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吁——”一声响,马车停了下来。
驾马车的人大声地喊了声:“慕川,你那所谓的妹妹醒过来了!”说话之,还带着些许戏弄。
妹妹,妹妹,她现在最讨厌听到这个词,她爆粗口:“别说妹妹这个词,姐听着烦!”她钻出马车,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带走了她,当然只要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她也愿意和他们一道走的,等着她想回去拿休的时候,在去拿。
“姑娘,你醒了?”高头大马坐着一个眉目俊朗的男子,只是他的双眸很深邃,好似一个漩涡一样,会将她吸进去。
“是你把我带的?”陶菀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哥哥啊,也亏得自己把他当成哥哥。
被称为慕川的男子点点头,面容很严峻:“姑娘,我想问下,你这把首是从哪儿来的?”说着从怀掏出一把镶着红宝石的首。
咦,那把首不是她的吗,怎么跑到他的手去了,她在自己怀里一摸,没有,她急急在马车蹦达着:“还给我,那是我的!”
“只要姑娘告诉在下,你是从何处拿到这把首,我还给你!”慕川望着那刻着寄之的两个字,语气很是严肃。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这么多人,她若是撒谎,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不如实话相告,但万一是坏人呢?那岂不是要给寄之他们添麻烦呢?她狡黠地一笑:“那你告诉我,你和寄之是什么关系?”
慕川眉头一皱,却也没有隐瞒:“我是寄之的大舅子!”
“哦!”陶菀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寄言他舅舅啊!”
“你知道寄言?寄言在哪儿?”慕川的脸出现一片焦急,和寄之几乎一样。
陶菀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她撅过头,撇撇嘴:“我连寄之都不告诉,怎么可能告诉你这个究竟是不是真得救救之人。”
“那你告诉我,寄之现在在哪儿?”慕川紧盯着陶菀,紧张地问道。
看着他那么紧张的模样,陶菀的玩性大发,顽皮地朝着他吐吐舌头:“不告诉你是不告诉你!”说完,准备钻回马车。
哪料她才刚弯腰,手臂被抓住了,她回过头,发现是慕川抓着她的手。
她看看前方的马,有看看他,这什么速度,她不过才一个弯腰,他落在她的面前了。
慕川诚恳地说道:“姑娘,还请你告知寄之的下落,寄国有难,需要他回去。”
原来如此啊。
陶菀朝他笑笑,而后弯下腰,低下头,在他的手用力一咬。
慕川吃痛的松开了手,陶菀赶紧地蹦回到马车内,再次朝着他做鬼脸:“西西。他已经回去了。”
慕川望着她的模样一愣,曾经珑儿也会这么对他,也会这么顽皮,她和珑儿好像,难怪寄之会愿意把这把首送给她,只不过她不是有夫之妇吗,他怎还会……
罢了,珑儿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寄之是该找个看得对眼的女子。
“还给你,好好收藏,也许以后对你有用!”慕川将那把首交还到陶欢的手,“姑娘,如果不介意,可以遂我们去寄国,到时候我们再派人送你会楚国!”
“好呀好呀!”陶菀兴奋地点头,但又不好意思地问道,“但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呀?”
“无妨!”慕川冷峻的脸却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你好好休息吧。”
“你的手疼不?”陶菀望着那被她咬出血丝的手背,歉意地问道。
慕川低头看看:“习惯了!”
哇咔咔,这被咬都能成习惯啊,他究竟是被咬了多少次了呀,她惊讶地望着慕川。
“我妹妹经常咬我!”说道妹妹的时候,他的容颜很是柔和,甚至带着宠溺,“不过至从她有了寄之后,没咬过我了。”
“哈哈!”陶菀笑了起来,“她转移目标了,你解脱了。”
“嗯。”慕川点点头。
陶菀好似想到什么,忽然开口询问道:“你恨过寄之吗?他没有保护你的妹妹?”
慕川微愣,沉重的点头,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他将他的宝贝妹妹交道他的手,还以为他们能够白头偕老,却不想到这么早被迫害,而他的外甥也下落不明,但看到他为了他妹妹,可以抛却江山,他想他的妹妹也算是嫁对人了。
“恨,可妹妹她不恨,她也算是嫁对人了,至少活着的时候,很快乐。”
“嗯!”陶菀同意他的话,寄之用情之深,是她好生佩服,她好羡慕慕川的妹妹,她盯着慕川的双眸,“我好羡慕你妹妹。有一个如此爱她的男人。”
她说得很轻松,可那双眸子里却染着一片忧伤,她身背着一身凄凉,昨日他已经从楼下的吵闹声得知了大部分事,她不过是一颗棋子,却在努力的抗争着。
“……”慕川不知如何接话,最后只是说道,“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吧,去寻找愉快的生活。”
“嗯呢!”陶菀咧开嘴送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我要去看看你们的国家。”
“姑娘,我还想问下,寄言是不是活着?”慕川放低声音地询问道。
陶菀见他这么谨慎的模样,点点头,但很快又悲伤地说道:“他死了,他好不容易躲过那次劫难,结果又染天花这疾病,最终……”说着说着,她竟然泣不成声。
让人当真以为寄言已经去世,但她却不断地朝着慕川眨眼睛。
如墨般黑的夜,寒风不止,如冰般凉。手握一杯暖茶,思绪纷飞,空留断肠,有些伤感,却无处述说,如今一个人,也需要偶尔哄自己宠自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会释然。不再委屈不再落泪,但看漫天飞雪。
只是真当这般以为自己如此安静,以为那些事不曾发生过,双眼又是一片迷蒙,手的茶渐渐的转凉,她轻抿一口,怅然若失。
庭院里,箫声悠悠。
她推开窗户,见慕川立于大树下吹着一首极其忧伤的曲子,她捧着凉茶望着树下的人,白衣翩翩会入了谁的梦里。
“慕川,不冷吗?”陶菀笑着喊道,她破坏了夜的宁静,随后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般样子,小心哪个俏女郎看,穷追不舍哦。”
慕川停下手的动作,微仰头,报以一笑:“你还未睡?”
“嗯呢!睡不着!你等下我哈!”陶菀搁下手的茶杯奔下楼梯,小跑到他的身边,“怎样我的速度不错吧!”
慕川笑笑,不做多说,哪有女孩子家这么大大咧咧的,她的行为可珑儿还来得夸张,不过这样不错,至少那天边哭边笑的模样要好的多,欢快的多。
“我们玩打雪仗呗!”陶菀建议道,这地的雪已经好些后,“窝在屋子里太冷,不如运动运动!”
其实,慕川明白她是窝在屋子里想太多,一个人太静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回忆很多的过往,他点点头:“那输了不能哭!”他笑着说道,以往冬天,打雪仗的时候,珑儿一输,不是耍赖,是大哭,弄得他们另外几人手足无措,即便是长大嫁人,这脾性也改不了,怕是被他惯坏的。
“切。你才会哭呢!”陶菀嗤了鼻,“但不准用武功,我没那基础。”
“好!”慕川丝毫不介意陪她解一会儿忧,当做是陪自己的妹妹,说着,便从旁边灌木从撸了一把雪,揉搓起来,而后冷淡地说道,“你,是人来疯吗?”
陶菀也不甘落下,不顾手冷的揉着雪团,扯着嘴角说道:“是呀,这样多好,多开心呢!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爱,以及他人的关怀。”只是,说道这儿的时候,她的眸色变得有些黯淡,但随即眨了眨眼睛,“我们不说这些,尽心地玩吧!”说罢,便将雪朝着慕川扔去。
慕川一个侧身,便躲开了那扑面而来的雪团,而后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的扔过去,当然在力道有所收敛,不然被他捏实的雪团砸到,铁定很疼,这丫头肯定会哭鼻子,有一次他忘记收敛,把珑儿砸出鼻血,他哄了整整一天,才让她破涕为笑。
陶菀弯腰,也躲过那雪团的攻击,后来为了加快速度,索性连雪团都懒得捏,直接抓起一把雪朝着慕川扔过去,结果弄得慕川有些不知所措,身还是沾了好些雪。连脸都有雪。
陶菀望着他的模样,哈哈大笑,还得意地摇头晃脑:“怎么样,怎么样,我厉害吧!”
慕川轻笑,也学着陶菀那般,他的手掌大,抓的雪固然也多,这不,一把雪扔去,弄得陶菀的头发脸都沾满雪,有些雪还滑落到她的脖颈里,凉的她乱蹦跳,“哇,好冷好冷。”
“你欺负我!”待感觉脖子不再冷,陶菀指控道,“你手大,不公平!”
慕川双手一摊,这不是他的错,手生的大无错啊。
趁着他一不留神的时候,陶菀抓了一小把雪,直奔他的身边,踮起脚尖,将雪往他脖子里灌!
她的胆子也特大了点吧,竟然敢往他脖子里灌雪,几个一起的人已经被楼下的嬉笑声给吵醒,推开窗户,恰巧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惊叹。
随后他们赶紧地看向慕川,看他的脸色有何变化,奈何这个总是绷着一张脸的人竟然毫不生气,脸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哉哉。
“菀儿姑娘,我们一同来帮你!”两个好事之人从窗台一跃而下,他们可很想看看这张万年脸还有其它的表情不。
“好呀,好呀!”陶菀欢快地奔哒着,不断地招呼着那些混熟的人儿,“我们一起对付他吧,哇咔咔,慕川,谁让你把那雪扔进我脖子里,这下你的倒霉日子来了!”她得意地欢笑着,丝毫不觉得她的手指已经冻得麻木了。
慕川朝着她笑笑,随后又收敛起笑容看向那些多事的人,眉头微蹙:“都不要睡觉了?”
“慕川,别那么死板!”陶菀见状,赶紧地奔到他的视线之前,双手在他的眼前乱晃,“难得玩一下的呢,让大家好好玩一会儿呗,要不一炷香的时间?不玩的太久,行不?”她好心地提着那些起哄的人说道。
“西西,慕川你可以陪着小美女玩,我们不行啊!”有一个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家伙,嬉皮笑脸地说道,不过他因为对慕川太了解,这才这么得瑟的说话。
没想到慕川轻挑眉:“那好,只要某只懒猪明天起的了床,赶得部队没问题。”
那人立刻萎阉了,他低声说道:“慕川,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哪料陶菀好心地帮着他说话,她踮起脚尖拍着那人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垫底!”
“噗!”此话一出,众人皆笑,又有一个开口,“菀儿姑娘,你睡的迟,慕黑脸会带你,他睡得迟,可没人会带他,而且他还是个路痴,百尺内都能迷路的人,你让他怎么赶部队。”
“哈哈!”这会儿陶菀也笑了起来,“原来还真有这么路痴的人呀,天下第一路痴,兄弟非你莫属了。”
那人委屈地望着慕川,让他好提不提,这下可好,他成了众人的笑话,想到这儿,双眸带着一丝哀怨。
“别那么娘炮!”陶菀面色正经地说道,“这会让我误会的。”说着又朝慕川瞟了几眼。
这几个动作,一个不落的落在众人的眼里,最初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众人大笑起来。
“你们几个注意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时候,一扇窗户被推开,钻出一个脑袋,大声吼了一句,随后又立刻将窗户砰的一关。
陶菀缩了缩脖子,小步退到慕川身后,轻声说道:“我们吵到其它客人睡觉了耶!”
“这用不着你说!”那被陶菀说成娘炮的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亏的她想得出这么一个词儿,竟然将他和慕川凑成一块儿。
陶菀躲在慕川的身后,朝他回瞪,而后眉头一挑,挑衅地说道:“来呀来呀!”不时地吐舌头,“谁怕谁呀!”
好些人一愣,那人不由得吐出两个字:“珑儿!”
四周变得一片寂静,没有了其余的声响,众人似乎都陷入了哀思之,陶菀也乖巧地不作闹腾,站在慕川身后,目光在面前几个人的脸来回流转。
“她不是珑儿!”慕川的声音忽而变得森冷,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
陶菀频频点头,她是她自己,不做其她人,她轻声解释:“我是陶成她女儿,也许在性格可能和你们说的珑儿相像,但你们莫要搞错了,人死不能复生,把她留在回忆好,记得她的好,记得她的妙可以了。”
众人不语,只是望着陶菀,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样。
也是,珑儿怎么可能这么小呢,珑儿都已经二十又五了。
“别搞得这么悲伤嘛!”陶菀有些不习惯如此寂静的感觉,“你们想念她,她会觉得很宽慰,但她也喜欢你们笑着回忆她呢。”
“嗯!我们是下来玩的,怎么顾自想事呢,菀儿姑娘,我们一起对付慕川吧!”那人率先收敛起面的思绪,笑对陶菀。
陶菀点点头,而后问道:“其实,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嘎!他是不是太失败点,竟然没有告诉小美女名字,他赶紧地说道:“本人姓曲,名折!全名是曲折。”
“曲折,曲折,难怪是个路痴!”陶菀笑着说道,“本来路都是直的,偏偏让你的名字给掰歪了。”
这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有人是这么解释路痴是和人的名字有关。众人皆是笑笑。
但这个时候,慕川发了话:“大家也别折腾了,菀儿姑娘的手都冻得跟冰块一样了,先回去休息。”
这时,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头像那拽着慕川袖口的双手,红彤彤地想馒头一样肿了起来,怕是要长冻疮了,便点点头。
“菀儿姑娘,那下回陪你玩了!”曲折的心胸还算较宽广,对于她叫他娘炮这一事,他也没真生气,好心地建议着,“回去别急着用热水暖手。”
“嗯!”陶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都冻得麻木了,丑死了。
众人散去,后院又是一片宁静,只有那雪依旧在寂静地下着。
慕川抬手掸去了她头的雪,又从怀掏出一支膏药:“你的手可能会长冻疮,记得每日涂抹下。”
陶菀咧开嘴朝着她笑笑:“谢谢。明日见。”说毕,推开房门,准备进屋,转而又回过头对着他说道,“我好羡慕珑儿,有个好哥哥,有个好相公,还有一个好孩子,还有一群好朋友……哪像我什么都没有了。”而后嘴角扬起一丝苦笑,随后将门掩。
她什么都没有,好哥哥不在,好相公疼着另一个女人,至于孩子,这应该是很遥远的事情,朋友,好像谁都没说愿意做她朋友,不是身份有别,只是点头之交,抑或像这样萍水相逢。
她是一个人,只能自己贪婪地去吸取爱,求着别人给她多一点关怀。
当真银子才是最好,至始至终不离不弃。
刚让晴涵歇息,楚风便匆匆招来长歌,她像空气一样忽然消失在杭城,这让他们有点手足无措,那日下雨,街行人不多,几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有一行人抱着一个女子匆匆远去。
“长歌,有消息了吗?”楚风急切地询问道。
长歌摇摇头,动用了杭城的暗人,也没有发现夫人的行踪,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楚风望着屋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天都这般冷了,她一个人会不会怕冷,会不会蜷缩在被窝哭呢,还是真得随着她哥哥离开这儿了,回到那个即便是冬天,屋子也会很暖很暖的地方。
他幽幽地说道:“长歌,你说她会不会回去了?”
“若是这般好,至少不用担心她出事,凤歌和非忧都在那儿。”叶长歌以为他说得凤栖山庄。
楚风苦笑一声:“若真是回去凤栖,我不会这么担心了?”
“那是……”叶长歌不解,“难不成是会陶庄?夫人是有说过,若是在凤栖山庄找不到她,她会在陶庄,而且一年为期。”
一年为期,一年让他带着休去见她吗?
其实,当初她对他说那番话的时候,他该料到必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奈何他硬是狠不下心来,任由自己去爱她,宠她,这才会让她对自己……也才会这般失望吧。
“长歌,你相信在这之外,还存在着另外的世界吗?”楚风看着天空洒下来的鹅毛大雪,清幽幽地说道,“在一个我们无法触及的世界,即使想去,都去不成。可偏偏有个女孩子如此不巧的落在了我们的这个世界。”
叶长歌听着他的话,起初是有所不解,可想到陶菀那稀古怪的思想,还有那些稀古怪的东西,他觉得楚风说得大概是他了,可依旧还是不敢确信:“主子,你说的是夫人?”
楚风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缓步踱出屋子,烛火照耀下的雪花泛着红光:“她说,他们压根不需要用这些烛火来照片黑夜,甚至还有不会产生影子的光。你说,她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美好的呢?”
他的丝丝温柔话语,让叶长歌才彻底确信他说得是陶菀,他从怀掏出一支笔,借着烛光细看,这是夫人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他一直带在身,有时候还会用它写着自己的名字,它驾驭起来当真毛笔来的简便。
“你一直带着?”楚风望见他手的性笔,淡淡地问道,“怎样?”说着也把自己的笔给掏出来。
“挺方便的!”
“嗯!”
“长歌,你说她要是回去了,我们还能不能再相见呢?”楚风终于还是问出这么一句话。
会与不会,有和区别?
即便见面了,楚风的心里还有一个晴涵,夫人她怎会接受的了,要是接受的了,又何必离去,若是不会,夫人离去的眼泪告诉着他,她的情感不亚于任何人。
叶长歌顿了顿,恭敬地说道:“容属下说番不听的话,主子,你若要夫人回来,你会将她放在哪个位置?夫人也许要的是全心全意的爱,是不受欺骗的爱,你想让她回来,是有两个原因吧,一是真得爱她,二是为了晴涵小姐治病?主子,属下也希望晴涵小姐毒清,但赔另一个女孩子的爱和情感,这……”
夫人也是女子,也需要人疼爱,这般下去……
楚风浑身一震,这样的话,凤歌也和他说过,可是,他真得再也找不出另外的一个女子。
“主子,也许未必需要夫人的,也许其它女子也可!”叶长歌边说边看楚风的脸色,他的脸色极其平静。
“嗯!”楚风应声,“我也想过,可是我不想碰那些没有感情的女子。”
“那你忍心碰有感情的女子?”叶长歌这是第一次大声地反驳着,“她是无辜的,我们是太夫,不应该感情用事,但也不应该牵扯无辜的人。”
楚风回身望着叶长歌,他从来不会这般和自己说话,这一次,自己真得做得很错吗?
“主子,你有和她说过,什么是药引吗?”叶长歌也发现自己的情绪失控,收敛下情绪,恭敬地说道,“若是下次见到,还是和她实话说吧,让她自己做选择。”
两个男子站在雪地,第一次出现了分歧,因为一个女子。
“可是这样,她会同意吗?”楚风怀疑地反问道,她似乎都不待见晴涵,有怎么那么轻易地同意呢,即便她一直再说只要不要她的命好。
叶长歌发现他的主子越来越优柔寡断,他都不知道是因为夫人的原因,还是因为晴涵的原因:“主子,你问她了不?没有问,不要妄下结论,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但若是不说,也许丝毫机会都不曾有。”他停顿了会,再次说道,“晴涵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若是夫人真不同意,只能找其它女人一试,找个安担的女人,让她这辈子吃喝不愁,也许愿意了。”
“可是,我们没有十足把握!”
“那你愿意让夫人身陷险境?”对于楚风所谓的爱,叶长歌都觉得有些不解,不忍心看别的女人死去,却愿意自己所爱的人却一试,“主子,夫人很无辜。即便他是陶成的女儿,即便陶成是谋害你母亲的凶手之一……”
“长歌,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楚风伸出手接着那和他身体一样冷的雪花,“也许还有一年,也许还有两年。我承认我自私,若是真当让她为此丢失了性命,我愿意随她而去。”
叶长歌彻底愣在原地,过了很久,才缓过来:“主子,你不是说鬼才老前辈有余命吗?”
“我把它给了晴涵!”楚风淡淡地说道,“我承认我喜欢着晴涵,但那不是爱,只是喜欢,只是一种冲动,我不想欠她!”
爱恨纠结其实都很简单,只是时间问题,若是时间合适,也许一切都变得很顺利。
叶长歌蠕动了下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主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他只是一名大夫。
这时候,院落里响起一阵窸窣声,两个人立刻警觉起来,这次寻找陶菀,已经暴露了他们在杭城的据点,危险随时都会有。
一个人影越走越近,两个人防备地望着那人影,准备随时出击,但来者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愿,及近处,来者停在他们二人面前,揖礼:“在下见过凤栖庄主。”
楚风眉头一蹙,平静地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寄国慕大将军的朋友。”来者一身青衣长衫,长发飘飘,在风雪显得很是神圣。
听闻,楚风干净地漩涡变得锐利,他紧紧地盯着来人:“来我楚国有何贵干?”慕大将军,他很熟,只是他不解的是他们怎么来到楚国了,难道是为了找寄之,寄言?还是有着其它的事,近日听闻寄国朝政有些不稳。
来者完全不介意楚风的戒备,爽朗的一笑:“来作客!顺便告知下,贵夫人的下落。”
“你知道菀儿她在哪儿?”楚风急迫地问道,“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来人呵呵一笑,“贵夫人现在当初我们见到的时候,要好很多。贵夫人让在下转告一句话,她现在很好,很快乐,她去寄国溜达一圈,会回来,望庄主做好准备,把该带的带。还有慕大将军的一句话,贵夫人,他会帮忙照顾,他认了这个妹妹。若是他日你等于她不利,休怪……”来者没把话说完,但听者已经明白所谓何事,“话已经带到,他日能有机会再相见!”话毕,一转身,便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
越往南端,气温越高,他们已经进入了寄国的境内,这儿的温度如同春天一样,不冷不热,很舒服陶菀脱去了那笨重的棉袄,穿着灵巧的衣衫,更如同一只可爱的精灵一样穿梭在随行人的间,一会儿和这个说说话,一会儿和那个谈谈天,杭城的忧伤渐渐地在她心头封尘。
她的快乐又慢慢地回来了,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偷偷想念那个宠过她,陪她闹腾过的男子。
花开暖人间,从慕川的口得知,他们的京都一年四季都有花,是名副其实的花城。
花城吗?广州?
那个地方她喜欢,至少现在很喜欢,因为不会太冷,她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等楚国的冬季和早春过了,她再回去,免得回去冻死。
打定这个注意后,她笑嘻嘻地跑到慕川的面前,谄媚的说道:“你说过的,要任我做妹妹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