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拿着药瓶走到桌前,瞧了瞧执笔,很特殊的笔,想来是她留给他的吧,她窝在手心,凉凉的温度,随后执起笔,在纸颤颤抖抖的写道:“余命。留于你。但你还是检查下这药是不是最初的余命。风哥哥,保重。允许涵儿再自私一次。涵儿留!”随后她又私下一张纸,“陶菀。对不起。”
搁下笔,她将药瓶放在纸张。随后又回到了楚风的身边,在他的脸浅浅一吻:“风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或许再也没有下次了。原谅涵儿的不辞而别。”泪水滴落在楚风的脸,顺着楚风的面颊缓缓地滴落,落在了药水之。
屋外的人不是没有听到屋内的字字生情,只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不出口。
小贝望着非忧,只得淡淡吐出两个字:“保重!”
非忧点点头,他知道他还是会有回来的时候,这次离开也是应晴涵的要求,她想要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风景,那让她去,她的一辈子太短,一辈子可以说都在朝着楚风靠近,却越走越远,在悔悟之时,她愿意为自己活几天,那么他甘愿奉陪,至少在她离去之前,不会觉得孤单,至少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至少这段时光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他有这些也够了,只要她笑好,他喜欢她!
晴涵走到门口,擦了擦眼泪,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双眼紧闭的人儿,浅浅一笑,风哥哥,我长大了,不缠着你了,你放心,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好好的享受人生,再见!
她打开屋门,蓦然发现其实外边的阳光很耀眼,那金色的光线洒在院落,斑驳的影子在风跳动着,格外的美丽。
“非忧,我们走吧!”晴涵拢了拢身的披风,小步朝着非忧走去,这辈子,她欠的最多的人其实是非忧,这个傻大个一直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无论她对她错,她都不离不弃,那么允许她在人生最后的一程,带着他快乐一下,以后是只有她们两个人的生活,“非忧,你真得愿意?”但她还是反问了一句,她知道他不是同情她,但她还是有点惶恐。
非忧冰冷冷的脸遇见她,总会荡漾着淡淡的笑意:“我愿意。”我愿意陪着你走,陪着你度过所有的日子。
晴涵浅浅一笑,她走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我们走吧!”
小贝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风闲阁,这般离去也好。
楚风醒来的时候,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鼻而来,他眉头微微一皱,低眸方才发现自己正在药桶之,他明明记得前一刻他还在房看画,这会儿怎么……
他晕过去了吗?
呵呵!楚风苦笑了一番,原来他的身子这么脆弱了。梦里晴涵的话说得并没有错,若是他这么不爱惜自己,如何等到菀儿回来的日子,他要等着她回来,他不能让她回来之后,再伤心一次。
他抬起手,将自己的发丝撩起,却在不经意间碰到自己的脸颊,面湿漉漉地一片,他眉头轻轻一皱,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有点咸。
味道一点都不好!
是晴涵的泪?
难道刚才梦听到的话,是她在自己的耳边喃语?
她说她要离开,难道真得离开了吗?她那么差的身子怎么离去,能够去哪儿?
他猛地从药桶站起身,药水哗啦啦地溅了出来,但很快整个人又跌回到了浴桶之。
外边的小贝听得屋里的动静,询问道:“主子,你醒了?”
“嗯!”楚风沉闷的应了一声,他连站都站不稳了!明明想着要好生对自己的,可还不由自主地会这般做,“小贝,进来!”
门被推开,小贝走了进来,扯下屏风的浴巾,扶起楚风,将浴巾替他裹,随后将他抱回到轮椅之。
楚风并没有接过小贝递来的衣裳,而是直勾勾地望着小贝:“小贝,涵儿来过?”
小贝明白这种事情压根儿是瞒不了自己主子的,点点头:“主子,把身的药水擦干,把衣服换,免得着凉!”
“那她现在在哪儿?”楚风并不理会小贝的话,他已经对不起菀儿了,怎还可以对不起涵儿,他无法给她一辈子的爱,但至少可以让她衣食无忧,不必经受风餐雨宿。
小贝蠕动了下嘴角,跪拜道:“主子,请恕属下越矩,晴涵夫人这般离开,于你于她都是好事。”
她原来是真得走了,走得不留下只言片语。
风哥哥,他在梦里听到她这般喊他,她放开一切了!
楚风闭眼睛,好似在消化这听到的消息,片刻之后,方才开口:“是非忧带着她走的吗?”
“是!”
如此也好,非忧他对涵儿贴心多了,非忧应该能够陪着她过一段快乐的时光:“你起来吧!”
“谢主子!”小贝起身恭敬地揖礼而语。
楚风在小贝的帮助下,换了衣裳。
在束发的时候,透过那模糊的铜镜,他看到了一瓶药。
那药瓶他算是何曾的熟悉,是师傅的当初扔给他的最后一粒余命所装的瓶子,怎会出现在他的桌,难道涵儿当初没有吃,那她当着自己的面吞下的又是何物?
楚风挪动着轮椅朝着桌处滚去,但见药瓶下写着两三行字,有写给他的,也有写给菀儿的。
她真得离开了!
带着一个人的伤痛离开,在这场爱情之,他们都是失败者,彼此都受了伤害,她解脱了,那么他和菀儿呢,菀儿也许也解脱了,那么自己呢?
他真得放不下,也放不开。
他终于明白,一切的错误源自于他的执着。
他放下手的药瓶与那纸张,淡淡地问着身后忙进忙出的人:“小贝。你说执着是好事不?”
小贝仔细思量了下,方才开口:“看事情而言,有时候如同那飞蛾扑火,执着带来的是毁灭;有时候如非忧那样,至少在最后晴涵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呵呵!”楚风轻轻地笑出声音,那么他的执着呢?
他是否还需要再执着一次,执着的找她,执着的等她,执着地思念着她……
“主子,今儿个天气不错,我们还是下山出去走走,这一直呆在凤栖,也较闷!”这话是晴涵在离去之前走进他身边所说的话,去外边走走,或许能够会有所收获,一直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之,反而会加速生命的逝去。
楚风挪着轮椅转过身子,望着逆着光线的小贝,嘴角扬起笑容笑笑:“好!”
他坐在马车之内,感受着那崎岖山路的颠簸,如同他的人生一样起起伏伏,过了这坎,另一个坎又紧接而来,让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是这样吗?
楚风掀开帘子,望着一排排倒退的树林,他的过去也在这般朝着后边退着,换来的会是一种全新的生活吗?
他不想去集市,最后小贝推着他在京城的郊外缓缓地走着,两个人都不说话。
夏天,虽然炎热,但一点不影响走在树荫之下的他们,小桥流水人家,杨柳轻轻拍打着小溪,看不到波光粼粼,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清澈见底的溪水下边有很多小鱼儿在欢快的悠着,绕着那小小的碎石嬉戏着。
若是陶菀在这儿,她必定会脱下她的鞋子,将小脚丫放进这溪水之,她那么爱玩的人,在这般美景之下怎么可能不好好的享受下生活的乐趣呢。
倏地,楚风好似想到了什么,他让小贝将他往后推去,倒着推。
杨柳青青轻烟凝,说得正是那不远处人家炊烟袅袅,而从他这个角度望去,恰好那炊烟与杨柳之,溪水潺潺蝉声鸣,静而倾听,也正好能够听到那溪水流动的声音,还有蝉声在树不停的欢叫着。谁家新妇溪边戏,菀儿是在那个地方泼着水,是在刚才他所停留的位置玩水,玩得那么开心,只是谁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为何那个生说的是扬州,明明是在这京城脚下,为什么……
菀儿,菀儿,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一直都没有……只是为何他们是找不到她呢,她现在又身在何方。
“小贝,推着我去走访那边的人家!”楚风急迫地说道,他相信她一定在这儿留过,也许还一直在这儿,他要去找她,他要去见她。
小贝有些不解,但见到楚风那焦急的神色,立刻推着轮椅朝着附近的人家走去。
第一户人家,当楚风问他们可否见过一个面绣着桃花的女子,皆是摇头,第二户人家,当他们问可否见过两个小男孩,三个女人的时候,他们还是摇头,第三户,第四户……没有一户人家见过菀儿这么几个人,无论他说得多么的详细,他们都摇头,他甚至在他们的脸都找不到一丝怀疑的痕迹,还有最后一户人家,他想要放弃了,因为这儿住的是一个耳目失聪的老太太,问了怕也是白问。
但既然来了,还是问问。
“婆婆,可见过一个面绣着桃花的女子?”楚风一边说着,一边划着桃花的位置。
正坐在门口抽烟杆的老太太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下楚风,划着:“你是谁?”
前边的人儿都是直接摇头,而老太太似乎是在问他是谁,这让他心里有些小异样,也许也许她真得见过陶菀。
“我是那女子的夫君!”
老太太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起身,朝着屋外边走,每走几步,朝着他们看看,示意着他们跟,这样楚风欣喜若狂,难道菀儿真得在这儿,他是不是要见到菀儿了。
小贝赶紧地推着轮椅跟老太太的脚步。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在离村子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他们见到了几间新砌的屋子,从外边模样观看,也四五年的时间,难道菀儿她们住在这儿?
老太太用烟杆指了指那屋子,随后又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家。
“小贝,小贝,你们她们会不会真得在?”
小贝摇摇头,若说她们真得在这儿,那老太太也不可能现在跟他们说,必定在很早之前有人前来查探的时候,该说了,难道是因为语言交流问题?这不可能?凭长歌的能力,这一切都是小问题,他不可能没来这儿查看过!
楚风伸手推开篱笆门,惊喜地呼着:“小贝,我要进去!”
院子里有点小乱,那石桌还有一堆瓜子壳,这样的行为倒还真有点像夫人会做得事。
“菀儿,你在吗?你在这儿,是不是?”楚风压着心底的惊喜,一声一声柔情的呼喊着,可回应他的是安静无声,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很快又安慰着自己也许她们出去了,他在这儿等一会儿,她们会回来。
楚风让小贝推着他慢慢地在几间屋子里转悠着,但空荡荡的屋子好似没什么人住过一样,唯一让人觉得有人来过也屋外的那一堆瓜子壳,他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失落。
碗筷瓢盆整整齐齐地搁着,是摆明着之前有人住过,但从筷子看,只有三人。
屋子一间一间,也三间,每一间都是空荡无,只有床叠着整齐的被褥,如此模样好是住在这儿的人是凭空消失,在这时候,他看到一条白色微微染着红色血迹的帕子遗落在一张凌乱的床铺。
楚风挪动着轮椅朝着床边挪去,探手想要去取那帕子,奈何无论他怎么使劲的伸出手,都够不到。他丧气地垂了下自己的双腿,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废了呢?
但转而苦笑一笑,落成这副模样,还不是他自己不好好照顾。
楚风指着床的帕子说道:“小贝,帮我把那条帕子拿来!”
“是!”小贝取过帕子的时候多看了两眼,那凌乱的针脚,的确很像是出自夫人的手,他们的夫人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不会女儿家的琴棋画,更不会女红……
楚风接过帕子,细细地瞧着望着,接着笑了,笑得有些凄惨……
她一直生活在大家的身边,可是他们谁都不曾发现,她们是如何躲过他们一次次的搜寻,又是如何在这儿隐姓埋名?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而且她那么闹腾的人怎么会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内呢,若是以她以往的脾性,不出三四天,这儿的人必定会认识他们,可为何没有呢,唯独那老太太识得她们?
只是如今,她们又去了何地?
命运真得好能捉弄人,在他以为靠近她的时候,她又一次的消失了,只留下这一方帕子,他执起帕子,放在鼻子前边,轻嗅,随后指尖缓缓地划过那凌乱的针脚,菀儿,你该有多不想见我,才能躲过那么多的人寻觅呢?这一次你又是为何而离开呢?
边的血迹早已经凝结,若是用水洗一下怕能够洗去了,可谁都不曾洗过,像有些伤害,有些记忆存在了,很难抹去。
楚风带呆坐在这间屋子里,静静地一直坐到黑夜,坐到那月亮高高升起,屋外边到处了虫鸣声,他依旧没有等到那想了思念的人,他苦笑一声。
时间,当真让人懊恼。
守在屋外小贝看了看黑漆漆的屋内,恭敬地说道:“主子,我们该回去了?”
“嗯!”楚风收起帕子将它收入怀,摆弄着轮椅朝着屋外而去。
回凤栖的路,楚风淡淡地问道:“小贝。你说,为什么我们找了她们这么多次,她们明明在山脚之下,可我们为何还是找不到她们呢?”
“许是她们易了容,故而我们都未成发现!”
“若真是这样,为何那个生那么好运的能够发现她们,还替她们做了画!”楚风点出疑问,“而那生又说是扬州之地,呵呵,怕是她们有意为之吧?”
小贝不解:“那夫人她们这般做是为何?”
楚风没再言语,他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不想见到他而已,不想被他找到而已,一切也许是这么简单,她躲着自己!
等着他们回到凤栖山庄的时候,得知那四皇子,二皇子还有齐王王妃皆在庄内,这倒是让楚风惊讶万分,齐王妃,她又是来作甚?
当他出现在大厅之时,陶欢面露惊讶,四年不曾见过的人,竟然变化这般大,但很快又收敛起表情。
楚风在各个人的面停留了一会儿,方才开口:“你们一起来?”
“嗯!”
但紧接下来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谁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还是楚雷打破了僵局。
“你们不是都说有陶菀的消息吗?怎么又不开口说话!”
此话一出,楚风面色一变,大家都在这个时候齐齐见到了陶菀?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我也有她的消息!”
这不是该兴奋的事吗?怎楚风的声音那么低落,楚云甚是不解,但他接下来的话,让他明白这是为何了。
“可是,等我找到她们所住的地方时,她们已经离开了。”
失落,悲伤,渐渐溢出,在厅堂里缭绕着不散。
“我带着祁儿街的时候,有听到姐姐的声音,但是无论我怎么找寻都找不到她的影子!”陶欢也开了口,她从来没有那么尽力地去找过一个人,这个姐姐并非她的亲姐姐,但爹爹和娘亲那么伤心,她又不得不去寻找,她不喜欢陶菀,但她不能不爱自己的爹娘,若是没有爹娘,也许她会走姐姐的道路,想到这儿,她不由得瞟了一眼楚风,既然那么爱,为何要伤人那么深,“我是在昨天听到的!”
那么看到一切,真得不是他的错觉,那声音也不是他的幻听,他的心很是狂喜,只有他看到她还是那么俏皮,是不是?
这一回,他要赶在楚风的面前找到她!
“我也听到她的声音了!但等我朝着声音寻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楚云并未实话实说,他不想让他们知道其实他已经看到过陶菀的人了,她的容颜还发生了变化,若不是那声音,若不是那些人的名字,他压根认不出来,他会找到她,在他们之前!
楚风点点头,一个人听到是幻听,两个人也可能是思念过度,那么再加他捡到的帕子呢?原来她真得还在这京都,只是她该是易了容,所以无论大家怎么找都未曾找到,而直觉再次告诉他,这一次她是要离开京都了,可他却不知她们会去哪儿?
楚雷惊讶地在三人脸来来回回的打量了下,他们都有发现,为何唯独他没有听到呢?不过转而暗自轻笑了下,现在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梦儿,一直陪着她,怎还可能去注意周围的人呢?
然,若是梦儿听到这样的消息,那她会如何而做?
当这样的想法骤然升起的时候,他一眼瞥到门口站在他的梦儿。
梦会现的表情千变万化,怀疑、兴奋、失落,变幻莫测,但很快她立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楚雷赶紧地跟随而,他不晓得她这又是发什么脑抽,但从她转身之时,嘴角露出的一丝微笑,还有那一丝坚定,他似乎感觉到梦儿或许能够找到菀儿。
屋子里的人都看到奔跑出去的楚雷,先是不解,但听到他大喊着:“梦儿,等等我。”众人便明白一切。
他去追他的佳人了。
可,他们的佳人又在何方?
楚风知道他们不可能只为这么一丁点儿的小事,在这儿等了他这么久,故而在沉默许久之后,终于平静地开了口:“你们来凤栖,还有何事?”
陶欢不想在这儿逗留太久,她的祁儿会想她,也直话直说:“若是楚庄主有姐姐的消息,还请第一时间告知姐姐,爹爹和娘亲很想她,想让她回家来看看!”
楚风眉头微微一挑,好似在说这些。
陶欢点点头,她和他其实没什么可说,他们没那么熟,紧而莞尔一笑:“楚庄主,这事拜托你了,我告退了!”
楚风浅浅一笑:“来人,送齐王妃回府!”
“楚云,你应该有话和我说,是不?”楚风望着面前这个褪去稚嫩的人儿,悠悠地说道,“是和菀儿有关的事,是不?”
他的猜测,楚云并不讶异,他知道楚风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相信他说的话,即便是相信,还是会在思量之时,找到些许漏洞。
“嗯!”他并不否认,捧起桌的茶盏慢慢地喝了起来。
楚云果然长大了,成熟的气息在他身越来越浓烈,做事也越来越稳重,而且还学会为自己的利益进行隐瞒。
“你见过她了!”楚风靠在轮椅背,深邃的双眸望着楚云,“你想找到她,在我之前!”
“是!”楚云丝毫不否认,他的三哥果然还是那么能够看透人心。
“嗯!”楚风的嘴角忽而扬起一丝笑意,他侧过头让小贝等人出去。
“云儿,你喜欢她,在第一眼见到的时候!”楚风顾自说着,声音极其地云淡风轻,“而且现在的你还喜欢那个位置。若是你要那个位置,那么注定得不到她。但若你要放弃那个位置,怕是有很多人会反对,他们可能因为你,将她给暗暗杀了!”
听着他的话,楚云的背脊一僵:“我会保护好她!”
“但愿如此。但愿她真得愿意去你那儿!但愿你真得能够好好的爱她,呵护她。”楚风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直泛着酸味,“希望你能像凤歌那儿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若是做不到,请不要伤害她!”
楚云还想辩驳的时候,发现他的三哥已经挪着轮椅往屋外而去,他望着那消失在黑幕之的身影,陷入沉思。
虽说是寻亲,但观其模样,好像并不是很热衷,边走边玩,看看风景,逛逛烟雨小镇,吃吃那让人垂涎的小吃,如此惬意的生活,是很多人都未曾想过的。
小翠与萧百不得不在心暗自感叹,自己是辈子做了善事,才能跟这么好的主子,要架子没架子,算挺会使唤她们,却也会考虑到她们,若是任务量过于多,那么她会好心伸手帮忙了。
陶菀呢,其实心里也有感慨,她这一觉醒来,没想到身边有这么体贴的两个人,而且性格也全是她所喜欢,再者呢,她渐渐地发现,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着自己的事,似乎是很不开心的过去,她们是怕她回忆起太过伤心吧,如此一想,她的嘴角弯了起来。
既然是不开心的事情,若是不重要,她也不去追究了,人活着快乐开心才是最重要,不是吗?但若又是很重要,想来她们应该会告诉自己,算没有,她相信萧百很可能全部安排好了。
这丫头看去大大咧咧和自己一个德行,但做事格外的认真,谁娶到算是赚大了,的厅堂下的厨房,虽不行,但这武,这天下怕也没多少人能够对付的了她,啊啊啊!这么好的女子,她应该要强留在这身边,怎么好让别人抢去呢!
而小翠呢,是小家碧玉了,但偶尔也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好似本身存在着一点气质,这年纪越来越大,那气质越发明显,虽说做事没有萧百来得顾全大局,却也不失成为一个贤内助,勉强她们两人好点,武呢,自保全然没问题,如此一来,她也是个好女孩啊,说白点,是武双全,陶菀忽然觉得她捡到大宝了,若要是把这两个人卖了,是不是可以赚很多钱?
想到这儿,陶菀的笑意越来越深,整一个拐卖人口的模样,幸亏这会儿萧百与小翠在她身后,若是要在她前边儿,一不小心回过头看到她这个模样,岂不是?
想归想,真的要把她们两个卖掉,她定是第一个舍不得,这么疼她,爱她,由她胡闹的两个人,她怎可能那么坏的将人给卖了呢?
但是有一件事来,她已经思索过很多次,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儿,但为何家人允许她和两个丫头在外边自力更生呢?
陶菀不由得停下脚步,如机器人般的缓缓的转过身子:“小白,为啥子我们有这么多银子呢,而且好像花都花不完!”
萧百微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了,都四年了,她的傻大小姐终于发现银子这个问题了?
“那都是你的银子!”
“我的?”陶菀明显不相信,自己也这么点大,哪来那么多银子,算是贪钱,也不可能贪了四年多的钱啊,况乎真若有地方可以贪钱的话,想必也都是熟人那儿,那为何这么久,都不见有熟人来找她,若说熟人不知道她在哪儿,那这满大街也该有个告示什么的呀?
萧百点头,虽然那些钱是楚风所给,但他是送,没说是借,故而她自作主张的替大小姐全部给捞了。
如大小姐说得,不贪白不贪,人家都自动送来的,她干嘛不拿呢!
“那有多少?”陶菀听说她有银子,两眼立刻放出银光,好似面前放着一堆金子一般。
小翠看到陶菀这副模样,忽然想到了一句很不台面的话,那是狗改不了吃屎!呸呸,她怎么可以说小姐是狗呢,这是多么不敬的事!
“好像不多了!”萧百思量了下,微皱了下眉头,“像我们这般生活,貌似只够我们花三个月了。”
“什么!”陶菀睁大眼睛望着萧百,只有这么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