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凤歌的声音在房外响起,“允许我进来不?”
“进来吧!”楚风淡淡地说道,他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凤歌直接开口询问道:“是晴涵的病情越发严重!”
“嗯!”
“那你选择好了不?”
“如此拖拉下去,等你做决定的时候,也许真得来不及了!”凤歌不喜欢他的踟蹰,“晴涵的病情容不得你犹豫,若是你想要选择晴涵,那么你势必要放弃陶菀,反之,你也应该明白。早点做决定。”
“即使我做了决定,我也怕等到那个时候,我下不了手!”楚风双手支着额头痛苦地说道,他没有权利为了救一个人而去毁了另一个生命,因为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等一年了。
凤歌不知道他为何这么说,也开口说道:“尽最大的努力吧,现在赶紧给晴涵研制些药出来,好控制她的病情。”
也只能这样了,楚风放下手:“我要出去,你和非忧一定要看好她,不能让其他人接近她。”
“嗯!”凤歌并不多说什么,一直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他们只能在旁边提点些。
当夜,楚风便骑着马离开凤栖山庄,没有和陶菀打一声招呼。
他要去找他师傅,现在也只有师傅的手还有药物能够延缓晴涵的病情了。
不停不歇地行走了三天三夜,越过崇山峻岭,穿过丛林荆棘,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万花谷谷口。
万花谷,顾名思义。
一年四季如春,花开满谷,蝶戏蜂舞,萦绕万花间。
他站在谷口,能闻到芳香四溢的花香,但他却用帕子捂住了鼻口,因为花香夹杂着毒药,他可不能倒在这儿,若是他一旦倒在这儿,那么晴涵的生命更加危急。
他一定要穿过万花谷,找到师傅。
万花谷,美得让人以为是仙境,却暗藏种种机关,毒雾,毒香,只是最为普遍的一道设防。故道是:最美的地方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
进入后,随时可能会出现地面塌陷,而后出现个蛇窟,也没准突然从山侧射出利剑来,一切可能都会让人防不慎防。
鬼才之所以这么设置,是不想外界的人打扰他悠哉的生活,自己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生活,若是有人掺合进来,那么必定会被牵绊。
所以对于他唯一的徒弟也不例外,从不告诉他如何能够安全穿过万花谷,当然他相信他的徒弟有这个能力,不然不配做他的徒弟。
楚风并没有让他失望,当他带着一身伤痕出现在鬼才的面前的时候,鬼才捋着花白的胡子笑了。
“好徒儿,你来了!是来给为师做伴吗?”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楚风却跪在了鬼才的面前,丝毫不顾自己身的伤口正在流血:“师傅,徒儿此次来是求药!”
“哦,求药?”鬼才反问道,“你不是得了为师的真传了吗?怎还会来求药。”
“徒儿所求之药是‘余命!’”楚风仰着头望着鬼才。
听闻,鬼才双眼一亮,迫切地问道:“你找到了另一个?”
“是的。徒儿的妻子恰好是另一个。”楚风如实的回答。
鬼才兴奋地点头,新新人终于来了,终于来,他终于等到了:“那你为何不带来让为师瞧瞧?而且把她带来,为师即刻能帮你解去身的毒。”
“师傅,徒儿此次不是为自己求药,而是为晴涵!”楚风如实地说道,“晴涵危在旦夕。”
鬼才望了眼楚风,沉声询问道:“为师只有一颗‘余命!’你若是给了晴涵丫头,那么你知道自己的会怎样吗?”
楚风点头,这些他当然知道。
“而且解除晴涵丫头的毒,除却‘余命’,还需要从你妻子身取药引,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吗?”鬼才的双眸盯着楚风。
楚风微愣,他其实并没有想好,他只想要借用‘余命’来拖延时间,也许他能够找到另外一种方法。
鬼才捋了下胡子,平静地说道:“你考虑好再来找为师,为师只给你一天的时间,若是过了这一天,为师可要出去云游了。”话毕,便从桌捞起一壶酒,拎着它悠哉悠哉的走了出去。
楚风也不在跪着,站了起来,他知道师傅会把药给他,只不过现在是让他在考虑这药究竟是他用还是晴涵用,甚者是该不该去从她妻子身取药引。
在来得途他早考虑好了,只要能够救得晴涵,哪怕是被菀儿怨,被菀儿恨都行,他愿意用他剩余的生命求她原谅。
“师傅。徒儿考虑好了。”楚风朝着那正在苍松下喝酒的鬼才喊道。
鬼才瞥了他一眼,丢给他一句话:“继续想,好好想。”
丫的,这小子太坏了,鬼才在心里暗骂道,哼,要是他在这么做,以后他都不帮他,自己不救偏要去救那劳什子一只脚踏入棺材的人,还要把妻子也给搭进来,真不是什么好人,他看走眼了。
楚风当然明白他师傅想得是什么,他老人家无非是想让他为自己考虑,可他顾不得这么多。
“师傅,徒儿真考虑好了。”楚风再次肯定地说道,“求师傅赐药!”
“哎!”鬼才搁下酒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愿她是好女孩。”楚风听得不明所以,却也不多问。
“拿去吧!”说完,从怀掏出一瓶翠色小瓶,“徒儿,为师只能祝你好运。”
楚风身子一掠,接住小瓶:“徒儿谢过师傅!”
鬼才拎起酒,继续往嘴里灌,半晌才说道:“下次来,带点好酒来行。”
“是!徒儿知错!”楚风这才想起他来得急匆匆,什么都未带。
“徒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鬼才望着楚风语重心长地说道。
“徒儿明白!”
鬼才叹气地摇摇头:“哎,希望你真得走好运,不然坎坷啊,坎坷!”
该到的都到了,看这天下怎么变化了,毕竟影响万物的还有一样,那便是情字。
“徒儿,今儿个你别急着回去,给为师讲讲你家夫人的事!”鬼才抬手招呼着楚风走过去。
楚风挨着鬼才坐下,靠在苍松下,闭着眼睛慢慢地讲述着接下来起她夫人的事。
天色越来越黑,弦月高挂。
师徒二人却依旧坐在苍松下聊着陶菀。
贪吃贪喝贪睡贪玩,还是个鬼精灵。
鬼才倒很有兴趣见见她,她很合他的胃口,要是他徒儿不懂得珍惜,他要把她去拐走,免得继续被自家徒儿给伤了。
“徒儿,为师很想见见你家夫人!”
“师傅,徒儿下次定带她来见你!”
“徒儿,你确定?”鬼才反问道,他对着楚风再次说道,“祝你好运!”
小轩窗,正梳妆,却只道一丝阴柔的风穿过发丝,这是秋的温度。
陶菀抬眼望向窗外,秋日正以慵懒的姿态在院落的树安宁徜徉,树叶慢慢褪去旧衣,换新装。
她在这儿呆了半年多了,除却那一夜的惊心,她过得相安无事。那些阴谋,那些算计虽然一不小心落在她头,可它如刺球一样,会被她识破而丢弃。
如今每日过得很闲散,无聊之时,和着那些人闹腾,若是想要安静,一个人窝在竹屋不被惊扰,轻轻地啃噬婉约的记忆碎片,温柔的将它们拼成一段回忆。在这样平静的生活告别年华,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是时间仓促改了她的志向,还是情感渐生让她有了依赖。她站在窗前,望着恬淡的天空,轻叹一声。罢了,在素年锦时里,过得温柔静好,该知足了。
正当她在感慨人生的时候,楚风走了进来。
“夫人,回神了!”
在他进屋的十分她知道了,但她是不想理他,原因很简单,至从那次出事后,他再也不允许她出去,除非是和他一起。
可偏生他长年不离凤栖山庄,所有的事只需要命令即可,不必亲力亲为,他们会给他办得很完美,这让她很是懊恼,虽然前一刻还在感叹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可心里还是憧憬着外面的景色,像一只关在笼子的鸟儿,即便明知出去无望,心底最深处还是会向往,朝着遥远的天空鸣叫几声。
再者是,他很多天没有来找她了,每次当她踱步到风闲阁的时候,看到那儿忽然间多出的侍卫,她便不愿意如以前那样趾高气扬的进去,他很忙吧!
“神一直在!”陶菀顶回一句。
楚风见她神色不佳,收起嬉闹:“莫不是身体不适?”
“没,别诅咒我!”陶菀轻言淡语,“我身体好着很。”
“难不成是小翠欺负你了?”原来她只是在发起床气,便有嬉皮笑脸地对着她说道。
恰好,小翠端着洗脸盆进来,听得他这么一说,吓得差点把脸盆给摔了:“庄主,我没有欺负夫人!”见到楚风,她还是有些怯生生。
“看,你把我家小翠吓坏了,赔精神损失费!”陶菀小手一摊,她在凤栖山庄的乐趣之一那是找各种理由敲诈楚风。
“夫人,你怎么又敲诈我,你从我这儿勒索了这么多钱,也不见你用!”楚风双眼四处乱瞅,“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一个小金库了?”
陶菀闪身挡住他的目光,叉着腰很不服气地说道:“没地方花,还不是你惹得祸,要不是你拦着我不让我出去,我早花完了!”
“那还不是怕你有危险嘛!”
“你这么多暗卫,多派几个保护不行了!”陶菀没好气地回答,小气鬼。
“他们没有我细心!”楚风的脸皮是越来越厚,这副模样和她最初见到那个温尔雅,说话温吞的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她都怀疑是不是被掉包了,可始终找不到被掉包的迹象,偷偷地像凤歌他们打听了下,这是他本性,小时候这副模样,只不过长大收敛了,没想到遇到她,又被挖掘了。
哎,这不是她的错啊!
她懒得理他了,和他说话虽然很好打发时间,可自己总说不过他,因为他还会耍赖,这无赖竟然她这个小女子来得还强大,正当是遇到克星了。
凤歌他好多了,至少凤歌不会无赖,而是仍着她无赖。
“小翠,你先下去!”楚风见陶菀一脸不理他的样子,又收起玩性,打发了小翠,正经地对着陶菀说道,“夫人,和你商量件事!”
陶菀看了他一眼,只吐出一个字:“说!”
楚风搬过凳子,坐在她的身边,柔情地望着她的侧脸:“夫人,我要出去办事了!”
她愣了一会儿,却也不多说什么,毕竟他要出去,她又拦不住,自己顶多是少个陪她闹腾的人儿:“哦,哦!去吧。”可话一出口,她觉得自己心里又不是这般想,他出去了,她岂不是不能看见他了,她喜欢看他无赖的样子,喜欢看他温尔雅的笑脸,他一走,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她会想他,会很想很想,嫌他烦,嫌他粘是假,更多的是想让他来陪着自己说话,说更多的话来哄自己而已,因为在不自不觉他已经扎根在她心里。
“那我真的走了?”楚风站起身子,装作准备离去,“有什么话要对为夫说。”
陶菀扯动下嘴角,最终只是说:“路注意安全。”
“这些?”楚风对她的表现有点不满,他都依依不舍,她怎么可以这么果断的让他去呢,难不成这么久自己还不够努力吗?若是这样的速度,要多久才能修成正果啊。
陶菀点点头,有些话她还不敢说出来,怕一旦说出口,再也收不回来。
楚风失望地轻叹一口气,走到她的面前,温柔地望着清秀的容颜,摸摸她的脑袋:“那等着我回来,在家乖点,别给凤歌非忧添太多麻烦!”
陶菀的心忽然泛起阵阵涟漪,双眸也有些湿润,这样的话最动听。
楚风知道她并不会说什么,便也不再强求,只要她好好的在凤栖等着他回来是,其实他多么希望她开口说:“带着我一起。”
他放下手,将她搂紧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舍:“一定要等我!”话毕,他在她的唇亲亲一吻。
他松开手,又摸了摸她的头,笑言:“在家要乖!”说完,他便朝着屋外走去。
这一别,下次见面应该会很久很久,希望她不要忘记自己。
不过以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没准过不了多久把自己从他记忆踢走了,楚风苦笑了声。
陶菀望着他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忽地流下泪,他说在家要乖,家,这个词有多久没有听到了,他让她乖点,这样的话,又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这儿,除了他会这样对她说话,还会有谁会如他这般。
凤歌,非忧即使对自己再好,却抵不过他的一分。
她无聊了,他会放下手之事,陪着她说话,陪着她闹,她生病了,他会守在床头,她说饿了,他立刻会让人去做好吃的,他会改正她挑食的习惯,他会……
唯独他不会让她出去。
他说过的,她可以和他一起出去,那这次是不是可以换她无赖,让他带着她。
她丢下手的梳子,披头散发的追了出去,眼里涌着泪水。
他一直对她都很好,他都将她宠天,那么希望这次他再宠她一回,带她,不要丢下她一个人留在这偌大的凤栖山庄。
勇气加速度等于超越。
陶菀可说是使出吃奶的劲头追向楚风,还眼泪汪汪。
“楚风,等我!”她能够看到他的身影了,大呼道,“等等我!”
楚风回过身,见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朝着他使劲奔来,脸露出柔情的笑容,他停下脚步等她。
他听见了,他在等她,可她并没有为止放慢脚步,依旧快步跑着,待彻彻底底的离他一尺远的距离,她停下脚步。
她弯着腰握着自己的膝盖,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终于追你了。”
披散的头发遮住她通红的脸蛋和泛红的双眼。
“夫人,有事要交代?”楚风低眸俯视着面前的人儿不解询问道,他不敢想她这般冲出来是为了和他说,让他带她,在她的眼里,自由应该他更重要。
陶菀直起身子,抽噎了几下,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楚风,带我去吧!好不好?”
楚风一瞬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让他带她去,他没有听错吧,他惊讶地反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陶菀撅了撅小嘴,她鼓足莫大的勇气才开口说的,他竟然还假装没听见,真不爽,她走进他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朵大声吼道:“我说,带我。”
这声音还真得大,楚风抬手捂了捂那快被震聋的耳朵,笑盈盈地说道:“我可不要带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听着他的话,陶菀明白他愿意带她,好看的唇角扬起一道美丽的弧度,但随即又消失不见,杏目圆瞪:“你才女********人,我想你搞错了,为夫怎么也是个男的,若成鬼也该是个男鬼。”楚风望着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女人,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却什么都没有表现。
陶菀鼻子一抽,发出一个轻哼声,“男也可以变成女的。”说着视线往下挪,盯着约莫五秒,方才抬起头,一张笑脸,“把某个地方处理了,是男的了!”
“夫人,你好狠的心!”楚风当然明白她说得是什么地方,委屈的叫喧道,“我楚风这辈子还没做过什么错事,怎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哪种地步?”一只小绵羊忽地变成大灰狼,邪气地反问道,但转而语气一转愤慨道,“那你的意思是,宫那些公公,都是做了错事?”
被她这么一噎,楚风也说不出话来,宫内的公公们并不是因为有错才会如此,大部分都是因为家里贫穷而被卖到宫一生为奴为仆。
“主子,准备好了!”小贝整理好行囊后,前来禀告,见两人心情不算很差,方敢开口,那三天倒夜香的记忆让他怎么也忘不了啊。
楚风点点头,转而笑着对陶菀说道:“夫人,你不是要随我去吗?还不快去整理行囊。”
陶菀这才反应过来,被他一闹,自己都望了追他是所谓何事,她猛点头:“嗯嗯,那一定要等我,我去去来!”话毕,一溜烟的跑回去,脚下扬起的灰尘让小贝甚是诧异,他们家夫人的腿劲真好,要不哪天占点夫人的便宜,收她为徒?小贝在大脑开始盘旋起计谋,同时不忘傻笑。
楚风望见他的视线一直注视着他家夫人消失的地方,竟敢打他夫人的主意,清咳两声,平淡地说道:“小贝,是不是还想着倒夜香?”
夜香,这两个词,如今对小贝来说简直是一个雷,一听闻,立刻回身:“属下不想。”
“不想最好!”楚风得意地说道,他家夫人谁都别想削想。
一炷香的时间,陶菀背着一只小包赶了来,在气还没喘顺的时候,嚷道:“楚风,我的速度快不?”
“快,很快!”楚风点点头,若是寻常女子出趟门,必定要好生打扮番,还得带这带拿,没个一个时辰那是不可能完事,可他家夫人不一样。
“那我们是不是该路了?”陶菀好地问道,她对外面的世界已经充满了好,想想这凤栖山庄,她真得呆的有点腻,一直都期待着外面的大千世界。
楚风看着她这么急切的模样,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真得很向往外面:“我们即刻启程!”说吧,接过小贝手的包袱,跨在自己的身,又好心的将陶菀身的包裹取了过来。
陶菀算是轻松阵,跟在楚风的屁股后面,那叫一个欢儿,嘴里不停的哼着小歌,还嚼着跟草,模样甚是吊儿郎当。
楚风算是能够了解那一次长歌陪同她去参加齐王妃婚礼的感受了,她把所有的精力和力气都花在的开始,结果后来走不动了,这不,某个小妞走路越来越慢,还不时嚷着:“楚风啊,风哥哥啊,我走不动了。”
楚风并不理她,顾自在前面走着,结果那小妞一样还是会跟来,一切都只是懒的借口,他家夫人潜力无穷,一切都待开发。
陶菀也明白想让楚风背她,可能性几乎为零,可为了外面的世界,她忍了,她可不想因为这么点小累,灰溜溜的回到凤栖山庄,这会毁她名声,更重要的是,她会被楚风耻笑,这个她绝不允许发生。
“夫人,我们先去街市一趟,我要去取些东西!”面前出现了一道岔路,楚风指着那条通向京城的大道说道。
那敢情好啊,她正想着去取些钱来花花,不对,应该说她正想着去看看她的钱是否安然存在,她眉眼弯弯的望着楚风:“好呀,好呀!”
对于这条大街,陶菀已经不陌生了,掰掰手指,她已经来过三四次了,所以直门直路的可以去永言当铺,但是,她又不想带着楚风,她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资产,免得到时候他要傍她。
两个人一前一后,偶尔并肩行走,看去如寻常家的公子与姑娘远道而来,和谐美好,可实际却是波涛暗涌。
人群熙攘的街道,给她提供等的机会,她找准机会甩掉楚风,拔腿跑,但又时不时回头看下他在哪儿,省得呆会自己看了银子,却找不到他,那也会给自己添许多麻烦,万一又碰那个老妖婆,那岂不是悲哉,她立于一家包子铺边,眼睛不眨地在人群搜索着楚风,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咦,楚风刚才明明还站在那儿,怎么一瞬间不见了呢,这下怎么办,而且永言当铺近在眼前了,若是她去寻找楚风,不能看银子了,若是不去寻找楚风,她可能会悲剧。
得,银子重要,没准楚风看到自己不在,会来找她,如此一想,她立刻欢天喜地,准备进入对街的永言当铺。
“夫人,有什么喜事?让你笑得这么灿烂!”身后传来楚风温柔的笑声。
陶菀转过头,丫,他什么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还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自己。
“嘿嘿!”陶菀傻傻地笑了笑,然后回过头望着正冒着热气的包子。
“这位夫人,要来一个不?”那包子铺的人见陶菀一直站在他的摊位前,亲切的询问道。
“原来是夫人肚子饿了呀,不然也不会跑得这么快,老板,来三个肉包!”楚风一双满含笑意的双眼柔情地望着陶菀,简直是羡煞旁人。
她要去的地方是对街啊,不是包子啊,但此时她又能如何,她苦笑了番,接过老板递来的包子,满怀激动地说道:“相公真好啊!”
“应该的!”楚风满面春风地笑说道,“夫人慢吃,别噎着,需要为夫去给你弄些水不?”
一听,陶菀双眼立刻放光,频频点头,一脸真诚地说道:“相公你真好!”
楚风点点头,便去找地儿给她弄水,陶菀瞅准机会,一溜烟的冲向对面的永言当铺。
“掌柜的!”她含着包子大声地吼道,“我来看银子!”
这永言当铺的人都识得她是谁,立刻将她奉为座,恭敬地说道:“夫人,你稍等,掌柜的现在正和人谈事。”
“哦!”陶菀啃着包子点点头,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吧,无所谓,可她头却不时地朝着窗外望去,看看那包子铺前有没有出现楚风的身影。
可这一等,都去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那掌柜的出来,而包子铺前也不见楚风出现,难不成楚风见她不在那儿,走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子,这么无情的将她一个人丢下,她满含委屈地啃着手的仅剩一点点的包子,这不,一不小心,太用力,啃到自己的手指了,她惊呼道:“啊,疼死我了!”小手乱挥,手那一点餐食立刻滚落在地。
永言当铺的人望着她的举动相当的无奈,他们的主子是怎么来忍受一个如此笨的夫人。
“夫人,掌柜的有请!”这是一个人恭敬地走前,望了眼地的面包屑还有肉末屑,心叹了个气,主子,您老辛苦了。
陶菀再度瞥了一眼窗外的包子铺,有那么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好似对那儿的包子很有感情。
“夫人,要不小的给你再去买几个?”其一个好心提议道。
陶菀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猪啊!”
那人立刻觉得很是委屈,夫人,那你为什么频频看那包子铺啊,可是,他可不敢真得说出来。
“嗨,掌柜的,还记得我不?”陶菀开心地朝着老洪打着招呼,她终于可以见她的银子了。
老洪点点头,他们的夫人,他怎么会忘记呢,随后恭敬地问道:“夫人,请问你是当东西呢,还是取钱,抑或存钱。”
“我只是想要看看那么多银子堆在一起是怎样的一种样子!”陶菀心直口快地说道。
这下可把老洪等人给犯难了,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黄金,着实有点难度,他面色为难地望着陶菀说道:“夫人,这一下子拿出来,永言还是有点难度,需要从其它各铺调转下,放行啊!”
“咦,你们永言即使当铺,又是钱庄,怎可能拿不出来呢?”陶菀怀疑地问道,“说,是不是你们贪污了我的银子!”
“夫人,我们怎敢贪污您的银子啊!”老洪算是很有耐心了,他一一给陶菀解释着,“这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黄金,不仅银子要调度,我们人也要调度,万一有抢匪来了,那麻烦了……”
陶菀听着觉得他说得也有理,可又觉得不看到银子心里难受啊。