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百很肯定的再度答复了一下:“是的,只有三个月可以花了。”但转而想到当初大小姐好似买下了一家青楼,也不晓得是否有盈利,希望梦儿有去那儿打理,不然以后她能够确定自己很可能被大小姐卖了,用来赔偿没去打理青楼的理由。
陶菀大脑立刻开始盘算着,三个月,若是这三个月啥都不干,要活不下去了,但若是找活干的话,那又要累死人,她该找个怎样的法子呢?
陶菀歪着嘴巴,皱着眉头,手不断的在下巴来回的摩挲着,整个模样像个地痞流氓。
“小姐,你这样难看死了!”小翠多看了几眼,不由得打断陶菀的思索。
“臭小翠,你家小姐我是在为你未来的生活做思量呢,你丫竟然打扰我,是不是很想嫁人了呢?”说着,她的嘴角沁出了一丝邪恶的笑意,好似小翠若是在多说一句,她要实行政策,将小翠给卖了。
小翠算是被陶菀弄得服服帖帖的,每次只要一听说她要卖了自己,会乖乖的闭嘴巴,抑或是在一边轻轻嘀咕嘟囔。
“小姐,你也别思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萧百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天塌下来都不怕,更别说这银子不够花,“反正我们不会饿着,冻着。”
陶菀蹙着眉,围着萧百转了一圈:“你是不是还有私藏?”
萧百很想说,她是挺想私藏的,可钱私藏着却没地方花,多没意思啊。
“小姐,你看我样子像是私藏吗?”
陶菀立刻回嘴道:“这私藏不私藏,不是靠嘴巴说说的,要看你究竟有没有底子!”
萧百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姐,若真有私藏,到时候也是咱们三一起花!”
此话一出,陶菀立刻街,故作愤怒:“好你个小白,当真有私藏,快快交出来,不然俺老孙一棍子打死你!”
“嘿嘿!”萧百忽然贼兮兮地一笑,“小姐,你确定你能够打得死我,你难道望了你的武功是出自我的手!”说完,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如同在说,小姐你还是悠着点为好。
靠,竟然威胁她这个小姐,这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可是她有不会做规矩,不会教训人,哎,亲民果然是有不好的一面。再者是怕若是要是像其它人家的丫头对小姐一样,她的生活会少了很多趣味。
萧百其实知道自家主子有很多很多钱,但她不敢告诉她,因为若是动用了铺子里的钱,必定会有有心人发现她们的踪迹,至少她还不想在她没有恢复记忆之前被人发现。算如今朝政稳定了,算如今有歹心的人少了些许,但她仍然不敢保证还不会有人来加害于她们。
“小姐。虽说有些事需要未雨绸缪,但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我们也别费脑力了!”萧百不准备和陶菀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陶菀嘴巴撅了下,却也点头,老是考虑钱的事情,会让她丢失游玩的好心情。
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的小翠,语出惊人:“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呢?”
萧百眉头一皱,立刻提起所有的感官,静静地听着四周的动静,她仰起头望了望周围一片绿荫,风轻轻地吹拂着树叶,发出这沙沙声。
如同十二月的冰一般的杀意破空袭来,伴随着几片绿叶的飞舞,原本清澈的双眸倏地睁开,反手推开身边的人,“闪开!”遂一脚揣起地的石子,将那突然袭来的飞镖打落在地。
陶菀躲过一劫,立刻全身戒备起来,望着那树不现身的人儿。
风轻轻地吹着,扬起萧百那垮垮而束的长发,发丝拂过陶菀的面,很是轻柔,那衣袂飞扬的淡然,让陶菀很是心安。
约莫等了几分钟,见树的人没什么动静,萧百再次拾起地的石子,用力地甩了出去,只听得树一声闷哼,随后一个人影窜了出来,只回头看了一眼她们,起身跃走。
萧百见陶菀和小翠的身子趋向于奔飞的模样,拍了拍手,淡然地说道:“穷寇莫追!”
“好在小翠有所发现。”萧百接着补充道,随后朝着陶菀看了眼,“如是迟一点……”
陶菀猛地一个激灵,是的,迟一点的话,她没准儿要去找阎王报到了,也幸亏身边有个高手在。
只是……
“他为什么要杀我?”陶菀不解地望着萧百,“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吧?”
“没有!”萧百与小翠异口同声斩钉截铁地说道,“小姐,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得罪别人呢!”
“那为什么会有人要杀我?”陶菀不罢休地问道,“难不成我身有什么宝贝?抑或说只是因为那些人看走眼了?把我当成是其它人了?”
萧百耸耸肩,笑说:“不排除这些个可能!”如此轻松的模样好似刚才的事都不曾有过发生。
陶菀赶紧的从包袱掏出些随身携带的东西,一把首,一个破烂令牌,一串铃铛,一个玉佩,还有一个竹管,除却首的宝石较值钱点,其它的貌似都没啥个用啊?
这些都是陶菀以前最为宝贵的东西,如今萧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屑,却也好似不舍得扔掉,想必心里知道,这些东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肯定有着非凡意义。庆幸,陶菀也从来没有问过这些东西究竟是有何用,不然她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做这解释。
小翠见陶菀都将自己的衣服包裹都打开来了,赶紧地劝道:“小姐,你还是快把这些东西放回去,我们好路了!”
陶菀摇头,她一定要找出可疑的东西,然后把它给扔了,免得那些杀手又找门来,她平身运气是还挺不错,但不代表每次都走运。
衣服应该没什么可疑,这小本子也没啥个可疑,这支笔也没有可以的地方,陶菀蹲在地来回捣腾着自己的衣裳。
没有,没有,都不是可疑的东西啊!
难不成是她人可疑?
可她相信萧百和小翠的话,她是不会得罪什么人的,算要得罪,可能也言语有点小冲突,人家不喜欢她的大咧咧吧?
陶菀一边将衣服重新叠好,一边唉声叹气地询问着:“小白,为什么我和你们在一起呢?”
萧百与小翠二人对视一眼,这个问题她们也不好说什么,哎!
“我们两一直都是伺候着你!”出口的话最终还是这样子。
陶菀微微点头:“那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在我醒来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呢?”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萧百仿佛安慰一个小毛孩一样,耐心地说道:“小姐。我们也不是故意欺骗你。只是想要你活得开心。而且你所作的事向来都是无愧于心。所谓的杀手,怕是看不得你这般潇洒!”
真是如此吗?想来她是在安慰自己啦,但她相信萧百的话。
“小白,你也别把我当成小屁孩,用这样的话安慰我吧!”陶菀仰着头,双眸含着清澈的笑意,“我的年纪应该你大!”
“呵呵!”萧百摸了摸脑袋,笑了笑,但眼尖的她,好像看到陶菀的包袱里边少了一样东西,立刻多下她的包袱,打开,翻了下衣裳,当真没有!
陶菀怒吼道:“臭小白,我好不容易把衣服弄整齐,你竟然又给翻乱了!”
萧百眉头轻皱:“小姐,你的手帕呢?”
“什么手帕?”陶菀先是不解,待反应过来后,很是风轻云淡地说道,“那手帕有血迹,而且那针脚太丑陋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便扔了!”
萧百睁大眼睛,提高声音地反问道:“扔了?”
陶菀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感觉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小鸡啄米地点点头。
萧百望着陶菀忽而变得怯生生的模样,很想笑,但却生生地憋住了,她微微低下头,不然边的两个人看到她憋笑到脸红的模样。
估摸着自己的脸该是不红了,暗自偷笑得也差不多,方才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大小姐。
她盯着陶菀的时间越长,陶菀越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不该做的时候,面染着一阵阵亏欠,低声询问道:“小白,那东西很重要吗?”
萧百嘟了下嘴,耸耸肩:“不重要!”
听闻,陶菀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幸亏不是把重要的东西给扔了,但随后脾气又来了,朝着萧百吼道:“那你干嘛吓唬我!弄得好似那东西非常重要,搞得我被吓得个半死,以为丢了那东西,我的小命要丢到了!”
一行人,最为安静的小翠开了口,但是站在萧百这边,她知道那块帕子的意义,以及若是帕子落在他人手,也许还会带来些许麻烦,她轻言轻语地说道:“小姐。那帕子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其实也很重要,你扔了,很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虾米?连小翠也这么说?陶菀眼珠子溜达了一圈,凑近萧百,声音再次变得谄媚:“小白最好了,告诉下小姐我那帕子究竟是会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萧百全然不介意她的吼,她的咆哮,还有她的谄媚,习以为常了。
她伸手拉了拉自己额前的头发:“额,也许会像刚才那样有杀手追来,到时候……”她没有说完,而后偷偷地瞟了一眼陶菀,只见她面色忽然变得很是惊讶。
纳尼,敢情这么一块染着血迹的手帕还会要了她的命,天啊,她之前究竟是造了什么样的孽啊。
她的命可是相当的宝贵,怎么可以说丢丢呢,这样太对不起生她养她的人了,况且她还没有享受够这么美好的人生,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呢。
“那怎么办呢?”陶菀仿佛失去了色彩一样,眼巴巴的望着萧百,等着她出主意,她不想死啊,“我们是要回去取那帕子吗?”
“你决定。”萧百甩回去一句话,这些日子以来,她貌似太宠着自己大小姐了,导致他什么事都依赖她,这可不是好事。
陶菀又将求助目光投向小翠,希望小翠能够给她个意见,奈何平时最为听话的小翠竟然仰着头假装看天空,是不理她,该死,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坏呢!
陶菀一跺脚,狠狠地说道:“打道回府。去取!”
“你确定?”萧百停下手的动作,额前的发丝已经捋顺,只不过风吹起的时候,又会遮住她的容颜,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真实表情。
陶菀点点头,这么重要的东西被她扔了,她当然得去取回来,可是……
“那你不怕像刚才那样的杀手又追来?”萧百清凌凌地一笑,“小姐,你怎么哭丧个脸呢?”
“你家小姐我还没有活够呢!”陶菀没好气地说道,这萧百的胆子越来越大,是会取笑她,还总是拿她开玩笑,哎,她真作孽了,找了个这样的丫头。
萧百也不再和自家大小姐开玩笑了,挑了挑眉毛:“小姐,那我们回去,反正我会保护着你。”
好感动,好感动!
陶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望着萧百:“小白,你真得太好了!我何德何能让你伴随着我呢,有你在身边,我真是三是有幸啊!”
“小姐,别拍马屁!”萧百丢了一个卫生眼给陶菀,“记得以后多给点钱花花是,工钱给多点好!”
陶菀彻底望天无语,工钱,钱!银子,银子不都在她的怀里吗?她身一钱都没有。
“我没钱啊!”
“你有!”萧百丢下两个字,便率先走了开去,“回去了!”
陶菀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哎,这情形怎么看怎么的怪,好像萧百才是小姐,这陶菀是个小奴才啊!
小翠呢,则是在一边思量着,这次回去会用多久的时间,还有是这次回去会不会再次遇到杀手,好不容易平静了四年的生活,在刚才那个刺客出现的那一刹那,她明白,她们平静的生活或许将要被打破了。
也不晓得萧百现在是怎么样的想法,回去问问她,至于小姐的话,等着她慢慢地回忆起过往的事吧,若是没有记起,她们也不去提醒了,毕竟那不是什么好事。她不想这么开心,这么快乐的小姐又变得以前那么平静,平静之带着些许忧伤。
三个人走了半天的路程,接过有打道回府,这是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的事。
等着她们回到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之时,天色已经黑漆漆一片,点亮桌的残烛,陶菀翻遍整个屋子都不见那块帕子,她记得明明扔在床里侧的,怎么会没有呢?
难不成真已经有人来过这儿了?还是这手帕让老鼠给叼了?
她擎着蜡烛,四处看了一边,没有。
她空手走到屋外边,丧气地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没有帕子。”
萧百明显的眉头一蹙:“小姐,你确定你是把帕子扔在这里?”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陶菀重重地点点头。
如此,也说真得有人来过这儿来了,那么会是谁呢?是谁拿走这帕子?
“我们去问问老太!”
等着她们来到老太的屋前之时,见她家灯火已经熄灭,想必已经睡着了,面面相觑了下,只等着明天问问了。今儿她们继续睡在她们的家里。
第二日,天微微一亮,陶菀从床蹦达了下来,要知道平日里,不睡到日三竿,不罢休,想来是那帕子让她一夜难免,一想到这帕子关乎着她的命,她真是辗转反侧。
她拽着萧百小翠两人迅速地跑到老太太的家里,老太太惊到她们三人出现的时候,面很是惊讶,用手划着:你们不是走了吗?
萧百立刻回答:我们少拿了一样东西,便回来取,婆婆,是不是有人来过我们的屋子?
老太太点点头继续划着:一个坐轮椅的人来过,在那儿带了一下午,才离开。
坐轮椅?
谁需要轮椅,她侧过头向小翠投去询问的目光,小翠眨了眨眼睛,表示应该没什么问题。
萧百朝着老太太划着:谢谢婆婆。婆婆我们告退了。若是有人问起我们去哪儿了,你说我们去游山玩水了。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沧桑的面孔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和蔼:好孩子。路要注意安全。若是回来了。记得来看婆婆!
好!
三人告别老太太后,再次在屋子确认,发现真没什么重要的物落下,方才离开。
“小白,那个人来过,不会杀我们吧?”陶菀担心地询问道,她不想死,人若死了,吃不到好吃的了,看不到银子了,不能睡觉了。
“嗯。不会!”萧百从小翠的口型之得到,那坐轮椅的该是楚庄主,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楚风竟然会变成个残废,需要靠轮椅代步,但随即心一声冷哼,这是报应,谁让当年他对小姐那么不好。
万岁!陶菀欢呼了一声,不用害怕,又可以睡个好觉了,只是很快又冷静下来,那个人为什么要拿走那帕子呢,那帕子有什么秘密吗?
“小白,那手绢儿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秘密呀?”
“有。”萧百直截了当地说道,但随后又闭口不言,磨着陶菀的耐心。
片刻功夫,陶菀开始拽着萧百的手说道:“我的好小白,我的好丫头,我的好师傅,你告诉我呗!”
“有某人粗糙的针脚!”言毕,萧百大声的笑了出来。
小翠也紧跟着发笑,萧百姐姐是喜欢取笑小姐,但随后立刻闭紧嘴巴,因为她怕她家小姐会把她给卖了。
“你……”陶菀很想说,苍天啊,你究竟是给了我怎样一个丫头啊,哪有丫头老是嘲笑她这个主子的,不过很快正了正色,“我们走吧!”
“嗯!”
三个人继续朝着昨日走过的路线徒步而行,这是陶菀突发想的事儿,本来大家建议做马车,可她却说这徒步旅行既能够锻炼身体,又能够多看看风景,还能够多见到一些人,这样的话,更能够找到小翠的弟弟。
于此,大家也都默认了,因为她们知道,最后走不动的必定会是陶菀,叫苦连跌也肯定是她,这么懒得人怎么可能适合走这么遥远的路呢?
这一路走来,她们虽然很是欢快,却也不时地注视着身边的动静,有过昨日的那杀手袭击,她们已经开始戒备起来。
而陶菀虽然面和大家嘻嘻哈哈的闹腾着,心里也明白:这些杀手是冲着她的人而来,而且想要她死!
“小白,要不等到下个镇,我们换个脸?”陶菀建议道,“我觉得吧,我很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然后一不小心的让他们知道了我是易容了的。”
萧百点点头,表示听从陶菀的建议,反正之前和那老太太所学的易容术勉强还是能够过关的!
三人磨蹭磨蹭走了许久,果然有个人开始喊累。
“小白,小翠,我错了!”陶菀哀声抱怨道,“这么长的路真不是人走的,我要休息休息!”
萧百抬头望了望开始斜西的太阳,轻笑:“小姐。我呢是从小都不怕黑,无所谓在外边过夜,这野外露宿别有一番风味……”
“别!”听得萧百那轻笑,陶菀觉得毛骨悚然,这大夏天的夜晚露宿在这荒山野林,蚊虫也罢了,万一那滑溜溜的蛇在她睡觉的时候忽然出现,那她的小命岂不是依旧要不保?“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如此,三人又走了一段路程。
终于某人再也扛不住了,陶菀抱着自己的包袱坐在一可很光滑的大石头:“那我休息下,再行走总可以吧?一会儿!”
没意见,小翠与萧百也立刻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虽然她们陶菀好些,但身为女子走了这么长的路当真也是不容易啊,当然她们也庆幸都没有裹小脚,不然那要悲剧了,没准两个城都走不出来。
“小翠,我感觉到腿都不属于我的了!”陶菀本想要像萧百抱怨,但一想到那货会取笑她,立刻转移方向。
“那小姐,要不要我替你垂垂?”小翠一直都是乖孩子,总是尽职地让陶菀开心舒服,当然她不是说萧百不尽职,只是萧百太会取笑她了。
“好好,小翠是好孩子!”陶菀兴奋地嚷道,“过会儿我也给你垂,咱两互垂!”
“小姐,算了!你还是别给我垂了!”小翠一听她也要帮她垂腿,立刻拒绝道,这小姐下手没有轻重,没准一拳垂下去,她的小脚废了。
“嗯额。一会儿的时间要到了!”萧百还没等她们开始,站起身子,笑着说道,“继续磨蹭下去,真要……”
“我们走!”陶菀没等萧百开口,立刻站了起来,她能走,肯定能走,在心里却未必期盼着一件事情,那是有一辆过往的马车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不,她的念头刚升起,远远的看到一辆马车悠哉悠哉地朝着她们这儿驶来。
天竟然听到她的祈祷声了,陶菀很是欣喜。
等着小翠与萧百看清那驾马车的人时,想要阻止陶菀已经来不及了,她正兴奋地蹦跳着朝着那马车使劲地挥着手。
越来越近!“吁——”马车在陶菀的身边停了下来。
驾马车的是个男子,整个人看去很是阴郁,可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幸福,嘴角还扬着一丝笑意,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探究究竟是怎样的事儿能够让一个阴沉沉的人儿含着幸福的笑意呢?
当然陶菀没那么八卦,这些事与她无关,她没必要去刨根到底,她现在唯一有兴趣的是想要问下面前的人愿意载客不?
“先生,我想请你载我们一程可以不?”陶菀冲着男子微微一笑,清澈的双眸很是灵动,让驾车之人不由得为之一怔。这样的笑容,竟然可以在一个男子身有。
小翠与萧百这时候已经来到陶菀的身后,很是谨慎地望着非忧,非忧也能够感觉到她们眼传来的排斥,虽有不解,也不多问。
“行不行?”陶菀见他没有回答,再次询问道,她真得不想走路了,而且面前的这个看样子也不像什么坏人。
“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非忧扯动了下嘴角淡淡地说道,毕竟车内还有一个人,若是让面前的三人都进车内,会使得狭小的马车变得很挤,他不想让晴涵那么累的躺在里边。
陶菀小嘴一撅,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人家不愿意载,她也不能强求着,看着他时不时朝着帘内瞟去,想来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坐决定的。
“咳咳!”车厢内传出一阵清咳,“非忧,是有人要搭车吗?”一阵细细地却虚弱无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的。”非忧老实地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有三个女子。”
纳尼,她们是女扮男装竟然被他一眼识破,也太厉害了点,要知道很多人没有认出他们是女人哦,尤其是萧百的样子,基本无人会认为她是女人,哪料眼前的人瞟了几眼知道了。陶菀崇拜地望着非忧。
“让她们车吧,想来是走累了。”晴涵抬起手掀开帘子,微微探出个小脑袋,冲着外边的三人浅笑一下,“若是不嫌弃,来吧,这儿离镇还有些距离,若是走得话,怕要走动半夜!”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哦耶!姑娘好人呢!好人有好报!”陶菀兴奋地欢呼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的神色,“谢姑娘。”说着,双手一撑,翻了马车,丝毫不去理会那驾车之人的脸色。
非忧注意到,还在外边站着的两个人在看到晴涵之时,面露出一股怨气,还夹着恨意,但更多的是警惕可从他在认识晴涵,除却她得罪过陶菀,似乎也没有得罪过其它的人,为何她们的脸色仿佛是看到仇人一般,他绝不允许晴涵出事,他冷声道:“你们是何人?”
萧百见他有所发觉,立刻敛下情绪,微皱眉头,陶菀的速度也太快了点,竟然已经钻进车内了,若是这是把她拽下来,肯定会生出点事,罢了,反正现在她们是易容,非忧与晴涵未必认得出她们是谁。
“我们只是过路人!”萧百云淡风轻地说道,“陪同自己小姐去探亲,奈何以为路途较近,未曾雇佣马车,这才走到这儿,我家小姐便走不动。”
非忧不太相信她所言,却也找不出破绽,毕竟刚才她的神色最多的也是警惕,而他们家的小姐这般大大咧咧,要么是真得很单纯,如同当初的晴涵,当初的夫人,要么可能是高手,隐藏的太好。
“非忧,快点让她们来吧!”晴涵在车内再次催促道,“别耽误她们的时间儿。”
坐在车内的陶菀打量着躺在最里边的人儿,她的身子单薄的如同一张纸片,容颜很是憔悴,苍白的看不出一丝血色,薄薄的嘴唇也是毫无血色,只是嘴角似乎一直噙着笑意,浅浅的,淡淡的,却又是那么不容忽视。
她该是是个久病的人,凹陷却充满血丝的双眸带着一丝……解脱,解脱?如此年纪该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才会变得有解脱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