝她不要如此喝酒,让她好好休息,而后,她好像去休息了,她抚着头朝四周看了看,她竟然在一辆马车里,纳尼,这是什么情况?
她这才感觉到车身有颠簸,想来是睡得太沉才没有感觉,她伸手碰触到柔软的毛毯,才发现自己的身下垫了很厚实的两层毛毯,身还盖着一条,而且还是等货。
惊讶之余,她的大脑立刻警醒,她不是应该睡在客栈里的吗?怎么会在一脸马车呢?莫不是被人挟持了?可想想也不对呀,哪有被劫持的人睡得这么舒畅,抑或是楚风来找她了,是要带着她会京都吗?
可转而又苦笑,怎么可能!她不去想昨日的悲伤了,也不愿去想,他对她的好,还不及一个陌生人来得体贴,让她安然的睡一觉。
马车外除了车轮滚滚,还有好几匹的马蹄声。
她抚着额头耐着心地回想着那日去休息后的事,她好像走楼梯,却差点掉下来,被一个人揽住了,他是哥哥!
她猛地想起,她昨晚搂着他又哭又笑,难不成真得是哥哥吗?
她探身一把掀开帘子,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人架着马车。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过头,见她期盼地望着自己,有些不解:“姑娘,你醒了?”
不是哥哥。她失望地放下车帘,坐会到软软的毛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