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瞧见她心绪不好,询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
晴涵摇摇头:“麻烦倒是没有,只是……”说着转过头望了望菀如院,“菀儿似乎不愿见我!”
楚风摸摸她的脑袋,笑笑:“涵儿,体谅下菀儿,孕妇的心情本来此起彼伏,菀儿脾气也不好,若是你们真在一块儿,我还怕你会吃亏。”
晴涵仰起头,送给楚风一个明媚的笑容:“我知道呢,但我很想和她说说话聊聊天,毕竟我们都是女子。”
“是不是一个人无聊了?”
“嗯!”
“要不要帮你把阿嬷接过来?”
晴涵眼睛闪过一丝光芒,她等得是他这句话,她频频点头:“好呢好呢。有阿嬷在,我不会太无聊了。”
“嗯!在屋外别逗留太久,你的身体不好,不适合吹风!我现在要去忙事了!”楚风边说边拢了拢晴涵的披风,“别呆太久!”
“嗯!”晴涵乖巧地应了声,“你去忙吧!”
楚风朝着她笑笑,便离开了菀如院,朝着自己的风闲阁走去,最近宫的确有些不稳,从楚雷的话,皇后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而且这假太后在宫安排的眼线多之又多,他必须让皇后早点清醒过来,他还有些事需要问问这个国母。
至于齐王,他一直让人盯着,却并未发现他有何动作,除却帮着那老皇帝处理些事物,便几乎整日呆在齐王府,偶尔去茶楼喝杯水,也从未见到宫那女人有和他联系,难道他们真得没有关系?
本来想让凤歌帮忙去打探下消息,哪知他竟然把令牌扔给了陶菀,现在他不能让陶菀出去抛头露面,一旦有危险,那是三条人命,他不能做这么有风险的事儿。
陶菀要活着,孩子要活着,晴涵也要活着。
是不是他牵挂的东西太多了,才会导致如今做事犹犹豫豫,拖拖拉拉。
他一直记得师傅说得一句话:若是想要报仇,那不要有牵挂,不要有舍不得东西,不然势必会成为报仇的羁绊,如今似乎的确是这个样子了。
师傅?楚风忽然有一种感觉,他的师傅似乎在凤栖的某个角落呆着,时刻注视着他的动静,但他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他的师傅若不是在万花谷,那一定在云游四方。
任陶菀怎么避,怎个不想出去,终究还是会有碰面的时候,今儿个陶菀发现略有些无聊,想要去风闲阁找几本过来瞄几眼看看,哪料在房门口看到晴涵在里头。
一人研墨,一人执笔写着什么。
额。她来得不是时候,陶菀收回那即将跨出去的脚,而后转身,想要离去。
“菀儿,你来了?”晴涵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惹得她想走都走不了。
陶菀停下脚步,悠悠地转过头,笑意盈盈地望着房内的这一对璧人:“你们继续,打扰了!我过来找几本而已,继续继续。”
既然都被发现,她也懒得空手回去,索性跨进房,径直朝着他们身后的架走去,她的手指在来回的跳跃着,如同一只在飞舞的蝴蝶,最后停留在几本史,她抽了出来,大致翻了下,似乎还符合她的口味,便拿在了手。
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晴涵注意到她手的拿得籍,很是诧异:“菀儿,你也喜欢看史?我也喜欢呢!”
陶菀侧过头,眯着眼望了望面前的两个人,轻笑:“这架还有许多史,你既然喜欢看,随意挑,我想楚风不会介意。是不,楚风?”陶菀低眸瞟了几眼他所写的内容,她无意间看到两个字“陶菀”,难不成和她有关?为了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在偷看,她立刻收回视线。
“嗯!”楚风略微抬头看了眼陶菀,又低下头继续写着信。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了!”陶菀嫣然一笑,随后念叨着,“红袖添香莫添乱!”她一手捧着,一手托着腰,优雅端庄地走了出去,而后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之。
“楚风,菀儿她……”晴涵停下手的东,将研石搁放在一边,面露忧色地轻叹一声,“她真得不喜欢我。我怕和她相处不好。”
楚风听着她的话,但依旧继续着手的动作,他淡而温和地轻语:“涵儿,不要想太多,每个怀孕的女人都这样。等过段时间,她也许不会这么冷漠地对你了。你想,她若真不喜欢你,不会答应救你了。”
晴涵轻应一声后,不再言语,垂眸望着身边的男子,他总是那么温柔地对着每个人,无论是她还是陶菀,甚至是其它女人,哪怕是青楼女子,他都是和颜悦色,这真得让她分不清楚,他对于她们,究竟是不是爱。
若是,她真不希望他的心里装着这么多的女人,尤其是陶菀,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她不喜欢她,她甚至感觉到很强的威胁,那是楚风随时都可能会离弃她,而投向陶菀的怀抱,所以,她不应该存在,虽然那次行动以失败而告终,但接下来,她会让陶菀防不甚防;想到这儿,她的嘴角扯起一道阴冷的笑。若不是,那么她一定要让楚风的心住着她。
她现在等着阿嬷的到来了,阿嬷来了,那么她将会有很多方法让陶菀生不如死,哼!
“涵儿,你怎么了?”楚风听得她的一声冷哼,仰起头蹙着眉头地望着她。
晴涵立刻意识到自己发出了不该发出的声音,她在楚风面前一定要温柔,偶尔可以俏皮,她不停地哼着,过了许久才停下来,轻启朱唇:“楚风,我鼻子有点不适!”
楚风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下晴涵,见她眼神澄清,也不做其它猜想:“你无需研墨了,回去歇着吧!”
晴涵点点头,笑着指指后边的架:“我也可以拿看吧!”
“嗯,自便!”他的房,没什么不能看的,也没放什么重要的东西,几乎他们谁想进来看,都可以。
“咦,这是什么?”晴涵看到其两本夹着一个小盒子,她抽了出来,摇晃了几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听得她的疑问,楚风偏过头望去,是凤歌的东西,他伸手从晴涵手拿过盒子,打开一看:一粒药丸躺在里面,这是……
“这是凤歌的东西!”
“哦!”晴涵也不在多说什么,但她对着药丸有些好,是什么样的药需要他搁放在一个盒子,而且只有一粒,是圣药,还是毒药?
这疑问盘旋在了晴涵的脑海之。
“那我回矜涵阁喽?”晴涵抱着两本籍,兴奋地和楚风告别,而后一路小跑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楚风则已经搁下手的笔,他拿着那颗药丸,自言自语:“这样的药,还是不应该存在为好,说罢,便将其捏碎。”随后手一扬,那药碎化为尘埃。他阖盒子后,又将它搁回到那原来的位置。
这时候,外面忽然想起了一阵吵闹声。
楚风蹙着眉头,正想着是哪个侍卫在外面大呼小叫,便听得一阵抽泣声。
细听之下,他也听出是晴涵的抽噎,似乎还断断续续地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他眉头微微蹙起,便离开了房,准备前去弄个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儿。
等着他赶到的时候,只留得晴涵被非忧扶着,哭哭啼啼地嚷着对不起,还不时用手抹着泪,而地有两本落在一边,另一边则是一只翻到的碗和一只托盘,还有一摊黑漆漆的汁,似乎是药汁,还冒着丝丝热气。
“怎么回事?”楚风走到晴涵的面前,拉下她的手,检查了一番,并没有被溅到的痕迹。
“菀儿,她……菀儿她……”晴涵抽泣地说着,断不成章。
“非忧,你来说!”楚风略有些不耐烦。
“回禀主子,夫人她被烫伤了。”非忧如实说道,而后看了一眼楚风,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重新说了一边,“夫人端着药正想来你的院子,但在准备进来的时候,忽然蹲下了身子,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再捡一个纸片,这个时候,晴涵小姐正好跑出来,好像没注意到夫人蹲在那儿,便撞了去,药碗的药汁一部分洒在地,一部分正落在夫人的脸以及身。”说道这儿,非忧面也露出了担忧,望着地那热气,可想而知,拿药是有多烫,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可能烫伤,何况接近半碗。
“你为什么不阻止?”楚风冷漠地说了一句,而后头也不回地朝着菀如院快步走去。
她一定很疼,连喝个热汤都会喊烫的她,这被如此热气腾腾的药给泼到,她肯定会疼得流泪。
他沿路走进菀如院,没有一个人在外面守着,想来他们都一定是去照顾陶菀,她难道是被烫的很严重吗!
“啊。疼!”陶菀的尖叫声传入了楚风的耳膜,“沐阳,轻点,轻点,好不好?”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强的哽咽。
“丫头,忍着点!”沐阳关切地说着,“这烫的有些严重,都起泡了,别,别用手摸!”
陶菀缩回手,端坐在凳子,任由着沐阳拿着药水涂她的脸,心里却有些小担心:“沐阳,我会不会毁容啊?”
没有得到回应,陶菀的心一沉,难道已经毁容了吗?
“沐阳,不会真得毁容了吧?”陶菀试问着,期冀着一小许希望。
这时候,楚风快步走了进来,但看到陶菀的脸时,诧异的定格在门口,左脸除却额头眉毛处,其余皆是红肿一片,还有小小的水泡,可想而知,当时的药汁是由多烫。
此时正巧陶菀抬眸望见他的惊讶表情,她的心立刻跌入万丈深渊,透过他那震惊的眼神,她全然明白自己的脸蛋是由多么恐怖。
沉在谷底的心,扭转万千,她侧过头,望向小翠:“去替我从居室里把我的镜子拿来!”
“夫人……”小翠有些不愿意,同时又抬首看看楚风,女人天生爱美,现在……
“去拿!”陶菀加重语气地说道,“沐阳,是不是真得很难看了?”
沐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朝着她笑笑,略带安慰地说道:“莫急,等过些天会好了,你要相信我沐大夫的医术!”
陶菀完全能够听出沐阳的后半句是毫无底气,她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楚风,这个还给你!”陶菀摊开右手,手躺着一张纸条,被捏的有些皱褶了。
楚风一是不明白那是什么,并没有走过去接取。
陶菀望了望他,又看看纸条,淡淡地说道:“这面写的或许对你很重要,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
楚风虽不明白那面写着什么,但想着陶菀既然会一直捏在手,也许真得是很重要的东西,他走进到陶菀的身边,接过那纸条,只见边写着一行小字:“小心苗族之人!络儿留。”
这……
楚风眉头拧在一起:“你是在哪儿看到这纸条?”
陶菀指指外边,是那个地方,她若不是去捡这张纸条,也许不会烫伤了。
“丫头,脸蛋放松点!”沐阳依旧还在她的左边给她敷药,“丫头,这几日你别出门了,坐在家里,这边的脸别碰水,我每天都会给你来敷药,还有吃喝用的,我们都在这儿进行好,尽量吃素菜了,不过还好现在还不是夏天,不太容易感染,要不然丫头你可要受苦了!”
听着沐阳的这几句话,眼泪变得不争气,要夺眶而出,从楚风进门来,他什么都没说,连一句疼不疼的安慰话都没有,这般一对,陶菀觉得更是委屈,她好心的给他去送药,好心地想将纸条给他,可换来的是这样……
“丫头,别哭啊,眼泪碰到破了的包,会很疼!快点收住眼泪!”沐阳由于不方便自己用手给她擦眼泪,赶紧地提醒道。
离歌凑近到陶菀的身边,抬起他那肉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擦去了她眼眶的泪,故作大人状:“夫人姐姐,好孩子是不能哭的!”
楚风拿着纸条,望着面前的几个人,忽然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多余,他这么急匆匆的来,却发现自己一无是处,他轻抿了嘴唇,这才柔声问道:“菀儿,疼不?”
开口的不是菀儿,而是沐阳,沐阳停下手的动作,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去泼自己一脸刚烧好的水,知道疼不疼了。”
但沐阳此时心里也带着些许愧疚:“丫头,对不起,若是刚才我亲自送去,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陶菀摇摇头,这还不是她自作主张,还不是她自己吃饱了撑着么事干,明明才刚从他房出来,哪根神经又搭错,想着再去打扰他们,才会接过那药碗。
“夫人,你的镜子!”小翠低着头递镜子。
陶菀见她将镜子反扑着放着,微愣了下,她伸手去接,却发现小翠在另一边拽的有些紧,她拉一下,小翠又往回拉一下,可见小翠是多么不希望她看自己的脸。
“小翠,给我吧!”陶菀松开手,淡然地说道,“再丑,还是自己,迟早要面对这张脸,我会没事的。”
小翠抬起头见陶菀真的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便将镜子递了去。
陶菀结果镜子后,深呼吸了几次,而后返回镜面,她在镜子里看到一张发红的脸,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泡,面还残留着刚才的药汁,连眼皮都有水泡,半张脸,整整半张脸这么毁了,她终于明白为何沐阳都说得那么没有底气,即便她熬着痛不想哭出来,却也熬不住这毁容的难受。
“沐阳,我的脸!我的脸……”陶菀惶恐地望着沐阳,“我不要毁容,我不要这么丑的一张脸,我不想让出身的孩子看到我的脸觉得害怕。”
“丫头,别哭,别慌!”沐阳连声安慰着,“我先帮你把脸的药汁去了,免得影响药效。”随后他大声一喊,“凤歌,你小子有没有把药给捣好了。”
“快了!”凤歌的声音从偏屋传了进来。
楚风依旧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是退是进?
他也是一名大夫,他深知那么严重的烫伤,若是要恢复到以前的容颜,那是难于登青天,他踟蹰地开口道:“我能干什么?”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沐阳依旧对他没好气,他带回来的女人竟然让他的丫头毁了容,当真是歹毒的心,“丫头,不要流泪哦,若真要哭的话,那右眼流泪吧!”
陶菀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可却笑不出来,她怔怔地望着镜子的自己,这样的脸真得好丑,她都不想看见,遂而举起手,将手的镜子狠狠地砸在地。
镜子碎成一片,春日的阳光射进屋子里,照在这些小碎片,反射出很多星星点点,它们反射在墙,也反射在陶菀的脸,以及众人的身。
沐阳回过头往往地的镜片,好清晰的镜片,这么砸碎真可惜啊,“丫头,这么好的东西砸碎,不心疼吗?我都心疼了。”
陶菀不语,只是抬起手挡着那镜片反射的光亮。
“别,你这样挡着我都不方便给你弄药了!把手放下来!”
楚风终于觉得自己是相当多余的一个人,他都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他伫立在门口,望着他们一个个的忙乎着,小翠拿着扫把在扫地的碎片,沐阳在边给她药,离歌做着鬼脸逗她发笑,连凤歌都在帮她弄药。
唯独他,她的夫君,只是傻傻地望着她。
沐阳瞥了一眼门口的楚风:“若是真闲着,好好去盘问盘问你的小情人,那么明显的一个地方,算是个小孩蹲在哪儿,从你院子出来都能看到,何况是个孕妇呢!况乎孕妇是下蹲是很累的,必定只是侧弯腰捡东西。也说是相当大的一团物体搁在那儿了,除非是瞎子没注意到。”
“好在丫头衣服穿的厚,又是高领的衣服,不然脖颈以下都会遭殃,真是歹毒的人啊!”沐阳在一边感叹着,“丫头,等你脸的伤好了,我带你回寄国,住在这儿,没准是在玩命。”
沐阳的话不假,任何一个人蹲在那个地方,凡是只要从他院落出来,必定能看到,晴涵为何会没有看到呢,还是她真得是故意撞去。
他温和地开口:“若真是涵儿故意为之,我会让她来道歉!”
好一会儿没有开口的陶菀忽然大声喝到:“站住!”
众人皆愣,纷纷停下手的动作看着陶菀,只见她站起身子,拨开沐阳的手,缓步的朝着楚风走去,面目看去有些狰狞。
“楚风,我才是你的妻子!”陶菀声色俱厉的说道,“你说让她来给我道歉?怎么听去你们才是一家人啊?我是个外人!好,当我是个外人好了,把休给我,若是不给我,我是你名正言顺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妻!一个外来女人凭什么身份住在我的家里,扰得我们鸡犬不宁。得,我知道你会说,她是你妹妹,我呸,偷情的妹妹?楚风,莫要望了,我说过,若是有人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过得太顺畅,大不了一同进黄河。”
“你……”楚风可从没有见过有如此狠毒一面的陶菀,以前她虽然也说过这番话,但那时候是极其平静,还会带着一丝笑意,有些像开玩笑,而如今面目狰狞,也许是容颜的问题,“万一不是涵儿呢?”
“涵儿,涵儿,别一口一个,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陶菀立刻打断他的话,“我没什么要求,我的脸反正会毁了,即便是你师傅来,怕也救不了这张脸。我要求晴涵现在进来,跪在我的面前,让我泼一碗热水,当然我会假装我没注意到,凤歌会替我向你解释。”
楚风万万没有想到陶菀会是这么一个要求,他错愕地说不出话来,稍即平静了下:“菀儿,你疯了,热水泼下去,会烫死人!”
“我有死吗?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不是还和你在讨价还价吗?”陶菀仰着头望着楚风的面容,他的表情,他的神色,都让她很失望。
“菀儿,我会找全天下最好的玉芙蓉来让你恢复你的容貌!”楚风握着陶菀的肩膀,镇定地说道,“所以你也不要想着自己被毁容的事,好吗?”
陶菀扯起嘴角冷笑道:“楚风,别给我转移话题,我问,若是晴涵是被我一不小心烫伤,你会怎么做,是不是还是像现在一样只会呆愣在一边,连句安慰话都不说?我想,若是我烫伤晴涵,我没准拿到休,不,也许你还会让我过得生不如死,她是你的宝贝呀,我呢,只不过是你利用的棋子,不是吗?棋子,迟早都会没用,等着这孩子一蹦出来,你会把我踹一边去了,不是吗?”
“菀儿,你真得想多了,我没有把你当棋子,我只是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看到你被烫伤,我的心也很难受!”楚风试图想要平静现在在他眼已经疯狂的菀儿,却奈何让陶菀更加想要一吐为快。
“放n的狗屁!”一句粗俗的语言从陶菀的口蹦出,却引来了一个巴掌!
众人再次愣住。
陶菀捂着自己的右脸颊,忽然笑了,朝着楚风绽放了一个美丽的笑容:“很好,很好!这小妾都还没娶进门,知道维护了,这要是娶进门,我怕我这个地位真是不保了,这样也好,也好,休拿来。”
楚风看着陶菀变得这么平静,慌了:“菀儿,对不起,我只是气你说得那句话,我不是……”
“一句脏话让你舍得打我了,若是今儿个发生的事情正好相法,那我岂不是要以命相赔了?”陶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楚风,你这一巴掌我迟早会来索取,还有看好你的情妹妹,若是在故意找我一次茬,我让她生不如死。”言罢,转过身子,背对着楚风,不再去看他。
“沐阳,给我药吧!”陶菀淡淡地说道,越发平静,心越痛,她只不过想要发泄一下,心的不满,却引来一巴掌,当真她会让晴涵跪在她的面前,泼她一脸热水吗?这她还真下不了手,看着一张美脸,总瞅着一张狰狞的脸要舒服。
沐阳瞅了一下楚风,失望地摇摇头,丫头她只不过是想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可他却……
“丫头,我们回寄国吧,你哥哥和莫言都会好好照顾你,还有那个路痴曲折!”沐阳心疼地说道,这样下去,保不准哪天丫头的命真要丢在这儿了。
陶菀没有说话,她想流泪,可怕疼,所以她微仰着头,努力让泪水憋回去。
好日子真得没得过了,以前那虽然无聊却惬意的日子在到达杭城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楚风望着陶菀的背影,很是懊恼自己刚才动作,明明知道她是爆粗话,可听到那两个词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菀儿,我……”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陶菀极其平静地说道,“让你的情妹妹也别来道劳什子歉!”
她的话音刚落,晴涵出现在了屋门口,她惶恐地说道:“菀儿,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她断断续续磕磕碰碰地说这话,好似依旧未能从刚才惊吓之反应过来。
陶菀幽幽地转过身,望着面前这个女人,阴森森地说道:“那若是故意,我岂不是要见阎王了?”
晴涵望到陶菀的脸后,惊讶的捂住了自己嘴巴,一边是红得发肿,还有水泡的脸,一边是手印的脸,她被打了,她又转过头望向楚风,楚风正一脸懊悔的盯着自己的手。
“风,你打菀儿了?”她诧异地说着,眼里却闪过一丝讥笑,楚风怕是护着她,才会打陶菀,她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笑,好在一直用手捂着,不然会被众人所发现。
“我……”向来很能说会道的楚风变得无言可说,他只能怔怔地望着陶菀。
“你们两个别在这儿演戏了!”陶菀毫不客气地说道,“不是来看戏嘛,看我是不是毁容,现在如你们所愿,该毁的都毁了。”
晴涵站在一边不想走,依旧不时地说着:“对不起!”
假惺惺!
连两个小孩子都有些厌恶她:“夫人,夫人姐姐,我们进里屋!”离歌直接拉陶菀的手往里屋拽,陶菀也由着他这般做。
“哟,今天菀如院这么热闹?”还未等她掀开帘子准备进去,又来了一号让人不爽的人。
楚雷见一群都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甚觉怪,门角边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妻妾斗?难不成这陶菀第一仗打胜了,不错不错!
他撩起他的镶金紫袍,跨过门槛,走进屋子,立刻闻到一股药味儿,这安胎药也太难闻了点,他侧过头看看边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穿着一般,手捧着一碗浓汁,绿油油的发黑。
而屋内还盘绕着诡异的气氛,让他不得不收起玩笑的面孔。
“二皇子,你怎又有空来我这儿坐?”陶菀放下手的帘子,转过身子,笑盈盈地望着楚雷。
楚雷望见她的容颜,诧异万分,这才几天没见面,她变成这副模样,再看看周围那些人,大脑也基本明白是个怎么回事儿,至于具体的,他问了也没用。
“你疼不?”楚雷担忧地关切道,“我那儿有好的烫伤药膏,御赐的,效果很好,明儿个我给你送来!”
陶菀冲他微微一笑,摇摇头,有他这句话够,这平日里最爱揶揄她,戏弄她的人,却那平日里都快将她宠天的人还来的贴心。
“你也真不小心,以后还是少出去为好!”楚雷在边数落这陶菀,可听在陶菀的耳里楚风那些话来得窝心多了,“要不,去我府,我那儿没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