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陶菀展颜而笑,“你那儿没有女人,我更不方便去了。”
“没事,我当你男闺蜜!”楚雷毫不为意地说道,“流言蜚语的地方总没准会丢了性命的地方来得强悍。”
“男闺蜜,你这话是从哪儿学来?”陶菀不解地询问着,这个词在这儿怎么会有呢?
楚雷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发明的!要不,去齐王府,你妹不是在那儿吗?再或者去陶庄也成,总某些地方要好!”
陶菀摇摇头,他说得每一处她都不能呆,每一处都有危险,其实流言蜚语也能让一个人抑郁而死,如今真正能够呆的地方也许只有那遥远的寄国了。
“二殿下,若是没什么事,你和楚风他们一同离去,我要去歇着了!”陶菀婉言地谢绝着那准备坐下的楚雷,她现在真不想顶着这么张破脸见人,而且更不想看到他们都窝在她的院子里。
见她神色怏怏,楚雷也不多做打扰,朝着楚风挑挑眉,用眼神示意:“走吧!”
稍即,他们走已散去,只留得该留下的人。
“小翠,你们将我的东西全部搬到竹屋去,以后我住在竹屋了。”言毕,她走进内屋,让离歌帮她从床底拖出属于她的箱子。
竹屋虽简陋,却安静,况乎都三月了,这桃花儿也将开,去那儿带着心情会好很多。
“凤歌,以后麻烦你们了,记得把饭帮我送进来,你替我把桃林连向岸边的桥给毁了!”陶菀站在那一圈种满桃树的土地,对着岸边凤歌说道,“若是想见我,你们飞进来吧!”
“夫人姐姐,那我见不到你了!”离歌急急地嚷着,“沐阳,沐阳,教我轻功。”
陶菀望着离歌那模样,轻轻地笑了起来,若是想见,总会有办法,若是不想见,总会找到无穷无尽的借口。
小翠替她将一切东西铺成完毕,有些不舍地说道:“夫人,等我和师傅学了轻功,我进来照顾你!”
“好!”陶菀点点头。
“沐阳,我想请你帮忙!”陶菀诚恳地说道,“我想请你在桃林那儿洒满毒粉,我不想让人进来打扰我。”
沐阳微愣:“丫头,你……”哎,都是情字伤人啊,若不是她爱着楚风,也不会因为那一巴掌这么狠心的关闭。
“可以吗?”陶菀试探地问道,“但最好我不会毒,我喜欢桃林。”
“那不如用阵,将你围困在里面,只不过这样的话,离歌和小翠都进不来!”沐阳如实地说道,这毒药并不好随意乱撒,毕竟她是个有身孕的人,多少会吸进一些毒粉,这对胎儿影响还是很大的。
这样也好,只要他们进不来好,她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而已。
沐阳和凤歌虽不希望她一个人闷在里面,却也无可奈何,她能去的地方真得不多,此时去寄国,已经不合适了,孩子还有三个多月该出世了,不如等着这些时间过去,在去那儿。
等着他们布好阵,一切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现,实际却像一个透明的盒子将她关在了里面。
陶菀望着他们走开,便一个人缓缓地在桃林处踱步,好些棵桃树都有了花蕊,过不了多久,这儿是一片粉色世界,一个人虽然孤单,却来不得一群人危险,她想这样等着孩子出世,等着孩子满月,等着孩子……而后一同离去。
桃林外的世界她依旧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小翠和离歌由凤歌在指导着扎马步,而沐阳似乎在捣鼓着一些药草,那忙碌的背影,让陶菀笑了起来,其实做一只笼鸟很好,有吃有喝,而且不用担心哪天会碰危险。
她托着腰在桃林下缓缓地走着,每天走几圈,对于孕妇还是有好处的。
每天午,凤歌和沐阳都会进来给她送食物还有脸的药。
而楚雷在第二天呢,也带着他口说得药来了,他没有找到她,只得将那药交给沐阳,她看得相当清楚。
至于楚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
她想他,还是想要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菀如院,可惜至从那日之后,他再也没有进来。
今天,凤栖似乎很热闹,陶菀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声,似乎还夹着一丝喜悦,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她躺在竹屋门口的卧榻,望着天边的云,望着不远的粉色,想着那个打她的人儿。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右脸,那种疼痛的感觉依旧残留在脸,红印虽消,记忆却在,至从晴涵回来后,他吼了她一次,打了她一次,至于以后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她真得不知道了。可是,为何自己还会那么犯贱地想着他呢,他的身影,他的笑,他的懊悔,通通还在脑海之,他非她的良人,她却惦念不忘。
左脸的烫伤在沐阳和楚雷的良药配合下,已经结痂,可那大块大块的疤,她知道即便脱落了,也会留下严重的伤痕,从此她的脸不再如以前的白皙清秀。
晴涵,晴涵,陶菀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我似乎没有得罪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伤害我,是不是我现在看去像是个软柿子,由你揉捏,你不也仗着楚风丢不下你吗,迟早有一天你会我还惨,我会熬到那一天。
“夫人!”凤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桃林与竹屋相接的桥,面色很是凝重。
陶菀悠悠问道:“你,有话?”
凤歌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他都不知道如何和陶菀开口。
“和楚风有关,是吗?”陶菀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也明白了些事儿。
凤歌点点头。
“他的事,与我无关!”陶菀冷声说道,心里却有期盼着凤歌能够告诉她,关于楚风的事儿,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出事了?还是……
“夫人,楚风准备迎娶晴涵小姐!”凤歌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瞒了这么久,他也瞒不下去了,今日便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
陶菀整个人愣在了卧榻,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凤歌,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没有,骗我?”
凤歌摇摇头。
“哈哈!”陶菀忽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大得让岸边的人都为之一怔,笑了几声之后,陶菀的眼里又爬满泪水,她还在等着他过来见自己,她还在幻想着他会找沐阳,找凤歌让他们带着他进入竹屋来见自己,她还想着他跟她说对不起,事实证明她多想了。
她这么安安静静地关在竹屋里,正好合他的意,他可以在外面抱着暖玉香怀。
好,很好,她成全他们,不是娶个人吗,不是娶个早该有名分的人吗,没啥区别。
陶菀吸了一口气,假装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替我像他们说声百年和好,顺便祝晴涵能够早日爬到正妻之位,我随时恭候着。”言毕,她走进屋子,从箱子里找出楚风送给她的玉佩,狠狠地摔在地,而后不顾凤歌阻拦,用手将它们捡起,放在一块帕子,“替我交给他。”
“夫人,你流血了,包扎下!”凤歌望见玉佩碎渣残留着些许血迹,关切地说道。
陶菀举起手看看:“只是皮外伤,而已。你去吧!”
为了不委屈晴涵,这次嫁娶几乎是按照着正妻嫁娶的礼仪来办,这让在一边看戏的沐阳很是不爽,一个乘虚而入的女人最恶心,沐阳在一边暗自呸了几下,继而又听得那些来宾的议论纷纷,让他更是气恼至极,可怜的丫头还在受伤,他们竟然在这儿过良辰美景。
沐阳望着那从矜涵阁出来身披红嫁衣的女人,又呸了一下,而看到楚风随后也出现的时候,一股怒火腾然而起。
他看了几眼,然后腾腾地跑回到菀如院,来到他的偏方,重重的将门一关。
陶菀看着沐阳那脾气,轻轻一笑,还是会有人站在她这边的,心疼她的。
她走回竹屋,将外面的喜悦隔绝在屋外,不去想不去听,准备睡觉。
而外边楚风的神色并不是很好,显得有些憔悴,却强作欢笑地迎着宾客,晴涵在喜娘的搀扶下,走到了楚风的面前,声音很是娇羞:“风,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楚风轻嗯了声,便没了下话,娶晴涵不是他的意,却奈何一场醉酒,毁了她的清白,只能负责她的一生了,只是该如何和菀儿解释,这让他很是忧心忡忡,听闻她已经很多日没有走出那间竹屋了,连那座桥都让凤歌毁了,她是真得那么不想见他吗?
抬眸见他走神,晴涵轻轻地唤了声:“风!”
楚风回过神,对着她淡淡一笑。
“我们去拜堂吧!”楚风牵着晴涵的手,朝着厅堂走去,偶尔回过头望望身后,是她不知道他要成亲,还是她不愿意出来见他。
“楚风,请留步!”凤歌也不似以往那样唤他为主子了,他的确不适合当他主子,他那么优柔寡断的人,怎佩当他的主子呢。
楚风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平静地说道:“凤歌,有何事?”
本想着陶菀的话还是不说为好,那碎了的玉佩也还是不交于他为好,可看到他们十指交扣的双手,依旧楚风平静的脸色,他觉得若是不说,真对不起夫人,他冷漠地将陶菀的话复述着:“夫人祝你们百年和好,同时祝晴涵小妾能够早日爬到正妻之位,她随时恭候着。”
小妾,晴涵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面色狠厉地盯着凤歌,她迟早会让他们几个过得生不如死,只等阿嬷的到来了。
“楚风,这是夫人让我交于你的!”言毕,摊开双手,那白色丝绸手帕染着一丝血迹。
楚风不明那是什么,疑惑地望着凤歌。
“你打开便知道了!”凤歌将东西交到楚风的手。
楚风松开拉着晴涵的手,打开帕子,里面包裹的是玉佩的碎片。
玉碎情裂,是再说他们再也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纠葛了吗?
“风?”晴涵在一边又唤了声,她不想让他在他们大喜的日子还想着其它女人,尤其是陶菀,次只是毁了她的容,下次不会让她过得这么惬意了。
楚风看了几眼之后,随手一扬,将碎片还有丝帕通通抛向了天空,遂转身,拉着晴涵走向厅堂。
凤歌望着那随风缓缓飘落的丝帕,心彻底地沉到了谷底,他拾起地的帕子,拽在手,望着离去的那对新人的背影,也许他真得该将陶菀带走了,只是如何开口是好?
在楚风和晴涵准备拜堂之时,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儿飘飘然的进来,他笑着捋着自己的胡子,大声说道:“我得好徒儿,这有好酒喝,你都不请我?”
楚风一怔,转过身子,正是他的师傅鬼才。
“师傅,你……”
鬼才毫不客气地走到高堂之,坐下,打量着两个人:“怎么,不欢迎我这个老头儿?”
“师傅,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什么时候出谷的?”
“在你走后出谷了!”鬼才笑着说道,“这是新娶的妾?哪户人家的孩子?”
“师傅,她是晴涵,我和你提起过!”楚风一一说道。
鬼才点点头。
晴涵看着他那般模样,以为鬼才很满意自己,心里更是兴奋,楚风一直敬重他师傅,若是有他做靠山,那么正妻之位还会远吗?
“涵儿见过师傅!”晴涵温柔地说道。
哪料鬼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一徒弟!”
晴涵尴尬地抿了抿嘴,却也没有多想,一直听闻鬼才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人,她将下好。
“徒儿,这晴涵可是身家清白的人?”鬼才的问题,让众宾客都呆滞着,却有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看着戏。
“嗯!”
“那凤栖这么多男子,况乎她以前独居在杭城,可否有和其它男子私会?”此话一出,惊煞众人。
连晴涵也感觉到这鬼才是冲着她来,难道是有人假扮?
她试探地问道:“听风说,您老人家是他的再生父母,不知您老人家可还记得当初楚风初次见你的模样?”
楚风万万没有想到晴涵竟然会怀疑起是有人假扮他师傅,但从刚才他的话听出的确是完全针对晴涵,难道是菀儿他们所搞,便也不做多想,想要听面前的人的解释。
鬼才点点头,随后朝着楚风看了一眼:“好,不错,徒儿有了娘子,忘了面的人了,早知道让你在垃圾堆里饿死算了,哎!”
楚风微愣,他的确是鬼才从垃圾堆捡来,他赶紧地解释:“请师傅恕徒儿和涵儿无力,我们只是……”
“只是,怕有人扰了你们的婚礼!”鬼才打断他的话,沉声说道,“徒儿,你可曾记得,不娶苗族之人!”
“我……”他当然记得,可是既然毁了人家女子的清白,他怎么可以置之不顾呢?
鬼才望了眼楚风:“是毁了人家女子的清白?”
这样的话,在众多人面前说出,让晴涵顿时恼羞成怒,她紧紧地拽着衣袖,这个老不死的摆明是和她作对,她都没惹他,他竟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宾客们一阵唏嘘过后,便也不再言语。
“徒儿,你可是醉酒睡的人,怎会对人做出不轨之事?”鬼才淡淡地反问道。
这下轮到楚风惊讶了,师傅他怎么知道自己这事,难道那时候的错觉不是错觉,师傅一直在凤栖里吗?这不可能,凤栖的人,他谁都熟,无论是谁混进来,他都会有所察觉。
在楚风发愣的时候,鬼才一把扣住晴涵的手,当着众人的面,丝毫不顾礼节,将她的袖子撕去,从怀掏出一瓶药水倒一抹,守宫砂顿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
楚风万万没有想到晴涵欺骗了他,他蹙着眉头望着喜帕里面的人儿,平静地反问道:“为什么?”那日醒来的时候,她明明是躺在自己的身边,床明明有那鲜艳的血迹,原来这些都是造假。
“为什么?”这一声反问可不是出自晴涵之口,而是门口那被毁了容的女人之口,“因为她爱你呀。”
“菀儿,你来了!”楚风惊喜地喊道,她出来了,躲了他这么多天,她终于愿意出现在她门口。
“是啊,我出来看戏!”陶菀轻笑地倚在门框,一手托着腰,“我过来看看我的夫君是如何抛妻弃子,是如何口口声声说要为母后报仇,却不顾母后遗言娶苗族女人为妾!”
“宾客们,我们家有些事需要处理,你们都散去吧!至于送了的礼,我会一一退还给你们!”陶菀笑盈盈地望着那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来宾们,然后给他们找了个台阶。
盖着喜帕的晴涵微微地颤抖着,娇小可怜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升起保护欲,连楚风也都不忍心,即便她欺骗着自己,那也都是如菀儿所说,她爱他。
“楚风,你是不是命不够好呢?”陶菀讥笑道,“娶两个老婆,结果两场婚礼都像闹剧。一场是我自导自演,一场是你和你的小妾在演。”
他以为她出来后会变得安静,却没有想到变得尖酸刻薄,每一句都戳着人的痛点。
“菀儿,你为何变得这般?”楚风幽幽地说道。
陶菀耸了耸肩,缓步地朝着他们走去,走到晴涵面前的时候,一把拉下她的喜帕,凝视着晴涵,一字一句地说道:“晴涵小妾,你可愿意抬起头来看看我的脸?”
晴涵满是委屈地抬眸,见到陶菀那张结疤的脸,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太丑陋了。
“是不是觉得很丑?”陶菀摸了摸脸的疤,轻轻地说道,“但这儿的丑没有这儿来得痛!”那儿便是楚风扇她巴掌的地方。
“楚风,我本还想和你道歉,不该踩着你的雷,可没想到你自己都踩着自己的雷,我又何必跟你道歉呢?苗族人,是不?晴涵,你是苗族的公主,是吧,他的娘亲被追杀,其有一部分是你的爹爹所派,是不?”陶菀慢悠悠地说道,步步紧逼,“不要否认,我知道你在第一次见到楚风的时候,喜欢他,是不,所以才会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前来追随,不错,这是很好的爱情,此情未央,情愿一生随天涯嘛。可是,你怕楚风知道真相,是你的爹爹害了他的娘亲。”
陶菀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为了让他不会丢下你,不会抛弃你,这才会选择让自己毒,明儿个是为了她,实际呢……”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陶菀忽然此打住,不再多说一个字,而后从边拉出一条凳子,稳稳当当的落座后,瞧着楚风。
这情报真好用,明明那么简单能查到的事情,为何楚风一直都不知道呢?想来应该是凤歌还留有一手吧。
楚风断然没有想到他自认为单纯的女子会有心计,即便是爱,也不该如此。
“风,我,我只不过想要和你在一起!”这次,晴涵真得害怕了,她完全没有想到陶菀竟然会把她的身家背景都查的这么清楚,她也不想骗楚风那么多,所以才会告诉楚风她是苗族人。
楚风点头,这个他知道。
只是,他接受不了的是她是苗族人酋长的女儿。
“师傅,我该怎么办?”楚风忽然走到鬼才的面前,无助的问道。
鬼才望了晴涵一眼,又看看陶菀:“你问问你心最深处的人。莫要为师失望。”言毕,鬼才也不再顾着这屋子里的情况,随意的在边拎了一坛酒离去。
楚风怔怔地望着鬼才的背影,他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不是师傅的前来,若不是陶菀将事实说出,他也许要做对不起他母亲的事了。
他理了理思绪,转身望着一身红嫁衣的晴涵:“涵儿,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
晴涵的眼泪再也憋不住:“风,我不再求你娶我,但求你不要敢我走,好吗?”她是真得爱楚风,爱得想让楚风只属于她一个人。
“随你,矜涵阁是你的地方!”楚风平静地说着,而后便走出了厅堂,他真得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静。
“风!”晴涵望着他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她的婚礼,只属于她和他的婚礼,这么结束了。
陶菀呢,也不再看戏,让凤歌扶着她离去。
晴涵忿恨地望着陶菀的身影,既然她让他们成不了亲,那么她绝不会再留着她了,算是楚风这辈子都不娶她,她也决不让陶菀留在楚风身边,包括她的孩子,她会送他们一程。
楚风没让她走,说明他对她还是有感情,他对她还是有责任,她大可以借着自己的身体来让陶菀……想到这儿,她的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你来我往,那么看看她这个苗族人狠,还是她这个丑女人狠。
陶菀回到菀如院的时候,便让凤歌去找沐阳,而她则是则是躺在卧榻之,回想着刚才的事儿,她本都睡着了,却没想到凤歌把她唤醒了,还告诉了她如此一件惊天地的事情。
本不想管,由着他们去,奈何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的脸被毁了,那么她也要毁了她的爱情,你来我往,她说过的,若是有人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那人好过,虽然这样会让楚风受伤,但这是他应该承受的,这个真相他迟早都会知道,早些知道总迟点知道要好。
但她也明白晴涵不会此罢休的,也许接下来她会面对更多的风险,但若是她一直忍气吞声,结局还是一样,晴涵照样不会让她过得惬意,不如彼此过得都不开心。
在凤歌准备去找沐阳的时候,楚风来了。
楚风站在凤歌面前,两个人忽然如陌生人一样,彼此对立着。
“你是不是很早知道?”楚风平静地问道,听不出一丝波澜。
凤歌摇头,这也是他前几日才弄到手的消息,只是一直没和他说,他一直闷在房里,他也在这儿帮着沐阳弄他们两人的药材。
“那你为何选择这天让菀儿来说?”
凤歌从怀掏出那条被楚风扔了的帕子,淡淡地说道:“这条帕子是夫人自己绣的,面有一对丑的要死的鸳鸯,她很早想送给你,但怕被嘲笑,今日,她将玉佩摔碎,再由它包着碎片送给你,其实想要告诉你,即便是碎了的东西,只要好好呵护包裹着,它们还是会在一起,即便没能愈合。可是,你却将它们全部抛弃,包括夫人的心血,你从来不知道夫人爱你有多深,我却可以告诉你,她爱你,不亚于晴涵小姐爱你。”
有些事总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尤其是爱情。
“连她在前来告诉你真相的时候,她都还在犹豫着,你会不会因此恨她,会不会认为她说得是谎言,她甚至说,让你们两个成婚吧,有情人总归在一起才是好的,可是,她也知道,你迟早会知道真相,那时候会怎样,我们都不清楚,但她怕,怕那时候你真得很爱很爱晴涵,却又因为你母后的事,而伤害自己,所以她选择现在告诉你。你现在讨厌她也好,嫌弃她容颜也好,她的心里都是有你,即便一直想要忘记你,可还是有你!”凤歌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今日却怕楚风误解陶菀,一口气说了许多,“风,有些人是宝贝,有些人不是宝贝,你好好分清楚。”
“凤歌,我想知道那日的事情,菀儿被药汁烫伤的事情!”从立刻厅堂那一刻起,他变得有些无助,他感觉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他怕。两个女人,他发现他都舍不得放开,一个纵使是杀母之人的女儿,他还是不想她受到伤害,因为有危险的时候,她总是会奋不顾身的挡在他的面前;另一个在他最难受的时候,总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这样的两个女人,让他如何放手。
凤歌望着他憔悴的神色,轻叹一口气:“沐阳那日说得很明白,楚风,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了!”
真得是晴涵让菀儿毁去了半边容颜吗,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晴涵所有的计谋都只是因为爱他,所以会施在他身,为何还要针对陶菀,但很快又明白是为何了,这样的戏码在宫不是时常发生吗,他的母后不也是因为后宫的阴谋诡计才会如此下场吗?
忽而,他的大脑闪现一丝灵光,这后宫必有女人是和苗族的人是串通一气,也许那假太后也是苗族之人,也许假太后身后隐藏之人是苗族人,如此一想,他的神色变得清明许多。
正当他这么想得时候,凤歌的话又很快否定了他的想法:“所罗门没有苗族人。”
“寄国宫内倒有苗族人!”沐阳一本正经地说道,“而且似乎和那晴涵小姐还是表姐妹!”这点他也是刚得知,听闻那晴涵竟然是苗族公主,而寄国后宫的丽妃正好也是苗族人,是酋长的外甥女,丽妃也正是寄之所怀疑之人,她一直想让自己刚出世没多久的孩子获得太子之位,然后在背后做了许多手脚。
他这么一说,使得三人都意识到了一件事。
两个国家朝廷同时出现紊乱,寄之因为夫人和孩子的事弃之朝廷不顾,楚风因为身体原因,也很少帮着楚雷等人出谋划策,这一切好似都像被安排好一样。
五年前,珑儿和寄言被追杀,五年前,楚风被追杀,从此病得更加严重,而且一喝晴涵的血还会加重病情,原本毫无关系的事,突然像被一根线穿在了一起,只是他们找不到前头。
他们意识到很可能是苗族人想要统一这楚国和寄国,故而生出这么多事,而晴涵的一心一意,正好也成了他们利用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