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得是陶菀,真得是丫头,他的心是多么的欣喜,但面却依旧很是平静。
“嗯,你收起来吧!”
“娘亲,我要那个!”念歌这小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一挑挑了沐阳的竹管。
陶菀拿起它交给念歌,告诉他该怎么用,这个让小子用来防身还是不错的,想来这个小子肯定是个懒小子,没学什么功夫。
念歌拿在手把玩了一会儿,而后塞进了怀里,随后仰着头望着自家娘亲:“娘亲,哥哥说你我贪吃贪睡贪财!”
虾米?陶菀将目光投向离歌,这小子怎么可以这么诽谤她呢?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离歌接收到她的目光后,昂首挺胸的迎了去:“我说的可是实话!”
算是实话,也不该当着她的儿子面前说啊,她本来还想做一个形象良好的母亲,这下可好了,一切都会在离歌这小子的开口,哎,一失足成千古恨!
“娘亲,那我们好不好,先吃的,看我们两个谁更能吃!”念歌一脸崇拜地望着陶菀,但还夹着一丝怀疑。
陶菀嘴角抽动了起来,这念歌还真是……她究竟是生了一个怎样的儿子啊,这个儿子是不是她生的啊!
念歌见陶菀没有答应,拽着她的衣服,央求着:“娘亲,好不好?”
陶菀着实看不过去如此可爱的人儿,心一狠,反正她饿了!只是……她将目光投向了寄之,这太子太爷会同意吗?会给她们吃得不?
寄之微微一笑:“这也快吃夜餐了,你们母子两慢慢!”
这太子也太好说了点吧!陶菀有点难以相信地望着他。
只见他缓缓地说道:“离歌让人去将军府一趟,说我有事找他们,让你舅舅和舅妈她们都来。”
“是。离歌这去!”说着拔腿跑,心里很是欢快,夫人姐姐是舅舅的妹妹,他们要是知道她在太子府,一定会很开心。
陶菀难以相信地望着跑得这么快的小子,有必要兴奋成这么个模样吗?
“娘亲,念歌好想你啊,你想念歌不?”念歌窝在陶菀的怀里不肯下来,手把玩着陶菀衣服前的束带。
“想!”陶菀细想了下,吐出了这一个字,其实她也是在萧百她们和她说有个孩子后,她才开始慢慢地想。
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念歌笑了起来,他侧过头望向寄之:“爹爹,为什么哥哥叫你爹爹,可叫娘亲是姐姐呢?”
噗!
这小子是不是叫错人了,怎么会叫寄国太子为爹爹啊!
她赶紧的开口说道:“太子老爷,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莫要见怪啊!”
寄之见他这么急着想要撇开,心里升起一股不舒服,其实他真得很喜欢听念歌叫他爹爹,言儿叫起来更是亲切的感觉:“无妨。事实,他的确是可以叫我爹爹!”
“额?”对于寄之的解释,陶菀有些不解,什么叫做可以叫他爹爹,爹爹怎么可以乱叫呢?虽然她对那个凤栖庄主表示不熟。
寄之喝了一口水,缓缓而语:“你收了我的那把首,表示我可以做你孩子的干爹!干爹没有爹爹来的亲切,况乎念歌也喜欢跟着言儿一起叫,同样在很多称呼怕还分不出清楚,他爱怎么叫怎么叫。”
如此啊!
好吧,原来她以前还和这寄国太子有结拜呀,她当真是厉害啊!转而念头一转,这么说来,她是可以好好敲诈下面前这个所谓的太子哥哥喽?
想到这儿,陶菀脸的笑意更甚。
站在一边的萧百看到陶菀脸的表情,心里很是同情寄国太子,要破产了!
念歌也能够听明白寄之的话,他笑着扑向寄之:“我知道爹爹最好了!”寄之伸手接过念歌,让他坐在自己的怀。
若是在不明情况的人眼,这多像一家,可事实,他们只是两个分裂家庭的人儿。
若是可以组在一起,也不错,萧百看到寄之面扬着宠溺的笑容,一个会疼爱别人孩子的男子是个好男人,是不晓得自家小姐对于面前的人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
在这时候,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穿了进来,在门口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道带着欣喜的话:“寄之,我有丫头的消息了,藏铃的蛊虫有反应,她应该在京都!”
听得这样的话,寄之朝着陶菀笑了笑,陶菀心里多少也有点明白,这又是一个挂念着她的人。原来被人挂念着的感觉很好,她的心变得暖洋洋,如同那外边的阳光照在那颗窝在里边的心。
这时,一只着藏青色鞋子的脚跨了进来,还有一袭黑色的衣角也随之扬起,紧而整个人都出现在了门口,来人便是慕川。
但见到屋子坐着的一个女子,瞬间惊愣,丫头她真得来了?她真得是丫头?
他竟然傻傻地愣着不知所措,抬起手揉搓了下眼睛,当真是丫头,黝黑的脸显现出一丝笑容,一丝兴奋的笑容。
“丫头。真得是你?”
陶菀站起身子,笑着道:“嗯。是我!”只是,她不记得面前的人谁,叫什么名字,她能给的是微笑,好让他们宽心!
“来了,好,来了好!”慕川重复着这么一句话,很快又敛去了面的欣喜,变成一张冷脸,只是那眼里的笑意依旧还在,“寄之,丫头来了,你咋都不来通知下。”
寄之将念歌放于地,起身来到慕川身边:“我也是刚知道,这不,已经让人去通知你了?本还想给你个惊喜。”
慕川点点头,是惊喜,这怎么可能不是惊喜呢?他完全没有想到陶菀会出现在这儿,他感受到蛊虫的召唤已经算是惊讶了,这一来太子府,那真是欣喜若狂啊!
要是其它几人知道了,定也是很开心。
“慕川,今儿个留下来替丫头接风洗尘,言儿已经让人去接莫言她们了!”寄之缓缓地说着,“要不,把另外两个家伙也叫来,省得他们到时候说我们不够意气!”
“是!”慕川点头,曲折与沐阳也担心她这么久了,也该让他们的心着陆一下,省得提心吊胆的牵挂着。
陶菀走到慕川的面前,下下打量了许久,对于面前的这个人,她真得没啥个印象了,对不起,对不起啊,人家不辞辛劳地寻找着她,她却花了几个月的时间通通给忘记了,罪过啊!
“对不起。我记不起你是谁,你能告诉我吗?”陶菀仰着头望着面前的扑克男。
慕川微愣下,朝着寄之投去讶异的目光,只见寄之点点头,便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失忆了,他们可爱的丫头失忆了。
慕川抬起手摸了摸陶菀的脑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叫慕川,你叫我哥哥!这次要记住了!”
“嗯!”陶菀重重地点点头,她不会在忘记,不会忘记这些个一直牵挂着她的好人们,“我不会再忘记你们了,这一次,我会把你们深深的刻在脑海,不会被抹去。”
入夜之时,那管家便来唤她们前去用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的人有一个竟然是慕将军的结拜妹妹,也是当年跟着太子爷回来的人儿,这着实让他吓了一跳,这不,进屋的时候一直都是胆战心惊,听闻这丫头特别能记仇,也不晓得今儿个自己把她轰出去,她是不是彻底记仇了,哎!罢了,罢了。
陶菀的确是个记仇的人儿,她看到管家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心立刻升起戏弄之意,她淡淡地开口说道:“管家。我记得今儿个你让我在门口坐了一天?”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管家抬眸看了下前面那叉着腰的女人,立刻又低下头:“奴才有眼无珠,还请夫人恕罪。”
陶菀挑了挑眉毛,大声的控诉道:“要不是你不让我进,我这胸口怎么会摔疼呢,哎呦喂,好疼啊,都是你啊,你若让我进去了,我不会被摔了,哎呀呀,疼死我了。”说着,捂着胸口皱着眉头。
明知道她是在做戏,可管家还是那个怕呀,生怕主子怪罪下来,他惶恐地望着寄之,希望自家太子爷能够替他说几句好话,哪料得他们家的太子爷假装没看见,把眼神投在了慕川身,他又像慕川投去求救的目光,怎料,慕川将军回眸望着寄之。
无奈,他只有回过头来,等着这陶菀发怒了。
“娘亲,你胸口怎么会疼呢?怎么会被摔呢?是谁摔你的呢?”正当管家无可奈何的时候,念歌一连串的发问,“是管家伯伯把你打疼的吗?”
“不是!”陶菀否定。
“哦哦!”念歌应了声,“娘亲,你告诉念歌,是谁帮你弄疼的?念歌帮你去报仇!”
陶菀朝着寄之看了几眼,示意是他将自己给摔疼的。
这下可让念歌这个小人儿为难了,他不是没有看到自家娘亲的示意,可是寄之是哥哥的爹爹,他怎么可以去欺负他呢,他朝着寄之看看,又朝着陶菀望望,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小人儿好似想到了什么方法,眉头舒展开来,拉了拉陶菀的衣袖,踮起脚尖,伸着手试图去抚摸陶菀的胸口:“娘亲,我给你揉揉,念歌揉揉不疼了!”
陶菀抽动了下嘴角,她本来是想戏弄下管家的,怎料竟然被自家儿子给破坏了,而且还是一脸关心,着实有些小心疼,她蹲下身子:“念歌真好,娘亲不疼了。”
“那娘亲还要找爹爹报仇不?”说着朝着寄之看了眼。
陶菀有一种被自己儿子吃得死死的感觉,她点点头:“不报仇!”但不代表她不敲诈,银子菜是最重要,想到银子,她的心又开始雀跃了。
寄之终于发话了:“管家。你下去看看慕夫人,曲大人还有沐阳是否来了!”
“是,奴才这去!”管家听到这样的命令,心里一喜,终于可以离开了,不过也要庆幸这小主子,要不是他转移话题,自己定会被夫人给敲诈。
陶菀见人离去,狠狠地瞪了下寄之,奈何他假装没看见,哎,不过没事,总会有一件事让他看见的,不好好敲诈他,她不叫陶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这院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是一个小娃子的声音,一口一口地嚷着:“念歌,念歌!”
是个小胖墩儿,咦,和慕川长得有点像,是他儿子?她抬眼望向慕川,慕川点点头:“新儿,过来见过姑姑!”
小胖墩儿看了几眼屋子里的女人,又望望念歌呆在她的身边,随后走到陶菀的面前,奶声奶气地唤道:“新儿见过姑姑!”
“真乖!”陶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长得也很是可爱。
“娘亲,我和新儿是谁大呀?”念歌好地问道,“我要做哥哥!”
新儿也争着说道:“姑姑,我也要做哥哥!”
“新儿。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念歌是你的哥哥!”慕川解释道,毕竟这菀儿怀孕的时候,他和莫言还没成亲呢。
新儿听着这回答,不满地撅起嘴巴:“姑姑。你爹爹小,为何念歌是我哥哥呢?”
这……
“我你爹爹先结婚,你要怪怪你爹爹,干什么这么迟的结婚!”陶菀扯出个理由随意地应付着,但同时又说道,“新儿啊,做哥哥不好,哥哥呢要疼弟弟,什么都要让着弟弟,要爱护弟弟,所以做弟弟其实做哥哥好!”
“真的吗?”
念歌频频点头:“真得,真得,你看我哥哥对我多好,多疼我啊,什么都让着我!”
此话一出,这新儿竟然哭鼻子了:“啊!言儿哥哥都不疼我,都不让着我,言儿哥哥都不陪我玩,言儿哥哥不公平……”
这让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不过这事也情有可原,虽然这新儿与言儿还有血缘关系,但毕竟从来没有在一起生活过,多少有些生疏,而念歌是离歌从小带大,这感情当然不是一码事。
“新儿,那你让念歌哥哥疼你呗!”听到小孩子哭,陶菀还是有点头痛,她忽然有点庆幸自己都没有带过孩子,都没有听过自己孩子的哭声,赶紧地想着法子让他停止哭声,“你看,你现在有两个哥哥,两个哥哥疼你多好?”
新儿停止了哭声,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随后破涕为笑:“姑姑最好了!”
呵呵,她一点都不好,她只不过不想听见她哭而已!
“新儿,你娘亲呢?”慕川见过了这么久都未成见到莫言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妹妹拉裤子了。娘亲在帮妹妹洗澡!要迟些来!”新儿这才想起娘亲在他走之前和他说的话,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嗯!”
“丫头。你回来了?”又是带着一阵惊喜的声音,但却是两个人的声音,这儿的人都喜欢不见人说话的吗?
紧接着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沐阳,一个是曲折。
只是究竟是哪个,她还是不清楚!
她浅浅而笑:“是的,我来了!”
“丫头,你变胖了!”沐阳打量了番陶菀,随后走到她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探了下脉搏,“嗯。最近身体调养的不错嘛!”
“嘿嘿!”陶菀傻傻地笑笑,“因为我有一个好伴儿啊!”说着指指萧百。
沐阳朝着立于边的萧百打量了几眼,点点头,是个好女孩儿,咦,这根骨似乎当初见到的小翠来得还要好。
“你会武功?”
听闻,陶菀大笑:“在女人之,她的武功应该是天下第一!”
夜幕肃然降临,星子如棋盘撒落的棋子,点缀于浩瀚的夜空,明明灭灭闪耀着淡淡的光辉。
林子里很是清冷,那重重绿叶将宁静的夜空隔绝在外边的世界。
通往凤栖山庄的小路之,有一个人影急匆匆地从山走了出来,不时地朝着身后看,似乎是在担心有没有人跟踪,她走得很快,那矫健的步伐全然不像是一个老妪。
见身后并没有什么人,她朝着一条岔路走去,越过那茂密的荆棘丛林,前边如同黑漆漆的洞穴,看不到一丝光亮,她打开火折子,继续朝着里边走去。
“你来了!”冷漠的声音从未知的黑暗传来,那声音不重,但却夹杂着一丝恼怒,好似让他等了太久的时间。
“主,奴婢来了!”老妪缓缓地朝前走着,直到那幽深的洞穴口的时候,方才开口说话,她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边候着。
幽静的丛林之,脚步声变得有些清晰,里边的人走了出来。
出来的人是一个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脸有着大块的疤痕,很是丑陋,若是初见见到,也许还会有呕吐之感。
这时,一阵风起,老妪的脖颈多出了一只手,但老妪面并不惊恐,只是平静地望着面前的人。
“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借着老妪手的火折子,可以看到脖子的那只手指尖泛白,可见他用力之大,而老妪面虽是平静,但因为呼吸不畅,面色变得通红。
“主。奴婢知错!”老妪断断续续地说着。
男子并没有真的想要杀老妪,很快松开了手:“东西可否拿来了?”
“咳咳!”老妪轻轻地咳嗽起来,想让自己的气顺畅些,但心里也明白主没那么多的时间让她缓气,“回主。拿来了!”说着便从自己的怀掏出一个锦盒。
男子摸了摸锦盒的面,它很普通,只是他知道是这盒子里的东西才搅得他如此心烦意乱,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去布局。
“啪嗒!”盒子的盖子被打开,里边空无一物。
男子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将手的东西砸在地,低声怒吼道:“废物!”
老妪见里边什么都没有,立刻跪在了地:“主,饶命。奴婢并不知道里边是空的。”
“说。是不是你拿走了里边的东西?”男子弯下腰居高临下地望着老妪,那深邃的眼眸里杀气尽显。
老妪不停地磕着头:“主。奴婢没有。”
男子直起身子,冷眼而语:“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锦盒?”
“回主。是从楚庄主的卧房之所取得。”老妪如实回答。
男子眉头微蹙,心里盘旋起很多种可能,却也没有问出来,只是继续盯着老妪:“是你所取,还是晴涵所取?”
听得晴涵这词时,老妪略微有点迟钝,但很快回答道:“是奴婢与晴涵小姐一同所取,晴涵小姐负责将楚庄主引开,老妪前去翻找。”
“嗯!”男子沉声应道,思索了一会儿,“他可有怀疑你?”
“没有!”老妪想了想方才回答,“没有!”
这时候,男子从怀掏出两粒药,交于老妪的手:“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必须把那东西给我找回来,还有警告下晴涵,莫要再给我生什么岔子,不然……”声音陡然变得森冷,使得老妪全身打了个颤。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主却……
“是。奴婢明白!”老妪只得将心的想法强压下来,“主,那奴婢这告退?”
“嗯!”男子应了声,随后便不再说话。
老妪低眸倒退着缓缓地退了出去,但觉得自己走远后,方才转过身,按着原路返回,手捏着的两颗药够她吃两个月了,如今小姐已经走了,她也没有要保护的东西了,是时候离开了。只是,若是被主找到,那她和小姐可能都会死无全尸,这孰轻孰重,在老妪的心纠结不轻。
不知不觉,老妪回到了凤栖山庄的门口,但见得屋内灯火通明,一股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难不成被发现了,她的好好想个计策才行。
“阿嬷。这么晚,你是去哪儿了?”小贝的声音出现在正门口,使得低头思量的老妪惊了下,猛地抬起头,却见小贝一脸笑容地询问着。
难不成和自己无关,若是怀疑自己,他怎么可能会是一脸笑容呢,但想着保险起见,老妪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回贝侍卫。老奴想小姐了。想着在山头看看,看看小姐会不会突然回来。”
“哦!原来如此!”小贝恍然大悟地说着,随后一脸恭敬地说道,“阿嬷。赶紧进来。别在外边逗留了。这天气都凉下来,你年纪都大了。免得着凉。”
“是。老奴谢过贝侍卫的关怀。”在这些人面前,她时刻地谨遵存活准则,什么时候说什么活,什么时候不说话,她活了这大半辈子很多人都要清楚。
等着老妪离开之后,小贝也转身离去,走到房之前,恭敬地说道:“主子。阿嬷回来了。”
“嗯!”声音有些低沉,却还是带着些许平静,小贝听着有些怪,但想想也正常,这几日来主子的身体越来越差劲,连话都说的很少。小贝不禁在心开始祈祷:主子啊,你要保重啊,你要是倒下了,那谁去保护夫人啊。
屋子里的人,面庞已经很是消瘦,他的双眸停留在屋外树枝的若隐若现的月亮之,她还好吗?孩子也还好吗?
念歌,念歌,怀念凤歌。
想着,他的嘴角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如此好,这样够了。
他收回目光,拿起笔写了一张纸条,绑在信鸽之,将信鸽放飞与天,过了许久之后,他再度提笔写下一行字,绑在另一只信鸽的腿,信鸽朝着外边的世界飞去。
待一切事物都处理好之后,他用尽力气将自己挪到边的轮椅之,而后咬着嘴唇,挪动着轮椅,如今他算是体会到坐在轮椅的痛苦了,身体的不便原来是这么糟糕的一件事,可是他再也站不起来了,不过活着好,活着才能看到生活的希望。
“小贝。”他试着平静而温和的唤了一声,“你进来。”
屋外的小贝一时有些不适应,不是说没有进过房,只是如今已经有四个年头,主子不让她们进,今儿个怎么又会让他进去呢?
但想归想,小贝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他推开门,见自家主子正吃力地挪动着轮椅,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他赶紧地前推着轮椅往屋外边走。
“主子,你的身体怎么越来越糟糕了呢?”小贝不时地唠叨着,“这药也在吃,也在泡,怎么会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呢?”
轮椅的人扯动嘴角无声的笑笑,那药于他并没什么用,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他方才喝着用着泡着,但是药三分毒,药效的排斥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小贝知道他家主子一天三餐药,只吃一餐,故而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主子。晴涵夫人至少有一句话是说对的,你要好好活着,才能够照顾夫人,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别任性着不吃药。”
“是药三分毒。”
“可是,不吃药,你好不起来啊!”
吃了也好不了,废了的终究是废了,想好也难,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他们好好的便是,他求得不多。
“菀如院!”
小贝照做,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主子喜欢去菀如院坐坐,白天夜晚都有可能,他总是会望着那圈桃林,静静地望着看着,仿佛那儿站着的便是夫人。
在这时,庄内响起了一阵动静,好似在欢呼着什么:“小贝,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小贝立刻朝着外边飞奔而去。
待得小贝的人影没落在黑暗之时,又是一个人影倏然从天空而至。
沉闷的声响在他的头顶盘旋着:“想不到楚庄主也有这么一日,哈哈!”
他抬起头望着身前的人,面容异常丑陋,疤痕纵横交错,除去那两只眼睛周围的皮肤还是完好无缺,其余再也找不出一处完美的皮肤。
“楚庄主,坐在轮椅的滋味好不?”男子挑衅地说着,“是不是很痛苦,想不想要解脱,若是需要,我送你一程可好?”
他依旧不语,只是看着面前的男子,那双眼睛很是熟悉,他好似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只是始终想不起来。
“难不成还成了个哑巴?”男子忽而大笑起来,“传闻这凤栖山庄楚庄主武功盖世,连当今的皇都忌惮三分,怎么是这个废物?”话音刚落,他一掌朝着楚风打去,那速度之快让他避之不及,硬生生地承了他一掌。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为何不抵挡?”男子面色露出不喜,双眸更显凶狠,“是在鄙视我吗?”说着,又是一掌朝着楚风打去。
掌之风一次一次快,一次一次猛烈。
不是他不想还手,只是他没有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个功夫,整个人终于跌倒在了地,轮椅也压在了他的身,口的鲜血不断地往外边溢着,但凭着坚强的意志,他依旧睁着眼睛望着面前的男子,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面前好似出现了很多个人,重重叠叠,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人。
男子见人倒在地,收回掌,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解,他蹲下身子,探了下地人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